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萍+李艷華+任紅禧
大學畢業了,黨員組織關系該如何轉?
2013年6月,當遜克籍大學生湯云婧畢業時,她想都沒想就將黨員組織關系介紹信郵回了老家所在的社區。沒想到,回家沒幾天,社區黨組織負責人就來家了,笑著告訴她:黨員組織關系介紹信不能郵寄,只能由本人攜帶,并且黨員組織關系應逐級轉遞——大學黨委組織部將黨員組織關系介紹信轉到縣委組織部,本人須先到縣委組織部辦理轉接手續,再到社區黨組織辦轉入手續。
走完黨員組織關系轉遞程序后,湯云婧很感慨:“作為一名黨員,這樣的流程應該早知道。”
類似情況,并非湯云婧一個人遇到過。針對返籍大學生黨員經常遇到的一些問題,遜克縣委自2014年8月起實施“三卡一站”工作機制,通過一個個看似小卻務實的舉措,幫助返籍學子黨員更方便、快捷地找到“家”。
一張“明白卡”:增強學子歸屬感
所謂“三卡一站”,即“畢業生明白卡”“親情紅卡”“就業綠卡”,卡片上印有相關信息;“一站”,則是專門為大學生黨員成立的“英才驛站”黨支部。
2015年6月,湯云婧畢業兩年后,她的表妹高爽也大學畢業了。與表姐不同的是,黨員高爽回“家”的路要順暢得多。
早在畢業前一個月,高爽的父母便收到縣委組織部印發的“三卡”。對于黨員組織關系轉遞程序,“明白卡”上寫得清清楚楚,只要按提示操作,就不會犯“低級錯誤”了。同時,高爽也不必將黨員組織關系落在社區黨組織,按“明白卡”上的提示,她把“家”安在了“英才驛站”黨支部。
“別小看這張薄薄的卡片,其實它折射出的是組織工作變被動為主動的積極態度,傳遞的是來自黨組織的關懷與溫情。”遜克縣委組織部副部長張守生解釋說,過去接收黨員組織關系時,組織部門是坐等黨員上門,可多數黨員對轉遞程序并不了解,多費周折不說,還容易因程序不規范導致檔案材料丟失。
縣委組織員辦公室就曾接到過這樣的電話:“我把組織關系和檔案郵給你們了,請查收。”此后,對方還打來兩次電話詢問。可一年過去了,工作人員至今沒收到過相關材料。
更值得關注的是,返籍大學生黨員的組織關系大多落在社區黨組織,他們往往辦完手續、將檔案一放,就很少見到人影了,給黨員的日常管理工作增添了難度。
遞上一張“明白卡”,可能只是一個不起眼兒的舉措,卻能直接把大學生黨員領進“家”門。
在“英才驛站”黨支部,黨員們大多是同齡人,共同話題多,聊起來也投機。同時,黨支部還針對年輕人的生活方式,創建了QQ群、微信群,即便黨員外出,也能通過群信息了解“家”里的情況,還能收看網上微型黨課、參加組織生活以及通過微信交納黨費。
“本月黨費請交至縣人社局503室。”2015年12月17日上午,“英才驛站”黨支部書記鄭國華在群里留言提醒。
“人不在縣里,怎么辦?”正在省外參加培訓的返籍大學生黨員張晨敲出一個疑問表情。
“可以通過微信支付,黨支部替你交。”
張晨立即將黨費通過微信紅包的方式發到群里。5分鐘后,群消息提醒:“@張晨,本月黨費已幫你代交。”緊隨其后的一行字更讓張晨倍感溫暖:“出門在外,多多保重。”
如今,這個群里已經聚集了75名返籍大學生黨員。
一群“黨員家長”:提升黨組織的溫度
當然,再配上個“家長”,就更有“家”的味道了。
“呦,又帶‘姑娘下社區了?”每每聽到居民這樣說,育才社區黨支部副書記王紅都很開心。王紅所帶的“姑娘”并非自己的女兒,而是她所在社區的工作人員王菲菲。倆人不僅長得像,感情也處得跟娘兒倆似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按“三卡一站”中關于“親情紅卡”的要求,縣委組織部為每名返籍大學生黨員都指定了“黨員家長”。為了方便照顧,指定的通常是其所在單位的黨員干部。按要求,“家長”要為“孩子”負責。
