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煒
(云南大學文學院,昆明 650091)
?
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略論
劉煒
(云南大學文學院,昆明650091)
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緊接明清詩歌史而來,具有與之相同的兩種基本趨向,即創新求變與復古守正兩種詩歌趨向。兩種詩歌趨向貫穿于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每一個時期,并擁有各自的典范性詩人。兩種詩歌趨向的相互寬容相互交流,是新世紀中國古典詩歌發展的正途。
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創新求變;復古守正
[DOI]10.3969∕j.issn.1672-2345.2016.01.006
作為中國文學史有機組成部分的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其存在的合理性與必要性,已逐漸成為學術界的共識。對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進行初步的文獻整理與個案研究,也早已如火如荼地展開。因而,有學者提議對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發展狀況進行宏觀概括與總體構想,以確立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基本坐標,為下一步的深入研究指明方向〔1〕。本文不揣淺陋,將從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歷史淵源、發展歷程、基本趨向三個方面,對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發展狀況作簡要論述。需要說明的是,學術界習慣將20世紀的中國古典詩詞雙提并舉,一同加以討論,但是詞與詩的發展情況不盡相同,一并討論,多有不便,且失之龐雜,故本文只論詩,詞則留待另文。
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緊接明清詩歌史而來,因而明清詩歌史便是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最直接的歷史淵源。對明清詩歌史的發展狀況若能有一個清楚的認識,將有助于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深入理解。
明清詩歌史上最重要的文學現象,就是貫穿著創新求變與復古守正兩種詩學思潮的對立與交替。明代中期,以李夢陽、王世貞為首的前后七子,倡言“文必秦漢,詩必盛唐”,以恢復漢唐氣象相標榜,成為明代詩壇復古守正思潮的典型代表。與此同時,隨著啟蒙哲學的興起,人的個性意識與主體精神得到前所未有的肯定與高揚,從而促成明代詩壇創新求變思潮的蓬勃發展,其典型代表是明代中期以唐伯虎為首的吳中派,以及明代后期以袁宏道為首的公安派。前后七子與吳中派、公安派的對立與交替,構成明代詩歌史的一條重要線索,并影響到清代詩歌史的發展。
明清易代之際,隨著啟蒙哲學的消退,創新求變的詩歌思潮也遭遇挫折,詩人們紛紛折入復古守正之途,其中以陳子龍、錢謙益最具代表性。這種傾向一直延續到清代前期和中期,不論是前期的王士禎、朱彝尊,還是中期的沈德潛、厲鄂、翁方綱;不論是王士禎、沈德潛的學唐,還是朱彝尊、厲鄂、翁方綱的學宋,都是復古守正詩歌思潮的表現。但也就在清代中期,隨著啟蒙哲學的重新崛起,創新求變的詩歌思潮也再度活躍起來,這就是以袁枚、黃景仁等人為代表的性靈派。袁枚與同時的沈德潛、厲鄂、翁方綱之間的論爭與駁難,正是創新求變與復古守正兩種詩歌思潮之間的對立與沖突。而這種對立與沖突又一直延續到晚清詩壇,前者以龔自珍為代表,后者以何紹基等人的宋詩派為代表。
