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問題初探

王光森（江蘇警官學院，江蘇　南京　210361）

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問題初探

王光森
（江蘇警官學院，江蘇南京210361）

當下，民警職業成就感、職業自豪感下降等問題已成為制約公安政治工作和隊伍建設的瓶頸問題。研究表明，開展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工作有利于破解這一難題。但前提是必須準確厘定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中的職業標準、職業成就、職業成就評價等幾個概念的邊界，以及有效組織民警職業標準的設計和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實施，特別是解決如何將民警職業標準轉換為民警職業成就評價標準問題。

內容標準；表現標準；民警職業成就；評價

基金課題：四川警察思想政治研究中心科研課題“基層民警思想政治教育考評體系研究”（項目編號：CJS14B04）

引言

在打造實戰化職業警隊的過程中，以警為本的理念必然要求切實解決民警職業成就感和職業自豪感下降等突出問題。而在這一過程中，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就成了關鍵環節。因此，厘清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中的一些基本問題，為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勾勒一個比較清晰的圖景，就顯得非常必要。本文擬對這些問題做一些初步探討。

一、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涵義

弄清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涵義，就必須首先準確厘定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這一命題中的職業標準、職業成就、職業成就評價等幾個概念的邊界。

（一）什么是民警職業標準

就民警職業成就評價而言，由于目前涉獵的人不多，研究才剛剛起步，因此，關于這一問題的探討成果尚不多見。受學校教育評價的啟發，筆者認為在基于標準的評價中，其涵義既非教育界一些學者提出的標準（criterion），也非直接作為評價結果的基準（benchmark），而是公安部對民警職業行為的統一規定和要求，通常以公安部制定的民警職業標準的方式呈現。

所謂民警職業標準，就是對民警在履職過程中應該知道什么、應該做什么和應該怎么做的界定和規定，是民警的職業行為標尺，它實質上反映了國家、社會、民眾對民警職業結果或成就的期待。民警職業標準通常應當包括幾種具有內在關聯的標準，主要有內容標準和表現標準。前者劃定民警履職的領域，旨在回答和解決民警“應該做什么”的問題；后者規定民警在履職領域“應該達到什么樣”的水平，旨在回答和解決“群眾滿意、領導滿意、自己滿意”的問題。理想的情況是民警通過努力既能夠達到內容標準的要求，又能夠在表現標準方面取得可描述的成就，使民警具有成就感和自豪感。

（二）什么是民警職業成就

民警職業成就是指民警在警務職場反復體驗而產生的一種心理結果，是能力和智慧傾注于公安工作而取得進步的狀態。它至少包括以下幾點：一是民警職業成就主要是在履職過程中獲得的結果，一般與民警“履職”之外所取得的成就無關；二是民警職業成就的內涵應從單一向度逐漸走向綜合化，如認定民警職業成就時，過去往往側重于某個方面，而現在則明顯不同，更注重強調學習能力、工作技能培訓、警察意識和警察核心價值觀的形成、責任與警察職業道德的踐行等多個方面。2014年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法工作會議上對政法干警提出的“政治過硬、業務過硬、責任過硬、紀律過硬、作風過硬”的要求，就是綜合化的民警職業成就觀的體現；三是民警職業成就觀與民警履職的性向有明顯的區別。前者是指民警履職的結果，而后者是指民警所具有的影響履職的心理傾向性，其形成可能與履職有關，但通常是先天因素和后天認知方式作用的結果。換言之，民警履職傾向不是履職的結果，與特定的履職情境無關，因此不必在特定的履職結束后進行評價。而民警職業成就就需要在相應的履職完成之后進行評價，及時給民警一個“說法”，以便對民警起到教育引導作用。

