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永廣
(1.華僑大學旅游學院,福建 泉州 362021;2.中國旅游研究院旅游安全研究基地,福建 泉州 36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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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及時空格局——基于全國31個省會城市的統計數據
鄒永廣1, 2
(1.華僑大學旅游學院,福建泉州362021;2.中國旅游研究院旅游安全研究基地,福建泉州362021)
摘要:目的地日益頻發的旅游安全事件,增加了旅游安全風險,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衡量亟待學術關注和理論回應。本研究基于生態系統健康理論,建構并驗證了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模型,使用2003-2013年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統計數據,測算了旅游安全度指數,并分析了時空格局,結果顯示:第一,整體上,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度存在差異,部分城市旅游安全度在2003-2013年間表現出明顯波動特征,但旅游安全度呈現出增強態勢。第二, 2003-2013年??谑新糜伟踩戎笖稻^高,北京旅游安全度指數整體上呈增長態勢。第三,鄭州、廣州、重慶3個城市旅游安全度指數在2003-2013年間,均處于較低水平,但是上述3個城市旅游安全度指數在緩慢提升。研究進一步探討認為目的地要增強抵抗力,最大限度地規避或減少風險入侵,促進目的地旅游系統安全健康運行。
關鍵詞:旅游安全度;旅游目的地;評價;時空格局
The Assessment of Tourism Security and Its Temporal and Spatial Pattern in Tourism Destination Based on Statistical Data of 31 Cities
ZOU Yong-guang1,2(1.SchoolofTourismManagement,HuaqiaoUniversity,Quanzhou362021,China;
2.CenterofTourismSafety&securityResearchofChinaTourismAcademy,Quanzhou362021,China)
Abstract:Increasingly frequent tourism security incidents add tourism risks to tourism destination, tourism security assessment issues need to give scientific theory to explain. This study attempts to use the theory of ecosystem health, construct and confirm the tourism safety evaluation model of tourism destination. By collecting respectively diachronic statistical data, this paper estimates the tourism safety index and analyses the pattern of temporal and spatial. The Results show that: first, on the whole, the 31 city’s tourism destination safety differences, part of the city’s tourism safety showed obvious fluctuation characteristics between 2003 and 2013, but tourism safety show enhanced situational. Second, 2003-2013 Haikou tourism safety index is higher, the Beijing tourism safety index overall growth. Third, Zhengzhou, Guangzhou and Chongqing cities’ tourism safety index between 2003 and 2013, are relatively low, but the tourism safety index in slow ascent. Further study, this paper believes that tourism destinations should enhance resistance, the maximum avoid and reduce the risk of invasion, and promote tourism destination system safety and health development.
