外商直接投資的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與時空差異

梁圣蓉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經濟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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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商直接投資的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與時空差異

梁圣蓉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經濟學院，湖北武漢430073)

摘要：以貿易引力模型為基礎，通過構建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引力模型，可以分析外商直接投資(FDI)的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及其時空差異。研究發現：FDI與各要素對中國旅游貿易出口存在長期均衡的關系，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顯著。經濟發展水平、服務業發展水平、國際旅游接待水平、市場化進程是推動中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增長的重要力量，時間上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總體呈逐漸上升趨勢。從區域層面來看，東部地區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顯著，而中、西部地區效應不太顯著。從省級層面來看，FDI越高的區域，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越明顯，兩者之間具有區域協調性。

關鍵詞：旅游服務貿易出口；FDI；創匯效應；區域差異

出口貿易是促進中國經濟增長的主導力量。中國傳統的出口貿易結構和模式面臨著資源與環境的雙重制約，提高出口貿易質量、轉變貿易發展方式是出口貿易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而隨著服務貿易在貿易中的比重越來越高，很多學者提出發展服務貿易是轉變貿易發展方式、提升貿易質量的最佳選擇。中國貿易總量居世界前列，但服務貿易發展水平卻相對較低，低于全球平均水平(8%左右)，且旅游服務貿易作為中國服務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運輸、旅游、通信、建筑、保險、信息、專利使用、咨詢、廣告、影視及其他等13項出口服務貿易領域中，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多年來位居前列。但是，從2009年開始，中國旅游服務貿易開始出現逆差，截至2014年貿易逆差突破1 000億美元，成為大陸服務貿易逆差的第一因素，引發政府及學界關于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廣泛關注，因此，如何保持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可持續增長成為服務貿易發展的主攻方向，這已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學術問題，它將影響新時期旅游產業政策的導向。與此同時，流入中國的FDI保持著快速增長態勢，FDI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之間是否存在一定的關系，FDI的流入會對中國的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產生怎樣的影響？雖然很多研究探討了中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因素及未來的發展趨勢，但是鮮有文獻從FDI的角度探討旅游服務貿易的出口創匯效應。因此，本文將在研究FDI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關系的基礎上，分析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時空差異，以期探尋通過提高FDI水平、優化FDI結構來推動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對策。

一、文獻綜述

近年來，隨著服務貿易在貿易中的比例逐年上升，服務貿易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焦點。從FDI的角度來研究服務貿易的文獻也逐年增多，研究主要集中于利用協整理論、誤差修正模型、回歸分析等方法對二者關系的探討。而從FDI的角度研究旅游服務貿易的成果較少，選擇的影響因素相對單一，尚處于研究的初級階段。

(一)關于FDI與國際服務貿易關系的研究

此類研究集中于FDI或服務業FDI對服務貿易的影響,大多數研究成果都得出FDI對服務貿易出口產生積極的影響。查貴勇和顧誠(2006)認為中國服務業FDI是推動服務貿易發展的動力，但FDI對不同行業的影響力度有差異，所以中國應逐步按照行業調整FDI流向[1]。潘素昆和李慧敏(2009)分析了FDI對中國銀行業和保險業的影響，認為FDI促進了中國金融服務貿易的發展[2]。王恕立和胡宗彪(2010)利用協整理論與誤差修正模型對服務業FDI與服務貿易出口的互動關系進行了經驗研究[3]。彭秋艷和盧靈嬌(2013)利用1997—2010年服務業FDI與服務貿易的數據，用VAR模型分析了中國服務業FDI與服務貿易的關系，并得出從長期來看，服務業FDI與服務業出口與進口均存在替代關系，短期則存在較弱的互補關系[4]。楊立國和劉宇娜(2013)在構建服務貿易出口決定模型的基礎上，分析了FDI、第三產業發展與服務貿易出口的關系[5]。楊逢珉和周潔(2013)分析服務業FDI對服務貿易出口結構競爭力的優化作用，并得出長期FDI增加1%，出口結構指數會上升44%[6]。張志明和崔日明(2014)認為服務貿易進口不利于中國服務業就業結構的改善，而服務出口則對其產生了有利的影響[7]。