（三）什么是評價

在常見的公安機關績效考核或民警職業行為評價的文獻中，評價通常被界定為對評價對象的價值判斷。這種理解實際上采用了英文中“evaluation”一詞的含義，強調評價的“賦值”過程和功能。但在民警職業成就評價領域中，評價更多運用“assessment”一詞，更多地關注“收集信息或證據”的過程，關注民警履職的過程，重點不在于賦值或作出判斷。近幾年來，隨著形勢的變化，“assessment”一詞被賦予了一些新內涵，隨之人們對民警職業行為評價的認識也在改變，集中表現為：一是評價更傾向于關注民警工作的體驗，如突發事件處置、警媒溝通、開展群眾工作、加強警務合作等實戰經歷和實戰表現；二是評價不是簡單地根據表現和數據對民警進行排名和比較，而是更注重對民警履職行為產生積極影響，促進其對警察職業意義、價值的理解和追尋，促進其以實戰化為導向的警察職業精神的培育；三是評價不只是將民警當作被動的參與者，而是讓民警積極參與到評價過程之中。很顯然，這種評價的轉向，更具有時代意義。

（四）什么是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

根據以上關于概念邊界的厘定，筆者將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看作一個有目的地收集民警達成職業標準的證據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需要解決三個關鍵問題：一是民警在哪里？即民警相對于職業標準要求所處的位置，也就是民警在履職過程中所呈現的實然狀態。在考察、評價民警履職實然狀態時，不僅應當限于民警職業標準所規定的內容標準，而且應當限于民警應知、應會的內容，既不能撥高，也不能降低，否則會對民警產生不公平的結果。二是民警應當到哪里？即民警相對于職業標準要求所處的理想位置，也就是民警在履職過程中所呈現的應然狀態。在考察、評價民警履職應然狀態時，首先需要負責考核評價工作的相關人員必須熟知民警職業標準，并且能夠對民警在較長一段時間后應達到的目標分解成與評價階段相對應的目標，進而依據這一目標制定民警職業成熟期履職的相應評價目標。三是民警當前的狀態與民警職業標準所要求的目標狀態之間存在什么差距？即用所收集的證據與民警職業標準規定的對民警在內容標準上的要求相對照，找出兩者之間存在的差距。在此基礎上，對民警職業標準進行調整、完善，從而對民警履職行為產生正向效應。這是收集證據的目的所在，也是評價要解決的基本問題。

由此，可以得出以下幾點認識：一是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建立在民警職業標準的基礎上。也就是說，先有職業標準，后有職業成就評價。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目標、內容和判斷結果的標準都源于民警職業標準，而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方法同樣取決于民警職業標準的評價目標和評價內容；二是民警職業成就評價不是要發現民警在達成目標過程中的差距，其目的在于對民警職業行為進行評定，增強民警的職業成就感和自豪感，增進民警履職的主動性和積極性；三是由于警種不同，民警職業標準規定的職業目標是多樣的，因此單一的評價方式不可能適應所有的職業目標，必須對多種類型的評價方式進行整合。如評價民警突發事件處置能力時，表現性評價可能是一種良好的方式，但如果要用于評價民警學習情況時，表現性評價就未必恰當。

二、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職業標準設計

從根本上說，處于社會轉型期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有兩個目的：一是對外，要能夠滿足公眾的質疑和問責要求；二是對內，要能夠滿足民警個體渴望成功，從而實現自我激勵、自我加壓的要求。而要達到上述兩個目的，顯然都離不開民警職業標準的制定和設計。從最原點的問題來思考，可以作出以下判斷：民警職業標準就是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公平、有效的基石，它承載著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功能和職責。換言之，如果沒有民警職業標準作為基礎，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就會失去根基，民警就會失去堅定的行動決心和職業目標導向，甚至會出現行為反彈和逆流。因此，要確保民警職業成就評價有效開展，就必須將民警職業標準視為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前提性條件和關鍵環節，把民警職業標準的制定和設計放在首位。

（一）民警職業標準規范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設計理念

民警職業成就評價是基于對民警職業標準的假設而做出的，這些假設所蘊涵的設計理念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性質、范圍、方法、使用的工具。因此，制定民警職業標準，其核心意義在于對不同類型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從設計理念上進行統一。

