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K-12混合學習的實踐及啟示*

白雪梅 馬紅亮 張立國

（陜西師范大學 教育學院，陜西西安 710062）

美國K-12混合學習的實踐及啟示*

白雪梅 馬紅亮 張立國

（陜西師范大學 教育學院，陜西西安 710062）

混合學習的浪潮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引發美國K-12教育系統的變革。美國實施K-12混合學習比較早，已取得了相應的成就。文章在梳理近幾年美國關于混合學習研究與應用文獻的基礎上，著重分析了美國K-12混合學習的常見模式以及典型的應用學校。對于我國的中小學而言，應該緊緊圍繞實施混合學習的愿景、實施對象、模式選擇、在線內容的確定以及教師培訓等方面大力推動混合學習，并創建出符合中國文化情境的混合學習新模式。

混合學習；模式；在線學習；面對面教學

引言

在過去幾年里，教育領域中的三大轉變深刻地影響著在線教育：教育的哲學從客觀主義轉向建構主義，教育的理論從行為主義轉向社會認知主義，教學法從講授式轉向協作學習——這三大轉變也是混合學習興起和發展的土壤[1]。研究指出，在混合學習模式下的學生比單純的在線學習或面對面環境下的學生更能取得學業上的成功[2]。目前，混合學習的浪潮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引發美國K-12教育系統的變革[3]。認識美國K-12混合學習的推進現狀，對于我國基礎教育的教學改革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 美國K-12混合學習的常見模式

混合學習的實質是將在線學習和面對面教學結合起來，但這不僅僅只是一個理論構想，而是對教學模式的重新設計[4]。針對混合學習模式的研究非常重要，美國在這方面比較有代表性的研究者是斯泰克和霍恩。2011年，他們在調查研究了80個美國K-12階段混合學習項目的基礎上，根據實施混合學習項目的學校的實踐，總結了六種混合學習應用模式[5]。2012年，在大量的其他研究者及專家給出的反饋的基礎上，他們重新審視了這六種混合學習應用模式，并將其縮減為四種[6]。

1 循環模式（Rotation Model）

這種模式指的是在一個靈活的時間表或者教師的指導下，學生在多種學習活動之間輪流，但必須至少有一種學習活動是在線學習。其它的學習活動形式包括：小組學習、大規模教學、小組項目學習、個別指導、手寫作業等。該模式包括四種子模式：位置循環模式、實驗室循環模式、翻轉課堂模式及個體循環模式[7]。

（1）位置循環（Station Rotation）模式。在這種模式下，學生在一個靈活的時間表或者教師的指導下，在傳統的物理教室里面的多種學習活動之間轉換，但必須至少有一種學習活動是在線學習。這種模式一般有兩種實施方式：一種是全班學生一起在多種學習活動之間循環輪流；另一種是全班學生先分成小組，然后以小組的形式在不同的學習活動之間輪流循環學習。

（2）實驗室循環（Lab Rotation）模式。在這種模式下，學生在一個靈活的時間表或者教師的指導下，在學校范圍內不同物理環境中的學習活動之間循環，但其中至少一種物理環境（通常是實驗室）能提供在線學習活動，同時由傳統的教室提供多種其它學習活動。這種模式與“位置循環”模式的區別在于，前者是學生在一個傳統的教室里面循環參與所有的學習活動，而后者是學生在學校范圍內參與不同的學習活動。

（3）翻轉課堂（Flipped Classroom）模式。在這種模式下，學生在家提前通過觀看教師提供的在線視頻進行學習，來到學校之后參加傳統教室中由教師組織的各種學習活動。這種模式允許學生根據自己的情況選擇學習的時間、地點、方式、進度等，這正是混合學習所提倡的。

（4）個體循環（Individual Rotation）模式。在這種模式下，學生根據教師或系統為個人特制的進度表，在不同的學習活動之間輪流；同樣，其中至少有一種學習活動是在線學習。這種模式與別的位置循環模式的不同在于，該模式不要求學生參與所有的學習活動，只要求學生輪流參與自己時間表上列出的學習活動。

2 靈活模式（Flex model）

這種模式下，課程內容和教學主要通過網絡傳輸給學生[8]。學生根據為個人特制的進度表，在不同的學習活動之間輪流，有在線教師提供指導。除此之外，在其它學習活動中，本地教師根據學生的需求提供不同程度的面對面的指導。

