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勝,辛 杰,吳 創
(山東大學管理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
?
戰略導向、兩棲創新與企業績效
王德勝,辛杰,吳創
(山東大學管理學院,山東濟南250100)
摘要:戰略導向是企業對未來的發展定位與態勢選擇,是企業獲取持續競爭優勢與卓越績效的關鍵。本文基于M-S理論與創新經濟學理論體系,構建了“戰略導向-創新-績效”的理論模型,并運用280家中國企業的數據對理論模型進行了實證檢驗。研究發現,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發揮著重要影響作用,探測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效應最為顯著,分析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效應次之,防衛型戰略導向在一定程度上負向影響企業績效的影響;兩棲創新在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發揮著某種程度上的中介作用;戰略導向對于企業的雙棲創新選擇具有重要的影響。在管理實踐中應積極培育和倡導探測型戰略導向并抑制防衛型戰略導向,發揮兩棲創新對戰略導向的引導效應,進而更好地實現探測型戰略導向和分析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
關鍵詞:戰略導向;探索式創新;利用式創新;企業績效
一、引言
伴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的不斷推進和現代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企業所面臨的市場環境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如何調整企業的戰略導向以應對瞬息萬變的市場環境成為理論界和實踐界共同關注的主題。企業擁有什么樣的戰略導向,就會相應地出現一種價值觀的傾向性,從而導致企業的對未來市場的預期并決定自己的戰略定位和戰略舉措[1]。曾經輝煌一時的諾基亞手機因其戰略導向上的失誤導致龐大的諾基亞帝國在短短幾年時間內土崩瓦解,最后被微軟公司收購;而相反,其競爭對手蘋果公司卻因在移動互聯網上正確的戰略導向最終在短短的幾年內迅速崛起,成為世界上最具競爭力的公司之一。在當前高動蕩變化和高競爭強度的市場環境大背景下,新產品、新技術和新理念層出不窮。作為一種提升企業價值的核心能力,創新一直被認為在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這對企業的創新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另一方面也給企業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市場機會和發展機遇。總而言之,企業的發展正面臨著新范式興起帶來的重大戰略契機,如何動態建構、調整企業的戰略導向以增強創新能力和提升企業績效成為理論界和實踐界所關注的焦點問題。
從戰略管理研究成為一個相對獨立的研究領域開始,學術界已經對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探索,近二十年來國內外直接以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為主題的文獻就有近百篇之多。然而通過對現有文獻的梳理與回顧,筆者發現既有研究存在一些局限:一是近百篇的文獻中很大一部分集中于市場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影響,然而市場導向僅僅是企業眾多戰略導向當中的一種,因此研究價值不可避免地出現較大的局限性。二是僅有的把戰略導向多元性納入到研究中的文獻也都是沿著戰略營銷流派的研究范式,即把企業的戰略導向分為市場導向與創新導向兩種[2],然而被廣泛認可的分類標準是Miles和Snow(1978)的研究,他們提出的M-S理論,首創性地把企業的戰略導向概括為探測型(Prospector)、防衛型(Defender)、分析型(Ana ̄lyzer)和反應型(Reactor)[3]。M-S理論的有效性得到了后續眾多研究的驗證并被戰略管理領域廣泛認可和使用。因此,本研究基于M-S理論的分類方法能為重新審視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提供一個全新的視角。三是大多數研究主要關注于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直接關聯,而并未對二者的內在作用機理做深入的探究,致使我們對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的作用機制缺乏科學的認識。
鑒于此,本文在M-S理論與創新經濟學相關理論的基礎上構建了“戰略導向-兩棲創新-企業績效”的理論模型,并運用280家中國企業的數據對理論模型進行了實證檢驗,試圖打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影響機制的黑箱。本研究將重點探討以下幾個研究問題:(1)在M-S理論框架下,企業具有哪些戰略導向,這些戰略導向又會對企業績效產生什么樣的影響;(2)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產生影響的內在作用機制是什么樣的,創新是否在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關系中起到中介作用;(3)企業的戰略導向是如何通過影響不同的創新模式,最終作用于企業績效的。
二、分析框架與研究假設
在M-S理論框架下,戰略導向根據企業對外部市場環境的反應速度分為以下四種:探測型、防衛型、分析型和反應型。探測型戰略導向的企業對外部市場環境的反應速度最為迅捷,積極探索新的市場機會與新的產品技術;而防衛型戰略導向的企業趨向于規避市場風險,專注于在現有的產品和服務領域內維持穩定的市場;分析型戰略導向則是探測型戰略導向與防衛型戰略導向的有機結合,兼具這兩類戰略導向的特征;反應型戰略導向的企業總是被動地應對環境的變化,常常使企業面臨極大的生存危險,不具備理論與實踐上的研究價值[4],因此本研究在下文中不對反應型戰略導向進行分析。
