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登湖》之前的美國自然主義作品研究

張韶華

（河南工程學院，河南新鄭451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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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登湖》之前的美國自然主義作品研究

張韶華

（河南工程學院，河南新鄭451191）

摘要：美國自然主義文學是在歐洲自然主義文學的影響下產生的，自19世紀末產生至今，美國自然主義文學一直活躍在美國文壇，并在美國文學史上占據著十分重要的位置。通常我們將亨利·戴維·梭羅視為美國自然主義文學的創立者，將他的《瓦爾登湖》視作美國自然主義文學的開山之作，但事實上，在《瓦爾登湖》之前，美國自然主義文學就已初步發展。本文從研究早期美國自然主義文學的新視角出發，深入探討和分析了對梭羅及后世自然主義文學作家產生重要影響的早期自然主義文學作品，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自然主義；美國文學；美國早期自然主義；局限性

自然主義是19世紀60年代形成于法國的一種文學流派，在19世紀90年代逐漸傳入美國并成為美國文學史上極為重要的一個文學流派。作為整個世界文學思潮的重要組成部分，自然主義文學以新的哲學觀點作為自己的指導思想，力求從新的角度來描摹現實世界和真實的社會現狀。《瓦爾登湖》作為美國自然主義文學的代表作，在美國文學史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但是在《瓦爾登湖》問世以前，美國早期自然主義文學創作都已經有了極大的革新和突破。

一、相關概念界定

（一）自然主義和自然主義文學

作為文學藝術創作中的一種傾向，自然主義（Naturalism）在19世紀60年代成為法國的一種重要的文學流派。一方面，自然主義作為創作方法，它對于浪漫主義的夸張、想象、抒情等主觀因素持排斥的態度；另一方面，自然主義并不認同現實主義對現實生活的典型概括，自然主義追求絕對的客觀性，它主張在描摹自然的時候應該崇尚簡單和純粹，重視用紀錄式的寫照來描摹現實生活中的表面現象，他企圖通過自然規律特別是生物學規律來解釋人和人類社會。

自然主義是西方現實主義文學發展到極致后蛻變的產物，也是遺傳學、生物學等自然科學理論影響文學創作的結果，作為文藝流派，它在文學藝術上的主張是“按照事物本來的樣子去摹仿”，這樣一種創作傾向注定了它是一個比較自覺的、具有現代含義的文藝流派。自從19世紀下半葉至20世紀初自然主義在法國興起之后，它不但逐漸開始影響到文化和藝術的諸多部門，還在歐美和世界各地都廣為流傳，至今都在世界文藝史上占據著重要的位置。[1]

（二）美國自然主義文學

自從19世紀60年代在法國開始發揮作用，自然主義發展極為迅速。但是，自然主義在法國歷史上的輝煌較為短暫，至80年代末即告衰落。然而也正是在此時，諾里斯將自然主義文學引入美國，同好威爾斯式的高雅文學不同，自然主義文學對現實生活的描摹深刻而令人嘆為觀止，它的引入使得美國文壇煥然一新，可以說，正是自然主義文學的出現為美國文學注入了一種新的力量，它引領美國文學由青澀走向成熟，并使之煥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三）《瓦爾登湖》

《瓦爾登湖》是美國著名作家亨利·戴維·梭羅所著的散文集，出版于1854年。作為亨利·戴維·梭羅獨居瓦爾登湖畔再生林的記錄，《瓦爾登湖》詳盡地描述了梭羅在兩年多時間里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從四季交替形成的景色變換，到兩只螞蟻之間生動的斗爭，都在梭羅的筆下得到了栩栩如生的再現，讓讀者仿佛與梭羅共同置身于那仙境一般的世外桃源一樣。梭羅對事物的描寫和對其心理狀態的摹畫并不流于膚淺的表面，他用散文一樣優美懶散的筆法向我們傳達了一種悠然自得的心態。在他的筆下，大自然的風光就像博物學家的珍寶，內容豐富而意境深邃，充滿了簡樸恣意的浪漫，也充滿了理性冷靜的思考。[2]

