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勢條件下中越經貿合作：對接與發展

潘金娥++覃麗芳

〔摘要〕自1991年中越關系正常化以來，兩國經貿合作發展迅猛。兩國貿易中各自對外貿易的比重不斷提高。過去幾年，越南在中國外貿中的地位提升較快。兩國經貿關系發展迅猛源于兩國貿易互補性強、消費偏好相似、政治關系良好等因素的推動。與此同時，兩國經貿關系中也存在一些有待改變的消極因素。在中國推出“一帶一路”倡議和越南加入TPP的新形勢下，中越經貿關系發展面臨新的機遇與挑戰，提升兩國合作水平、探討新的合作模式將有利于化解挑戰，實現互利共贏。2015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訪問越南期間兩國達成了一系列協議，為中越經貿關系注入強大動力，兩國經貿關系發展將邁上新的臺階。中越兩國加強經貿合作還將有利于推動中國-東盟合作關系順利發展，實現我國周邊外交戰略目標。

〔關鍵詞〕中越命運共同體；經貿合作；一帶一路

〔中圖分類號〕F75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8048-（2015）01-0043-06

一、習近平訪問越南為中越經貿注入強大動力

2015年11月5至6日，習近平以中共中央總書記和中國國家主席的雙重身份對越南進行國事訪問。此訪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對未來兩國關系的發展意義重大。習近平與越共總書記阮富仲、越南國家主席張晉創、越南總理阮晉勇、越南國會主席阮生雄等越南國家領導人舉行了會談，在越南國會發表了題為《共同譜寫中越友好新篇章》的演講，會見了中越友好人士和中越青年代表。兩國簽署了有關黨政合作、經貿合作、旅游、文化、鐵路、產能合作、金融、國防和安全合作、邊境合作等一系列合作文件，發表了《中越聯合聲明》。中越兩國一致同意繼續秉持“長期穩定、面向未來、睦鄰友好、全面合作”方針和“好鄰居、好朋友、好同志、好伙伴”精神，推動中越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持續健康穩定發展。訪問期間，在同越共中央總書記阮富仲舉行會談時，習近平強調：中越兩國山水相連、唇齒相依，中越是具有戰略意義的命運共同體。兩國在爭取國家獨立和民族解放斗爭中并肩戰斗，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事業中相互幫助，由毛澤東主席、胡志明主席等雙方老一輩領導人親手締造的“同志加兄弟”傳統友誼歷久彌堅，是中越雙方必須維護好、傳承好的共同財富。

實際上， “中越命運共同體”是中國首次在越南提出的倡議，它既是2013年習近平主席在印尼提出的“攜手建設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倡議的延續和內在要求，同時也體現了中方對中越關系的重視，具有深刻的內涵。中越兩國具有理想信念和發展道路的一致性、面臨問題的相似性和歷史文化的共通性，而且擴大和深化兩國之間的經貿合作以助力改革發展是兩國人民的共同愿望，兩國具有廣泛的共同利益。1999年和2000年兩國分別簽訂協議，解決了陸地邊界和北部灣劃界問題，目前盡管在海上主權方面還存在爭議，但兩國致力于把問題控制在可控范圍之內，并且通過積極協商加以化解。雙方宣布于2015年12月中旬啟動北部灣灣口外海域共同考察海上實地作業，認為這是雙方開展海上合作的重要開端。可以預見，習近平主席此次訪問越南的成果，將有助于化解兩國之間的疑慮，增強兩國之間的戰略互信。雙方明確了兩國關系發展的大方向，為中越經貿合作乃至全面關系發展注入強大的動力，打開了中越經貿關系的新格局。

二、中越經貿合作的特征：發展迅猛、互補性強

自1991年中越關系正常化以來，兩國經貿合作迅猛發展。1991年到2014年，中越兩國貿易額從3200美元上升到836億美元（中國海關統計數據，越方統計數據約為600億美元）；2014年，中國已連續十一年成為越南對外貿易的最大伙伴國，越南也成為東盟對華貿易的第二大伙伴。兩國貿易在各自的對外貿易中的地位不斷提高。〔1〕其中，兩國貿易額占越南外貿比重持續上升，2000- 2007年，兩國貿易額占越南外貿比重從10%上升到15%，2014年達到20%左右；盡管兩國貿易額占中國的外貿比重較小，但出現了快速上升勢頭：2000-2007年約占中國外貿比重的0.5%-0.6%，之后緩慢上升，到2010年達到1%左右；2013和2014年達到1.9%，2015年上半年兩國貿易額達422.9億美元，占中國外貿比重達2.2%。預計2015年兩國貿易額將超過900億美元，預計2016年將超過1000億美元，提前實現2017年的目標。另據中國海關統計，近十年來，中越貿易是中國對外貿易中增長較快的國家之一。2003年中越雙方貿易額僅為46.3億美元，至2014年增長了18倍之多，年均增長更是超過30%，遠高于中國外貿18%的年均增長水平。①

