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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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傳播革命”:理解媒介素養的新維度
劉勇
摘要:媒介素養概念伴隨時代與傳播技術的發展而不斷變遷。“新傳播革命”以互聯網的廣泛應用為基礎,促發了媒介形態以及傳播方式的變革,帶來了傳播權利的移位,由此也引發了傳者與受眾之間關系的根本變革。基于此,媒介素養的內涵亦應隨之拓展,其內容不僅包括對新技術的使用與反思,也包含對于常識的尊重與堅守。
關鍵詞:新傳播革命;媒介素養;常識;真相;群體極化
今天,我們正處在一個被報紙、廣播、電視、互聯網、移動終端等各種媒介裹挾的社會中,媒介不僅已經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且也從根本上建構了我們對于所處世界、時代的認知。
一、“理論旅行”:媒介素養的概念變遷
“媒介素養”出自英文“Media Literacy”,中文表達也包括“傳媒素養”、“媒體素養”等,其早期的內涵主要指“一種能讀會寫的能力”。此后,伴隨不同媒介形態的交替誕生,各種新的問題不斷出現,不同社會訴求相應產生,人們對于媒介、對于大眾文化的認知也慢慢趨于更加理性和專業性,媒介素養的內涵與外延則隨之不斷變化。按照美國學者愛德華·薩義德關于“理論旅行”的說法,“各種觀念和理論也在人與人、境域與境域,以及時代與時代之間旅行。”[1]作為一個“舶來品”,自20世紀30年代誕生之日起,“媒介素養”概念就伴隨時代、地域的改變經歷了四次“理論旅行”,我國學者陸曄教授將之稱為“范式轉移”,據此我們繪制了下表:

媒介素養觀念的四次“范式轉移”*參見陸曄.媒介素養:理念、認知、參與[M].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10:3-5.
從早期對媒介內容的一邊倒的抵制到趨于理性、建設性的態度,從對媒介文本的關注到“參與式社區行動”的倡導,從最初相對被動的“保護主義”到后期主動的“賦權解放”,媒介素養的這四次“范式轉移”背后不僅凸顯了時代發展、媒介演進背景下社會需要的變遷,也展示了媒介素養理念的內涵與外延的歷時性變化。
由此可見,媒介素養是基于不同媒介環境所帶來的新問題、新訴求的產物,新媒介技術為我們建構了一幅新的傳播圖景,深刻改變了信息生產者與信息消費者的主客體關系,藉此公民的傳播自主權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媒介素養的內涵則勢必要做出新的調整與改變。當然,這首先取決于我們對于現時代的判斷。
二、“新傳播革命”:正在發生的歷史
今天,我們該如何描述我們所處時代的特質?“媒介化社會”、“網絡時代”、“自媒體時代”、“大數據時代”,凡此種種的表述,都是人們對當今時代高度“化約式”的概括,而這些表述背后都與媒介技術的演進、傳播方式的變遷密切相關。在我們看來,我國學者李良榮教授提出的“新傳播革命”似更加貼切。
所謂“新傳播革命”,即是指“互聯網技術的推廣與使用……實現了數字、語言、文字、聲音、圖畫、影像等多種傳播方式的統一數字化處理,更以其交互性傳播模式,使得傳者與受眾之間的傳統關系面臨巨大轉變,傳播權力面臨深層次的結構調整。”[2]換言之,“新傳播革命”帶來的是一種顛覆以往傳播架構與傳播機制的大變革,其具體表現在如下方面:
1.信息超載
時至今日,互聯網技術日趨成熟,信息傳播的壁壘被逐個擊破,人們每時每刻都沉浸在信息的汪洋大海之中,以至于有學者早在21世紀初就預言:“新世紀頭三年所產生的信息會超過過去30萬年所累積的信息總和。”[3]現在看來,信息的增長速度大大超出了人們之前的預測。有研究表明:“人類存儲信息量的增長速度比世界經濟的增長速度快4倍,而計算機數據處理能力的增長速度則比世界經濟的增長速度快9倍。”[4]
這種情形之下,勢必會造成“信息超載”現象,亦即信息傳播的速度與信息量超過了人們的接受限度。于是,信息獲取的便捷性與信息處理的專業性之間產生巨大落差,一系列前所未有的問題頻頻出現。譬如,普通公眾如何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對海量信息的檢索、篩選與判斷?誰來幫助人們突破層層信息迷霧,參透信息背后的意義與價值?