Key words:tourism security; tourism destination; assessment; temporal and spatial pattern
目的地旅游的各種內部和外部風險不斷增加,給旅游安全帶來了更多的不確定性,但我國政府部門已經意識到,并明確提出:以旅游安全風險防范為重點,積極推動實施“安全旅游目的地”戰略。“安全旅游目的地戰略”是形勢所需,大勢所趨,而如何推動該戰略具體實施,并使其貫徹落地,則亟待科學的理論回應。本研究試圖從衡量目的地旅游安全狀況的角度切入,認為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是“安全旅游目的地戰略”的衡量依據和重要標準,也是首要任務和關鍵所在。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說,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為“安全旅游目的地戰略”具體展開提供科學解釋。
一、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的理論基礎
(一)目的地旅游安全度的科學內涵
目的地旅游安全系統是一個由眾多紛繁蕪雜因素影響的巨系統,同時,該系統在人員、環境、管理和機械設備等的綜合作用下,能夠自組織運行和演化發展,具有類似于生態系統的典型特征。而生態系統的安全是通過其健康程度或穩定程度等工具測量。Rapport(1989)首次提出生態系統健康(ecosystemhealth)理論,認為“生態系統健康是一個生態系統所具有的穩定性和可持續性”[1]。亦有學者認為,“生態系統健康是生態系統內部秩序和組織的整體狀況,如系統正常的能量流動物質循環未受到損傷,關鍵生態成分保留,系統對自然干擾的長期效應具有抵抗力和恢復力,系統能夠維持自身組織結構長期穩定的狀況”[2]。May(1973)和Orians(1974)把生態系統穩定性定義“在系統對干擾反應的兩個方面,即受干擾后,生態系統抵抗離開動態的能力,以及在干擾消除后,生態系統的恢復能力”[3]。Karr(1993)指出生態系統的健康狀態,是潛能可得到實現且條件穩定、受到干擾時有自我恢復能力[4]?;谏鲜錾鷳B系統健康的種種表述,可抽象提取出決定生態系統健康的本質是生態系統在受干擾后的具有抵抗干擾和恢復的能力,能夠維持自組織長期穩定的狀態。因此,本研究認為目的地旅游安全度,即目的地旅游系統的穩定程度,是指在目的地的特定時空情境下,在目的地旅游系統的內外部各種干擾作用下,目的地旅游系統中各子系統、子系統之間及子系統中要素間相互作用、相互協調運行,抵御風險干擾,維持目的地旅游系統穩定的程度。簡而言之,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是旅游系統抵抗風險入侵的程度。
(二)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
目的地旅游系統的安全抵抗力是目的地旅游系統各安全要素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形成具有特定組織結構和功能的有機整體,具有抵御各種風險因素干擾的能力?!吧鷳B系統的健康程度可以通過活力(Vigor)、組織結構(Organization)和恢復力(Resilience)3個特征來定義”[5]。“一個健康的生態系統在活力、組織結構和恢復力之間有一定的動態平衡,并能維持物種多樣性和物質交換途徑的多樣性,缺少任何一方就會導致生態系統的健康問題”[6]。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即其充滿活力,能夠維持系統組織結構有機運行,并能從特殊的狀態中或威脅中恢復,故目的地旅游系統抵抗力的評價可以通過其活力、結構和恢復力三個主要維度來衡量。
活力表示目的地旅游系統抵御外部風險干擾的基礎能力,可以通過目的地的經濟能力、安全投入等指標來測度。組織結構是指目的地旅游系統在開放的、遠離平衡態的自組織發展、運行過程中形成的系統各要素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有機整體。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結構是由“安全人員—機械設備安全—安全環境—安全管理”四個要素節點構筑的目的地旅游安全“防護網”,結構越復雜穩固,表明“防護網”節點愈密集和牢固。組織結構越復雜穩固、有機聯系,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越強,能夠經受各種風險考驗?;謴土κ悄康牡芈糜蜗到y抵御旅游安全風險入侵干擾的彈力。恢復力是目的地旅游系統內部自我保護和調控、自我更新能力的反映,可以通過目的地旅游緊急救援和善后重振能力等指標來測量。一個目的地旅游系統的應急能力和善后重振能力越強,遭遇重大威脅時,能盡快從災難中恢復過來,恢復時間越短,表明抵抗風險能力越強。
(三)目的地旅游風險入侵度
目的地旅游風險入侵度,是干擾目的地旅游系統的各種安全風險因素的總和。入侵風險的干擾作用通過影響目的地旅游系統內在的穩定性而使系統變得愈加脆弱。目的地旅游系統穩定性的安全風險入侵來源具有的多樣性,通過總結和依據《旅游突發事件應急預案》的風險類型,本研究將其分成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風險兩大類:
(1)自然環境風險入侵主要指由于自然環境因素而導致的自然災害事件而造成對目的地旅游系統的擾動。目的地旅游系統中的自然環境風險擾動因素較多,如地震、水災、雷電、泥石流、滑坡、塌方等災害事件。自然環境風險因素的干擾是目的地旅游系統的重要入侵因子,自然風險因素越多,目的地旅游系統的入侵度越大。(2)社會環境風險入侵是由于社會治安管理、經濟發展、以及安全生產等社會環境風險因素導致的安全事故對目的地旅游系統的干擾。社會環境風險誘發因素較多,加之人為因素的耦合作用,造成的突發事件類型復雜。各種可預見與不可預見的突發事件時常見諸報端,旅游目的地各種社會安全事件增多,對目的地旅游系統影響較大,直接影響了目的地旅游系統的穩定性。
目的地旅游安全實質是維持目的地旅游系統自組織發展和穩定運行,提供一個有保證或有保障的游客和居民共享的生活空間。目的地旅游安全度取決于旅游安全抵抗力和安全風險入侵度的博弈結果。
二、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模型的建構與檢驗
(一)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模型建構
通過目的地旅游安全度內涵的理論分析和闡釋,發現目的地旅游安全穩定受諸多因素影響,且各種響應因子是動態變化的,直接影響著目的地旅游安全的穩定狀態。目的地旅游安全系統復雜且巨型,評價指標多樣且繁雜。本研究借鑒相關文獻[7-10],同時基于對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與旅游風險入侵度的內涵和維度分析,本研究建構了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與旅游風險入侵度評價結構模型,具體如圖1所示。

圖1 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模型
(注:具體指標分別為,經濟能力:人均地區國內生產總值、地區生產總值增長率;安全投入:自然災害防治投資、公共安全投入、人身意外保險保費投入;安全組織:醫院、衛生機構、旅游安全管理機構協調部門、旅游突發事件相關應急組織、旅游安全管理相關機構;安全管理:旅游安全教育和培訓次數、旅游安全管理制度與預案數量、旅游安全監督檢查次數、旅游安全與預警信息發布數、旅游突發事件應急演練開展次數;安全設施:自然災害防治項目數、災害監測臺數、醫院、衛生院床位數、國際互連網用戶數量;安全環境:人均城市道路面積、森林覆蓋率、人均綠地面積、生活污水處理率、空氣質量達到二級以上天數占全年比重、生活垃圾無害化處理率、工業固體廢物綜合利用率;緊急救援能力:旅游安全事件應急響應速度、旅游救援機構數量、應急救災物資保障;善后重振能力:旅游保險覆蓋率、社會救助人數、旅游安全事件修復能力、社會保障增加額;自然災害:自然災害發生數、自然災害直接經濟損失;事故災難:火災事故、火災死亡人數、火災損失折算、交通事故、交通事故死亡人數、交通事故損失折算;公共衛生:工業廢水排放量、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工業煙塵排放量、環境污染與破壞事故、傳染病人員數量、食物中毒人數;社會安全:失業人數、人身意外保險賠付、社會治安事件、消費價格上漲指數)
(二)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模型檢驗
評價模型和指標體系是為綜合反映和說明目的地旅游安全狀況而設計的一套具有內在聯系的社會指標,是評價目的地旅游安全度的標準和依據。目的地旅游安全度的評價指標體系,主要基于生態系統健康理論,來源于我國較為成熟的理論和實踐應用成果。本研究采用結構方程模型,對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和入侵度評價模型進行檢驗分析,因此,為滿足結構方程模型的樣本數據要求,對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和風險入侵度評價指標數據先后進行了四次檢驗處理:
首先,評價指標數據的標準化(無量綱化)處理。為避免統計口徑和量綱存在的差異影響,達到評價指標統計上的一致性,對評價指標數據進行了標準化處理,進而滿足結構方程模型對數據的要求。
其次,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指標數據的正態性檢驗。借助SPSS18.0統計軟件,對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指標標準化處理后數據進行正態性檢驗。對不符合正態分布檢驗的指標數據,經過自然對數轉換后,均達到正態分布要求,指標數據經過處理后可以采用最大似然估計法,對評價模型進行擬合檢驗分析。
再次,采用了“Pearson相關系數雙變量相關性分析法”,測量指標間的相關性及收斂情況。依照前文所選取的指標,將全國31個省會城市的2003-2013年間對應指標的統計數據作為樣本數據,借助SPSS18.0統計軟件對各指標進行pearson相關性分析,同時考慮指標選擇時的具體含義和代表性,予以取舍。經過分析指標間的相關系數,均達到統計要求。
最后,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與旅游風險入侵度評價模型的擬合檢驗。采用全國31個重點旅游城市的2003-2013年間的統計數據,進行擬合檢驗,經過調試、修正,先后剔除旅游安全抵抗力中4個異常的觀測變量和旅游風險入侵5個異常的觀測變量后,模型基本符合要求。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風險入侵度