兩國貿易上升迅速的原因，首先是由于兩國貿易結構具有很強的互補性。這種互補性一方面是由于兩國發展階段的差異，另一方面是由于兩國地理和氣候條件的差異。越南對華出口主要以熱帶農產品、礦產產品等初級產品為主，從中國進口機械設備、鋼鐵、成品油、紡織原料、電子原材料、化肥等制造業等產品為主。中國的產品滿足了越南工業化的需求，而越南的農產品和礦產品滿足了中國的短缺。其次，中越兩國貿易發展迅猛還得益于兩國文化相近因而消費偏好相似，并且中國商品的性價正好滿足越南市場的需求。過去幾年，電子產品占兩國貿易的比重上升較快，2014年，電子產品已成為越南對華出口的第一大產品，而中國也對越出口大量電子產品。此外，兩國政治關系的不斷提升也對兩國經貿關系產生了良好促進。回顧兩國貿易發展的歷程可見，自1991年兩國恢復正常關系，1992年兩國貿易額比上年徒增82%；1999年兩國元首簽署了《聯合聲明》，把“長期穩定、面向未來、睦鄰友好、全面合作”的“十六字方針”作為發展面向21世紀的中越兩國關系的方針確定下來后，兩國貿易額在2000年后又有了一個突飛猛進的發展。之后，

①http：//finance.chinanews.com/cj/2015/04-09/7194843.shtml兩國把相互關系確定為“好鄰居、好朋友、好伙伴、好同志”的“四好”關系，2008年提升為“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與之相伴的是兩國的貿易額的一次次跳躍式增長。〔2〕可見，政治關系可以說是兩國經貿關系發展的強大助力器。

投資方面，截至2014年，中國大陸企業對越南投資累計實際金額79.839億美元，在對越進行投資的國家和地區排行榜中居第9位。〔3〕預計，越南加入TPP后，將引發新一輪中國企業對越投資的浪潮。此外，中國企業在越南的工程承包方面占有絕對優勢，占越南工程外包總額的50%以上。

旅游方面，2014年，中國游客赴越旅游達194.72萬人次，〔4〕而赴華旅游的越南游客量約達170.94萬人次①，中國已連續15年成為越南最大外國游客來源國，越南則是中國第五大外國游客來源國。兩國人員往來的增加，無疑將帶動兩國經貿合作，推動經貿關系的密切程度，增進人民之間的了解和信任。

兩國經貿合作發展迅猛，但也還存在一些問題。主要包括：一是兩國之間貿易不平衡，表現為越南對華進口持續上升。例如2014年，中越全年進出口總值為836億美元，較上年同期增長27.7%。其中，中國出口到越南637億美元，同比增長31.2%；中國從越南進口199億美元，同比增長17.8%。來自中國的巨大貿易逆差，引起了越方的不滿，越方希望中方加大從越南進口農產品的力度。二是我國出口到越南的商品，因價格低廉并符合越南市場的需求因而進口量持續上升，但越南媒體對中國產品質量飽為詬病，尤其是通過邊貿進入越南的產品，產品質量和售后服務方面還存在較多問題，越方希望中方提高出口產品質量，并加強對邊貿的管理，打擊走私。三是我國在越南的工程承包合作，在施工質量和履行合同方面受到越南的質疑。上述問題，盡管屬于市場行為，但在兩國關系出現一些問題時，經常被越南媒體炒作放大，對中越經貿關系造成了不良影響。因此，上述問題還需要相關部門從宏觀上加強管理和引導，而企業應引以為戒，加大高端產品出口，以適應越南市場的消費需求。