由此可見,明清詩壇一直貫穿著創新求變與復古守正兩種詩歌思潮的對立與交替。這種對立與交替直接影響了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發展,并貫穿到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發展之中,創新求變與復古守正成為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兩種基本趨向。而在明清復古守正的詩歌思潮中,明代詩歌偏重學唐,清代詩歌偏重學宋,學宋的勢力大于學唐的勢力。這種學宋的風尚也影響到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發展,宗宋的同光體及其后學成為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上復古守正思潮的最重要的代表。
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根據其自身的發展演變邏輯,可以分為五個時期。第一個時期從19、20世紀之交至1917年,稱之為轉型期;第二個時期從1917年至1937年,稱之為隱退期;第三個時期從1937年至1949年,稱之為復興期;第四個時期從1949年至1976年,稱之為沉潛期;第五個時期從1976年至20、21世紀之交,稱之為活躍期。下面對每一個時期依次加以論述。
(一)第一個時期:19、20世紀之交至1917年
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的邏輯起點,很難具體確定到某一年,只能比較籠統地斷自19、20世紀之交。根據張灝先生的說法,此時的中國已進入近代史上的轉型時代,中國的思想文化正在發生突破性的巨變〔2〕。受轉型時代的影響,詩歌領域也出現重大變化,同時發生了兩場聲勢浩大的詩歌運動。首先就是梁啟超發動的詩界革命運動,其次就是陳衍、鄭孝胥、沈曾植、陳三立等人發動的同光體運動。前者主張在“舊風格”的基礎之上,放眼世界,學習西方,開拓“新意境”“新語句”,使中國古典詩歌煥發新的生命。后者主張在宋詩傳統的基礎之上,通“三元”、破“三關”,由宋而唐,由唐而漢魏六朝,整合傳統詩學資源,使中國古典詩歌煥發新的光彩。他們同時面對中國古典詩歌的轉型困境,但前者以創新求變為走出困境之途,后者則以復古守正為化解困境之方。詩界革命派與同光體,相互輝映,各騁其才,成為世紀之交創新求變與復古守正兩種詩歌思潮的重要代表。
但是至1911年辛亥革命前后,詩界革命派因政治失望而心境頹唐,思想上漸趨保守,創新求變的意識開始消退,而同光體卻以藝術上的純熟精到以及文化上的保守主義立場日益發揮其影響,梁啟超拜入同光體門下,南社因同光體影響而爆發宗唐宗宋之爭,最終導致解體,這些都是顯著的例證。同光體終于成為詩壇主導,正如柳亞子所說:“辛亥革命總算成功了,但詩界革命是失敗的。梁任公、譚復生、黃公度、丘滄海、蔣觀云、夏穗卿、林述庵、林秋葉、吳綬卿、趙伯先的新派詩,終于打不倒鄭孝胥、陳三立的舊派詩,同光體依然成為詩壇的正統”〔3〕。
所以,第一個時期又以1911年為界分為兩個時期,前期是詩界革命派與同光體的雙峰并峙相互輝映,后期則是同光體的主導詩壇一枝獨秀。而同光體的強勁勢頭還將延續至下一個時期,成為1917年五四新文學運動之后中國古典詩歌最重要的代表。
(二)第二個時期:1917年至1937年
1917年五四新文學運動爆發,新文學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占領文壇主導地位,掌握了文學的中心話語權,中國古典詩歌作為舊文學的一部分逐漸隱退至文壇的邊緣。
此期的古典詩歌創作仍以同光體及其后學為主體,同光體主要活動于《東方雜志》〔4〕,同光體后學主要活動于《學衡》〔5〕,他們先后以這兩種刊物為主要陣地發出自己的聲音。這一群體的詩人堅持文化保守主義立場,反對五四新文學運動,因而其古典詩歌創作表現出復古守正的基本趨向。但是他們畢竟處于一個嶄新的時代,面對新的事物,遭逢新的文學潮流,不能不有所變化,以胡先骕、吳芳吉最具代表性。胡先骕為學衡群體的主將,但他長期留學海外,且專攻植物學,因而他的詩歌多寫科學事物科學精神,在詩歌題材上頗具開拓性。吳芳吉也屬學衡群體,雖然文化上堅持保守主義立場,但詩藝上卻表現出強烈的創新精神,大量引入民歌、新詩等成分,新舊雜糅,風行一時。