3 自我導向混合模式（Self-Blend Model）

在這種模式下，學生根據自身情況選擇參與一門或者多門完全在線課程來補充傳統面對面在校課程[9]，學生可以選擇在學校或在家學習這些在線課程。換言之，學生學習在線課程主要是為了彌補傳統面對面課程的不足。目前，大多數學校通過這種模式，為由于各種特殊原因不能按期完成學校規定學分的學生提供補救課程。當然，對于那些天賦異稟的學生而言，他們除了參加傳統的在線課程之外，還可以自主選擇在線拓展課程。

4 富虛擬模式（Enriched-Virtual Model）

這種模式強調一個完整的學校教育經歷。學生將自己的時間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參與學校傳統的面對面教學，另一部分是參與遠程的在線學習。很多這種模式的雛形都是完全在線學習，為了給學生提供傳統的學校學習體驗，后來發展成了混合學習[10]。例如，在課程開始之前教師會先組織1～2次面對面教學，之后學生通過遠程的方式參與全部課程的學習，在這期間教師會再根據情況以及學生的需求來組織幾次面對面的教學。這種模式與翻轉課堂的區別是學生不用參與每天的傳統課堂教學；與自我導向混合模式的區別是它是一個完整的學校體驗，而不是一個課程對接課程的模式。

以上四種模式中，在美國中小學運用最多的是循環模式，該模式要求學生在不同的學習活動之間循環。其次是靈活模式，該模式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幫助學生恢復學分以及為那些在學習上存在特殊需求的學生提供額外的支持。最后是自我導向混合模式和富虛擬模式，前者以面對面教學為主、在線學習為輔，它最大的特點是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和愛好選擇優質的在線課程及資源進行學習，從而滿足自身的需求；后者以在線學習為主、面對面教學為輔，它彌補了完全在線學習的不足，能為學生提供一個完整的學校學習體驗。

在美國，絕大多數學校都是選擇其中的一種模式進行混合學習實踐，但也有學校為了解決不同的問題開始嘗試同時使用四種模式進行混合式教學，即針對不同的年級和班級實施不同的混合教學模式，例如內華達州的克拉克縣學區（Clark County School District）。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個模式被證明優于其它模式，所以學校在選擇混合學習模式時應該著重考慮為什么要實施混合學習，并根據學校實施混合學習的目的來決定應該實施哪種模式。事實上，人們可以根據需要，并結合自己的教學經驗，去設計與形成特定的混合學習模式[11]。

二 美國K-12混合學習模式的應用案例

在美國，關于混合學習的研究不僅起步早，而且在K-12實踐領域的應用也比較廣泛。結合上面介紹的混合學習應用模式，下面本研究分析幾個比較典型的美國K-12階段的混合學習項目。

1 位置循環混合學習模式項目

2012年秋季，賓夕法尼亞州春城小學（Spring City Elementary）在整個學校范圍（所有年級及班級）實施了混合學習項目。學校采取了位置循環模式，并將其應用于所有年級的核心課程中。學生以小組的形式在教師直接教學、小組協作學習及個體自主學習三種學習活動之間循環轉換，學生在每種學習活動上停留的時間是20分鐘。當學生在所有這三種學習活動都循環結束之后換下一個學科，每天學生在混合學習模式上花的時間至少占整個在校時間的80％。教師通過在線課程中產生的數據，來確定講授教學與協作學習活動。同樣，教師根據個體自主在線學習產生的數據，來了解學生對于知識和技能的掌握程度，并以此作為學生協作學習分組的依據，因此分組是動態變化的。協作學習通常包括基于項目的學習，一次項目學習的周期一般需要花費數天。

自實施混合學習項目以來，在賓夕法尼亞州學校評估中，春城小學所有年級和學科的考試分數都提高了。2012～2013年和2013～2014年之間，在賓夕法尼亞州學校閱讀能力評估中獲得“精通”或“高級”水平的學生增加了19個百分點，上升到了82.9％；數學成績增加了24個百分點，上升到了85.4％；科學成績增加了27個百分點，上升至90.0％[12]。

