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關于體育空間和設施特征與少年兒童體育活動關系研究進展

王磊，司虎克，張業安，蔡玉軍

（1.上海體育學院 圖書館，上海 200438；2.上海體育學院 體育教育訓練學院，上海 200438；3.上海體育學院 期刊社，上海 20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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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關于體育空間和設施特征與少年兒童體育活動關系研究進展

王磊1，司虎克2，張業安3，蔡玉軍2

（1.上海體育學院 圖書館，上海 200438；2.上海體育學院 體育教育訓練學院，上海 200438；
3.上海體育學院 期刊社，上海 200438）

摘 要：對近20年國外有關體育空間和體育設施特征與兒童青少年體育活動關系的研究文獻進行梳理，結果發現6個較大的研究主題：體育活動政策法規、場地和設施安全、戶外空間綠色植被、場地特征密度、體育空間影響的性別差異、教職工的參與。既有宏觀層面的規章制度調查研究，也有場地細微特征對體育活動影響的干預性實驗。地理信息系統和加速度計等定量研究工具的使用愈來愈頻繁。

關 鍵 詞：體育社會學；體育空間和設施；少年兒童；體質健康；外國；述評

肥胖和超重已經成為各國兒童和青少年普遍存在的問題。體育活動減少、久坐時間增加，是導致兒童和青少年肥胖的主要原因，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和時間的推移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世界衛生組織報告顯示，2012年全球超重或肥胖兒童已超過4 400萬。讓兒童養成體育活動的生活習慣，有利于其終身健康行為習慣的養成。因此，越早干預效果越好。學校體育場地和體育設施是保障學校體育活動開展不可或缺的物質基礎。國內外研究均表明，學校體育空間和設施的特征顯著影響學生的課余體育行為。科學規劃和設計體育空間環境，可以有力促進兒童青少年的體育行為和活動水平的提高，預防和控制兒童超重或肥胖的發生發展，增強體質。我國《全民健身計劃》落實也鼓勵學校體育場地設施在課余和節假日向公眾有條件開放。科學合理的學校體育設施，可以提高社區兒童青少年和成人的體育活動水平。國外在學校體育場地和設施方面研究較早，主題挖掘也較深入。例如，美國兒科學會、醫學研究院等機構長期對各州學校體育場所和設施的利用情況進行調查研究，并制定詳細的標準和規范，各州政府對本地區學校體育活動標準和場地設施也有行政規范。鑒于此，本研究以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的科學引文庫(SCI)和社會科學引文庫(SSCI)作為檢索源，以文章主題包含“兒童”或“青少年”，且包含“體育活動”或“健康促進”，同時包含“體育場”、“體育設施”或“空間特征”等主題詞作為篩選條件，出版時間限定為1995—2014年，共檢索出227篇文獻。使用文獻計量學耦合分析法對文獻主題進行聚類，通過閱讀各個主題內核心文獻的摘要或全文，對研究內容進行梳理，提煉出主要的研究對象、方法和成果，將相似或相關的研究內容融合在一起，呈現出國外學者在該領域主要的研究脈絡和成果。

1　國外學校體育場地和設施的研究進展

學校活動場地和設施是兒童課余時間游戲玩耍的場所。學校內的體育活動也占據兒童每日體育活動量的重要部分，養成良好的體育活動習慣會對兒童一生的健康產生深遠影響。而良好設計的學校場地設施，為他們提供各種各樣活動的可能性和安全性，僅簡單的地面彩色標記就可能激發兒童的體育活動行為。歐美許多國家長期以來非常重視學校體育場地設施規范的研究，并且開展了大量的實證研究和干預性實驗研究。