在同光體及其后學堅守古典詩歌創作的同時,還有一支特殊的古典詩歌創作群體,這就是新文學作家。此一時期的新文學作家大多無意于古典詩歌創作,因而其古典詩歌創作只是不自覺地偶一為之,即使是有意于此,也只是以余力為之而已。因而新文學作家的古典詩歌創作,不論是作者隊伍,還是作品數量,都無法與專力從事古典詩歌創作的同光體及其后學相提并論。但是新文學作家的古典詩歌創作因為貫注了新文學的精神,表現出創新求變的基本趨向,對后來的古典詩歌創作具有深遠的影響,以魯迅、郁達夫、周作人最具代表性。魯迅的古典詩歌直接龔自珍,以高昂的反抗精神鼓舞斗志;郁達夫的古典詩歌神似黃景仁,以濃烈的情愛意識感染人心;周作人的古典詩歌則主要受民間歌謠的影響,表現出一種超脫曠遠游戲人生的態度。不論是反抗精神,情愛意識,還是游戲態度,都是個性解放的表現,都是明代中后期以來啟蒙哲學的內涵,也是五四新文學的內涵,這是他們不同于傳統古典詩歌的新變之處,也是迥異于固守傳統的同光體及其后學的新變之處。至于魯迅、周作人的以雜文筆法入詩,亦莊亦諧,亦俗亦雅,更是創新求變的表現。這種強烈的個性意識與獨到的雜文筆法,都深深影響到后來聶紺弩、啟功等人的古典詩歌創作,成為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的一個重要傳統。
(三)第三個時期:1937年至1949年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出于統一戰線共同抗戰的需要,中國古典詩歌不再是新文學壓迫排擠的對象,從而獲得前所未有的生存空間。中國古典詩歌從此走上復興之路,并取得輝煌成就。
此一時期的古典詩歌創作,隊伍龐大,人數眾多,幾乎涵蓋中國社會的各個階層,但其主體主要由兩部分構成。一是分屬國共兩黨的政治家與革命軍人,二是分屬新舊文學陣營的文人與學者。就前一部分而言,因為直接反映抗戰形勢,宣揚抗戰精神,所以不論是以延安為中心的共產黨人的古典詩歌創作,還是以重慶為中心的國民黨人的古典詩歌創作,大都追求通俗易懂,不再拘泥于聲律用典等傳統規范,表現出一定的新變意識。就后一部分而言,其中屬于新文學陣營的文人學者,如郭沫若、矛盾等人,因為緊跟時代,貼近現實,也表現出“新理想”與“舊風格”交融的特點〔6〕。而屬于舊文學陣營的文人學者,因為大都遠離前線身處后方,從事教育工作與學術研究,所以不必追求通俗以宣傳抗戰,而是堅持古典純正的詩歌形式,以抒發亂世流離的人生感慨,表現出復古守正的基本趨向。前三類作家的古典詩歌創作,雖然具有一定的創新求變意識,但因為創作能力的薄弱,或者是政治宣傳的直露,大都成就不高,可以鼓動一時,卻難以傳之久遠。后一類作家的古典詩歌創作,雖然堅持復古守正的基本趨向,但因為反映了廣闊的社會現實,表現了深刻的情感哲思,對古典詩歌的精神內涵具有極大的深化與開拓,因而成就卓著,雖不能名顯當時,卻足以為后世楷模,以馬一浮、陳寅恪最具代表性。馬一浮此期的詩歌創作約二千首,占其一生詩歌創作的三分之二,數量龐大,體式多樣,格調純雅,所寫多為播越亂離的時代遭遇以及天下歸仁的儒家理想,玄史互用,境界高遠,允為一代“詩哲”。陳寅恪此一時期的詩歌創作數量不多,但成就頗高,所寫多為對時局的思考以及對政治的批判,古典今典,渾化無跡,堪稱一代“詩史”。馬一浮與陳寅恪等人都是同光體后學,但是他們的詩歌成就超越了同光體,這是時代對他們的厚賜。
(四)第四個時期:1949年至1976年
1949年新中國成立,中國古典詩歌作為舊社會的產物,其合法性再一次遭到質疑,更由于隨后接連不斷的政治運動,中國古典詩歌的創作轉入地下狀態,成為一種個人化的潛在寫作。1976年的天安門詩歌事件,則可以視為中國古典詩歌多年壓抑沉潛的一次總爆發。