采用循環模式混合學習項目的學校有很多，如倫道夫中央校區（Randolph Central School District）采用的是位置循環模式[13]，諾蘭中小學（Nolan Elementary-middle School）采用的是個體循環模式[14]，斯蒂爾沃特公立學校（At Stillwater Area Public Schools）采用的是翻轉課堂混合模式[15]等，它們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2 靈活混合學習模式項目

在猶他州整個鹽湖城學區（The Salt Lake City School District）,每年都會有10％的學生中途輟學。輟學的原因在于學生厭煩傳統的教學，他們需要更具有操控權、更加靈活、更容易接近老師的教學。為了給學生提供更加個性化的學習環境，使學生能在選擇要學習的課程、作息時間、學習路徑及學習步伐等方面有更多的自主權，提高學生的參與度，從而使他們具備高中畢業即有機會進入大學或者具備基本的職業生存能力，鹽湖城學區于2012～2013年開始實施靈活模式的混合學習。學生和教師根據學生的職業生涯目標一起為學生制定一個學習計劃，選擇他們要學習的在線課程及面對面課程。學生一次選擇4～5門課程，然后根據自己的節奏完成課程；在完成一門課程之后，學生可以選擇繼續完成沒有完成的其它課程，也可以選擇新課程。學校和教師會跟蹤學生已經獲得的學分情況，以確保他們能夠達到畢業的要求，按期畢業。在在線學習教室里，現場有8個教師為學生的學習提供面對面的支持。除了在線學習，他們還為學生提供了其它的學習活動，如小組項目學習、教師主導的學習等。在一整天的學校學習中，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意愿自由地安排在校學習時間，但是每天學習在線課程和面對課程的時間加起來不能少于6個半小時。

實施混合學習之后，在區域和州立的統考考試中，整個鹽湖城學區的畢業率都得到了提高。雖然目前畢業率只有89％，但這相對于以前的傳統教育，已經有了顯著提高。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學習鹽湖城學區的混合式課程，借鑒他們的成功之處[16]，這無形地提高了學校的聲譽。

3 自我導向混合學習模式項目

在2014～2015年，華盛頓州斯波坎市（Spokane）一共有15個學校同時實施了不同形式的混合學習項目。其中若干個混合學習項目已被評為對提高該學區學生畢業率有著重大的影響，如ICAN項目。ICAN項目主要提供在線補救課程，通過在線評估來檢驗學生已經掌握了以及還需要彌補的知識和技能，從而提供有針對性的補救課程內容。ICAN教室分布在斯波坎市的每一個初高中學校，ICAN教室有專業教師為學生提供面對面的指導。學生可以選擇在上學之前或者放學之后到ICAN教室，學習斯波坎市虛擬在線補救課程，從而達到學校的特定要求。

ICAN項目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在2013～2014學年，高中ICAN項目共有813名課程注冊者，完成率是87％；中學ICAN項目共有339名課程注冊者，完成率是100％；共有280名學生參加了2014～2015年的正軌學院項目，并且畢業率是90％[17]。

4 強化虛擬混合學習模式項目

2009年秋季，科羅拉多州垺德學區（Poudre School District）決定實施混合學習，并且選擇了富虛擬模式。在這種模式下，學生從150多門核心課程與選修課程中選擇自己要學習的課程，并且以適合自己的步調在家進行遠程學習；每周學生都要花2～3天的時間在家學習在線課程，同時至少有2天需要參加學校的面對面傳統教學——這賦予了學生很大的靈活性。學校的面對面傳統教學主要是要求學生參與一些親身實踐項目，如小組討論和辯論、科學實驗室、體育教育及其它方面的學習等。這些多樣化的在校學習活動能夠最大化地實現師生及生生之間的面對面互動交流。教授在線課程的老師與學校面對面教學的老師是同一位教師，這保證了教師對學生有足夠的了解，有利于個性化教學的實施。18位教師不僅指導學生參加學校的實踐學習活動，當學生在家學習在線課程時，他們還通過學校的技術平臺隨時為學生的遠程學習提供支持。