1.1體育活動和場地設施的法規研究

Trost等[1]于2009年對美國堪薩斯州297所家庭式兒童護理機構進行調研，結果發現接近190萬兒童生活在這些中心，大多數機構可以提供固定或便攜的體育活動設施和足夠的戶外運動空間，只有很少的機構能夠提供足夠寬敞的室內活動空間。不到一半的機構每年接受兒童體育活動培訓，30%的機構向家長提供體育活動指導，僅25%的機構具備兒童體育活動的書面規定，缺少書面規定造成大多數兒童每日中度到劇烈體育活動(MVPA)時間低于60 min。完善護理機構體育活動規章制度和增加相關培訓和指導工作亟待解決。Duffey等[2]收集美國各州兒童護理機構體育活動管理條例，并與美國醫學研究院相關標準進行對比發現：各州兒童護理中心和家庭式護理機構有關體育活動的規定平均為4.1條和3.8條，都提出“提供室內外活動場所、配套多樣便捷玩耍設施和足夠活動空間”的規定，但在“員工參與兒童活動、避免懲罰多動兒童、每年向體育活動專家咨詢、提供體育活動培訓”等4個方面均沒有制定相關規定。美國國家層面從建議到形成各州行政規范還有待推進。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的學者將操場定義為“戶外教育環境”(OLE)，因其具備了兒童健康和心理教育等多項功能[3]。該州推出“通過設計預防肥胖”(POD)干預計劃，通過改造兒童護理機構的建筑環境、教師培訓和信息傳播等途徑，增加兒童體育活動和對食物的控制意識。跟蹤觀察發現多樣化的戶外環境，顯著促進學前兒童的體育活動水平，并繼續保持至整個學生階段。綠色園藝空間玩耍還激發兒童對果蔬的興趣和要求，有利于養成健康的飲食習慣。辛辛那提兒童醫護中心(CCHMC)[4]發起“埃文代爾，運動起來”計劃，一方面響應美國兒科學會5-2-1-0計劃(>5種果蔬、看電視<2 h、運動>1 h、無含糖飲料)，另一方面促進本地所有運動場地設施的安全，場地安全已經成為妨礙該地區兒童參與戶外活動的最主要因素。Vanderloo等[5]對加拿大各省有關學前兒童托管機構的體育活動行政法規進行匯總，并與加拿大運動和體育教育指導方針進行對比：13個省份中，有8個省份制訂體育活動規定，僅安大略省提出在校每6 h提供2 h以上戶外活動時間的規定，以及促進兒童精細和粗略運動技能的具體要求，其他省份均未提出。12個省規定了室內活動空間最低標準(2.5~4 m2不等)，但對空間質量沒有要求。戶外空間的最低標準差異較大(0~7 m2/人)。作者認為各省對兒童托管機構體育活動要求的不規范，已經對加拿大兒童健康產生不利影響。

整體來看，相關的研究說明，美國和加拿大較重視兒童體育活動和場地設施的政策法規研究。尤其是重視各州或各省的規定，是否與國家層面的指導意見一致。從研究結果看，地方性規定或具體機構的規定不夠詳細，與國家層面的指導意見差距較大。地方機構往往僅規定兒童活動空間的大小和是否配備相關活動設施，而對于兒童活動具體時間、員工參與、定期體育活動培訓等方面都缺乏規定。從國家到地方的政策執行受阻影響到兒童的身體健康。