三、新的形勢條件下中越經貿合作的機遇和挑戰

當前，中越兩國的改革和革新都進入了全面深化階段，兩國都提出了新的戰略發展規劃，同時也面臨新的國際環境，這為兩國的經貿合作帶來新的機遇，也帶來新的挑戰。兩國應充分把握新的機遇，深化合作，化挑戰為機遇。

從中國來看，2013年，中國提出了建設“新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簡稱“一帶一路”）倡議。這是中國新一屆領導人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總體思路和戰略布局，它通過充分利用國內和國際兩個市場、兩種資源，既要推動中國經濟持續均衡發展，同時積極推動與沿線國家實現互利共贏。“一帶一路”借用古代“絲綢之路”的歷史符號，高舉和平發展的旗幟，主動地發展與沿線國家的經濟合作伙伴關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一帶一路”倡議的重點是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民心相通。共建“一帶一路”合作包括八個重點領域：基礎設施互聯互通、推進貿易便利化、拓展產業投資合作、深化能源合作、拓展金融合作、密切人文交流、加強生態與環境建設合作、積極推進海上合作。“一帶一路”倡議的是合作發展，它奉行平等互利的理念，采取共商、共議、共享的合作原則，在中國與有關國家既有的雙邊和多邊機制基礎上，積極推進中國與沿線國家發

①國家旅游局政策法規司《2014年12月主要客源市場情況》，參見http：//www.cnta.gov.cn/zwgk/lysj/201506/t20150610_18856.shtml，2015-2-2.展戰略的對接，通過資源共享，最終實現互利共贏。與此同時，在中國的倡議下，2014年10月24日，包括中國、越南在內21個創始成員國在北京簽約，共同決定成立法定資本1000億美元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從而有了“一帶一路”基礎設施項目的資金保障。

從越南方面看，始于1986年的越南革新至今接近30年，取得了舉世公認的成就，越南從革新前人均GDP不足100美元的國家，到2014年人均GDP超過了2000美元，進入中等收入國家行列。然而，2008年以來，越南經濟增長速度出現了下降，年均GDP增長率從過去20年平均7.5%下降到5%-6%之間，吸收外資也停滯不前， 2008-2014年持續徘徊在100億美元之內。除了受到國際金融危機的影響外，制約越南經濟的一個主要原因是越南國內基礎設施跟不上，道路交通條件落后、水電供應不足等影響了外資的積極性。為此，2011年召開的越共十一大文件把基礎設施作為未來國家發展戰略的突破之一，加大投資力度。此外，越南也曾提出過建設“南北經濟走廊”“東西經濟走廊”的計劃，2004年越南領導人還提出與我國合作建設“兩廊一圈”的意向，即建設包括“昆明-老街-河內-海防-廣寧”、“南寧-諒山-河內--廣寧” 經濟走廊和環北部灣經濟圈。然而，由于越南缺乏資金和配套措施，這些計劃至今也沒有很好落實。隨著亞投行的成立，越南可以將兩條“經濟走廊”和“兩廊一圈”發展規劃與“一帶一路”倡議進行對接，充分利用中國在基礎設施建設上的資源、設備、資金、運營經驗，幫助越南建設和升級基礎設施，破解經濟發展的瓶頸，同時也擴大中越雙方經貿合作。