實施混合學習以來，垺德學區的學生在學習上取得了顯著進步。垺德學區全面學校二年級到八年級的學生超過了全國西北評估協會學術進步測量的平均水平。更重要的是，在學生的成長方面，該校學生也超過了垺德學區甚至科羅拉多州的平均水平。根據2014年科羅拉多州評估，該校小學數學被評為學區第二，在小學閱讀進步方面被評為第一，并且在數學方面的增長分數高于克拉羅州95％的學校，在閱讀方面的增長分數高于克拉羅州98％的學校。在學生的閱讀與寫作的進步方面，垺德高中位居學區第一，并且高于該州其它99％的學校；垺德初中表現最好，高于該州其它97％的學校[18]。

三 美國K-12混合學習模式對我國基礎教育改革的啟示

當前美國學校開展的混合學習實踐，始終從學生的角度出發，緊緊圍繞實施混合學習的愿景、實施對象、實施模式、在線內容的確定以及教師培訓等方面大力推動混合學習。就從學校實踐的視角來看，美國K-12混合學習的發展與實踐對于我國推進基礎教育信息化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具體表現在以下方面:

1 以問題或目標為驅動，建立實施混合學習的愿景

從分析的案例來看，實施混合學習的每一個學校都在實施混合學習之前設立了明確的愿景，如通過個性化學習提高學生的參與度、成績以及畢業率，為學生提供大學預修課程和其它額外學習機會，或是為了給學生提供一個更具有靈活性和控制權的學習環境等。也就是說，我國的學校在實施混合學習之前最好建立實施混合學習的愿景——這個愿景，可以是一個學校要解決的實際問題，也可以是一個要達到的理想目標。然后，將實施混合學習可能帶來的益處與整個學校發展以及教師個人的目標結合起來，和教師分享學校實施混合學習的愿景以及可能的收獲。

2 以小規模試驗為試點，確定混合學習實施對象

在實施混合學習之前，最好先確定實施混合學習的范圍，包括年級、學科、涉及的學生和教師。在美國實施混合學習的眾多項目中，絕大多數都是先在某個年級或者某個學科進行試驗，等成功之后再擴大規模。給我們的啟示是：應該從教師信息化教學能力及其對混合學習的態度以及學生的信息素養等出發，考慮優先實施混合學習的對象，以小規模試驗為試點，優先選擇在某個年級或者某個學科實施混合學習，等成熟之后再逐漸推廣到其它年級和學科。

3 根據多方面因素，選擇混合學習模式

混合學習不只是簡單地改變了教學方法，而是全方位地改變了教學環境，學校在選擇或重新設計混合學習模式時，需要綜合考慮多方面的因素。其中，學校實施混合學習的愿景、在線學習活動的作用以及在線學習和面對面教學之間的關系等都是必要的考慮因素。如果在線學習與核心課程和教學直接相關，我們應優先考慮位置循環模式和翻轉課堂模式，將在線學習整合到核心課程和教學中；如果在線教學的目的是補救或加速個體學生的學習，我們應優先考慮實驗室循環模式；如果是為了給具有特殊需求（重修學分或缺勤補課）的學生提供在線課程，那么靈活模式比較適合；如果在線學習是為了給學生提供平時接觸不到的課程，自我導向模式則應成為我們的首選。

4 以模塊化的戰略方式，確定在線學習內容

混合學習中要找到合適的在線內容十分關鍵。首先，學校要考慮的一個問題是自己制作還是購買在線內容。目前，美國實施混合學習項目的學校絕大多數都是通過外包的方式獲得在線內容，也有少數學校自己制作更加符合自身需求的在線內容。就購買在線內容而言，美國有很多專業的在線內容提供商如K-12公司、DreamBox Learning、ST Math、Scholastic以及弗羅里達虛擬學校等，實施混合學習項目的學校可以直接從這些專業的在線內容提供商那里獲得一體化的全套解決方案；除此之外，美國還有一個強大的、非營利的、提供高質量在線教學內容的可汗學院——這些都能夠幫助學校解決各學科優質在線內容的短缺問題。但在我國，目前市場上的基礎教育在線內容參差不齊，缺乏比較成熟的、專業化的在線教育內容提供商以及像“可汗學院”這樣的非營利機構。因而我們在選擇合適的、一體化的在線內容方面仍面臨嚴峻的挑戰。學校可結合目前我國的現狀和學校的實際情況（包括實施混合學習的愿景、在線學習在混合學習中扮演的角色以及學校的經濟情況等），通過聯合多個外部在線教學內容供應商，來實現模塊化的解決方案。