探測型、防衛型、分析型三種戰略導向反映了企業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的三種基本的戰略姿態,會對企業績效產生直接性的影響。而創新作為企業戰略的引導效應、企業績效的重要來源,是戰略導向和企業績效的邏輯鏈條上的核心環節,在整個影響機制中發揮著重要的媒介作用。為了突出創新在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的作用,本研究把創新分為探索式創新與利用式創新,這兩種創新模式是企業兩棲創新的基本構成要件。通過理論推演與模型解構,本文構建了戰略導向對企業機制影響的模型,如圖1所示。探測型、防衛型、分析型三種戰略導向分別通過探索式創新與利用式創新的中介作用對企業績效產生影響。

圖1 戰略導向、兩棲創新和企業績效分析模型
(一)相關概念界定
1.戰略導向。戰略導向作為戰略管理領域和營銷學領域中一個重要的概念,興起于戰略管理流派與戰略營銷流派[5],學術界關于戰略導向的定義也是圍繞這兩個流派的理論展開的。Venkatraman(1989)第一次對戰略導向的定義進行了界定,認為戰略導向就是組織整體戰略的概括性描述,它反映了組織戰略的基本特征[6]。Kumard等(2012)認為戰略導向在企業中具有較高的統領作用,他決定了企業的行事風格和市場理念[7]。Menguc和Auh(2013)認為,戰略導向就是在成功的信息傳輸、解釋、接受和實施這一列過程支持下的集體性行為[8]。王俊豪等(2009)將環境管制納入到戰略導向的研究中,認為戰略導向是企業為適應或改變環境管制所做出的反應[9]。鄭曉明等(2012)把戰略導向界定為一種導向性原則,包括兩方面的要素:一是指導企業戰略規劃的管理理念,二是促進這些管理理念實現的核心系統[10]。本文認為,戰略導向是企業對自身未來的發展定位與態勢選擇,是企業獲取持續競爭優勢與卓越績效的關鍵所在。
2.探索式創新。探索式創新是對新產品、新技術、新事物的探索與嘗試,是一種在技術或產品上進行根本性變革的創新模式[11]。在這種創新模式下,組織將不斷開發新的產品,研發新的技術,提出新的理念、拓展新的營銷渠道。通過新產品、新技術、新理念和新的營銷渠道,組織會得到一個個新的發展機會,從而有效地保證了組織的可持續競爭優勢。在瞬息萬變的市場環境中,探索式創新能有效地保證組織適應環境的動態變化。作為一種突變性質的創新模式,探索式創新具有一定的風險性,然而一旦成功就能給組織帶來巨大的收益。
3.利用式創新。與探索式創新不同,利用式創新是一個漸變性質的創新模式,是在原有產品和技術基礎上進行的調整與改進[12]。通過利用式創新,產品的工藝與技術得到了完善,能使企業的產品的功能得到延伸和拓展,更好地滿足客戶的消費需求,從而能給企業帶來持續的競爭優勢。此外,利用式創新是以既有的工藝與技術作為依據,所以其成功概率高于探索式創新[13],從而使企業有效規避了因創新而帶來的不確定性。雖然利用式創新的風險性和創新幅度要小于探索式創新,然而其具有很強的時效性,并且其產品能很快被客戶所接受,因此在短時間內能給企業績效帶來迅速的提升。
(二)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作用
探測型戰略導向的企業注重為客戶提供全新的產品與服務,這類企業強調通過產品和技術上的創新來開拓新的市場,并在新的市場領域內為客戶提供全新的價值,從而獲得高額的回報。探測型戰略導向是一種極具創新精神的戰略導向,在這種戰略導向下,企業熱衷于不斷探索新技術和新產品,專注于在第一時間內抓住稍縱即逝的市場機會[14]。采取探測型戰略導向的企業通常會通過創造不確定性變化與競爭對手展開競爭,因此在市場競爭中更容易獲得先機,從而創造和提升企業價值[3]。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提出研究假設如下:
H1:探測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有顯著正向影響。
防衛型戰略導向的企業注重于在狹窄的經營領域內對既有產品與技術進行改進與提升,這類企業通常不會投入資源去拓展新的市場,而是專注于維持已有的市場領域。然而,不論是對既有的產品進行改進與提升,還是維持已有的市場領域,都是企圖在穩健經營的基礎上獲得企業可持續發展。采取防衛型戰略導向的企業通常更注重于產品質量的改善、運營成本的降低和生產效率的提高[15]。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提出研究假設如下:
H2:防衛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有顯著正向影響。
分析型戰略導向是一種較為靈活的戰略導向,能很好地根據環境的變化調整自己的戰略以適應高度動蕩的市場。采取分析型戰略導向的企業既探索全新的產品與服務,也注重于在既有的市場領域內維持自己的競爭優勢[4]。一方面,為了探索新的市場機會,開發和利用新技術、新產品,企業會不斷進行分析研究;另一方面,為了在既有的市場領域內維持客戶的忠誠度,提高企業的內部運行效率,企業也需要對未來的戰略走向做透徹的研究分析。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提出研究假設如下:
H3:分析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有顯著正向影響。
(三)兩棲創新在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關系中的中介作用
作為一種創造顧客價值和企業競爭優勢的核心能力,創新在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作用機制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如果說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存在著一個邏輯鏈條,那么創新應是整個邏輯鏈條中重要的一環。Kumar等(2012)研究發現,顧客導向、競爭者導向和技術導向三種戰略導向通過創新有效地提高了新產品的績效[7]。Engelland和Summey(1999)研究了戰略導向對產品創新的影響,并指出了產品創新對企業績效和組織能力有著重要的促進作用[16]。Im和Work ̄man(2004)也指出了創新在市場導向和新產品績效之間存在著顯著的中介效應[17]。
