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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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藥治療腦梗死
于 杰
目的 探討中醫藥治療腦梗死的療效。方法 治療78例患者,運用中醫藥辨證論治方法,治療腦梗死及其后遺癥。結果 治療有效,有效率83.33%,無效率16.67%。結論 中醫藥治療以祛邪扶正為主,加醒腦開竅等治療方法,對腦血管引起的神經、血管、肌肉病變所造成的肢體運動及語言等功能障礙有良好的治療作用。
腦梗死;腦中風;中醫藥治療
1.1 一般資料 治療對象為腦梗死患者,共取78例,年齡在35歲~82歲之間,其中男性有47人,女性有31人,腦梗死恢復期患者50例,后遺癥期患者21例,急性期患者7例。1.2 臨床特征 腦梗死臨床表現為突然昏仆,神志迷蒙或昏迷,半身不遂,口眼斜,舌強語蹇或失語,飲水發嗆,偏身感覺異常等特定的臨床表現,有的伴有復視或偏盲,共濟失調等癥狀。輕癥者僅見頭暈目眩、偏身麻木等癥狀。腦部影像學檢查排除其他病變,并且發現明確的責任梗死病灶。腦梗死臨床上應與癲癇、癔癥相互鑒別,本病表現為昏迷伴有口眼斜,半身不遂,疾病恢復后大都遺留有不同程度的肢體運動障礙、語言功能障礙等后遺癥。癲癇表現為昏迷,同時伴有四肢抽搐,項背強直,甚則角弓反張,或有口中發出異常叫聲,醒后一如常人,無口眼斜及半身不遂后遺癥。癔癥者,無誘因突然昏迷,昏迷時多見面色蒼白,四肢厥冷,無異常叫聲及四肢抽搐癥狀,無口眼斜手足偏廢癥狀。
1.3 病因病機 腦梗死病機為素體氣血虧虛,心、肝、腎三臟陰陽失調[1],受外因致氣血運行受阻,陰陽互不維系,形成上實下虛的病證。《景岳全書》中指出:“凡此病者,多以素不能慎,或七情內傷,或酒色過度,先傷五臟之真陰,……陰虧于前而陽損于后,陰陷于下而陽乏于上,以至陰陽相失,精氣不交,所以忽爾昏憒,卒然仆倒。”[2]《諸病源候論·風偏枯候》也有記載:“偏枯者,由血氣偏虛,則腠理開,受于風濕客于身半,在分腠之間,使氣血寧澀,不能潤養,久不瘥,真氣去,邪氣獨留,則成偏枯。”臨床上根據腦梗死發病時間的不同,分為三期,從發病至兩周以內為急性期,兩周至六個月以內為恢復期,六個月以后為后遺癥期。根據病情輕重,可以分為中經絡和中臟腑兩類,中經絡者僅限于傷及血脈經絡,表現為中風癥狀,但無意識及神智障礙,病輕。中臟腑者為波及有關臟腑,伴有意識及神智障礙,病重。
1.4 辨證論治 治療以祛邪扶正為主,加醒腦開竅、平肝熄風、化痰通絡、化痰通腑等。中經絡者分為五個證型:風火上擾證,風痰阻絡證,痰熱腑實證,陰虛風動證,氣虛血瘀證。風火上擾證表現為肌膚不仁,手足麻木,口眼斜,舌強語蹇,口角流涎,甚則半身不遂,伴有頭痛眩暈,面紅耳赤,心煩易怒,口苦咽干,小便黃赤,大便干,舌質紅絳,舌苔黃膩,脈弦而數。治法為清熱熄風,平肝潛陽,肝為剛臟,體陰用陽,肝腎之陰不足,陰不制陽,肝陽升發太過,化火上逆,擾于清竅而發病,藥用天麻鉤藤飲加減,天麻、鉤藤可以平肝熄風;生石決明咸寒,可以平肝潛陽,還能清熱明目,與天麻鉤藤配伍使用增強本方平肝熄風之力;川牛膝引血下行,還能活血利水;杜仲、桑寄生補益肝腎,治本;黃芩、梔子清肝瀉火,制約陽亢;益母草、懷牛膝活血利水,有利于平降肝陽;茯神、夜交藤寧心安神,合用共助本方清熱熄風、平肝潛陽、補益肝腎之力。