2.媒介化生存
美國學者詹姆斯·波特(W.James Potter)曾做過一個生動的類比:“今天無論我們走到哪里,都擺脫不了媒介,就像擺脫不了天氣一樣。”[5]今天,“媒介化”業已成為人們的一種生活方式——“我們每天平均摸手機大約150次,手機距離我們的最大距離一般不超過1.5米。每天我們打開微信38次,微博手機訪問者比例超過70%。”[6]
更為重要的是,媒介會影響我們的世界觀、人生觀以及看待世界和處理問題的方式,而且這種影響常常是在不經意間施于我們的,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誠如尼爾·波茲曼所言,“媒介的獨特之處在于,雖然它指導著我們看待和了解事物的方式,但它的這種介入卻往往不為人所注意”。[7]
3.傳播“渠道霸權”時代終結,公民“自我賦權”時代來臨
人類傳播歷史表明:每一次傳播媒介的革命都會從根本上改變人類接收信息的理念與方式。在傳統社會中,國家、商業機構、媒介組織擁有對于傳播權力的實質性獨享,而這種獨享首先源自其對于傳播渠道的掌控,進而通過權力、資本、技術、意識形態等方方面面的資源的獨占,形成一種“渠道霸權”。*我國傳播學者喻國明教授認為:在傳播渠道短缺的時代,誰擁有了渠道這樣一種稀缺資源,誰就擁有了傳播市場的霸權地位。參見喻國明.“渠道霸權”時代的終結——兼論未來傳媒競爭的新趨勢[J].當代傳播,2004(6):1.“新傳播革命”則從根本上終結了這種“渠道霸權”時代,帶來了傳播主權的移位。“互聯網打破了傳統社會中自上而下的科層制組織結構,通過網絡重構行動中心、話語中心、輿論中心”。[2](38)
事實上,“渠道霸權”時代之所以會終結,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新媒介技術的普及,尤其是自媒體的蓬勃發展。2015年7月,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第36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5年6月,我國互聯網普及率為48.8%,網民規模達6.68億,手機網民5.94億,即時通信網民規模6.06億,微博用戶2.04億,域名總數為2231萬個,網站總數為357萬個。[8]近十多年來,各種自媒體的代際更迭以及技術上的“低門檻”,使普通公眾得以迅速擁有并且快速得心應手地使用這些自媒體,變“我們的媒介”為“我的媒介”,形成“人人都有麥克風”的新格局。基于此,普通社會大眾不僅可以在第一時間獲知天下大事,而且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報道新聞,同時還能用極具個性化的表達直接對國家政治經濟發展、社會公共生活、個人生存際遇等大事小情發表意見,從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知情權與表達權,從根本上實現了“自我賦權”。
4.“兩個輿論場”
“渠道霸權”的終結與公民的“自我賦權”所帶來的一個直接結果就是形成了“兩個輿論場”——“一指以黨報黨臺等為核心的主流媒體輿論場,一指以微博、BBS、QQ、博客等為主的民間輿論場。”[9]“兩個輿論場”勾連了虛擬與現實、官方與民間,建構了新的輿論中心和話語空間,在體現當前輿論環境日趨復雜的同時,更預示著社會、個人與國家之間的信息博弈與話語爭奪將日趨激烈。