當前公安機關實踐中的各種績效考核和評比很少以增強民警職業成就感和自豪感的共同期望為設計理念。不同的考核和評比之間缺少有效銜接，甚至出現了互相矛盾的情況。在此情形下，民警職業成就評價難以進行。基于當下的現實，要推進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工作，必須著力解決三個問題：一是明確民警職業標準的設計理念；二是制定、頒布民警職業標準；三是確定民警職業標準制定、督促實施的主管單位。

這里，需要強調的是，在民警職業標準制定過程中，根據以往經驗和相關理論，筆者建議應以民警職業生涯規劃的職業初期、職業成熟期、職業衰退期（退休前）的階段性為劃分依據，涵蓋學習、執法、守紀等主要領域，突出職業意識、職業技能、職業道德等主要內容，著力為民警履行職責建構一個具有操作性的行為框架。這個框架以及所隱藏的理念（主要指警察核心價值觀：忠誠、為民、公正、廉潔）應給不同警種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設計帶來新的可能性，而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又足以給民警的努力以及挖掘自己的潛力提供巨大空間。當然，它也必須有利于應對今日公眾對民警的質疑，從而真正使民警減少挫敗感，增加成就感。

（二）民警職業標準提供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基本向度

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必須基于民警職業標準，這是毫無疑問的。但在制定民警職業標準時，除了凸顯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設計理念外，還必須規定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基本向度，即民警職業成就評價應該評什么？當前公安機關對民警考核的向度是模糊的，有的僅僅是測量了民警幾個方面的工作，通過設立特定的分數界限比較各個警種、各個民警之間的差異，衡定誰優誰劣，借此達到獎優罰劣的目的。對于缺少專業評價素養的民警來說，對此他們盡管有疑問：這些考評究竟考查了我們哪些能力？考評所代表的70分和80分差異到底在哪里？但是，他們仍然無力改變考核的結果以及考核結果的應用這一現實。不過，值得欣慰的是，他們的疑問已經引起了有關部門和領導的注意，有些地方和部門正在嘗試著作一些改變，如：江蘇公安機關在打造立體化、現代化治安防控體系過程中，明確提出要堅定不移推進“十大工程”建設，堅定不移落實“關愛民警十大措施”。而“十大工程”和“十大措施”本身就蘊含著江蘇版的民警職業標準。就全國而言，民警職業標準的具體化和逐步定型化，恰恰給筆者設計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基本向度提供了參照。

說穿了，民警職業成就標準就是對民警履職結果的界定和認定。而這里的履職結果并不像一般人理解的那樣，只是一個履職結果，實際上它包括多方面的履職評價，而多方面的履職評價，恰恰就構成了評價的基本向度，如：理論學習、主題教育、考察交流、教育培訓、文體活動等方面構成了學習向度；公安大平臺使用、信息收集和處理、犯罪防范和打擊、突發事件處置、開展群眾工作、執法規范等方面，就構成了執法向度；職業立場、職業宗旨、職業價值、職業操守、職業紀律等方面構成了守紀向度等等。而在這些基本向度中，民警的職業意識、職業技能、職業道德貫徹其中，并居于核心地位。換言之，民警職業成就評價主要“評”的就是民警的職業意識、職業技能、職業道德。

（三）民警職業標準限定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內容范圍和認知要求

民警職業成就評價需要基于統一的內容范圍和一致的認知要求，否則就會引起極大的混亂。當前全國各地公安機關開展的績效考核以及制定的考核指標體系是經不起追問的，如：考核的指標體系是否能夠涵蓋民警的職業行為？對指標內涵的理解和把握是不是準確？每項指標規定的分值是不是合理？對認知的要求有沒有偏差？等等。這些問題不解決，就容易在“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等方面導致民警無所適從，只能消極應付。因此，民警職業標準必須在內容范圍和認知要求上作出明確限定。

