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星
甘肅省會寧縣第二人民醫院
精神心理因素與功能性胃腸病關系探討
劉紅星
甘肅省會寧縣第二人民醫院
隨著社會的發展和生活節奏的加快,源于社會、工作和生活的壓力增加,心身性疾病日益受到廣泛的重視。功能性胃腸病是生理、精神心理和社會因素復雜相互作用而產生的消化系統功能性的綜合病征。精神、心理因素不僅影響胃腸生理,也影響患者的癥狀體驗、疾病行為、治療方案的選擇和預后。本文就精神、心理與功能性胃腸病的關系方面作一綜述。
心理因素;胃腸病;治療;預后
功能性胃腸病是指具有慢性和復發性的消化道癥狀,而沒有結構和生化異常的一組癥狀群。隨著社會的發展和生活節奏的加快,源于社會、工作和生活的壓力增加,心身性疾病日益受到廣泛的重視。2000年發布的羅馬Ⅱ標準按胃腸道的解剖部位將FGID分為6大類21種疾病,主要有功能性消化不良、腸易激綜合征和功能性便秘等。FGID的高發病率,嚴重影響著人們的身心健康、工作和生活質量,并大大增加了健康保健的開支。但到目前為止,FGID的發病機制尚未完全清楚,考慮與胃腸動力障礙、內臟高敏感、感染、腦-腸相互作用、腦-腸肽變化和精神心理因素等有關.FGID與精神、心理因素關系密切,人們很久以前就發現具有慢性胃腸癥狀的患者常常伴有情感障礙。近年來,關于發病的醫學模式由簡化的生物模式向整合的生物-心理-社會模式的轉化,以及腦-腸相互作用概念的提出,使人們增加了對FGID的認識、理解和關注,尤其對心理異常和社會壓力在疾病發生、發展中的重要地位給予了極大的重視。
1腸易激綜合征(IBS)IBS是FGID中常見的疾病,由于診斷標準的不同,其患病率有很大區別。心理和行為因素在IBS患者疼痛的感知上起著重要的作用,與獲得性疾病行為有關的心理和行為因素是決定IBS癥狀嚴重程度的關鍵因素,而不能用直腸擴張的敏感性來預測患者疼痛的嚴重程度。有研究表明[1],只有不到一半的IBS患者尋求疾病的治療,這些患者中有50-90%存在著精神障礙,包括驚恐障礙、焦慮、社交恐怖癥、創傷后應激障礙和重癥抑郁,而未尋求治療的IBS患者的精神心理方面趨于正常。
2功能性消化不良(FD)FD也是一種常見的功能性疾病,在我國,根據公開報道為18-45%[2,3]。其發病與胃容受功能障礙和胃腸運動失調有關,也與精神心理因素密切相關。Haugetal[4]對100例FD患者進行了心理分析,同時對其前6mo的生活事件進行追蹤調查,發現FD患者較DU和健康對照組有明顯的焦慮、抑郁現象和軀體化癥狀,有65%的FD患者將焦慮作為第一主訴,而將消化不良作為第一主訴的僅占26%,同時,FD患者的負性生活事件(尤其是應激性生活事件)的評分較DU和健康對照組明顯升高。
3應激和生活事件對胃腸道的影響急性應激可通過影響胃腸道血流、腸運動收縮功能和其敏感性而對胃腸道產生直接的影響[51]。慢性應激對胃腸功能的影響可以通過應激性生活事件和心理狀態與胃腸道癥狀的關系來進行研究。應激原及腸道外和情感方面的癥狀學是FD和IBS的突出特征;IBS患者與沒有腸道癥狀的人相比有更高水平的應激表現,應激可影響胃腸功能并引起胃腸道癥狀,且應激與腸道癥狀顯著相關,IBS患者表現出對應激更強的反應.研究發現有51%的女性和29%的年輕男性敘述應激可引起他們排便方式的改變和腹痛,受應激影響的個體較對照組有明顯的焦慮狀態。
另外,功能性胃腸障礙患者在以往所受的軀體虐待和性虐待史與胃腸癥狀和精神障礙的關系在FGID的發病中亦不能被忽視。診斷功能性胃腸病的患者比有器質性疾病的患者其性虐待和軀體虐待史發生率更高;有受虐待史的患者有較嚴重的腹痛、較頻繁的骨盆疼痛、較多的非腹部癥狀(如頭痛、疲乏)和外科就診史。在兒童時代的陰道或肛門創傷性刺激可使內臟傷害感受器的感覺閾值降低,結果導致感受疼痛的腸正常調節活動的敏感性增加,從而引起軀體化的癥狀。而且,其受虐史與精神病學診斷無顯著相關,受虐史與胃腸病學診斷獨立地對患者的健康狀況產生影響。因此,詢問兒童和成人時期的受虐史對胃腸疾病,尤其是功能性胃腸病的診斷和預后分析有重要的意義。