總而言之,新媒介技術引發了“新傳播革命”,“新傳播革命”促發了新媒介的繁榮。藉此,公民的知情權、表達權、參與權和監督權得到前所未有地落實與強化。從這個意義上說,“新傳播革命”建構了我們理解媒介素養的新維度。
三、堅守常識:“新傳播革命”視域下公民媒介素養的本質審視
不同時代必然賦予媒介素養不同的內涵。“新傳播革命”帶來了媒介形態、傳播權利、信息傳收方式等方方面面的變化,而以培育合格公民、建立理想的公民社會為目標的媒介素養,其內涵必然要產生新的拓展。國內很多學者也不約而同地將新傳播技術與當下中國的基本國情相勾連,提出了媒介素養的新內涵。譬如,芮必峰指出,今天的傳播圖景是由專業的新聞機構和非專業的新技術使用者共同繪制的,而傳統的媒介素養已經不適合當今的媒介生態環境。有鑒于此,“如果不及時為媒介素養賦予新的內涵,新傳播技術不僅不能很好地服務于社會大眾,卻可能反過來壓制和奴役它的主人。”[10]彭蘭則將“社會化媒體時代”公眾的媒介素養細分為“媒介使用素養”、“信息消費素養”、“信息生產素養”、“社會交往素養”、“社會協作素養”和“社會參與素養”六個方面。[11]
不同時代總會誕生不同的傳播技術,進而產生新的媒介,不同媒介背后總是體現了社會公眾的不同訴求。但是,面對日新月異的媒介技術,人們很容易臣服于(或沉溺于)新技術建構的圖景之中而喪失辨別力。還是麥克盧漢所言極是:“站在與任何結構或媒介保持一定距離的地方,才可以看清其原理和力的輪廓。因為任何媒介都有力量將其假設強加在沒有警覺的人的身上。”[12]從這個意義上說,無論時代如何改變,技術如何發達,媒介形態如何更迭,我們的出發點和歸宿點都應該是“人”,畢竟發明和使用媒介的主體都是人。尤其在今天這樣一個技術至上的時代,人的某些特質不但不能改變,相反更應該強化。基于此,對常識的堅守與尊重,就顯得尤為重要。所謂常識,就是人們基于長期實踐所形成的經驗和知識,換言之,常識就是人們對于以往經驗的總結與升華。因此,為了適應“新傳播革命”所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革,公民需要從常識入手,建構自身媒介素養。其中,最關鍵的是要認識并理解以下三對關系命題:
1.事實與觀點
美國社會學者赫伯特·甘斯(Herbert J. Gans)說過:“新聞最重要的目的是為符號場域與公民階層提供有關國家與社會的全面的、典型的圖像(或建構)。”[13]因此,為了確保新聞展現給公民的是“全面、典型的形象”,傳媒就必須在新聞中只提供事實,而不提供個人觀點。通常意義上說,事實是客觀的,是不應該帶有任何情緒的;觀點則是主觀的外化,是對某一事實的帶有針對性與傾向性的表達。因此,對于普通公民而言,當我們面對海量的信息,首先必須區分哪些是事實,哪些是觀點,哪些是被“觀點”包裝的“事實”,哪些是隱藏在“事實”背后的“觀點”。如果我們不能清楚地區分這些內容,就很可能會造成誤判。請看下面這篇報道的標題和導語部分——
山東微山 干部進門“狗不咬”
本報濟南5月16日電,“干部進村多了、入戶久了,村里的狗都‘誤’把他們當成自家人,親著吶!”微山縣傅村街道閆莊村黨支部書記高文東笑著說。在山東微山縣,農家養的看家狗遇到走村入戶的機關干部,就像遇到老熟人般搖起尾巴打招呼。
這篇報道的初衷是為了說明微山縣聯系農戶教育實踐活動的成果豐碩。標題“干部進門‘狗不咬’”看似形象,實則是記者預先設置的“觀點”。導語中,記者雖然借村黨支部書記之口說出了“一個事實”,但是這個事實卻經不起推敲:何以見得狗搖尾巴就是“誤把干部當成自家人”?村支書又是如何知道狗的真實“想法”的?村里到底有多少只這樣的狗?(因為導語中用了一個副詞“都”,那么顯然記者應該核實過,否則村支書的話就不是事實,只能是觀點。)更為重要的是,既然要反映教育實踐活動的成果,那么,受益者——農戶的現身說法才更具有說服力。但是,記者通篇只采訪了微山縣傅村街道閆莊村黨支部書記高文東和微山縣委常委、組織部長張洪雷兩個人,前者暗示當地的狗與下派干部更親了,是因為干部下鄉頻繁。后者則是為了表明農戶教育實踐活動的效果。如果公眾具備基本的常識,就能很容易判斷出,記者在事實中隱藏了早已定格好的“觀點”。