民警職業標準從本質上說就是設立民警在履職過程中要知道什么、做些什么的底線。它不僅要劃定民警學習、執法、守紀的領域和疆界，還要給出民警做到何種程度的描述，即實現內容標準和表現標準的統一。強調將民警職業成就評價設立在標準之上，有利于規范不同類型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減少隨意性，增加可信度，同時也有利于形成一套全國以及各省市縣不同層級協調一致的綜合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體系。

三、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實施

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實施，既是一個復雜的問題，又是一個復雜的過程。有鑒于此，從民警職業標準設計和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實施兩個層級正向、反向思考解決問題的答案，不失為一種理想的選擇。依據公安機關現有的領導格局及其職能劃分，筆者認為公安部和各省（直轄市）公安廳（局）應該在民警職業標準設計這一層級上擔負起民警職業標準制定的責任，而各市縣公安局應該在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實施的層級上擔負起責任。具體而言：

（一）民警職業標準設計階段：讓高質量評價建立在職業標準之上

作為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關鍵環節，民警職業標準設計必須由公安部或各省（直轄市）公安廳（局）負責完成，唯有如此，才能保證高質量的評價建立在民警職業標準之上。所以，基于這一現實，筆者建議應多采用正向一致（即：先制定職業標準，再考慮評價的實施）的途徑來推進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工作。具體地說，在民警職業標準設計階段，可以按照以下程序操作：

1.形成與標準匹配的評價維度

衡量評價和標準之間的關系，并不是簡單的“是”或“否”的問題，而是一系列集中性回答匹配程度的維度。各地公安機關已形成的考核評價模式，雖然其關鍵特征以及所使用的方法各不相同，但將匹配分成若干維度來審視則是共同特點。如：xxx公安局在考核民警執法績效時就設置了四個維度：執法的內容、執法的表現、執法的挑戰性、執法的效果。雖然這種做法不一定完全合理。但鑒于設置評價維度本身具有的復雜性，所以筆者建議從問題入手，將“怎樣評價建立在標準之上”這個大問題分解成如下幾個小問題：（1）是否每一個評價維度和觀察點都是民警職業標準里反映出的內容和技術？（2）是否每一個評價維度和觀察點都是對民警職業標準所反映的職業意識、職業技能、職業道德的公平、有效的抽樣？（3）是否每一個評價維度和觀察點都具有量化計算的可能性？實踐證明，這些小問題解決好了，“怎樣評價建立在標準之上”這個大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2.核查評價目標細目表

基于評價目標細目表是評價形成依據的考量，所以在評價之前，負責考核評價的相關人員必須認真研讀、核查評價目標細目表，特別是細目表評價的是哪些標準，是否包括了應有的標準，對標準的理解是否適當，每一個標準所列舉的細目、觀測點等是否合適，如果發現不合適，在檢視過程中就要剔除那些明顯不符合標準或有錯誤的細目和觀測點。在分析評價目標細目表時，要輪流檢測每一個觀測點，并確認觀測點內容與標準內容是否匹配。如果發現有不匹配的觀測點，就必須立即對照標準進行修改，使觀測點的內容體現、反映標準內容。

（二）民警職業標準實施階段：采用正向和反向相結合的評價方式

與民警職業標準設計階段不同，在民警職業標準實施階段，基層公安機關負責考核評價的相關人員既可以采用正向一致的辦法，也可以采用反向一致的方式來聯結民警職業標準和民警職業成就評價標準。一般來說，正向一致的步驟是：1.負責考核評價的相關人員在考核評價前，都會根據各個崗位民警的履職領域編制書面的迎評指導意見發給各實戰部門，以發揮直接的指導作用；2.負責考核評價的相關人員一般會選擇現有的民警職業評價的測量工具，如效標參照測驗等開始考核評價工作；3.負責考核評價的相關人員相信三角測量的力量，常常會從多方面測量、考核、評價民警的職業成就，以期保證關注到民警職業標準所指向的民警履職的各個方面；4.隨時關注民警取得的職業成就，如果發現民警沒有職業成就上的改進，負責考核評價的相關人員往往會選擇新的測量、評價工具。