1.2場地和設施的安全性研究

美國兒科學會“關愛我們的兒童”托兒機構健康安全國家準則，對兒童活動場地設施提出具體的安全要求：如設施是否可以提供合適和足夠的運動、場地周圍地面材質是否安全、是否有圍欄護欄、是否避免落水或陽光直射、器材高度是否安全等[6]。殘疾兒童設施一定要符合美國殘障法案等。美國消費者產品安全委員會也制訂了詳盡的“游樂場所安全手冊”[7]。Vollman等[8]曾對美國10年間場地設施導致的兒童損傷進行調查，發現每年210萬18歲以下兒童出現該類型損傷，5歲以下兒童占27%。Tinsworth等[9]發現56% 的5歲以下兒童損傷到醫院急診室就診，摔落是最主要的受傷原因。頭部和面部損傷占非致命損傷的49%，其次是手臂和手部損傷(30%)。致命損傷主要是繩索或圈套的纏繞窒息以及設施的傾覆。Kotch等[10]通過美國北卡羅來納州兒童受傷數據發現，場地設施的安全規范與該州因場地安全導致兒童受傷就醫的數量(每年下降22%)出現微妙的負相關，及安全規范越來越嚴格，兒童受傷數量逐年下降。Cradock等[6]對美國50個州兒童護理機構的安全規范進行匯總，與國家安全準則進行對比，發現各州設施安全情況差異較大。有的州完全沒有安全標準，尤其對于設施高度要求上沒有詳細的規定。僅46%的州提出設施周圍配備安全地面，而安全地面和合理設施高度正是避免摔傷的重要因素。當然，也有學者很早就提出，不能僅僅通過強制力推行安全規范，良好的溝通和技術支持才是更有效的解決措施[11]。學校體育設施的安全不僅可以預防損傷，還可以提高設施的利用率。Murray等[12]提出學校應盡可能做到場地設施的安全規范，因為安全可以刺激兒童自由地玩耍，學校管理者不能因為是否存在不安全因素而阻斷兒童的玩耍，而是提供嚴格的監管。構建安全的場地設施，保持場地設施安全和良好的監管必須同時進行。Colabianchi等[13]對美國中西部20座城市的學校操場進行觀察，發現設施安全度與男孩的設施利用率正相關。安全分數最高的設施利用率是安全分數較低設施利用率的3倍。主要安全特征包括合理高度、柔軟的臺階和配備護欄。Thomas等[14]還發現，當學校體育設施向社區開放時，周邊兒童參與體育活動的數量相較其他社區增加84%，社區兒童無論工作日還是周末的久坐行為，如看電視和玩電子游戲的時間都大幅減少，變得更加活躍，主要原因是兒童和家長都可以感覺到學校場地設施更加安全。

場地設施的安全程度是影響兒童青少年利用率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兒童家長會出于安全考慮，限制兒童使用存在安全隱患的場地設施。美國兒科學會以及體育器材協會，都針對不同年齡段兒童已經制訂詳細國家級的器材設施安全標準。實證研究也發現詳細的安全規則與兒童損傷率和設施利用率之間存在顯著相關性。隨著學校場地設施向社區有條件開放，還帶動周邊兒童的非在校時間體育活動量，因為家長對于學校體育設施安全度的感知要優于其他公共區域的設施。

工作有沒有成效，主要靠檢查考核。但如果多了，就不僅不能改進工作，反而增加了基層負擔。名目繁多的核查、評比、考核，數不勝數的重復報表、材料、展板、模型，表面上轟轟烈烈，聲勢浩大，基層干部也是整天忙得團團轉；老百姓卻見不到實惠，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1.3戶外空間綠色植被研究

Boldemann等[15]對瑞典斯德哥爾摩11所學前學校的戶外場地進行研究，發現樹木、灌木和松軟土地區域兒童的體育活動水平較高，平均步速達到17.7步/min，平均紫外線輻射率僅為24.3%。該類型區域不僅有效促進兒童的體育活動，還起到預防紫外線輻射的作用，值得在學校和社區場地推廣。2011年Boldemann等[16]又比較美國北卡地區和瑞典11所學校戶外環境，對空間、植被、地形、開放空間整合水平、植被和玩耍結構進行評分。發現瑞典馬爾摩地區學校樹木和灌木地形有效觸發了學生的體育活動，降低了紫外線灼燒風險。Fj?rtoft等[17]對挪威小學操場的觀察也發現，農村配有樹林的學校操場對女生更具吸引力，可以顯著提高女生的MVPA(重度體力)時間。Cardon 等[18]發現比利時39所學校一半以上戶外場地有植被，但是草坪面積與兒童運動水平并沒有相關性，反而是硬地操場促進男孩的MVPA水平。Jansson等[19]探索瑞典南部小學綠化空間設計、空間管理和空間保持對學校場地使用率的影響，該實驗通過綠色植被建立一系列學校新景觀區域。綠化方法尤其對低齡兒童(4~5歲)有吸引力，他們在綠色植被間玩游戲(這在綠化前未發生)，兒童和綠色景觀區之間建立積極的愛護關系。場地綠化可以與兒童教育活動良好整合，前提是綠化植被設計必須能夠吸引兒童去玩耍。Pagels[20]觀察瑞典中部和南部4所學校的場地環境，包括空間特征、地形、植被情況等，結果發現戶外環境類型對學生MVPA時間有顯著影響，大草坪和林地環境會顯著提高學生的MVPA水平和實踐，尤其對于女孩，林地環境起到促進女孩參與體育運動和延緩女孩MVPA(重度體力)時間隨年級提高驟降的趨勢，戶外空間植被起到健康促進和健康教育的功能。