2.事實與真相
很多時候,事實離我們很近,真相卻很遠。也許你是一個新聞事件的當事人,你完全親歷了整個事件的全過程,但仍然未必了解事情的真相。對此,李普曼剖析得很到位:“我認為最有生命力的假設是新聞和真相并非同一回事。而且必須加以清楚的區分。新聞的作用在于突出一個事件,而真相的作用則是揭示隱藏的事實,確立其相互關系,描繪出人們可以在其中采取行動的現實畫面。”[14]換言之,在大多數情況下,事實與真相是有差別的,是難以重疊的,因此,認識事實并不代表洞悉真相。
在“媒介化社會”的今天,情形似乎更加復雜。“社會化媒體上的公民新聞傳播有一個基本特點,那就是碎片化傳播,這通常表現為信息來源的多元化、觀察視角的分散化、信息文本的零散性和信息要素的不完整性。”[11](60)“碎片化傳播”必然帶來“信息的碎片化”。對于普通公眾而言,當海量雜亂無章、真假難辨、碎片化的信息撲面而來時,不要說辨析真相,即便是了解事實,也變得異常困難。浙江大學吳飛教授對新聞事實“三個層級”*吳飛教授認為,第一個層級的新聞事實,是那些已經展現為動態事件的新聞事實的表象(Events)。第二層級的新聞事實,是對事件的內在因素與整體模本(Patterns)的挖掘。第三層級的新聞事實,則是更為隱藏的事實,需要聚焦于事件背后的社會發展體系(Structures),即構成這種事件模本的深層原因。參見吳飛.新媒體革了新聞專業主義的命?[J].新聞記者,2013(3):11-19.的劃分對我們理解事實與真相的關聯具有相當的啟發意義。
仔細分析,不難發現:新聞事實的三個層級中,第一和第二個層級尚屬于基礎性事實層面,第三個層級其實已經涉及到了“真相”層面。而且,第二層級和第三層級的事實都對事實采集者提出了更高的專業化要求:亦即專業的理念與專業的信息采集、信息挖掘技術。尤其在“新傳播革命”時代,淺層次的事實,人們幾乎唾手可得,但是,更深層次的事實以及隱藏在事實背后的真相卻比以往更加撲朔迷離。
今天,傳播技術越發達,事實也就越容易被“改頭換面”,高水平的技術使高水準的造假成為可能。因此,在新傳播革命背景下,無論是對于事實的認定,還是對于真相的把握,較以往任何一個時代都更加困難。
3.“固定成見”(Stereotype)與“群體極化”(Group Polarization)
人類的天性決定了我們在認知世界方面總是存在著這樣或那樣的局限性,“固定成見”似乎就是人類無法逃避的“宿命”。“固定成見”又叫“刻板印象”,是李普曼在《公眾輿論》中提出的一個重要概念,指的是“常以高度簡單化和概括化的符號對特殊群體與人群所做的社會分類,或隱或顯地體現著一系列關乎其行為、個性及歷史的價值、判斷與假定。”[15]現實中,因為家庭環境、教育背景和經歷的不同,每個人都會有其特定的“固定成見”,每個社會也會由于習慣、風俗、歷史的不同,而擁有其社會成員普遍接受的“固定成見”——“多數情況下我們并不是先理解后定義,而是先定義后理解。”[14]譬如,時下頻頻出現的“新聞反轉劇”其背后彰顯的正是“固定成見”的威力。所謂“新聞反轉劇”是指:一個新聞事件發生后,一開始的輿論矛頭可能指向某一方,可是,當事件中的某一個要素被明確提及或放大時,就像電視劇一樣,劇情逆轉,輿論的指向即刻發生偏向。因此,“固定成見”容易形成對某一群體的“標簽化”認知,進而會影響人們對事件本身的判斷。