從外部影響因素來看。越南實施“積極主動地融入國際社會”的外交路線，積極參與各種雙邊和多邊經濟合作協議。除了積極參與東盟并推動東盟經濟、政治、社會和文化共同體的建設以外，目前還參加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的談判，不久前還與韓國、白俄羅斯、歐盟等國簽訂了自由貿易協定。尤其是，2015年10月已經與美國等12國完成“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的簽署。這些自由貿易安排，一方面將為越南吸引外資、促進出口提供有利條件，同時也給越南帶來一些挑戰。雖然有研究結果認為，TPP談成后，越南將成為12個成員國的最大受益者，2010-2025年GDP的增長率為8.9%。但實際上，TPP對越南來說是機遇和挑戰并存。在機遇方面：TPP將對近18000種類別的商品降低或減免關稅，有望使越南的紡織、制鞋、水產品等具有比較優勢的產品出現突破性增長；而原產地規則也將會形成一個新的供應鏈；TPP有關服務和投資領域的規定將促進越南改進投資環境，吸引更多的外資；TPP的相關規定甚至能帶動越南在社會管理體制和政治體制方面的改革。挑戰方面：越南作為TPP成員國中發展水平較低、社會制度不同的國家，貫徹TPP的高標準的市場準入制度、勞工和環境標準、知識產權保護等將給越南帶來很大的挑戰。越南工貿部的研究結果顯示，TPP簽署后，越南汽車、養殖及食糖生產等行業將面臨諸多挑戰，食品加工、酒類、化妝品等行業也受較大的影響；“鼓勵越南人使用越南貨”的政治式經濟運動將被禁止，國內中小企業遭受打擊，可能出現大規模的企業倒閉潮；外資大量涌入，可能出現投資過熱，影響宏觀經濟穩定；進入越南的外資主要以利用廉價勞動力和資源為目的，發展加工業和低端產業，因此越南可能將被鎖定在國際產業鏈的底端；更為重要的是，越南國內產業鏈的不完整不成熟，將使越南難以充分利用貿易便利化和發達國家對其降低關稅所帶來的好處；金融服務和資本項目開放，將削弱國家對經濟的控制力；國有企業面臨破產和重組，國家失去對國民經濟的調控手段；社會主義定向的經濟體制面臨沖擊；美國可能通過跨國公司的投資和勞工標準議題，要求越南改變法律、改善人權，進而最終演化為政治制度的變革，等等。此外，盡管宏觀經濟模型計算的結果預測越南加入TPP將刺激經濟增長，但2007年越南加入WTO以來的經驗證明，大量熱錢流入導致越南金融市場出現了2008年的劇烈動蕩，使經濟陷入高通脹低增長期。因此，加入TPP可能導致2008年發生的情況再次重演。

面對國內國際各種新的形勢，中越兩國應加強探討新的合作內容和合作模式，以充分利用機遇，化解挑戰。

“一帶一路”倡議是中國新階段深化改革開放的總體發展戰略，與越南的發展戰略具有重合點，給中越合作帶來新機遇，提供了新的合作平臺。越南參加TPP和多個自由貿易安排，中國作為TPP的非成員國，TPP生效后無疑將對中國產生貿易和投資的轉移效應。在短期內中國紡織品服裝的出口面臨壓力，部分外資可能分流。因此，TPP也將客觀上促進中國企業加快“走出去”的步伐，而越南將是首選之地。中越兩國企業可以借此機會加強產業和產能合作。具體建議有：第一，越南可利用中國“一帶一路”合作機制的便利，制定道路、港口、機場等基礎設施建設規劃，改變目前基礎設施不足制約經濟發展的瓶頸。第二，中越兩國企業應加強產業和產能合作。例如中國在紡織品、制鞋、電子產品、汽車等領域具有巨大的潛力，這些中國企業到越南投資辦廠，從而使中國企業既能有效規避TPP原產地規則帶來的不利影響，又能幫助越南補足產業鏈（例如紡織品原料生產能力不足）缺口。此外，這種合作還會降低原來由于大量從中國進口紡織品原料中間產品、電子產品等所產生的貿易逆差，有利于促進中越貿易的平衡。第三，兩國可通過建設中越跨境經濟合作區，探討合作新模式。實際上，中越邊境地區共同經濟區的合作新模式已經在積極探討中。而就在習近平剛剛結束訪越幾天后，2015年11月，中越雙方在位于廣西邊陲的廣西靖西市中國龍邦-越南茶嶺口岸簽訂了總投資額600億元的中越邊境重大跨境商貿項目，還有其他項目也迅速進入了具體商討。第四，積極開展金融合作，盡早簽訂兩國貨幣互換協議。2015年11月30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執董會批準人民幣加入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新的貨幣籃子將于明年10月1日正式生效。屆時，人民幣將作為可自由使用貨幣，并將與美元、歐元、日元和英鎊一道構成SDR貨幣籃子。今后，人民幣國際認可程度將進一步提高并推動人民幣可自由使用水平。因此，與中國簽訂貨幣互換協議，將可以分散越南加入TPP帶來的金融市場的風險，提高應變金融沖擊的靈活性和抵抗力。第四，兩國高層和相關部門應繼續保持溝通的通暢，尤其是中越兩國媒體應加強正面引導，營造有利于兩國經濟合作的輿論和社會氛圍。