二、《瓦爾登湖》之前的美國自然主義文學作品的特點

在《瓦爾登湖》問世之前，美國自然主義已經有了初步的發展。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亨利·戴維·梭羅并不是美國自然主義文學的創造者，他只是美國自然主義文學的集大成者，他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總結并運用美國早期自然主義文學的創作習慣、創作手法、創作節奏，創作出了這一部獨一無二的《瓦爾登湖》。從這一角度上來說，《瓦爾登湖》在美國自然主義文學史上占據著重要的地位。可以說，在《瓦爾登湖》問世之期，美國自然主義文學就已經涌現出一批卓越的創作者，在這一階段，美國自然主義文學作品的主要特點可以概括為以下幾點：

（一）思想內容進行了極大的革新和突破

《瓦爾登湖》之前的美國自然主義文學作品最大的特點，就是它在思想內容上進行了極大的革新和突破，使之同過去任何一個文學流派相比都具有鮮明的不同。可以說，美國早期自然主義文學對當時的社會現實感到極度的失望和不滿，早期的自然主義作家也逐漸意識到他們必須要有所突破和改變，不能追求豪威爾斯那樣的創作方式，用“微笑”來為已經千瘡百孔的美國社會來涂脂抹粉，他們希望能獲得本質上的改變。因此，這一時期的自然主義文學作品往往注重描寫下層人民的苦難和不幸，展現現實生活中的丑陋和不公，揭露壟斷時期激烈的社會矛盾和階級沖突。這樣的一種創作原則表現在思想內容上，使得美國早期自然主義文學作品與傳統文學作品相比有了顯著的不同。

（二）拓寬了題材選擇

《瓦爾登湖》之前的美國自然主義文學作品的另一個特點，就在于它對題材選擇的拓寬，這是一個極大的突破，也標志著美國文學的關注點開始有了全新的方向。在自然主義文學開始盛行以前，美國作家所描寫的大都是上流社會，他們將刻畫“德行高潔”的“上等人”作為自己的創作目標。例如，亨利·詹姆斯的作品多是描寫大資本家、大銀行家等百萬富翁，或者是少爺小姐、遺產繼承人等上等人，在他的筆下，這類人物大多“品德高潔”，或是“德高望重”，令人欽佩。而自然主義并不采取這樣的方法，美國早期的自然主義作家不約而同地將自己的鏡頭對準下層社會的勞苦大眾，他們關心的是“小人物”的生活現狀和所思所想，因此他們作品中的主人公往往是一些目不識丁、身無分文的普通人。在其他作家眼里，美國早期自然主義文學作品往往是不入流的，在他們眼里，形心色色的“下等人”是難登大雅之堂的，自然主義文學作家的做法在他們眼里是愚蠢的，是不能被理解的。[3]

（三）形成了獨特的藝術風格

在《瓦爾登湖》之前的美國自然主義文學作品，盡管不夠成熟，但不可否認，他們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也摸索出了一套屬于自己的獨特的寫作方法，這對于文學創作來說是非常難能可貴的。美國早期自然主義文學作品重視對客觀存在的尊重，他們對于杜撰和虛構極不認同，他們認為應該重視調查研究，反對不合理的想象。例如，著名美國自然主義作家克萊思就將客觀存在和調查研究視為文學創作的基礎，他本人非常熟悉巴華利街的生活，對下層民主的生活狀況極為了解，并且主動和下層勞苦大眾交朋友，尋覓第一手寫作資料。為了描寫戰爭的真實場面，他曾經多次“采訪”那些參加過美國南北戰爭的老兵，為寫作積累了大量真實素材。此外，有不少自然主義文學的寫作者因為出身貧寒或者參加過戰爭，他們利用自己的生活積累來進行創作，因此他們的描寫一般來說都是真實可信的。