有關綠色植被的研究大多來自歐洲學者，北歐地區的研究者尤其重視研究林地對于女孩體育活動的促進作用。然而由于人口密度增加，大多數國家的學校，尤其是城市內的學校較難實現林地的配備。綠色植被則是所有學校都可以參與的空間改造項目，而大量實證研究證實了綠色植被(草坪)與兒童MVPA的關系，綠色景觀的作用不僅限于體育，還可以起到心理、飲食等其他積極的教育功能。

1.4場地特征密度研究

Harten等[21]發現學校人均戶外空間大(人均71.6~157.9 m2)，學生更積極活躍。Nicaise等[22]重新設計美國圣地亞哥州立大學托兒中心的場地空間，移除塑料滑梯等設施、增加環形騎道、開辟草坪山丘，人均戶外開放空間的增加方便兒童騎車、奔跑和跳躍等劇烈運動。通過數據觀察，兒童久坐時間降低了26.5%，輕度體育活動增加11.6%，MVPA增加14.9%。Van Cauwenberghe等[23]觀察比利時根特4所學前學校的空間特征變化，對4~6歲兒童體育活動的影響。移除便攜游戲設施后兒童玩耍空間從人均7.4 m2增加到人均16.7 m2，久坐時間平均降低了5.1%，輕度到劇烈運動時間小幅增加，MVPA時間增加了4.8%。D'Haese 等[24]改造比利時弗蘭德布拉班特省小學操場，學生戶外活動空間從人均12.18 m2增加到24.24 m2，改造后學生整體久坐時間降低3.21%，課后MVPA時間增加了5.9%，每日MVPA時間增加了1.16%。降低操場特征密度確實有效減少兒童久坐時間，尤其對于喜歡在課間活動的學生效果非常明顯。作者認為場地特征密度降低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增加兒童追逐和長距離奔跑的可能性，而這些活動都屬于劇烈運動水平。Anthamatten等[25]將戶外空間特征劃分為垂直特征和水平特征。垂直特征是指高度超過18英寸(0.46 m)的設施，如巖石、秋千、籃球架等。水平特征包括橡膠跑道、場地標識等平面內容。通過分析美國丹佛科羅拉多地區24所小學學校操場發現，女孩與垂直特征密度之間有微弱的正相關性，即垂直特征越多女孩的MVPA越大，男孩則沒有關聯性。Broekhuizen等[26]綜述16項學校場地研究文獻，發現觀察性研究中降低操場密度與課間體育活動之間表現出相關性，而實驗性研究中均未發現相關性，這可能與研究樣本量大小有關。提供游戲設施、員工體育培訓、場地標識、場地空間再分配的組合式干預，都表現出顯著的促進作用。

場地特征密度實驗性研究大多在相對擁擠的城市內學校進行，因此研究結果具有一定的地域性。其次干預性實驗只進行前后對比性分析，缺少長時間的跟蹤觀察，因此場地特征的臨時變化，對兒童產生的暫時心理影響未作為考慮因素。相對于單純降低特征密度，組合式場地干預措施似乎更有說服力。此外，場地用途的再分配(例如，改造部分空間為專門的團體型運動項目空間)[27]，即維持場地特征密度而針對特征功能的改造，也可以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但并未引起學者的重視。