(二)關于FDI與國際旅游服務貿易關系的研究

此類研究主要集中于FDI與國際旅游服務貿易二者之間的關系，根據研究成果，可初步推斷出FDI對國際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產生積極的影響。蔣才芳和陳收(2010)對旅游外匯收入與FDI、GDP做了協整分析[8]。傅元海和史言信(2012)利用外貿引力模型構建了入境旅游創匯增長模型，并分析了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的區域差異，結果發現東部旅游服務出口具有顯著的創造效應，而中西部旅游服務出口的創造效應在統計上不顯著[9]。吳有斐(2012)運用協整理論與誤差修正模型等計量經濟學方法得出在長期，中國服務業FDI每增加1億元，中國旅游出口便會增長0.35億元[10]。蘇建軍等(2014)分析了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對投資、消費和出口增長的關系，認為入境旅游對出口貿易有積極的拉動作用[11]。

(三)關于FDI對國際旅游服務貿易的影響途徑的研究

此類研究主要集中于三大效應(圖1)，即直接效應、信息擴散效應和關聯效應。直接效應主要表現為通過舉辦招商引資活動來推動商務型入境旅游，通過在中國的跨國企業與各國的業務往來和外資企業的外方雇員的探親往來促進入境旅游發展[11]。信息擴散效應即FDI通過信息擴散效應展示中國形象，推動文化的傳播，促進不同民族對中國的了解和認同，有利于樹立正面的旅游形象，為迎接更多的入境旅游者奠定市場基礎[9]。關聯效應即FDI能促進中國整體環境的改善與優化、產業結構升級、資源配置的優化，帶來先進的技術、服務理念、高質量的人力資源等，被服務業吸收的FDI大多數用于旅游基礎設施的完善和升級，使得旅游環境優化，從而推動入境旅游發展，達到優化貿易結構的目的。

總體而言，國內關于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的研究較少、偏向于單因素研究，且僅有少量文獻研究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的區域差異，而結合時間和空間研究關于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的研究則更少。同時，大部分文獻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數據的選取年份有限，使得分析結果可比性和精度值得商榷。

圖1　FDI影響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途徑

二、模型設定與數據處理

(一)模型設定

從區域和省級層面利用面板數據分析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的時空差異。首先構建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引力模型，如果不考慮空間距離和客源國經濟發展水平等因素的影響，伯格斯特朗德(Bergstrand)的貿易引力模型可以簡化為式(1)：

FEI=αXβYγ

(1)

FEI表示旅游服務貿易出口，X表示影響貿易流動的因素，Y表示經濟發展水平，α、β、γ為模型的參數。X包括的因素較多，一般考慮對外開放水平、市場化進程、旅游基礎設施及配套設施、旅游資源吸引力等因素。多數文獻用貿易進出口總額與GDP的比來衡量對外開放水平，本文的主要目的是分析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所以主要解釋變量為FDI，考慮到FDI本身具有開放性特征，為了防止多重共線性，本文暫不考慮對外開放水平這一因素。市場化進程則選取樊綱課題組的市場化指數來表征，樊綱課題組的市場化指數是目前得到學術界普遍認可且較為權威的市場化指數。旅游基礎設施及配套設施采用通常的做法，用國際旅游服務接待能力來衡量。旅游資源吸引力與經濟發展水平無關，且難以量化，所以本文選取旅游資源的開發水平來衡量旅游資源的吸引力；因為旅游資源的開發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高度相關，所以本模型不再單獨考慮旅游資源狀況，而用經濟發展水平來表征旅游資源的開發水平。除了這些因素，本文認為服務業發展水平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有一定影響，所以將這一因素引入模型，見式(2)：

(2)

FDI為外商直接投資，GDPP為經濟發展水平，GDPS為服務業發展水平，TRL為國際旅游接待水平，MAR為市場化指數。α0，α1，α2，α3，α4，α5為參數，t代表時間，i代表地區，對式(2)取對數，可以構建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引力的基本計量模型見式(3)：

lnFEIit=α0+α1lnFDIit+α2lnGDPPit+α3GDPSit+α4TRLit+α5MARit+εit

(3)

其中，FEIit表示第i省第t年的旅游服務貿易出口，GDPPit、GDPSit、TRLit，MARit分別表示經濟發展水平、服務業發展水平、國際旅游接待水平和市場化進程，α1、α2、α3、α4、α5分別表示lnFDIit、lnGDPPit、GDPSit、TRLit、MARit的變化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貢獻程度，其中lnGDPPit、GDPSit、TRLit、MARit為控制變量，εit表示受隨機因素影響的其他因素，即隨機干擾項。