在習近平訪問越南期間，中越雙方簽訂了系列經貿合作協議。雙方在《中越聯合聲明》①中表示，要用好中越經貿合作委員會機制，積極研究續簽《中越經貿合作五年發展規劃》，加緊修訂《中越邊貿協定》，推動雙邊貿易平衡、穩定、可持續發展，努力實現2017年雙邊貿易額1000億美元目標；加強在《農產品貿易領域合作諒解備忘錄》框架下的合作，鼓勵雙方企業擴大農產品貿易合作；用好基礎設施合作工作組和金融與貨幣合作工作組。中越均處在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時期，雙方視對方的發展為自身發展的機遇。中越雙方重點推動的合作領域包括，加強兩國間發展戰略對接，推動“一帶一路”倡議和“兩廊一圈”構想對接，加強在建材、輔助工業、裝備制造、電力、可再生能源等領域產能合作。加緊成立工作組，積極商簽跨境經濟合作區建設共同總體方案，推進中國在越前江省龍江、海防市安陽兩個工業園區的建設并積極吸引投資。

可以預計，有了兩國高層的積極推動，兩國已有合作項目將進一步充實和跟進，而針對新的形勢條件的新合作項目也會不斷推出，中越兩國經貿合作將邁上一個新的臺階。

①http：//paper.people.com.cn/rmrb/html/2015-11/07/nw.D110000renmrb_20151107_2-03.htm 四、中越經貿合作將助力中國-東盟合作順利開展

越南1995年加入東盟。隨著其革新和融入國際步伐的加快，越南致力于在地區和國際上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目前，越南是東盟人口第二大國，人口約9000萬。2013年，越南的GDP、進出口總額和引進外資三項指標在東盟的比重分別為8%、11%和9%①。盡管越南經濟上未能在東盟中發揮帶頭作用，但越南積極參與東盟共同體建設事務，東盟共同體中的“東盟社會文化共同體”就是基于越南的倡議。越南目前是老撾、柬埔寨和緬甸等國的主要外資來源國之一，與老撾和柬埔寨有密切的傳統友好關系。而且，在過去幾年，越南還嘗試調和緬甸和西方國家矛盾。越南在東盟一體化建設中發揮作用日益明顯。

越南也是中國“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出海西行的第一站，加強中越經貿合作對于推進中國-東盟自貿區“升級版”建設、促進“一帶一路”合作倡議的順利推進都具有重要意義。越南是東盟四個新成員國中綜合實力最強的國家，在東盟和國際上的地位和話語權迅速提升，已經成為新一輪世界產業轉移的重要目的地。東盟成員國中，僅馬來西亞、新加坡、文萊和越南四國國家屬于TPP成員國，東盟內部擔心TPP會進一步拉大成員國間的發展差距，并影響東盟一體化的進程。“東盟經濟共同體”（AEC）和“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RCEP）則包含東盟十國全體成員。RCEP被視為東盟及其成員國應對TPP挑戰的重要方式。加強中越經貿合作與互聯互通，有助于RCEP的順利推進，也有利于越南和東盟各國降低TPP帶來的不良影響。當前中國與東盟正在致力于打造中國-東盟自貿區升級版，提升中國-東盟合作新高度，要從單純以雙邊貿易為主，轉變為綜合合作關系，即以貿易、服務、投資，特別是投資為基礎的服務和貿易合作。打造好中國-東盟升級版自貿區，可以促進東盟經濟共同體的實現、促進RCEP建設。越南是東南亞大陸國家進入中國的通道和橋梁，是老撾、泰國和緬甸重要的出海通道，也是中國-新加坡經濟走廊建設的關鍵國家，加強中越之間的經貿合作，不僅有利于促進中國和越南關系的提升，也有利于通過越南帶動中國與東盟其他國家的合作。此外，中越關系的順利發展，將有利于減少中國和東盟合作障礙，也符合我國“親誠惠容”的周邊外交理念，對推進我國周邊外交戰略大有裨益。中國-東盟加強合作，將有利于地區的和平與發展，使人民共享發展成果，建設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

〔參考文獻〕

〔1〕潘金娥.中越貿易：現狀、前景與貿易失衡的原因分析〔J〕.東南亞縱橫，2007，（10）.

〔2〕潘金娥.中越貿易關系探析〔A〕.北大東南亞研究（2010）〔C〕.香港社會科學出版社有限公司，2010.

〔3〕〔4〕〔越〕越南統計總局.越南統計年鑒2014〔M〕.河內：統計出版社，201.201，534.

【責任編輯：劉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