1.5體育空間影響的性別差異研究

多項研究發現，男孩和女孩對學校不同類型的場地或設施的利用率有差異。Cardon等[18]對比利時783名兒童的觀察，發現男孩更偏好在硬地操場活動，而女孩則喜歡在沒有老師監管的情況下活動。硬地操場通常激發男孩自發地進行競爭性體育行為(追逐等)；由于女孩更偏向于在老師周圍玩耍，而監管老師通常是站立或坐在操場周圍，導致女孩活動水平下降，因此監管老師參與或鼓勵女孩的課間體育活動非常重要。Hardy等[28]觀察澳大利亞悉尼地區425名兒童，發現女孩的移動能力優于男孩，男孩則表現出對物體的控制能力。女孩在早期教育中更傾向于合作、照顧和分享的方式，而男孩更傾向于競爭、自我和個人主義的方式，因此造成男孩和女孩游戲和玩耍的方式不同，最終造成運動技能的差異。因此學校應重視和引導男孩、女孩的體育活動，不僅提供歡樂，還能夠促進運動技能的開發，早期運動技能的發展會讓孩子受益終生。Fj?rtoft等[29]研究挪威南部2所小學午餐時間體育場地利用情況，發現女孩更喜歡在學校手球場進行心率160次/min以上的劇烈體育活動。而兩所學校并非僅提供手球運動場，還配備足球、籃球、攀巖場地以及草坪和林地。女生鐘愛手球運動的原因值得進一步研究。Ridgers等[30]對英國152名小學生的研究發現，女孩相對于男孩，多出13.8%的久坐時間，而MVPA時間則相對少8.2%，如果在沒有配備游戲設施的情況下，女孩的情況相對更差。提供便捷的游戲設施是促進女孩體育活動的關鍵。Anthamatten等[31]發現女孩喜歡在上學前使用學校場地活動，周末則很少來學校使用體育場地。Blatchford等[32]發現男孩更喜歡利用課間參加競爭性體育活動，而女孩則喜歡利用這段時間參與社交活動。這也是造成課間女生體育活動水平低于男生的主要原因。Anthamatten等[25，33]在2014年的兩項實驗發現，丹佛地區小學中，女孩更喜歡使用游戲設施進行MVPA，男孩更喜歡硬地和籃球場進行競爭性體育活動。秋千、滑梯、立體方格鐵架等游樂設施，更能激發女孩的運動興趣。Pagels等[20]對瑞典2—8年級兒童的研究發現，雖然女孩在各種戶外環境下的MVPA水平都低于男孩，但是女孩對林地特別喜愛，林地的MVPA水平顯著高于其他場地類型。男孩在藝術草坪和林地的運動水平也高于其他類型場地。林地對于維持女孩的高水平體育活動起到重要作用。

在學前階段，學校不僅應該提供合理的室內外活動空間和設施，還應針對兒童的性別，引導和鼓勵他們參與有組織的開發運動技能的體育活動。小學階段，女孩表現出對特殊類型設施和特殊場地類型的喜好，例如林地和立體型游戲設施。男孩則更喜歡競爭性體育活動。除根據學生偏好對現有場地設施進行改造外，還應該積極引導和組織學生的課余體育活動，監控各種體育設施的利用率，也是非常重要的關注男孩、女孩體育活動差異的措施。

1.6教職員工的參與研究

Nicaise等[22]發現美國南加州學前兒童的MVPA，由于教師的參與和教師的組織可以大幅增加。教師互動與學生體育行為之間值得深入研究。Tandon等[34]電話調查美國佛羅里達、馬薩諸塞、密西根、華盛頓州的托兒所，托兒中心管理者都表述員工頻繁參與兒童體育活動，但是4個州都沒有制定員工參與和員工體育活動培訓的規定，而這些措施作者認為可以有力促進兒童更積極參與MVPA。Gunter等[35]發現，美國家庭幼兒護理機構的員工參與兒童的體育活動，可以顯著促進兒童的活躍程度，提高每小時運動量。然而Bower等[36]的研究則得出不同的結論，托兒中心教師員工參與兒童體育活動，并不能促進MVPA發生顯著的變化。一方面可能由于樣本量存在較大差異，另一方面家庭式幼兒護理機構員工與兒童的親密度與普通托兒中心教師可能存在一定差距，這也可能是員工行為對兒童體育活動影響存在差異的重要因素。Vanderloo 等[5]測量倫敦公共托兒機構學前兒童的體育活動水平，發現員工行為對兒童的MVPA水平顯著負相關(r=－0.23)。這說明由于教職員工對于兒童具有引導和形象塑造的作用，員工的不活躍行為會導致兒童運動水平較低，進行員工的體育活動培訓非常重要。Gubbels等[37]的研究則沒有發現員工行為與MVPA之間的顯著相關性。