(二)變量描述與數據來源

1.外商直接投資(FDI)。中國FDI水平逐年提高，年均增長16.36%，從1994年的275.15億美元提高到2013年的1 175.86億美元，但是三大傳統區域*按照一般劃分方法，東部包括北京、遼寧、天津、河北、上海、江蘇、浙江、福建、山東、廣東和海南；中部包括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吉林、黑龍江；西部包括內蒙古、廣西、重慶、四川、貴州、云南、西藏、陜西、甘肅、青海、寧夏和新疆。差距較大，東部地區遙遙領先于中、西部地區。

2.旅游服務貿易出口(FEI)。1993年國家旅游局改變了旅游業統計口徑，由于1993年FDI很多地區缺失，所以選取1994—2013年的旅游服務貿易出口來分析旅游服務貿易出口與FDI的動態關系，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從1994年的73.23億美元上升為2013年的516.6億美元，年均增加30.27%，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增長速度高于FDI水平。從三大傳統區域來看，與FDI不同的是，中部地區旅游服務貿易出口水平低于西部地區，可能原因是西部地區旅游資源的吸引力對國際旅游者的吸引力超過了FDI的旅游服務貿易的出口效應。

3.經濟發展水平與服務業發展水平(GDPP，GDPS)。經濟發展水平用人均GDP表征，服務業發展用第三產業產值占GDP的比表示。經濟發展水平和服務業發展水平是吸引旅游者入境的主要因素，一般認為，經濟發展水平、服務業發展水平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呈正相關關系。中國人均GDP從1994年的4 404元上升到2013年的41 908元，服務業發展水平從1994年的25.5%上升到46.8%，均呈逐年上升趨勢。

4.國際旅游接待水平(TRL)。國際旅游接待水平用旅游外匯收入占第三產業的比表示。旅游是一種經歷，與一般產品不同的是旅游產品以售賣服務為主，良好的服務水平會吸引更多的國際旅游者。數據顯示，1994—2013年中國國際旅游接待水平從3.9%下降到1.2%，說明中國旅游行業服務水平有待提升。

5.市場化進程(MAR)。樊綱課題組借鑒國際上的“經濟自由度”這一指數，發布了中國市場化指數，但是這一指數只涵蓋1997—2009年的數據，本研究利用回歸分析外推法，補充了之前和之后的數據，盡管可能存在一定誤差，但大體能反映中國市場化進程的總體發展趨勢。推算得出1994—2013年中國市場化指數從3.24提高到10.08。

以上是本文所涉及的所有變量，其中旅游服務貿易出口是被解釋變量，FDI為主要的解釋變量，其余的為控制變量，所有數據均來自于《新中國60年統計資料匯編》、歷年《中國統計年鑒》和各省統計年鑒，為了消除匯率的影響，旅游外匯收入與FDI均以億元為單位，并以1994年為基準用歷年的GDP指數對各指標進行了消脹處理。

三、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的貢獻

為了比較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的時空差異，本文將研究區間平均分為1994—2003年和2004—2013年兩個時間段，將區域分成東、中、西三個區域分別對式(3)進行回歸分析。

1.平穩性檢驗

面板數據是否平穩是面板數據進行回歸分析的重要前提，為了避免實證分析時出現偽回歸現象，首先要對模型中的各變量進行單位根檢驗。本文使用LLC檢驗、Fisher-ADF檢驗和Fisher-PP檢驗的方法對面板數據進行單位根檢驗，具體檢驗結果見表1。檢驗結果表明，模型中所涉及的變量大多數通過了三種檢驗，其中GDPS、MAR通過了兩種檢驗，表明這些變量是平穩數據，因此可以用這些變量進行面板回歸分析。

表1　面板數據的單位根檢驗結果

注：***、**、*分別表示1%、5%、10%不同顯著性水平下拒絕變量非平穩性的原假設。

2.回歸分析

面板數據模型通常有三種形式：混合效應模型(NE)、固定效應模型(FE)和隨機效應模型(RE)，為了選擇最合適的面板模型進行檢驗，需要利用F檢驗和Huasman檢驗來確定面板模型的類別，用F檢驗進行混合模型和固定效應模型的比較，最后用Kao檢驗對面板數據根據回歸方程進行協整檢驗(結果見表2)。

