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慧靜
?臨床醫學?
CCL-18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中的表達
吳慧靜
目的 比較分析趨化因子配體-18(CCL-18)在急性加重期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慢阻肺)患者治療前后的表達水平變化情況,為患者病情嚴重程度和臨床療效評價提供依據。方法 急性加重期慢阻肺住院病例80例為A組,穩定期慢阻肺病例80例為B組,健康對照60例為C組,A組患者于入院后24 h,治療后3、6、9和12 d取血樣檢測;B組患者于病情穩定后24 h取血樣檢測;C組于體檢時取血樣,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測定CCL-18和白細胞介素-6(IL-6)值。結果 A組入院后24 h,A組CCL-18和IL-6顯著高于B、C組(P<0.01),B組顯著高于C組(P<0.01)。隨著治療的進行,A組患者CCL-18和FEV1%預計值逐漸下降,以CCL-18為自變量,以FEV1%預計值為因變量進行一元回歸分析,證實兩種變量間存在負相關:r=-0.991,Y=126.599-9.714X(P<0.01)。結論 CCL-18在慢阻肺患者中呈高表達,隨著患者病情的加重,CCL-18表達增高,且其表達與患者肺功能呈負相關性。
趨化因子配體-18;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基因表達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在臨床比較多見,尤其我國老齡化越來越嚴重,其發生率和死亡率也不斷增加。慢阻肺的發病機制多與有害氣體或顆粒造成的肺部異常炎癥反應有關,已有研究證實吸煙是慢阻肺發病的主要危險因素[1]。CCL-18其mRNA在人體肺臟等一些器官組織中呈現著持續高表達的特征[2]。已有報道表明CCL-18參與了過敏性哮喘、乳腺癌、卵巢上皮癌等疾病的發病過程[3,4]。我國臨床對慢阻肺患者肺部CCL-18表達的研究樣本比較有限,還需要更多的研究探尋該趨化因子在肺部疾病發生與發展過程中的作用,為臨床治療提供新的思路。本研究比較分析了CCL-18在急性加重期慢阻肺患者治療前后的表達水平變化情況,希望為患者病情嚴重程度和臨床療效評價提供依據,現報告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本院2014年1~12月間急性加重期慢阻肺住院病例80例為A組:男52例,女28例;年齡56~78歲,平均年齡(64.8±7.2)歲;病程5~20年,平均病程(12.8±3.2)年;吸煙史58例。選取同期穩定期慢阻肺病例80例為B組:男50例,女30例;年齡55~76歲,平均年齡(65.2±7.5)歲;病程4~21年,平均病程(12.3±4.1)年;吸煙史62例。另選取同期院內健康體檢健康者60例為C組,男38例,女22例;年齡52~73歲,平均年齡(63.8±8.2)歲。三組研究對象除本文相關疾病外,其他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 納入標準 ①慢阻肺診斷及分期標準參照2007修訂版《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診療規范》[5]; ②急性加重期指短期內喘息、咳嗽、咳痰等癥狀加重,膿性痰增多,可伴或不伴發熱等炎性癥狀;③穩定期指患者經治療10~14 d后喘息、咳嗽、咳痰等癥狀明顯減輕,偶發輕微咳嗽,少量痰液;④排除合并有其他類型肺部疾病、肝炎、糖尿病、心血管疾病、嚴重感染、臟器功能衰竭、惡性腫瘤、血液系統疾病、免疫系統疾病及近期有免疫抑制劑用藥患者;⑤臨床化驗項目均在詳細告知患者并獲得患者同意后實施。
1.3 方法
1.3.1 取樣及樣本處理 A組患者于入院后24 h和治療后3、6、9和12 d取血樣檢測;B組患者于病情穩定后24 h取血樣檢測;C組于體檢時取血樣。均取清晨空腹靜脈血3ml,抗凝并于室溫中靜置1~2 h,送入4℃冰箱保存。實驗室離心機處理,3000 r/min,10min,留取上清液置于-80℃冰箱保存待測。
1.3.2 CCL-18檢測 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試劑盒由上海藍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操作方法嚴格參照說明。
1.3.3 IL-6檢測 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試劑盒由上海藍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操作方法嚴格參照說明。
1.3.4 肺功能監測 采用肺功能監測儀進行第一秒用力呼出量(FEV1)的測定,并計算FEV1%預計值。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19.0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多組間比較采用方差分析;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相關性分析采用直線回歸分析,以患者CCL-18值為自變量,FEV1%預計值為因變量。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三組間CCL-18和IL-6比較 A組入院后24 h,A組CCL-18和IL-6顯著高于B、C組(t=19.764、44.172、9.913、15.351,P<0.01),B組顯著高于C組(t=21.166、4.668,P<0.01)。見表1。
2.2 A組治療前后CCL-18和FEV1%預計值變化情況 隨著治療的進行,患者CCL-18和FEV1%預計值逐漸下降,以CCL-18為自變量,以FEV1%預計值為因變量進行一元回歸分析,證實兩種變量間存在回歸關系,呈負相關:r=-0.991,Y=126.599-9.714X(P<0.01)。見表2,圖1。
表1 三組CCL-18和IL-6水平比較(±s)