如前所述，組合式干預措施可以起到更加積極的體育促進作用，其中教職員工的引導和參與最為重要。安全、合理、科學的體育空間配置只是為兒童青少年的體育活動提供物質基礎，如何積極和充分地使用這些設施還需要教師員工的積極指導和監護，這也是各類指導方針中提出，教師必須定期接受體育運動培訓或向體育運動專家咨詢的原因。

2　啟示

通過對近年國外學校體育場地和設施特征與兒童青少年體育活動關系的研究文獻進行梳理，發現以上6個較為集中的研究主題。目前歐美主要國家對幼兒管理中心、學前學校、初級學校的體育活動時間、強度有詳細的規定，并且對場地設施的安全也進行了詳細要求。針對各州或各省的行政規范、場地設施設計規劃、利用率定期會進行全國或區域性調研。政策法規多采用在線問卷、電話采訪、實地調研、訪談和文獻分析等方法。場地設施利用率多采用全球定位系統(GPS)和計步器、心率表、加速度計等設備，觀察學生的移動范圍和軌跡，以及不同區域和時間學生的運動強度和運動量，兩者結合分析場地設施的利用率與體育行為的關系。近年實證研究越來越多，采用地理信息系統(GIS)觀察微觀區域體育活動的研究越來越頻繁。

相對來講，我國在學校體育場地和設施研究方面還處于起步階段。學校體育空間的研究停留在人均體育活動面積、學校體育設施配置率等方面，對學校體育空間特征與學生體育活動水平之間的互動研究較缺乏。學校對學生每日中等到劇烈水平的體育活動(MVPA)時間要求和具體到不同年齡段的體育場地設施安全細則尚未形成，尤其對于學前管理機構的規定還不夠具體。兒童尤其是幼兒的體育行為早期干預，對未來的身心健康能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規范和條例的缺失是否已經對我國兒童青少年的健康產生影響值得深入研究。

本研究通過對國外學校體育空間與兒童青少年體育活動的文獻梳理綜述，為我國學者開展兒童青少年體質健康促進研究提供可以借鑒的新思路。我國應在國家層面推出兒童的體育活動指導意見，不僅對總時間進行規定，對中等到劇烈活動的時間；對運動技能的開發等也要有所規定；同樣對于不同年齡段兒童使用場地設施要制定國家層面的安全細則；綠色植被可以作為學校戶外活動空間的必備要素；對于活動空間狹小的城市內學校，應開展活動空間的干預性改造研究，盡量開辟適合兒童進行MVPA的專門空間；兒童體育活動培訓和研討會應在學校教師和員工中定期開展。隨著定量研究手段的普及，許多研究方法（地理信息系統和計步器等）完全可以附加和整合到我國現有的學生體質監測工作中去，對提高我國學校體育工作質量將起到極大的促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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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elopments of researche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eign sports space &
facility characteristics and children physical activities

WANG Lei1，SI Hu-ke2，ZHANG Ye-an3，CAI Yu-jun2
（1.Library，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Shanghai 200438，China；
2.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Shanghai 200438，China；
3.Editorial Department，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Shanghai 200438，China)

Abstract:The authors collated the literature of researche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eign sports space & facility characteristics and children physical activities, which were published in recent 20 years, and revealed the following findings: there were 6 major research topics: physical activity 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playground and facility safety, outdoor space vegetation, playground feature density, gender differences in sports space influence, and staff participation; there were rule and regulation investigations and researches at a macroscopic level, as well as intervening experiments on the effects of subtle playground features on physical activities; the use of quantitative research tools such as demographical information system and accelerometer became more and more frequent..

Key words:sports sociology；sports space and and facility；children；physical health；foreign；review

作者簡介：王磊(1980-)，男，圖書館員，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體育競爭情報、青少年體質健康促進。通訊作者：司虎克教授。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14CTY021)；湖南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3YBA045)；上海體育學院研究生教育創新計劃項目(yjscx201308)。

收稿日期：2015-07-24

中圖分類號：G807.0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6-7116(2016)01-008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