第一，從調整后的R2、F統計量和Kao檢驗等結果可以看出，各模型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通過了協整檢驗，說明FDI與各要素對中國旅游貿易出口存在著長期均衡的關系。第二，在全國層面，三個時間段回歸擬合效果均較好，R2都達到0.96以上，說明模型的解釋力度較好。一方面，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顯著。1994—2013年，FDI的系數為0.178 2，顯著性水平為1%，表明FDI對全國各區域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具有顯著的創匯效應，其他因素不變的情況下，當FDI增加1%，全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增加0.178 2%，說明中國作為FDI利用大國，在數量上具有一定優勢，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具有擴大效應。另一方面，各要素是推動中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增長的重要力量。經濟發展水平、服務業發展水平、國際旅游接待水平、市場化進程的系數分別為0.571 8、2.048 3、9.300 2、0.979 0、0.072 6，因為度量單位和數值大小不同，所以解釋變量的大小不能說明解釋變量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影響的大小，但能說明經濟發展水平、服務業發展水平、國際旅游接待水平、市場化進程是推動中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增長的重要力量，依靠良好的經濟發展水平和較高的市場化能更好地吸引FDI，而發達的服務業和良好的國際旅游接待水平是吸引FDI的最佳途徑。第三，時間上，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總體呈上升趨勢。1994—2003年和2004—2013年兩個時間段FDI的系數依次為0.111 8和0.145 9，說明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呈遞增趨勢。1994—2003年市場化進程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可能的原因是2003年以前中國的市場化水平較低，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不明顯。2004—2013年服務業發展水平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可能的原因是中國服務業發展水平整體水平低，且存在區域差異，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不顯著。

總體而言，隨著中國引進FDI數量的逐漸增長、質量的不斷提升，經濟發展水平不斷提升，產業結構不斷優化、服務業水平不斷提高，市場化進程不斷加快，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越來越明顯。

表2　1994—2013年中國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及區域差異

表2(續)

注：***、**、*分別表示在1%、5%、10%水平下顯著；括號內為t統計值。

3.穩健性檢驗

為了進一步驗證FDI的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同時考慮為了消除內生性問題對結論的影響，本文采用面板工具變量法進行回歸，考慮到FDI、經濟發展水平、市場化進程等變量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可能存在一定的滯后效應，將這些變量及控制變量作為工具變量，以解決當期變量的內生性問題。表3是穩健性回歸的結果，從回歸的結果來看，各變量系數與表2估計系數方向一致，1994—2003年，市場化進程依然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2004—2013年服務業發展水平也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東、中、西部地區FDI的系數大小與表2的估計結果一致，說明模型在考慮內生性的情況下依然很穩健。

表3　穩健性檢驗結果

表3(續)

注：***、**、*分別表示在1%、5%、10%水平下顯著；括號內為t統計值。

(二)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的區域比較

1.區域層面

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東、中、西部地區依次遞減。表2顯示，東部地區FDI系數為0.218 4，略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說明東部地區FDI增加1%，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增加0.218 4%，中、西部地區FDI回歸系數依次為0.138 7、0.119 7，說明中國旅游服務出口創匯效應東部地區顯著，中、西部地區不太顯著，可能的原因是東部地區利用FDI較多，中、西部地區利用FDI數量較少，相對中、西部地區旅游服務貿易出口數量來說較小，不能吸引更多的旅游者入境，因此不能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產生顯著影響，說明中國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區域差異明顯。

2.省級層面

從表3可知，指標之間呈現較大的區域差異。但總體而言，FDI、經濟發展水平、國際旅游接待水平、服務業發展水平對不同區域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增長均呈現正效應，市場化進程則與個別區域、個別時間段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增長呈現負效應，為了進一步比較其擬合程度，需要進一步對各省份的FDI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進行回歸，除了廣西和青海，其他省(市)均通過1%的顯著性檢驗，將擬合系數與各省在1994—2013年的年均FDI、年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進行直觀比較。

結果見表4，各區域FDI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擬合優度效果良好，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而導致各區域差異的原因主要是位于兩端的省份：第一，前6個省份中，東部地區省份有5個，中部地區省份1個；第二，最后6個省份中，西部地區省份5個，中部省份1個。從三大區域來看，年均FDI(5 785.1億元)與年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1 487.1億元)最高的東部地區，回歸系數最高(1.089 1)，年均外商直接投資(663.1億元)最低的西部，回歸系數也最低(0.779 7)。中部地區介于兩者之間，進一步驗證了表2的結果，一定程度上驗證了FDI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具有區域一致性，更進一步說明東部地區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顯著，而中、西部地區不太顯著。但是對于中部地區來說，盡管回歸系數位居第二，但是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卻最少，原因可能是從旅游資源的吸引力來看，西部地區部分省份(比如新疆、重慶、成都等省份)的旅游資源相比中部地區具有先天優勢，對國際旅游者的吸引力較大。另外，少部分區域的吸收FDI的能力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不一致，比如東部地區的北京，FDI位居第九，而旅游服務貿易出口位居第二，原因可能是北京在早期利用外資較多，2003年以來增長相對放緩，但是北京作為中國的首都，在世界的知名度相對較高，而也反映了北京FDI對外匯收入的影響效應較高。