表1 三組CCL-18和IL-6水平比較(±s)
注:三組比較,P<0.01
組別 例數 CCL-18(ng/ml) IL-6(ng/L) A組 80 8.2±0.8 11.8±1.3 B組 80 5.7±0.8 9.6±1.5 C組 60 3.4±0.3 8.5±1.2F12.473 7.896P<0.01 <0.01
表2 A組患者治療不同時間點的CCL-18與FEV1%預計值變化水平(±s)

表2 A組患者治療不同時間點的CCL-18與FEV1%預計值變化水平(±s)
指標 入院后24 h 治療后3 d 治療后6 d 治療后9 d 治療后12 d CCL-18(ng/ml) 8.2±0.8 7.1±0.5 6.3±0.7 5.9±0.7 5.7±0.8 FEV1%預計值(%) 47.9±9.6 56.6±8.2 63.8±7.3 69.4±7.8 72.8±7.6

圖1 CCL-18與FEV1%預計值相關性
慢阻肺以不完全可逆的呼吸道氣流受限為主要表現特征,臨床上對其發病機制尚不明確,但已有研究證實氧化/抗氧化失衡、氣道炎癥、異常細胞凋亡、免疫反應、蛋白酶失衡等參與其發病過程[6,7]。氣道炎癥學說認為,慢阻肺的發病與感染、吸煙、過敏、粉塵顆粒、有毒物質、大氣污染等密切相關,是這些因素刺激肺部組織而引發的一類氣道慢性炎癥反應[8],其發病過程有多種炎癥因子、炎癥細胞、趨化因子、細胞因子等參與其中,較為典型的如白細胞介素、中性粒細胞、巨噬細胞、T淋巴細胞等可破壞肺泡和肺組織結構,從而影響肺功能[9]。
趨化因子為一類具有顯著的催化作用的可溶性蛋白,分子量小,可廣泛參與習慣性炎癥反應,可對樹突細胞、中性粒細胞、淋巴細胞、單核細胞、自然殺傷細胞(NK)等起到趨化作用,并參與了淋巴細胞的活化,隨淋巴系統遷移[10-12]。另外,趨化因子在血管生成、腫瘤生長與轉移、造血等病理生理過程中也起到了一定趨化作用,我國臨床已有報道[13]對趨化因子在白血病病例中的表達及意義做出研究。CCL-18最早于1997年在人的胎兒肺內發現,是一種肺部活化調節趨化因子。早期的研究發現,CCL-18在肺內呈現持續的高表達,而在淋巴組織、胸腺、闌尾等組織中則呈低表達。近些年來,我國臨床逐漸出現肺部疾病的CCL-18表達的相關研究,劉桂桃等[14]通過動物實驗證實了CCL-18參與肺纖維化的發生過程;王健等[15]的臨床報道證實了CCL-18在過敏性哮喘急性發作期中的高表達特征。
CCL-18參與慢阻肺及其急性發作的機制在于:CCL-18與特異性受體結合后募集相應炎細胞向氣道遷移,造成氣道內大量的細胞因子被釋放,觸發瀑布式級聯反應,刺激氣道黏液細胞的大量分泌,從而促進氣道的高反應性。CCL-18促進了患者氣道內炎癥細胞的信號轉導過程,從而參與和促進了炎癥反應的發生。本組研究中,對慢阻肺急性加重期、穩定期及健康人的血清CCL-18及IL-6水平檢測結果顯示,患者病情程度越重,炎癥因子和趨化因子的表達越高,證實了CCL-18在慢阻肺、尤其是急性加重期慢阻肺患者中的高表達,參與了慢阻肺炎癥反應的發生機制中。FEV1%預計值反映了肺功能水平,對急性加重期慢阻肺患者治療不同時點的CCL-18與FEV1%預計值變化的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CCL-18與患者肺功能的變化呈負相關,說明CCL-18的表達對于指導臨床診斷、治療、預后評價及對肺功能的評估具有一定價值。
綜上所述,CCL-18在慢阻肺患者中呈高表達,隨著患者病情的加重,CCL-18表達增高,且其表達與患者肺功能呈負相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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