在當下的民警職業行為評價中，基層公安機關往往習慣于采用反向一致的方式，因為它更為方便和快捷，但由此帶來的問題是，此方式如果使用不當，就會出現民警完全依附于評價——“工作跟著評價走”的情況。有鑒于此，筆者建議將正向和反向結合起來，具體操作步驟如下：1.負責考核評價的相關人員確定所有民警必須精熟的核心目標，而這些目標又恰恰是民警在特定時期或特定崗位中應該知道或應該做到的；2.在正向過程中，負責考核評價的相關人員根據需要可以增加或減少某些考核項目（指標），使其與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目標保持高度一致；3.在反向過程中，分析評價目標主要是為了確定民警職業標準能否反映和體現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目標：4.回到正向過程，負責考核評價的相關人員考察評價目標細目表和觀測點，以核查開始時確定的核心目標是否在評價目標細目表和觀測點中得到充分體現。

四、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實施的條件

在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中，遭遇的一個瓶頸問題（實際上，也是評價實施的基本條件）是如何將民警職業標準變成民警職業成就評價標準？現實的情況是：民警職業標準的規定性比較模糊，盡管《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法》、《人民警察職業道德規范》以及公安部頒布的各種條例條令、各省市公安局制定的《民警工作手冊》都有所涉及，但表述得比較“含糊”，作為評價標準就顯得剛性不足。因此，在開展民警職業成就評價時，基層公安機關就不能直接套用有關規定或“標準”，而是要對有關規定或“標準”進行一定的處理，將其進一步細化為各個警種的內容標準，并制定出相應的表現標準，以此作為評價的依據。

（一）內容標準的技術考量

就當下基層公安機關而言，績效考核或公安思想政治工作及隊伍建設考核已持續多年，其中有不少地方積累了不少的好經驗，值得肯定。但是迄今為止真正涉足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還不多。盡管公安部在原則上設定了民警職業標準或提出了原則要求，但是有些警種至今仍然沒有具體的統一“標準”和“要求”，是不爭的事實。因此，在考慮民警職業內容標準時，必須分成兩種情況，一種是針對已有標準的警種，另一種是針對沒有統一標準的警種。對已有內容標準的處理可以采用以下幾個步驟：

1.對內容標準的背景進行研究，深入理解內容標準

收集并研究與內容標準有關的各類文獻，找出內容標準中所有的關鍵概念、命題、公式，并確認它們的邏輯關系。這一步的研究旨在確保內容標準中的所有內容在基層公安機關自行形成的標準中得到全面體現。

2.對內容標準進行細化、調適

一般來說，基層公安機關制定的內容標準必須覆蓋公安部制定的所有標準和規定，但考慮到地區和警種的差異性，應該允許有不同的內容標準和呈現方式，因此對內容標準細化、調適時，也應該針對不同情況進行。在這個過程中，應建立各種溝通機制，同時注重傾聽民警的聲音，將民警的合理意見吸收進來。

3.對內容標準進行鑒定、驗證

可以采用如委托專家委員會、中介機構、焦點小組等方式，對處理后的內容標準進行檢驗。由于內容標準的形成并不是一勞永逸的，考慮到隨之建立的評價是高厲害的，因此，應該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對內容標準進行再修訂、再驗證。

同樣，對沒有內容標準的處理也可以采用如下步驟：一是立足崗位職責，引導民警積極討論，慎重思考“民警應該知道什么、應該做什么”，開發出“內容標準”；二是“內容標準”開發出來以后，要通過征求專家和實戰部門領導的意見，通過評價的初步試驗對內容標準進行進一步的完善。