此一時期的古典詩歌作家,大致可以根據其遭受政治迫害的多少,分為兩大群體。第一個群體遭受的政治迫害較少,第二個群體遭受的政治迫害較多。因而前一個群體的詩人,雖然也關注現實,但較安于現狀,缺乏大膽抗爭的精神,其詩歌創作更多的是因襲傳統,創新求變的意識不足。后一個群體的詩人,則高揚人的主體精神,或是激烈地批判現實,或是機智地嘲弄現實,其詩歌創作刻意求新求奇,以發抒內心的不平之氣。前一個群體代表復古守正的傳統,后一個群體代表創新求變的傳統,以后者成就更高,影響更大,其典范詩人為聶紺弩和啟功。聶紺弩的古典詩歌,直白淺近卻又生新奇警,詼諧俚俗實則憤激決裂,從中恍惚能看到魯迅、龔自珍甚或李贄、徐渭的身影;啟功的古典詩歌,通俗平易,流麗婉轉,幽默風趣,超脫曠遠,從中不難體會到周作人乃至蘇軾、白居易的風味。聶紺弩和啟功等人的古典詩歌深受五四新文學精神的影響,又深刻地影響到新時期的古典詩歌創作。
(五)第五個時期:1976年至20、21世紀之交
1976年以后,隨著政治禁錮的解除,以及傳統文化的復興,古典詩歌創作進入一個異常活躍的時期。“老干體”的流行,即是一例。但“老干體”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古典詩歌,甚至不能稱之為詩,因而不足以代表此一時期古典詩歌的成就。
此一時期的古典詩歌創作主體是從事古典文學研究的教授學者。他們針對“老干體”思想陳舊格律不通的弊病,嚴守格律,力求純雅,對古典詩歌的撥亂反正健康成長作出了貢獻。但是真正代表此一時期古典詩歌創作成就的卻是聶紺弩和啟功的同道以及后學,如黃苗子、楊憲益、李銳、何滿子、邵燕祥等人。他們大都以雜文筆法入詩,對現實進行辛辣的諷刺與批判,嬉笑怒罵,口語白話,皆所不避,具有強烈的創新求變意識。
至20、21世紀之交,關于中國古典詩歌合法性問題的論爭,逐漸浮出水面,成為學術界關注的一個焦點,并最終達成肯定性的共識〔7〕。與此同時,隨著互聯網的普及,網絡詩詞逐漸流行并壯大,中國古典詩歌的民間寫作自由寫作成為大勢所趨。這些都標志著中國古典詩歌的發展已經進入一個新的世紀,同時也是一個新的時期,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走完了它曲折而又艱難的歷史進程。
從上面的論述可以見出,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貫穿著創新求變與復古守正兩種基本趨向,而這又和明清詩歌史的發展密切相關。胡迎建先生指出,民國舊體詩的發展“基本分為兩端:其一是語言通俗,盡量貼近大眾;其一是堅持典雅,怡情遣興以修身”〔8〕,正是看到這兩種基本趨向的分別。只不過這兩種基本趨向,不只是存在于民國時期的古典詩歌之中,而是貫穿于整個20世紀的古典詩歌之中。王尚文先生認為,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存有兩派,一為“唐宋體”,一為“后唐宋體”;前者追唐摹宋,以唐宋風格表現唐宋情調,后者非唐非宋,以新語言新意象新題材表現新思想新精神〔9〕,也正是看到這兩種詩歌趨向的分別。只不過這兩種基本趨向,并非始自20世紀的中國古典詩歌史,而是從明清詩歌史直接演變而來。
總之,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史緊接明清詩歌史而來,具有與之相同的兩種基本趨向,即創新求變與復古守正兩種詩歌趨向。相對來說,20世紀前期是復古守正思潮占據主導,成就更為突出,后期則是創新求變思潮引領風尚,成就更為顯著。兩種詩歌趨向各有其典范性的代表詩人。創新求變趨向的典范詩人,前期是黃遵憲、丘逢甲,后期是聶紺弩、啟功;復古守正趨向的典范詩人,集中在前期,為陳三立、鄭孝胥,以及馬一浮、陳寅恪。陳三立、鄭孝胥、黃遵憲、丘逢甲屬于老一輩的詩人,馬一浮、陳寅恪、聶紺弩、啟功屬于晚一輩的詩人,這8位詩人共同代表了20世紀中國古典詩歌的最高成就。
但是,這8位詩人之間,成就孰高孰低,向來爭論不已。在老一輩的詩人中,有人奉陳、鄭為最高,有人則奉黃、丘為最高,如汪辟疆《光宣詩壇點將錄》以陳、鄭為詩壇都頭領〔10〕,錢仲聯先生《近百年詩壇點將錄》則與之立異,以黃、丘為詩壇都頭領〔11〕。在晚一輩的詩人中,有人奉馬、陳為最高,如鄧小軍先生〔12〕,有人則奉聶、啟為最高,如王尚文先生。其實他們很難辨別高下,因為他們分屬兩種不同的詩歌趨向。如果一定要加以辨別,勢必造成對兩種詩歌趨向的終極評判,而對兩種詩歌趨向進行終極評判是不可能的,正如中國詩歌史上的唐宋之爭一樣。兩種詩歌趨向,不論是創新求變還是復古守正,都有其自身的合理性與局限性,都有其自身的審美價值與藝術缺憾,不能一概而論,固執一端。所以,兩種詩歌趨向之間,應該相互寬容相互理性地正視對方的存在,吸取對方的長處,揚棄自身的短處,在相互對立相互交流中共同探索共同提高,這是新世紀中國古典詩歌發展的康莊正途。