2014年年底,王菲菲通過團中央發起的高校畢業生就業援助項目——“彩虹工程”來到育才社區工作。很快,王紅被指定為她的“黨員家長”。剛到社區時,王菲菲有些不適應。一次,一個居民找王紅反映問題,言辭粗魯。王菲菲看不下去了,便上前“打抱不平”。王紅眼瞅著王菲菲要和那個居民吵吵起來,便一把將她拉開,讓她回避。王菲菲覺得委屈:“本來替你出頭,還沖我使勁!”事后,王紅語重心長地對王菲菲說:“居民有情緒是有原因的,他可以沖咱們發火,但咱們不能頂著干。做社區工作就得學會耐心傾聽,他們會理解咱們的。”果然,第二天,那個居民便登門道歉了。在王紅的引導和帶動下,王菲菲對社區的工作越來越適應。
在生活中,王紅也更像“媽媽”。王菲菲利用工作之余備戰公務員考試,王紅總是悄悄把一杯熱水、一盤洗好的水果放到她手旁。事兒雖小,卻讓王菲菲感受到了親情般的溫暖。如今,再有人說她們像娘兒倆,王菲菲總是幸福地回應:“就像親媽一樣。”
在一個個“黨員家長”的傾情付出下,嚴肅的組織關系充滿了暖暖的人情味兒,而這種情感還有更深層次的體現。
2014年11月,返籍大學生黨員郝良宇通過事業單位招聘考試,進入遜克縣礦產委員會工作,縣委組織部指定礦產委主任張榮江作為其“黨員家長”。
有了安穩的工作,郝良宇漸漸有了“隨遇而安”的心態。在工作接觸中, 張榮江覺得這個孩子很有才華,應該有更高的職業追求,作為“家長”,他應該為孩子前程著想。于是,張榮江就鼓勵郝良宇報考公務員,在值班時間安排上給以照顧,并指導她復習備考。2015年6月,郝良宇最終考入沈陽市的一個區人民法院。
有人跟張榮江開玩笑:“這‘家長讓你當的,還把孩子給培養‘走了。”
所謂“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說的便是這種情愫吧。
一批“免費課”:提高群眾滿意度
學子返籍,如何安下心來?找工作顯然是當務之急。
然而,對遜克這個縣城人口不過5萬的邊陲小城而言,就業空間較小,相對理想的就業選擇多是公務員或事業單位性質的崗位。
“過去,縣里每年招公務員,考上來的全是外地考生,待不了多久就走了。外地人才留不住,本地學子進不來。”遜克縣委組織部副部長張守生分析說,“教育資源不行,考不過人家。”
為解決這個問題,遜克縣委特地協調資金,和省內知名培訓機構合作,專門為本地返籍大學生打造“公務員考試免費培訓班”,并將培訓班次印在“就業綠卡”上。當然,“綠卡”并不局限于黨員層面,覆蓋面擴大至全體返籍大學生。
對大學畢業已經5年的黨員王新輝來說,能在家門口上一次“免費班”,簡直是一項“福利”。過去,想參加這樣的培訓,必須得去外地。筆試培訓班學費少則五六千元,多則過萬元,面試班學費更是“天價”,加上出行各種必須的花銷,成本太高。況且,作為一個年輕媽媽,外出參加培訓也不現實。2015年夏天,王新輝報名參加了“免費班”,經過10天筆試和7天面試培訓,最終考上了當地鄉鎮的公務員。
2014年大學畢業的李炎星,也是在這個“免費班”學習后考入縣國稅局的。跟多數人一樣,剛開始,他的感覺也是“免費班就是走形式”。當他抱著試試的心態上課后發現,不僅跟市場上的培訓機構一樣正規,而且有些細節做得更好。比如,“英才驛站”的工作人員擔任班主任,全程監督、考勤,并為大家提供后勤服務。
2015年,這個“免費班”共有27名學員考上了公務員。
印在“就業綠卡”上的還有一批免費技能培訓信息,比如,遜克縣農業科技園區每年向返籍大學生提供40個實習崗位。
2015年4月,在縣農業技術推廣技術中心的招聘考試中,考取第一名的大學生祁靜并非農學專業出身。原來,祁靜此前一直在科技園區實習,“考的都是實踐中積累的知識”。
近兩年,全縣共有100多名大學生通過各類培訓實現就業。難怪一提到黨組織的服務情況時,很多家長的評價都是倆字兒:“實在。”
就業不僅涉及學子本身,更涉及成百上千個家庭。顯然,當各級黨組織竭心盡力促就業時,潛移默化之中也是在給黨委和政府樹口碑。
正是通過這些小而實的舉措,幫歸來學子找到了“家”,落下了腳,安穩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