（二）表現標準的技術考量

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需要清晰的表現標準，才不至于在設計評價規則或制定評價指標時引起歧義。公安部層面的表現標準往往是比較“模糊”的，如：隊伍建設標準的“作風建設與群眾滿意度”中規定：“按照建設服務型公安機關要求，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工作作風，簡化辦事程序，提高工作效率；加強公安機關內部管理，抓好《內務條令》的貫徹落實，強化窗口單位正規化、規范化建設，切實把‘人要精神、物要整潔、說話要和氣、辦事要公道’的要求落到實處。”這里，“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工作作風”、“簡化辦事程序”、“提高工作效率”、“加強公安機關內部管理”、“強化窗口單位正規化、規范化建設”等表述，都是不具體的，都需要基層公安機關在實施過程中予以明晰。因此，為了讓所有民警明白“應該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就夠了”，基層公安機關在公安部制定的“統一標準”的基礎上進一步細化而形成的表現標準，就應該是清楚的、具體的、可測的。

根據學者的研究和對基層公安機關的調查分析，筆者認為基于標準的民警職業成就評價的表現標準體系應該包括以下內容：1.表現水平：民警表現級別，如優秀、良好、一般等；2.表現描述：描述各級表現水平上民警應該知道什么，應該做什么；3.范例：說明各個表現水平上民警職業行為（這里，主要是指與內容標準的整個范圍和深度有關的職業行為）樣例；4.分數線：區分各級表現水平的分數。在進一步形成表現標準的過程中，基層公安機關需要探究以下問題，以促成表現標準的合理化：一是規劃表現標準，包括誰參與開發表現標準？需要什么資源？誰來論證標準？如何使用表現標準？等等；二是表現水平及其描述、范例的研制，包括開發幾級表現水平？怎樣確定表現水平級別？如何編制表現描述？如何選擇最初的民警職業行為樣本？如何提供民警職業行為樣例以涵蓋各個表現水平的全部表現？等等；三是分數線的確定，包括采用什么樣的方法和程序確定分數線？誰參加分數線的確定？誰來組織分數線的確定過程？等等。

對基層公安機關來說，限于精力和能力，往往不能開發出如上所述的非常完善的表現標準，所以基層公安機關在建構表現標準的時候，可以采用一個簡易的辦法，即：將已經制定的內容標準的關鍵特征轉換為“我能”的陳述。從民警的角度看，“我能”的陳述可以幫助民警獲得標準所要求的關于職業行為目標的清晰圖像。如“我能按照要求，認真學習文件和領導講話，做好學習筆記”，“我能秉公執法，注重辦案細節，不發生群眾投訴事件”，“我能遵守紀律，不做違法違紀、有損警察形象的事情”。

結論

總之，要將民警職業標準轉化為民警職業成就評價標準，一方面需要民警職業標準的進一步完善，另一方面更需要提升基層公安機關的評價素養。前一方面，條件已經具備，只要公安部有關職能部門牽頭，完成此項工作不需要多少時日；而后一方面，也許需要做長期的努力，目前最迫切的任務是做好教育引導，使其認識到開展民警職業成就評價工作的重大意義，從而增強自覺性和主動性。

Based on the Standard Police Professional Achievement Evaluation

WANGGuang-sen
（Jiangsu Police College, Nanjing, Jiangsu, 210361）

At present, the police professional accomplishment and professional pride down have become bottleneck problems of public security political work and the team construction. Studies have shown that police professional achievement evaluation based on standard work is beneficial to crack this problem. But the premise is must be accurately set based on the standard of police professional achievement evaluation of professional standards, professional achievement, professional achievement evaluation of several concepts such as the border, and effective organization police professional standards of design and implementation of police professional achievement evaluation, and especially solve how to convert police professional standards to police professional achievement evaluation standard.

content; performance; standard; police professional achievement; evaluation

D631.19

A

2095-1140（2016）01-0122-07

2015-10-23

王光森（1964-），江蘇省徐州人，江蘇警官學院思政部主任、教授，警察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員，南京師范大學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學、政治學等方向研究。

（責任編輯：李語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