根據戰略管理理論,企業的創新行為是其戰略實施的結果,不同企業的創新行為存在差異是由于其戰略導向不同而導致的[18]。作為指導企業行為的核心理念,戰略導向無疑會對企業的創新行為與模式選擇產生影響[19]。探測型、防衛型和分析型戰略導向是企業在動態市場環境下的應對策略,這些戰略導向激勵著組織成員在高度動蕩的市場環境中進行探索式學習和利用式學習,推動了企業的創新活動的有效開展。因此,在動態的市場環境下,戰略導向與創新行為之間存在著更為緊密的聯系。從本質上來說,創新就是企業在戰略導向的影響下所進行的系統性協同行為。
基于二元化的視角對創新模式進行分類主要有三種:一是突變式創新與漸進式創新(Van de Ven,1986)[20];二是延續性創新與破壞性創新(Christensen,1997)[21];三是探索式創新與利用式創新(Jansen,2006)[22]。與前兩種分類方法相比,第三種分類方法更能體現出戰略導向的主動性,并更能顯示出與企業績效的密切聯系。因為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本身體現的就是一種對戰略目標的追求,而其他兩種則更多的是一種對創新結果的感知[23]。此外,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是企業根據其自身資源能力而選擇的創新模式,反映了組織駕馭現有企業資源的能力以及對外部環境的適應能力,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探索式創新與利用式創新更能體現出戰略導向的主動性以及與績效的緊密聯系[24]。
為了捕獲和利用新的市場機會,企業將不可避免地通過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去開發新產品、新技術以滿足潛在的消費者需求。因此,在探測型戰略導向下,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成為了企業實現其戰略目標的重要手段,一方面探索式創新提供了技術上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利用式創新提供了技術上的可靠性。此外,產品的升級完善與更新換代需要利用式創新的支持,顧客對產品的忠誠度也需要通過探索式創新來克服既有的缺陷以及提供全新的用戶體驗。可以說,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在戰略導向的實施過程中起到了有效的支持作用,一方面利用式創新為顧客提供了更為完善的產品性能,另一方面探索式創新為顧客提供了全新的用戶體驗。
根據以上分析,我們提出研究假設4:探索式創新在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中起到中介作用;研究假設5:利用式創新在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中起到中介作用。為了更加明確兩棲創新在探測性戰略導向、防衛型戰略導向、分析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關系中的中介作用,我們將研究假設4和研究假設5進一步細化。
探索式創新作為一種能大幅提升企業長期價值的創新模式,在探測型、防衛型、分析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存在著重要的橋梁作用。一方面,探測型創新為企業的探測型、防衛型、分析型戰略導向貫徹落實提供了技術層面上的支持,同時也是這些戰略導向引導下的合理化選擇[25];另一方面,探測型戰略通過獲取新知識與新技術為企業贏得了新的發展機會,增強了企業的長期競爭優勢。雖然探索式創新具有一定的風險性,然而能為企業帶來高額的回報和可觀的未來收益,大量的理論研究與企業實踐證明探索式創新能顯著提高企業的績效水平(孫永磊,2014)[11]。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提出研究假設如下:
H4a:探索式創新在探測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起到中介作用;
H4b:探索式創新在防衛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起到中介作用;
H4c:探索式創新在分析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起到中介作用。
利用式創新是一種注重于對現有技術進行改進與提高的創新模式,在這種創新模式下,企業關注的不僅僅是對現有的工藝、流程進行完善,還有資源利用能力和組織運營效率的提高。通過利用式創新,探測型、防衛型和分析型戰略能順利實現既有的戰略目標,市場風險得到了有效規避,企業能力獲得了顯著提升[26]。盡管利用式創新不能給企業帶來巨大的未來市場空間,然而它有效地拓展了產品與服務的范圍,從而提高了現有產品和服務的市場占有率與顧客忠誠度。總之,利用式創新能在較短的時間內增加企業的當期收益,促進了企業績效的顯著提升。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提出研究假設如下:
H5a:利用式創新在探測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起到中介作用;
H5b:利用式創新在防衛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起到中介作用;
H5c:利用式創新在分析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之間起到中介作用。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與數據