三、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測算與評價
(一)評價指標權重確定
為客觀評價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清晰地揭示評價指標的影響程度,本研究使用經過結構方程模型擬合檢驗的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模型的路徑系數,計算評價指標權重系數。路徑系數是結構方程模型路徑分析的標準回歸系數,路徑系數越大,表明觀測指標對潛在變量的影響或貢獻越大。計算公式如式(1)、式(2)。

(1)

(2)
式(1)中sij表示評價模型中觀測指標的標準化路徑系數,rij表示各觀測指標的權重系數;式(2)中ti表示評價模型中潛變量的標準化路徑系數,Ri表示各潛變量的權重系數。
按照公式(1)、公式(2),得到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和風險入侵度各維度和各評價指標的權重系數,具體結果如表2所示。
(二)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測算
1.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風險入侵度和安全度測算模型
使用上述各潛變量和觀測變量的權重系數,以及經過擬合檢驗后的觀測變量(具體指標)數據,逐步測算全國31個重點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指數。具體計算公式如式(3)、式(4)和式(5):
Si=∑Sijrij
(3)
S抵抗力:i=1,2,…8;j=1,2,…7; S入侵度:i=1,2,…4;j=1,2,…6;

表2 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旅游風險入侵度評價維度與指標權重系數
Sij為S抵抗力和S入侵度各觀測變量標準化處理后數據,rij為各觀測變量的權重系數,Si為S抵抗力和S入侵度各潛變量數值。

(4)
T抵抗力:i=1,2,…8;T入侵度:i=1,2,…4;
Ri為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和風險入侵度各潛變量權重系數。

(5)
T抵抗力為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數值;T入侵度為目的地旅游風險入侵度數值。
2.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測算與評價
使用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數值的計算公式,本研究測算了2003-2013年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如表3所示。
從表3整體上看,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在2003-2013年間存在波動,差異顯著,但基本上抵抗水平呈增強趨勢。北京、上海、重慶、成都、廣州等城市旅游安全抵抗力略微高于其他城市。北京作為首都,經濟政治中心和旅游熱點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最高;上海作為金融中心和旅游熱點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也較高;隨著重慶近些年的公共安全投入的增強,旅游安全抵抗力也顯見增強;廣州市的經濟實力、社會保障、旅游安全管理的等方面的努力,也顯示了較強的旅游安全抵抗力。合肥、南昌、濟南、鄭州、武漢、長沙市6個城市的旅游安全抵抗力總體上也是呈現出逐步增強趨勢,同時抵抗力的增長空間還比較大。處于西部地區的拉薩、蘭州、西寧、銀川和烏魯木齊市5個城市的旅游安全抵抗力總體上也是呈現增強態勢,但依然脆弱,亟待增強。

表3 2003-2013年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
3.目的地旅游風險入侵度測算與評價
使用目的地旅游風險入侵度數值的計算公式,本研究測算了2003-2013年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風險入侵度,如表4所示。
從表4看,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風險入侵度在2003-2013年間整體上呈現出波動,而且波動明顯,但較多城市總體上存在風險減少態勢。2003-2013年間,重慶的旅游風險入侵度數值較明顯,居于首位,上海、廣州等城市的旅游風險入侵度也較高。從時間上看,全國31個城市中的大部分城市旅游風險入侵存在波動,尚未表現出明顯的減少或增加態勢。從空間上看,城市的經濟發展與風險并存。天津、上海、廣州、蘭州、重慶等城市的旅游風險入侵較大,但重慶、上海等城市的風險呈下降趨勢。

表4 2003-2013年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風險入侵度
4.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指數與評價