事實上,新傳播時代,“固定成見”又與“群體極化”現象有著緊密的聯系。所謂“群體極化”是指“團體成員一開始即有某些偏向,在商議后,人們朝偏向的方向繼續移動,最后形成極端的觀點。”[16]這即是說,“群體極化”發生的前提條件是“固定成見”。在媒介技術的推動下,互聯網逐漸為一群對某一問題持有類似偏向的人提供了一個平臺,藉此他們可以進行溝通、討論,最終不僅固化了他們之前的“固定成見”,而且其形式則更趨于極端化。
2013年12月3日,中國國際廣播電臺旗下的“國際在線”發布了一組“老外街頭扶摔倒大媽遭訛”的圖片,圖中大媽一臉痛苦,外國小伙一臉無辜。這則圖文并茂的新聞甫一登出,輿論嘩然。似乎這樣的新聞正好印證了人們頭腦中早已預設好的“中國大媽”形象。于是,輿論幾乎一邊倒,人們口誅筆伐,大罵訛人的大媽,也有人毫不吝惜美麗的辭藻來贊揚“無辜”的外國小伙。然而,僅僅一天過后,事件即出現大逆轉。多家媒體在調查目擊者及警方后終獲真相:外國小伙撞人屬實,中國大媽“碰瓷”為假。
這起事件足以讓我們看清“固定成見”和“群體極化”對于我們認知產生的巨大影響。一方面,倘若最初給事情定性的那位記者能夠不被“眼見為實”所蒙蔽,不被頭腦中對“老人碰瓷”的“固定成見”所迷惑,倘若他的報道能夠再細致些、專業些,恐怕就不會有這則假新聞的誕生。另一方面,倘若相關媒體能夠負責任地進行核實,如果廣大網民能夠稍微再耐心點,等待真相水落石出后再做評論,又或者評論時能夠再理性些,別著急“站隊定性”、攻訐謾罵,可能也不至于演變為專業媒體與普通公眾“合力”掄起“道德棍棒”對當事人造成傷害,進而阻礙了人們對事件的理性思考和判斷,對社會良心與公平正義造成負面影響。近年來多起類似的事件總是給予我們類似的思考:人類的“固定成見”顯示了我們認知世界的局限,但同時,互聯網容易造成的“群體極化”現象又進一步放大了我們的“固定成見”。能夠認識到這一點,對于培養和提升我們的媒介素養至關重要。
今天,“新傳播革命”引發的變化仍在繼續。我們必須首先明確的是,新媒介、新技術是一柄“雙刃劍”:一方面,它們能夠幫助人們更便捷地獲取信息、更順暢地交流互動,但另一方面,它們又極容易讓人迷失自我,進而遮蔽人們的辨別力、思考力與行動力。變化的是媒介形態與技術樣態,不變的是人的本性。因此,對于廣大社會公眾而言,掌握新媒介、理解新技術固然重要,但我們更應該回歸常識,重構自身的媒介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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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詹小路〕
中圖分類號:G20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6552(2016)01-0117-06
作者簡介:劉勇,男,副教授,新聞學博士。(安徽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安徽合肥,230601)
基金項目:2013年度教育部精品視頻公開課——“當代媒介素養”建設項目(教高函〔2013〕13號),2013年度安徽大學應用性教學示范課程——媒介作品評析(XJYYXKC44)建設項目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