由于戰略導向、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的數據很難通過二手數據得到,因此本研究所需數據均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獲取。樣本的來源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國內某幾所高校的EMBA和在職MBA,二是中國企業家協會的企業家。我們總共發出問卷400份,收回321份,剔除不完整及不認真問卷41份后,最終的數據樣本為280份,實際有效問卷回收率為70%。根據研究模型與假設檢驗的需要,本研究采用統計軟件SPSS 19.0和AMOS 17.0進行實證檢驗和數據分析。主要包括兩個方面的內容:一是量表的信度與效度檢驗,我們采用信度分析與驗證性因子分析方法來檢驗量表的信度與效度;二是對研究假設進行驗證,我們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方法對9個假設進行一一檢驗。
在樣本結構方面,從企業成立時間來看,企業成立時間不足10年的企業有86家,占30.7%;成立10到20年的企業有98家,占35%;而成立20年以上的企業有96家,占34.3%。從企業人數來看,46.4%的企業人數在500人以內,10.4%的企業人數在500到1000人之間,而43.2%的企業人數大于1000人。從企業屬性來看,42.1%的企業為國有企業;40.4%的企業為私營企業,17.5%的企業為外資企業。此外,從企業歸屬的行業來看,37.1%為制造性企業,62.9%為服務性行業。為了使樣本更具代表性,我們選擇了全國三大地區共計12個省市的企業進行調研,其中東部地區包括山東、上海、江蘇和浙江,占比35.70%;中部地區包括河南、安徽、湖北和湖南,占比32.86%;西部地區包括四川、甘肅、貴州與新疆,占比31.44%。

表1 樣本來源分布
(二)變量測量
為保證測量工具的效度及信度,研究盡可能采用比較成熟的量表,再根據論文的目的適當修改作為最終的測量工具。主要測量變量戰略導向、探索式創新、利用式創新和企業績效均采用了發表在國內外學術期刊上的常用量表。在正式調研之間,我們對調查對象先進行了小范圍的預調研,并根據此預調研的結果對問卷進行了修訂,以盡可能保證問卷設計及翻譯用詞的恰當與準確。本文所有變量均使用Likert-7點評分方法進行測量,其中戰略導向、探索式創新、利用式創新的量表為:1-非常不同意,2-不同意,3-比較不同意,4-中性態度,5-比較同意,6-同意,7-非常同意;企業績效的量表為:1-很低,2-低,3-比較低,4-一般,5-比較高,6-高,7-非常高。
1.戰略導向。對于自變量戰略導向的衡量,我們沿用最為廣泛使用的Venkatraman量表[6],在該量表基礎上結合Sabherwal和Chan(2001)關于戰略導向標準屬性的劃分來確定企業的戰略導向[27]。最終,本研究采用的戰略導向量表共包含15個題項,其中戰略導向的探測型維度包括9個題項,示例問題如:“公司愿意為了長遠目標而犧牲短期的利益”,此維度在本研究中的信度Cronbach’s α為0.817;防衛型維度包括3個題項,示例問題如:“公司強調利用成本控制系統來監控工作績效”,此維度在本研究中的信度系數Cronbach’s α為0.714;分析型維度包括3個題項,示例問題如:“公司全面評估各種可能的后果,并找出可選擇的解決方法”,此維度在本研究中的信度系數Cronbach’s α為0.800。
2.創新模式。在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的測度上,本研究借鑒了Jansen(2006)以及DeSarbo(2005)開發的量表[22-23]。最終,探索式創新量表采用了7個題項的量表進行測量,示例問題如:“公司時常能把握在新市場上的機遇”,此量表在本研究中的信度系數Cronbach’s α為0.885;利用式創新量表采用了7個題項的量表進行測量,示例問題如:“公司經常對現有產品和服務進行小規模的改進”,此量表在本研究中的信度系數Cronbach’s α為0.820。
3.企業績效。在因變量企業績效的測度上,本研究主要參考了Wang等(2003)和Tsui(2006)反復使用的量表[28-29],并根據研究目的與調查對象的實際情況做了相關修改。最終,企業績效量表采用了9個題項進行測量,示例問題如:“與同行業的其他公司相比較而言,我公司的利潤水平”,此量表在本研究中的信度系數Cronbach’s α為0.909。
4.控制變量。本研究把一些能夠影響到企業績效與創新的變量作為控制變量,這些變量通常是企業的背景變量(如:企業的成立時間長短、企業總人數等)。因此本文控制了企業年齡、企業規模、產權性質和行業屬性四個變量。在企業年齡這一變量上,1代表10年及以下,2代表10到20年之間,3代表20年以上;對于企業規模,我們用企業人數作為企業規模的替代變量,1代表500人以內,2代有500到1000人,3代表1000人以上;在區分企業的產權性質時,1代表國有企業,2代表私營企業,3代表外資企業;最后,在企業的行業屬性劃分上,1代表制造業,2代表服務業。
四、實證檢驗結果與分析
(一)驗證性因子分析
由于“戰略導向”是多維變量,本研究首先對此變量的3個維度(探測型戰略導向、分析型戰略導向和防衛型戰略導向)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實證結果表明,戰略導向的3個維度之間的區分效度較好(χ2 =86.73,p<0.01;RMSEA=0.091,CFI=0.941,TLI=0.918)。同時,為了檢驗主要變量“戰略導向”、“探索式創新”、“利用式創新”、“企業績效”之間的區分效度以及各個測量量表的相應測量參數,論文采用了AMOS 17.0對關鍵變量進行了驗證性因子分析(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es,CFA)分析。在六因子模型與其它模型之間進行對比的結果顯示,六因子模型吻合得比較好(χ2 =248.982,p<0.01;RMSEA=0.061,CFI=0.954,TLI=0.942),而且這一模型要顯著地優于其它模型的擬合優度(詳見表2),這表明此模型中變量的測量具有較好的區分效度。

表2 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