5 以教師專業發展為目的，給予其持續的培訓與支持

在任何教育變革中，教師都是重要的推動力。美國在教師培訓方面不僅注重職前教師培訓，同時也十分注重教師職后的專業發展，旨在培養富技術環境下教師的教學設計和課堂管理能力，十分注重教師使用技術促進跨年級、跨內容以及跨領域的教學實踐能力，促使教師應用其所設計的課程活動和數字化工具來提高學生的參與度，從而改善學習效果。從具體的培訓內容上看，包括新技術的使用技能和及教學法方面的培訓。除了在啟動混合學習之前對教師進行集中培訓之外，在后期的實踐中還應該注重對教師進行持續的培訓和指導，例如可以定期組織專家進行指導，也可以每周固定時間組織參與混合學習實施的教師進行討論交流、，相互取經，鼓勵他們進行協同教學。

四 結束語

混合學習將傳統面對面教學和在線教學的各自優勢結合起來，利用技術的優勢來更好地實施個性化教學，從而滿足不同學生的特定需求，參與正式混合學習項目的學生通過在線及面對面的學習活動，將自己的學業成就最大化。本質上，混合學習在延續了面對面教學優勢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在線學習的優勢。混合學習既可以充分發揮出面對面教學的有效監督與及時指導，又可以充分發揮出在線學習滿足自定步調和個性化學習需求的特質，此外還能借助學習管理系統等技術實現對每一位學習者學習進度的記錄、分析并生產可視化報告，進而為學生提供有針對性的支持。

在美國K-12學校，將有越來越多的課程成為混合式的課程，技術和教學內容也將越來越好地融合在一起。基于混合學習的模式越來越多樣化，我們在開展實踐的過程中，一方面要消化吸收已有的這些模式，另一方面應該從中國學校實施混合學習的目的出發，結合中國學校各方面的實際情況，設計具有本土化特點的、適合中國學校的混合學習實施藍圖。

[1][10]Evergreen Education Group and Clayton Christensen Institute.Blending learning:The evolution of online and face-to-face education from 2008–2015[OL].

[2]U.S.Department of Education.Evaluation of evidence-based practices in online learning:A meta-analysis and review of online learning studies[OL].

[3]劉曉琳,胡永斌,黃榮懷,等.全球視野下美國K-12混合與在線教育的現狀與未來——與K-12在線教育國際聯盟副主席艾雷森·鮑威爾博士的學術對話[J].現代遠程教育研究,2015,(1):3-11.

[4]Dziuban C,Hartman J,Moskal P.“Blended learning,” EDUCAUSE review[OL].

[6][7]Horn M B,Staker H.Blended learning model definitions[OL].

[5][8][9]Horn M B,Staker H.The Rise of K-12 blended learning profiles of emerging models[OL].

[11]李克東,趙建華.混合學習的原理與應用模式[J].電化教育研究,2004,(7):1-6.

[12][13][14][16][17][18]Evergreen Education Group and Clayton Christensen Institute.Proof points of blended learning success in school districts[OL].

[15]Innosight Institute.A profile of this district is available at “Stillwater Area Public Schools”[OL].

The Practice of US K-12 Blended Learning and Its Implication for China

BAI Xue-mei MA Hong-liang ZHANG Li-guo
(School of Education,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Shaanxi,China 710062)

The wave of blended learning is triggering a revolution in K-12 education system in an unprecedented way.The United States is a pioneer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K-12 blended learning and has achieved accordant achievements.This article reviewed the literatures about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 of blended learning in United States in recent years,emphatically analyzed the operating model and typical application schools of K-12 blended learning.Its implication for Chinese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cluded:more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the vision,implementation object,model selection,decision of online content,teacher training and so on,to strongly push blended learning and create new model of blended learning that conforms to our Chinese cultural context.

blended learning; teaching model; online learning; face-to-face instruction

小西

G40-057

A 【論文編號】1009—8097（2016）02—0052—07

10.3969/j.issn.1009-8097.2016.02.008

本文受2015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西部和邊疆地區項目“基于MOOC的翻轉課堂研究：中外合作教學的視角”（項目編號：15XJC880010）資助。

白雪梅，在讀碩士,研究方向為在線教育，郵箱為963584029@qq.com。

2015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