為了更全面地評價目的地旅游安全狀況,并進行比較,本研究依據前文建構的涵蓋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和旅游風險入侵度兩個維度的評價模型,測算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指數。選擇2003-2013年歷時性數據,客觀反映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度狀況,測算結果如表5所示。
表5顯示出,整體上,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度存在差異,但旅游安全度呈現出增強態勢。部分城市旅游安全度在2003-2013年間表現出明顯波動特征,如呼和浩特、???、拉薩等。從時間上發現,2003-2013年??谑新糜伟踩戎笖稻^高,超過其他城市;天津、長春、上海、武漢4個城市在2003-2013年間的旅游安全度指數在1左右徘徊,表明上述4個城市的旅游安全抵抗力與風險入侵度相持上下;2012年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指數較低,存在明顯的落差。從空間上可知,北京旅游安全度指數整體上呈增長態勢;鄭州、廣州、重慶3個城市旅游安全度指數在2003-2013年間,均處于較低水平,安全狀況較差,其中重慶的旅游安全度指數總體最低,說明重慶的旅游安全抵抗力不足于抵抗風險入侵度。但是鄭州、廣州、重慶3個城市旅游安全度指數在緩慢提升。

表5 2003-2013年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指數
四、目的地旅游安全度的時空格局
(一)目的地旅游安全度等級劃分
本研究使用系統化的方法,結合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和風險入侵度數值的特征及實際狀況,在充分借鑒有關安全度劃分相關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按四等份法將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和風險入侵度數值劃分為五個等級:(0-0.25] 為重警(惡劣狀態)、(0.25-0.5] 為中警(較差狀態)、(0.5-0.75] 為預警(一般狀態)、(0.75-1] 為較安全狀態(良好狀態)、(1,+)為安全狀態(理想狀態)。
依據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測算公式,結合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和風險入侵度評價等級標準,以二者的極大、極小值之商值為臨界點,將目的地旅游安全度劃分成五個等級:Ⅰ(0-1.0] 為重警(惡劣狀態),表示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與入侵度接近,目的地旅游安全系統幾近崩潰;Ⅱ(1.0-1.3] 為中警(較差狀態),表示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略大于入侵度,但抵抗力與入侵度勢均力敵,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需增強,入侵風險需控制;Ⅲ(1.3-2.0] 為預警(一般狀態),表示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大于入侵度,抵抗能力一般,安全狀況一般;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需提升;Ⅳ(2.0-4.0] 為較安全狀態(良好狀態),表示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大于入侵度,安全狀況較好,入侵風險需繼續控制;Ⅴ(4,+∞)為安全狀態(理想狀態),表示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遠大于入侵度,安全狀況理想,抵抗力能夠完全抵御入侵風險。
(二)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時空格局
為更好地表征2003-2013年全國31個重點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度的時空格局和演化特征,本研究依據上文確定的目的地旅游安全度等級標準,選取2004年、2007年、2010年和2013年均勻間隔的四年全國31個重點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度等級,繪制了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態勢圖,以刻畫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時空演化,如圖2所示。
五、結論與討論
(一)研究結論
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是“安全旅游目的地戰略”的科學解釋和具體展開,是推動目的地旅游安全治理、提升目的地旅游安全水平的重要戰略考量。本研究基于生態系統健康理論,建構并驗證了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模型,使用2003-2013年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統計數據,測算了旅游安全度指數,并分析了時空格局,研究主要發現:
第一,目的地旅游安全實質是維持目的地旅游系統自組織發展和穩定運行,提供一個有保證或有保障的游客和居民共享的生活空間。目的地旅游安全度取決于旅游安全抵抗力和安全風險入侵度的博弈結果。
第二,整體上看,2003-2013年,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呈增長態勢。中部地區的合肥、南昌、濟南、鄭州、武漢、長沙市6個城市的旅游安全抵抗力雖穩步增強,但抵抗力還具有增長空間。處于西部地區的拉薩、蘭州、西寧、銀川和烏魯木齊市的旅游安全抵抗力雖也在提升,但依然脆弱,亟待增強。
第三,從時間上看,四年中,全國31個城市中的大部分城市旅游風險入侵存在波動,尚未表現出明顯的減少或增加態勢。從空間上看,城市的經濟發展與風險并存。天津、上海、廣州、蘭州、重慶等城市的旅游風險入侵較大,但重慶、上海等城市的風險呈下降趨勢。

圖2 2004年、2007年、2010年和2013年全國31個省會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度態勢圖
第四,整體上,全國31個城市目的地旅游安全度存在差異,但旅游安全度呈現出增強態勢。部分城市旅游安全度在2003-2013年間表現出明顯波動特征;2003-2013年??谑新糜伟踩戎笖稻^高;北京旅游安全度指數整體上呈增長態勢;鄭州、廣州、重慶3個城市旅游安全度指數在2003-2013年間,均處于較低水平,安全狀況較差,其中重慶的旅游安全度指數總體最低,說明重慶的旅游安全抵抗力不足于抵抗風險入侵度。但是鄭州、廣州、重慶3個城市旅游安全度指數在緩慢提升。
(二) 研究討論
目的地旅游安全度評價是衡量目的地旅游安全狀況的工具,必將成為“安全旅游目的地戰略”的理論依據。評價不是目的,而在于推動目的地旅游安全治理,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說,本研究還值得進一步探討:
第一,增強目的地旅游安全抵抗力,實現目的地旅游安全活力、結構和恢復力的動態平衡,促進目的地旅游系統安全健康運行。倘若目的地旅游系統僅僅具備旅游安全結構和安全恢復力,而旅游安全活力不足,則目的地旅游系統安全處于“休眠”的“結晶態”;倘若目的地旅游系統僅僅具備旅游安全活力和恢復力,而旅游安全結構不力,則目的地旅游系統安全結構單一,處于“富營養”的生態狀態;倘若目的地旅游安全系統僅僅具備旅游安全活力和結構,而目的地旅游恢復力不足,則目的地旅游系統安全保護力缺乏,抗干擾能力較弱,處于 “脆弱態”。目的地旅游系統的安全抵抗力是安全活力、結構和恢復力三者的統一,缺一不可。
第二,一個安全的目的地旅游系統是在一定時間內能夠維持系統的穩定,同時能夠對風險入侵破壞具有一定的抵抗力。在大眾旅游階段和當前的自然和社會環境下,目的地旅游系統的風險入侵似乎是不可抗力的干擾因素,對目的地旅游安全造成全方位的負面影響。但是,目的地旅游安全的風險入侵似乎也是一柄“雙刃劍”。威脅到目的地旅游安全的穩定,造成旅游系統安全的瓦解或崩潰,給目的地旅游帶來巨大損失。同時正是負面效應,目的地旅游安全的活力、結構和恢復力等為應對和抵抗旅游系統風險入侵,需要不斷激活、更新預警和防控的“安全網”。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說,目的地旅游風險入侵為目的地旅游系統的安全進化提供了新的動力源泉。
第三,目的地旅游安全的客觀安全度實質上是增強抵抗力,規避或減少風險入侵。為提高目的地旅游安全度,目的地旅游系統需在自然災害、事故災難、公共衛生、社會安全等風險因素入侵的影響作用下,建構由經濟能力、安全投入、安全組織、安全管理、安全設施、安全環境、緊急救援、善后重振組成的涵蓋目的地旅游安全活力、結構和恢復力的抵抗力復雜自適應系統。該系統貫穿目的地旅游安全預防、預警、響應、救援、控制和善后的全過程,同時囊括目的地旅游安全日常管理和應急管理的全方位的自組織、自適應的復雜系統。
本研究還存在不足之處:一是本文建構的評價模型中的具體觀測指標還需完善,因部分指標的數據難以獲得,故未加使用。二是本文僅從客觀角度,選取評價指標,使用統計數據評價分析全國31個省會城市旅游安全度,未能考慮游客安全感受,后續研究有待將客觀和主觀指標相結合,全面衡量目的地旅游安全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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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責編:王延芳)
作者簡介:鄒永廣(1984-),男,江西南昌人,華僑大學旅游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旅游安全管理。
基金項目:華僑大學高層次人才科研啟動項目(15SKBS304)。
收稿日期:2015-09-11修回日期:2016-01-04
中圖分類號:F59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9753(2016)02-005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