注:(1)N=280;**p<0.01,*p<0.05;(2)由于題項很多,在進行因子分析前,我們根據Mathieu和Farr的方法將探測型戰略導向、探索性創新、利用式創新和企業績效的題項都簡化為3個題項。
(二)相關分析
表3總結了變量的平均值、方差以及相關系數。從表3中我們可以看到,三個自變量中,探測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產生顯著正向影響(相關系數r為0.192,p<0.01),分析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產生顯著正向影響(相關系數r為0.122,p<0.05),防衛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有負影響但不顯著。對于探測型戰略導向來說,其與探索式創新的相關系數r為0.295,對應的p值小于0.01,初步證明了探測型戰略導向與探索式創新顯著正相關,同時其與利用式創新的相關系數r為0.132,對應的p值在0.01到0.05之間,初步證明了探測型戰略與利用式創新正相關,并且相關程度要低于前者;對于防衛型戰略導向來說,其與探索式創新的相關系數r為0.148,對應的p值在0.01到0.05之間,同時其與利用式創新的相關系數r為0.247,對應的p值小于0.01,初步證明了防衛型戰略與探索式創新與利用式創新均存在著正相關關系,并且與利用式創新的相關關系更為顯著;最后,對分析型戰略導向來說,其與探索式創新(r=0.210,p<0.01)、利用式創新(r=0.293,p<0.01)顯著正向相關;此外,中介變量探索式創新與利用式創新都與企業績效顯著正相關(r=0.525,p<0.01;r=0.499,p<0.01)。相關分析的結果與本文的研究假設方向一致,為模型假設驗證提供了初步的證據。

表3 主要變量的均值、方差和相關系數表
注:N=280,**p<0.01,*p<0.05。
(三)層次回歸分析
1.戰略導向對兩棲創新的影響
表4列示了戰略導向對兩棲創新影響的實證檢驗結果,共包括8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其中M1-M4的因變量是探索式創新,M5-M8的因變量是利用式創新。M1是僅放入控制控制變量的模型,此時的R2值為0.054,對應的F值為5.863。在M1中加入自變量探測型戰略導向得到新模型

表4 戰略導向對兩棲創新的影響
注:**p<0.01,*p<0.05。
(1)企業年齡:“1”-10年及以下,“2”-10年以上到20年之間,“3”-20年以上;
(2)企業規模:“1”-500人及以下,“2”-500人以下到1000人之間,“3”-1000人以上;
(3)企業屬性:“1”-國有企業,“2”-私營企業,“3”-外資企業;
(4)企業行業:“1”-制造業,“2”-服務業。
M2,相關系數r為0.382,p<0.01,因此探測型戰略導向對探索式創新顯著正向影響;在M5中加入自變量探測型戰略導向得到新模型M6,相關系數r為0.254,p<0.01,因此探測型戰略導向對利用式創新顯著正向影響。在M1中加入自變量防衛型戰略導向得到新模型M3,相關系數r為-0.036,p >0.05,因此防衛型戰略導向與探索式創新呈弱負相關關系;在M5中加入自變量防衛型戰略導向得到新模型M7,相關系數r為0.015,p >0.05,因此防衛型戰略導向與利用式創新呈弱正相關關系。在M1中加入自變量分析型戰略導向得到新模型M4,相關系數r為0.197,p<0.01,因此分析型戰略導向對探索式創新顯著正向影響;在M5中加入自變量分析型戰略導向得到新模型M8,相關系數r為0.288,p<0.01,因此分析型戰略導向對利用式創新顯著正向影響。
2. 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兩棲創新的中介作用
表5檢驗了主效應,即探測型戰略導向、防衛型戰略導向、分析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以及中介效應,即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在探測型戰略導向、防衛型戰略導向、分析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影響中的中介效應。M1是僅放入控制變量的模型,實證結果顯示,公司規模與企業績效正相關,R2為0.044,對應的F值為4.385。我們首先來檢驗主效應,在M1中加入自變量探測型戰略導向得到新模型M2,相關系數r為0.186,p<0.01,因此探測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顯著正相關,研究假設1得到驗證;在M1中加入自變量防衛型戰略導向得到新模型M5,相關系數r為-0.05,p >0.05,因此防衛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呈弱負相關,研究假設2沒有得到驗證;在M1中加入自變量分析型戰略導向得到新模型M8,相關系數r為0.142,p<0.01,因此分析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顯著正相關,研究假設3得到驗證。三個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系數中,探測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影響系數最大。