因為很難對慢性應激和應激對胃腸道產生的影響進行定量分析,因此慢性應激對胃腸道產生影響的直接心理學方面的證據也難獲得。心理測驗為定量分析慢性應激和心理學方面的相關障礙提供了一種方法,應用激光多譜勒測定直腸黏膜血流來評價心理因素對胃腸道外源性自主神經活性的直接影響,發現直腸黏膜血流與心理測評直接相關,提示慢性心理變化與胃腸的外源性自主神經活性直接相連。特發性便秘患者存在基礎直腸黏膜血流降低,在腸轉運功能降低的患者更加明顯;同時特發性便秘患者還存在焦慮、抑郁、軀體化癥狀和一般心理社會功能的受損,其積分與直腸黏膜血流成負相關,說明心理因素可能是通過自主傳出神經來影響胃腸道功能的。
4腦-腸軸與FGID腦-腸軸(brain-gutaxis)是由神經內分泌和免疫因子介導的,受心理社會因素調整的胃腸道和腦之間的一個雙相的整合系統,是各個因素相互聯系和相互作用的典型范例。外源性(景象、氣味等)或內感性(情緒和思維)信息通過高級中樞傳出的神經沖動,可以影響胃腸感覺、運動、分泌和炎癥;相反,內臟效應(傷害感受等)又可影響中樞痛覺、情緒和行為。目前一致認為,FGID是腦-腸功能調節紊亂所致,腦-腸軸的異常可以導致胃腸道對各種應激的運動反應增強和內臟的高敏感性。FGID的癥狀是胃腸運動、感覺和中樞神經系統活動失調的結果。低迷走神經活性可能作為一種調解機制,通過他,心理因素像神經過敏癥可影響胃腸生理并引起消化不良癥狀,如上腹疼痛、飽脹感、噯氣等。
近年來,一些非侵入性的功能性的腦成像技術的發展對于腦腸相互作用研究提供了可行的方法,胃腸-腦途徑的研究方法有皮層誘發電位(CEPs)、腦磁圖描記術(MEG)、正離子發射斷層攝影技術(PET)和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技術(fMRI);腦-腸途徑的研究方法主要是經顱磁刺激術(TCMS)。應用這些技術進行的研究已經表明,內臟消化道的感覺涉及到一些腦部區域的活動,這些腦部區域與各種腦功能如感覺、認知和情感等有關。
許多研究表明,精神社會學方法(psychosocialtreatment),如認知行為療法、催眠療法、生物反饋治療和松弛療法等對改善IBS的癥狀有效.有學者[5]通過生物反饋和習慣訓練,對100例頑固性便秘婦女進行了12-48mo治療,效果顯著,而且有60%的患者能維持長期的效果,同時心理健康狀況和生活質量都有提高。已證明,通過生物反饋治療特發性便秘是通過提高大腦對胃腸道的神經支配的活動性和改善胃腸轉運來實現的。
但也有部分研究未能證明心理治療的療效.Gruberetal[5]綜述了79篇用抗抑郁藥治療一組與重癥抑郁有關的軀體性病癥(其中包括IBS)的文章,認為由于在病例選擇、實驗設計、治療方法、用藥劑量和評價標準等方面的不同,任何對結論理論上的討論都是假設性的,不能最后定論。雖然各國學者對心理療法和抗抑郁藥在FGID治療上的一些問題尚未達成最后共識,但心理治療精神病學干預卻是目前解決問題的途徑之一,是FGID多學科治療的一部分。
總之,FGID作為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的典型性疾病,精神、心理因素,應激及生活事件與FGID的發病關系密切,外界的種種信息通過腦-腸軸,在不同水平上影響著胃腸的運動和感覺,同時,軀體反應又進一步影響了人的情緒和行為。FGID的治療應針對腦-腸軸的不同水平,采用綜合治療和個性化的治療原則[6],但不論是促動力劑、解痙劑、調節內臟敏感性藥物,還是抗抑郁藥和心理療法,都應不僅重視軀體癥狀的改善,而且應同時重視改善心理狀態和提高與健康相關的生活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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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57
A
1672-5018(2016)07-28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