各地區FDI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區域一致性，反映了這兩個指標之間的內在聯系，所以各區域能通過提高FDI水平，促進區域發展，吸引更多的入境旅游者。東部沿海發達地區的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發展初步獲得了FDI的“紅利”，中、西部地區相對落后，FDI的潛力還很大。

表4　1994—2013年FDI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關系的省級比較

四、結論與討論

(一)結論

本文基于貿易引力模型，通過建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引力模型，用時間序列數據和面板數據分析了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創匯效應，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從全國層面來看，在1994—2013年，FDI與各要素對中國旅游貿易出口存在著長期均衡的關系，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顯著，當FDI增加1%，全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增加0.178 2%。經濟發展水平、服務業發展水平、國際旅游接待水平、市場化進程是推動中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增長的重要力量，時間上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總體呈上升趨勢。

第二，空間上東部地區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顯著，而中、西部地區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不太顯著，經濟發展水平、服務業發展水平、國際旅游接待水平、市場化進程等均是促進國際旅游貿易出口的重要因素，FDI能通過提升經濟發展水平、服務業發展水平、國際旅游接待水平、市場化進程等因素的水平來促進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從省級層面來看，FDI越高的區域，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越強，兩者之間具有區域協調性。

(二)討論

由于FDI問題本身的復雜性、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綜合性以及數據的準確性等方面的原因，本研究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是未來研究尚需要深入分析的領域。

一是本文主要探討FDI與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關系，在構建貿易引力模型時，為了數據的可獲得性以及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的影響研究，用旅游外匯收入與第三產業的比例代表國際旅游接待水平，其科學性有待進一步考證，且區域之間的旅游資源的吸引力的差異沒有表現出來，因而在指標的選取方面，還需要進一步研究。

二是由于旅游服務貿易出口本身的綜合性的特點，FDI對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匯效應的影響是多方面的，本研究主要研究了FDI通過提高經濟水平、服務業水平、國際旅游接待水平和市場化進程對國際旅游服務貿易的傳導作用，而FDI對國際旅游服務貿易影響的全方位傳導機制值得進一步探討。

三是中國旅游統計數據的準確性和口徑的統一性一直受到眾多學者的質疑，在研究中也發現個別數據可能存在偏差，這可能使得研究結論有所偏差，所以對研究結論需要保持一定審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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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潘素昆,李慧敏.FDI對中國金融服務貿易的影響及對策分析[J].貴州財經學院學報,2009(4)：35-40.

[3]王恕立,胡宗彪.服務業FDI流入與東道國服務貿易出口——基于中國數據的經驗研究[J].國際貿易問題,2010(11)：7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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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楊立國,劉宇娜.FDI、第三產業發展和服務貿易出口——基于中國數據的實證研究[J].稅務與經濟,2013(2)：4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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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蘇建軍,孫根年,徐璋勇.旅游發展對我國投資、消費和出口需求的拉動效應研究[J].旅游學刊,2014(2)：25-35.

(責任編輯：蔣琰)

The Foreign Exchange Effect of FDI on the Tourism Service Trade Export

and the Space-Time Difference：

LIANG Shengrong

(Zhong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Wuhan 430073,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constructs the gravity model of the tourism service trade export，and studies the foreign exchange effect of FDI on the tourism service trade export and the space-time difference.Some results are obtained.First，from the national level，it is found that there is a long-term stable co-integration between FDI and tourism service trade exports.The foreign exchange effect of FDI on the tourism service trade export is significant.Second，from the regional level，the foreign exchange effect of FDI on the tourism service trade export is significant in eastern region，and is not significant in midland and in the western region.Third，from the provincial level，the higher the FDI in the region is，the better development of tourism service trade export is，and there is regional coordination between them.

Keywords：tourism service trade exports；FDI；foreign exchange effect；regional difference

作者簡介：梁圣蓉(1980—)，女，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講師，研究方向為宏觀經濟、旅游經濟。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基于碳金融發展視閾的產業轉移研究”(15BJL058)；中南財經政法大學2015年度“研究生創新教育計劃”博士生科研創新課題“轉型時期制度變遷對國際旅游服務貿易創匯效應與區域差異研究”(2015B0309)

收稿日期：2015-10-08

中圖分類號：F752.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2700(2016)02-0068-09

DOI：10.13504/j.cnki.issn1008-2700.2016.0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