其次,我們再來檢驗兩棲創新的中介效應。在探測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影響關系中分別放入中介變量(探索性創新、利用式創新)得到M3、M4,我們發現在M3中,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系數大幅降低且變為不顯著(r為0.064,p>0.05),因此,探索式創新在探測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發揮完全中介作用,研究假設4a通過驗證;在M4中,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系數出現一定程度的降低且仍然顯著(r為0.13,p<0.05),因此,利用式創新在探測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研究假設5a部分通過驗證。在防衛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影響關系中分別放入中介變量(探索性創新、利用式創新)得到M6、M7,我們發現在M6中,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系數有一定程度的提高且變仍然不顯著(r為-0.104,p>0.05),因此,探索式創新在防衛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沒有發揮中介作用,研究假設4b沒有通過驗證;在M7中,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系數有一定程度的提高且變仍然不顯著(r為-0.105,p>0.05),因此,利用式創新在防衛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沒有發揮中介作用,研究假設5b沒有通過驗證。在分析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影響關系中分別放入中介變量(探索性創新、利用式創新)得到M9、M10,我們發現在M9中,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系數大幅降低且變為不顯著(r為0.088,p>0.05),因此,探索式創新在分析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發揮完全中介作用,研究假設4c通過驗證;在M10中,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系數出現一定程度的降低且仍然顯著(r為0.126,p<0.05),因此,利用式創新在分析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研究假設5c部分通過驗證。
五、研究結論與未來展望
基于M-S理論與創新經濟學相關理論,本文構建了“戰略導向-兩棲創新-企業績效”的理論模型,并運用280家中國企業的數據對理論模型進行了實證檢驗,實證研究發現以下三個方面的結論。首先,戰略導向發揮著對企業績效的重要影響作用,但不同的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不同。具體來說,探測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效應最為顯著,分析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效應次之,防衛型戰略導向在一定程度上負向影響企業績效的影響。企業的整體績效更依賴于其所實施戰略導向的有效性,因此,企業應大力倡導探測型戰略導向,在一定程度上消解防衛型戰略導向。其次,兩棲創新在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發揮著某種程度上的中介作用,戰略導向通過影響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最終將影響作用傳導于于企業績效。具體來說,探索式創新在探測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發揮完全中介作用,在防衛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沒有發揮中介作用,在分析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發揮完全中介作用;利用式創新在探測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在防衛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沒有發揮中介作用,在分析型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相比而言,探索性創新在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關系中的中介效應更為明顯。再次,戰略導向對于企業的雙棲創新選擇具有重要的影響,具體來說,探測型戰略導向對探索式創新顯著正向影響,探測型戰略導向對利用式創新顯著正向影響,防衛型戰略導向與探索式創新呈弱負相關關系,防衛型戰略導向與利用式創新呈弱負相關關系,分析型戰略導向對探索式創新顯著正向影響,分析型戰略導向對利用式創新顯著正向影響。

表5 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兩棲創新的中介作用
注:**p<0.01,*p<0.05。
本文的研究結論對于管理實踐有著較為重要的啟示意義。(1)探測型戰略導向和分析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有顯著正向影響,其中探測型戰略導向的影響效應最大,宜在管理實踐中積極培育和倡導。企業需明確這個時代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對外部市場環境應快速反應,通過創造不確定性變化與競爭對手展開競爭,積極探索新的市場機會與新的產品技術,注重在產品和技術上的創新來開拓新的市場,為客戶提供全新的產品與服務,尤其是在今天經濟全球化和大數據背景下需要在新的市場領域內為客戶提供全新的價值,從而創造和提升企業價值。例如:當今的小米在積極探索成為新智能時代的集成產品服務商,從而在互聯網時代和大數據時代成為行業佼佼者。比亞迪在當今這個能源危機和自然資源過度消耗的時代不拘泥于傳統能源汽車領域,大手筆研發混合動力汽車,并以高標準作為行業準入門檻,目前的比亞迪混合動力汽車(如“秦”系列、“漢”系列)已受到廣大消費者青睞。