三、《瓦爾登湖》之前的美國自然主義文學作品的局限性

（一）作品的科學性不足

由于這些自然主義作品的科學性不足，所以就連很多當代的學者也很難接受。即使曾經著名的博物學者不會像18世紀早期的土耳其作家易卜拉欣埃?芬迪一樣，認為美洲存在一種開花后就能結出漂亮女子的“瓦克”樹，但是他們的確堅信美洲的蛇可以憑借目光就足以將獵物致殘，昆蟲能夠從動物的尸體里自然生出，燕子可以蟄伏于水里。目前我們所處的時代是理性的，我們崇尚科學，但早期美國自然主義作家過分崇拜迷信，容易相信明顯荒誕的說法，所以這在我們看來即使不是愚昧，聽來也是很奇怪、很可笑，自然主義作品本質上還是應該準確再現自然世界的。

（二）作品的整理和編排缺乏科學性與合理性

早期美國自然主義作品在作品的整理和編排也是缺乏科學性與合理性的。文本的整理和編排始終是文學研究的一個重要環節，尤其對于數量極少的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學作品來說文本的整理和編排更加重要。然而，生態文學學者卻沒有注意到這種整理編排的重要性。導致早期自然主義基礎的作品失傳的重要原因就在于此，一些是因為沒有進行編排和整理就發行，還有一些則是因為版本中存在謬誤而沒有再編輯最終導致失傳。

（三）缺乏對事物內在聯系的揭露和正確的情感表達

美國自然主義文學作品在一定程度上難以正確地反映特定時期內社會生活的本質，一個重要的原因在于美國自然主義文學家注重對客觀現實圖畫的精確描繪，關心的是如何逼真描寫生活表象的瑣屑記錄和細節，所以作品很難揭示事物間的內在聯系，也就很難做到對現實生活進行典型的概括，最終他們在思想上的局限性大大地束縛了他們手中的筆。

部分美國自然主義作家常常采用實證主義，而實證主義將一切歸于自然法則，所以這些作家喜歡將自然規律等同于社會規律，將人類和動物等同起來，并認為人的性格、心理和行為會受生物學規律的支配。他們的作品著重挖掘人類生理的奧秘，注重自然規律的運用和自然規律的探索，強調動物本性的遺傳因素會對人類產生影響。所以，這種描寫不是對人類整體、真實的反映，當然也就不具有真正“科學”的態度，因此會出現一些這樣那樣的問題。

還有一些美國自然主義作家受決定論哲學觀的影響，所以在他們的作品中經常會帶有一種濃濃的悲觀情緒，盡管這種情緒可以揭露美國社會下層人民的悲慘生活，但這種消極、悲觀的腔調對之后的作家產生了消極影響，因此這也是美國早期自然主義文學作品不可取的地方。雖然美國自然主義作家一直強調他們不要在作品中表達任何感情色彩，但是我們知道能產生巨大影響的文學巨著都是能夠流露或者帶有作家的思想感情。

四、結語

《瓦爾登湖》作為美國自然主義文學的代表作，在美國文學史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在《瓦爾登湖》問世以前，美國早期自然主義文學作品已經形成了獨特的風格，具有了自己鮮明的特點，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一時期的美國早期自然主義文學作品也有一定的局限性。研究這一時期美國自然主義文學作品，深入了解其特點和局限性，對于研究美國文學史有著重要的作用，也有利于我們用更加客觀的態度來評價美國的自然主義文學。

參考文獻：

[1]黃波.論美國自然主義文學的嬗變[J].學術界，2012，（1）：161-167.

[2]唐園.從《瓦爾登湖》看梭羅的自然觀[D].中南大學，2013.5-12.

[3]劉秀玉.當代語境下的美國自然主義文學概觀[J].解放軍藝術學院學報，2014，（1）：58-63.

[4]牟瑛，陳明輝.文學的社會性——以美國自然主義文學為例[J].南昌教育學院學報，2013，（3）：3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