風痰阻絡證表現為肢體麻木或手足拘攣,口眼斜,舌強語蹇,口角流涎,甚則半身不遂,伴有頭暈目眩,痰多質黏,舌質暗淡,舌苔白膩,脈弦滑。治法為熄風化痰,疏通經絡,本型為痰濕偏盛,風夾痰濕,上蒙清竅,內閉經絡而發病,藥用半夏白術天麻湯加減,半夏能燥濕化痰,降逆止嘔;天麻能平肝熄風,止頭暈目眩,二藥合用為治療風痰之要藥;脾為生痰之源,故本方用,健脾祛濕,治生痰之源;橘紅可以理氣化痰,氣順則痰消;甘草調和諸藥;煎加生姜制約半夏之毒,又能和大棗共同調和脾胃,全方標本兼顧,健脾祛濕,風痰并治。痰熱腑實證表現為手足重滯,口眼斜,舌強語蹇,口角流涎,甚則半身不遂,伴有臍腹硬滿脹痛,大便秘結,頭痛目眩,痰多色黃,舌質暗紅,舌苔黃膩,脈弦滑。治法為化痰通腑,痰熱腑實之證為實熱內阻,腑氣不通,治療時要先下氣除滿,同時也要行氣消痞,藥用大承氣湯加減,大黃苦寒通降,寫熱通便,蕩滌胃腸實熱積滯;芒硝咸寒潤降,軟堅潤燥;加厚樸下氣除滿,再加枳實行氣消痞。陰虛風動證表現為手足拘攣或蠕動,肢體麻木、口眼斜,舌強語蹇,甚則半身不遂,伴有眩暈耳鳴,手足心熱,心煩失眠,口燥咽干,舌質色紅、脈弦而細數。治法為滋陰息風,本證是以肝腎陰虛為本,肝陽上亢,氣血逆亂為標,但以標實為主,所以治療要以鎮肝熄風為主,佐以滋養肝腎為輔,藥用鎮肝熄風湯加減,懷牛膝歸肝腎經,善于下行,又入血分,起到引血下行,補益肝腎作用;加上質重沉降,鎮肝降逆之藥赭石,共同引氣血下行,緩解標癥,添加生龍骨、生牡蠣、龜甲、白芍鎮肝熄風,滋陰潛陽,玄參、天冬下行腎經,又能滋陰清熱,加龜甲、白芍滋水涵木,養陰柔肝;肝為剛臟性喜條達,惡抑郁,加川楝子、茵陳、麥芽清肝熱,疏肝理氣。氣虛血瘀證表現為手足浮腫,神疲乏力,口眼斜,舌強語蹇,甚則半身不遂,伴有面色萎黃,氣短聲低,自汗出,舌質紫暗,苔白,脈細澀無力。治法為益氣活血。中風之后,正氣虧虛,氣虛則血滯,導致脈絡瘀阻而引發中風,此證型以氣虛為本,血瘀為標,此所謂“因虛致瘀”,藥用補陽還五湯加減,黃芪用大量[3],補益元氣,氣旺氣行則血行,祛瘀通絡;當歸尾活血通絡,加赤芍、川芎、桃仁、紅花共同活血化瘀;再用通經活絡藥地龍,本藥周行全身,力專善走,使患病肌體氣旺瘀消,脈絡疏通而痊愈。中臟腑者分為三個證型:痰蒙清竅證,痰熱內閉證,陰陽離絕,正氣虛脫證。痰蒙清竅證表現為突然昏撲,不省人事,口噤不開,口角歪斜,肢體強痙,伴有喉間痰鳴,面色白,口唇色暗,手足發涼,大小便閉,舌質紫暗,苔白膩,脈滑沉緩。治法為燥濕化痰,醒神開竅,本型為邪實內閉,屬實證,急宜祛邪,痰濕偏盛,風夾痰濕,上蒙清竅,內閉經絡而發病,藥用滌痰湯加減,半夏、茯苓、橘紅、竹茹燥濕化痰;石菖蒲、膽南星開竅豁痰;枳實降氣,利于風痰下行。痰熱內閉證表現為突然昏撲,不省人事,口噤不開,口角歪斜,肢體強痙,伴有肢體拘急,躁擾不寧,氣粗口臭,身熱抽搐,大小便閉,舌質紅,舌苔黃膩,脈弦滑而數。治法為清熱化痰,醒神開竅,本型為邪實內閉,屬實證,祛邪為先,肝陽暴張,陽升風動,氣血上膩,挾痰火上蒙清竅,藥用羚羊角湯加減,羚羊角清肝熄風;菊花、夏枯草、蟬蛻,能使火降風熄,則氣血下歸;白芍、龜甲、石決明育陰潛陽;牡丹皮、生地黃涼血清熱。可加竹瀝、石菖蒲汁、天竺黃、膽南星祛痰,昏睡者加郁金、石菖蒲豁痰透竅。陰陽離絕,正氣虛脫證表現為突然昏撲,不省人事,目合口張,肢體癱軟,伴有手撒肢冷,汗多,大小便自遺,舌萎,苔白,脈細弱或脈微欲絕。治法為益氣回陽,救陰固脫,本型為陽浮于上,陰竭于下,陰陽有離決之勢, 以陽氣欲脫為主,屬于虛證,急宜扶正,藥用參附湯、生脈散。人參、麥冬、五味子大補陰氣[4],附子回陽救逆;可以加黃芪、山萸肉、龍骨、牡蠣,斂汗固脫。