(2)防衛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有弱的負向影響,這在證偽本文研究假設的同時也為管理實踐提出了新的建議,即防衛型戰略盡管培養的是穩健的戰略風格,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規避市場風險,專注于在現有的產品和服務領域內維持穩定的市場,但從企業發展的角度來看則不被提倡,企業應在管理實踐中揚棄防衛型戰略,明確積極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的戰略價值觀,在戰略管理中要有破有立,積極投入資源去拓展新的市場,在穩守住已有的成熟細分市場的基礎上,繼續做深做透品類細分市場,在把握用戶細分化需求的基礎上搶占用戶的心智定位,發揚專注的精神并能在適當的時機開展相關多元化經營。(3)企業應發揮兩棲創新對戰略導向的引導效應,進而更好地實現探測型戰略導向和分析型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正如本文實證結果所示,探索式創新相比利用式創新其中介效應更明顯,因此,企業更應在探索式創新方面加大投入力度,并培育基于探索式創新的企業文化,在管理實踐中通過積極的激勵機制鼓勵創新行為甚至是試錯性創新行為,不僅注重對現有技術、工藝的完善與改進,還不能忽視了破壞式創新和全新產品的研發推廣。柯達的隕落就是因其一直沿用利用式創新模式,固守傳統相機行業和膠卷行業而不敢銳意革新,沒有抓住時機地去探索數碼時代新的技術可能性和市場可能性,從而阻礙了戰略導向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作用。在新常態競爭背景下,低技術含量、低用戶附加值的經營模式會被顛覆和取代,企業需要訴諸于探索式創新模式,比競爭對手多走一步,才能更好地提升企業績效。在這方面,谷歌公司的三個做法很值得借鑒,即探索式創新必須涉及一個能夠影響數億人甚至幾十億人的巨大挑戰或機遇,必須提供一種與市場上現存的解決方案截然不同的方法,將突破式解決方案變成現實的科技和市場能力具備可行性。
本文作為一種探索性實證研究,從一個視角詮釋了“戰略導向-兩棲創新-企業績效”的作用機理,未來與此相關的后續研究可從以下兩個方面展開:第一,在戰略導向與企業績效的理論模型和邏輯框架中加入一些新的元素,如組織文化理論、利益相關者理論和學習型組織理論等等,并注意在中國情境下對理論進行豐富與延伸。第二,對戰略導向的影響范圍進行拓展。既有研究大多從企業財務績效的角度切入研究戰略導向的影響作用,后續研究可探究其在產品開發、生產、營銷、人力資源、社會責任等方面的影響,更系統、更細致地剖析戰略導向的影響效應。
參考文獻:
[1]黨興華,孫永磊.技術創新網絡位置對網絡慣例的影響研究:以組織間信任為中介變量[J].科研管理,2013,34(4):1- 8.
[2]熊鴻儒,吳貴生,王毅.基于市場軌道的創新路徑研究:以蘋果公司為例[J].科學學與科學技術管理,2013,34(7):122-130.
[3]Miles R E,Snow C C,Meyer A D,et al.Organizational strategy,structure,and process[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78,3(3):546-562.
[4]Li Y,Liu Y,Zhao Y.The role of market and entrepreneurship orientation and internal control in the new product development activities of Chinese firms [J].Industrial Marketing Management,2014,35(3):336-347.
[5]Lau C.Team and organizational resources,strategic orien ̄tations,and firm performance in a transitional economy [J].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2014,64(12):1344-1351.
[6]Venkatraman N.Strategic orientation of business enterpr ̄ises:The construct,dimensionality,and measurement[J].Management Science,1989,35(8):942-962.
[7]Kumar K,Boesso G,Favotto F,et al.Strategic orientation,innovation patterns and performances of SMEs and large com ̄panies [J].Journal of Small Business and Enterprise Development,2012,19(1):132-145.
[8]Menguc B,Auh S.A test of strategic orientation formation versus strategic orientation implementation:The influence of TMT functional diversity and inter-functional coordination [J].Journal of Marketing Theory and Practice,2013:4-19.
[9]王俊豪,李云雁.民營企業應對環境管制的戰略導向與創新行為——基于浙江紡織行業調查的實證分析[J].中國工業經濟,2009 (9):16-26.
[10]鄭曉明,丁玲,歐陽桃花.雙元能力促進企業服務敏捷性:海底撈公司發展歷程案例研究[J].管理世界,2012(2):131-147.
[11]Song M,Di Benedetto C A,Nason R W.Capabilities and financial performance: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strategic type [J].Journal of the Academy of Marketing Science,2007,35(1):18-34.