〔1〕馬大勇.二十世紀詩詞史論〔M〕.長春:時代文藝出版社,2014:3-22.
〔2〕張灝.中國近代思想史的轉型時代〔J〕.二十一世紀,1999(4):29-39.
〔3〕關愛和.中國近代文學史〔M〕.北京:中華書局,2013:440.
〔4〕楊萌芽.古典詩歌的最后守望:清末民初宋詩派文人群體研究〔M〕.武漢:武漢出版社,2011:203.
〔5〕劉夢芙.近百年名家舊體詩詞及其流變研究〔M〕.北京:學苑出版社,2013:137.
〔6〕劉納.舊形式的誘惑:郭沫若抗戰時期的舊體詩〔J〕.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1991(3):188-202.
〔7〕陳友康,金海娜.二十世紀中國舊體詩詞的合法性和現代性〔J〕.中國高等學校學術文摘,2005(6):143-153.
〔8〕胡迎建.民國舊體詩史稿〔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5:37.
〔9〕王尚文.后唐宋體詩話〔M〕.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2011:3.
〔10〕汪辟疆.汪辟疆詩學論集:上〔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11:68.
〔11〕錢仲聯.當代學者自選文庫:錢仲聯卷〔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670.
〔12〕鄧小軍.現代詩詞三大家:馬一浮、陳寅恪、沈祖棻〔J〕.中國文化,2008(1):92-103.
〔Abstract〕The history of Chinese classical poetry in 20thcentury carries forward the two traditions of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poetry,with both tendencies of innovation and retro.Both tendencies ran through each period of the history of Chinese classical poetry in 20thcenturywith each representative poets.The tolerance and interaction of the both tendencies are the rightdevelopment tracks of Chinese classical poetry in new century.
〔Keywords〕20thcentury;Chinese classicalpoetry;innovation;retro
(責任編輯黨紅梅)
Brief Discussion on China Classical Poetry History in 20thCentury
LiuWei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Yunnan University,Kunming 650091,China)
I207.209
A
1672-2345(2016)01-0031-05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13CZW 060)
2015-09-19
2015-11-21
劉煒,副教授,文學博士,主要從事中國文學與思想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