1.5 療效標準 采用全國統一標準計分法,把患者治療前后分數的減少,生活能力的提高作為療效評定標準。臨床基本治愈:病殘程度0級;顯效:功能缺損評分減少21分以上,病殘程度Ⅰ~Ⅲ級;好轉:功能缺損評分減少8~20分,病殘程度Ⅳ~Ⅴ級;無效:功能缺損評分減少8分以下,病殘程度Ⅵ級[3]。
本組78例患者中共臨床基本治愈30例,顯效27例,好轉8例,無效13例,有效率83.33%,無效率16.67%。
腦中風的發病,主要因素在于中風患者平素內有氣血虧虛,心、肝、腎三臟陰陽失調,陰虧于下,陽化風動,血隨氣逆,挾痰挾火,蒙蔽清竅,形成上虛下實,陰陽互相不能維系的證候,外因勞累、飽食、飲酒、情志因素等誘發,其病的根本以肝腎陰虛為主,所以對腦梗死的治療,以祛邪扶正為主,辨證加以醒腦開竅、平肝熄風、化痰通絡、化痰通腑等治療方法。還可以配合針灸、推拿、熏洗康復治療,理筋整復,剝離粘連,對各種神經、血管、肌肉病變所造成的肢體運動及語言等功能障礙,具有治療的作用,達到恢復組織正常功能的目的,減輕肢體和心理的功能障礙,使中風病患者盡可能在肢體、社會等方面得到康復[5]。腦梗死患者大多數都留有肢體殘疾等較重的后遺癥,而且有部分患者有反復發作的可能,復發者的預后極差。《衛生寶鑒·中風門》說:“凡人初覺大指次指麻木不仁或不用者,三年內有中風之疾也”。《證治匯補·預防中風》也有明確的記載:“平人手指麻木,不時眩暈,乃中風先兆,須預防之,宜慎起居,節飲食,遠房幃,調情志。”因此,本病在未發作或未復發之前,應予以重視,必須加強必要的防治。在臨床診療中,對年齡在四五十歲以上,經常出現頭暈頭痛、肢體麻木、肌肉動,或一過性言語笨拙、肢體運動不靈活等癥狀者,除生活調攝外,同時可以針對病因病機,進行藥物和針灸等干預性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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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陳瑞儀.黃芪氨基酸口服液提高缺氧耐受力功能動物實驗研究[J].中華醫學研究,2003(12B):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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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省長春市綠園區正陽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康復科(長春 130062)
10.3969/j.issn.1003-8914.2016.06.058
1003-8914(2016)-06-086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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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