[12]Zhou K Z,Li C B.How does strategic orientation matter in Chinese firms? [J].Asia Pacific Journal of Management,2007,24(4):447- 466.
[13]孫永磊,黨興華,宋晶.基于網絡慣例的雙元能力對合作創新績效的影響[J].管理科學,2014,27(2):38- 47.
[14]Jansen J J P,Van Den Bosch F A J,Volberda H W.Managing potential and realized absorptive capacity:How do organizational antecedents matter? [J].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5,48(6):999-1015.
[15]Atuahene-Gima K,Ko A.An empirical investigation of the effect of market orient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orientation alignment on product innovation [J].Organization Science,2001,12(1):54-74.
[16]Engelland B T,Summey J H.An Extended Typology of Strategic Orientation and Its Linkages to Product Innovation [J].The Journal of Marketing Management,1999,9(2):19-31
[17]Im S,Workman Jr J P.Market orientation,creativity,and new product performance in high-technology firms [J].Journal of Marketing,2004,68(2):114-132.
[18]Garcia R,Calantone R,Levine R.The role of knowledge in resource allocation to exploration versus exploitation in technologically oriented organizations [J].Decision Sciences,2003,34(2):323-349.
[19]Benner M J,Tushman M L.Exploitation,exploration,and process management:The productivity dilemma revisited [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2003,28(2):238-256.
[20]Van de Ven A H.Central problems in the management of innovation[J].Management Science,1986,32(5):590- 607.
[21]Christensen C M.The Innovator’s Dilemma:When New Technologies Cause Great Firms to Fail [M].Harvard Bu ̄siness Press,1997.
[22]Jansen J J P,Van Den Bosch F A J,Volberda H W.Exploratory innovation,exploitative innovation,and performa ̄nce:Effects of organizational antecedents and environmental moderators [J].Management Science,2006,52(11):1661-1674.
[23]DeSarbo W,Di Benedetto A,Song M,et al.Extending the miles and snow strategic framework:Strategic types,capabilities,environmental uncertainty,and firm performance [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5,26(1):47-74.
[24]沈灝,李垣,蘇中鋒.戰略類型對創新選擇的影響:基于能力的觀點[J].科學學與科學技術管理,2009 (6):53-57.
[25]Lau C.Team and organizational resources,strategic orien ̄tations,and firm performance in a transitional economy [J].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2011,64(12):1344-1351.
[26]He Z L,Wong P K.Exploration vs.exploitation:An empirical test of the ambidexterity hypothesis [J].Organization Science,2004,15(4):481- 494.
[27]Sabherwal R,Chan Y E.Alignment between business and IS strategies:A study of prospectors,analyzers,and defenders [J].Information Systems Research,2001,12(1):11-33.
[28]Wang D,Tsui A S,Zhang Y,et al.Employment relationships and firm performance:Evidence from an emerging econo ̄my [J].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Behavior,2003,24(5):511-535.
[29]Tsui A S,Wang H,Xin K R.Organizational culture in China:An analysis of culture dimensions and culture types [J].Management and Organization Review,2006,2(3):345-376.
(本文責編:辛城)
Strategic Orientation,Amphibious Innovation amd Corporate Performance
WANG De-sheng,XIN Jie,WU Chuang (SchoolofManagement,ShandongUniversity,Jinan250100,China)
Abstract:Strategic orientation is corporations’ development positioning and situational selection,which is of vital importance to obtain sustainable competitive advantage and excellent performance.Based on the theory of M-S and innovation economics,this paper built a theoretical model of “strategic orientation-innovation-performance”,the theoretical model is tested empirically by using the data gathered from 280 Chinese corporations.The study found:strategic orientation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on corporate performance,among the positive effects on corporate performance,prospector strategic orientation occupies first place,analyzer strategic orientation comes second,while defender strategic orientation has negative effects on corporate performance.To some extent,amphibious innovation plays an intermediary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trategic orientation and corporate performance,strategic orientation has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corporations’ option of amphibious innovation.In the practice of management,prospector strategic orientation should be cultivated and promoted actively,nevertheless,defender strategic orientation should be suppressed.By exerting the guiding effects of amphibious innovation,and then to bring out the positive effects of prospector strategic orientation and analyzer strategic orientation on corporate performance preferably.
Key words:strategic orientation;exploratory innovation;exploitative innovation;corporate performance
作者簡介:王德勝(1964-),男,山東安丘人,山東大學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市場營銷、中小企業成長與創新。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大數據背景下基于企業生態系統的社會責任互動與多元價值共創研究”(15BGL070);山東省社會科學規劃重點項目“社會化媒體營銷的生態系統研究”(14BCLJ04)。
收稿日期:2015-09-07修回日期:2016-01-10
中圖分類號:C9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9753(2016)02-011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