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涉在紀錄片之路＊
——“張軍鋒紀錄片藝術研討會”綜述及發言摘要

跋涉在紀錄片之路＊
——“張軍鋒紀錄片藝術研討會”綜述及發言摘要

由中共河北省委宣傳部、河北省新聞出版廣電局、河北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辦，由河北省影視家協會承辦的“張軍鋒紀錄片藝術研討會”于2016年8月29日在北戴河河北省文聯藝術部落舉辦。研討會由中共河北省委主辦的《共產黨員》雜志社社長、中共河北省委宣傳部文藝處處長王振儒主持。河北省新聞出版廣電局副局長郜世澤代表主辦方致辭，河北省文聯黨組書記解曉勇作會議總結發言。

張軍鋒是中國紀錄片界、特別是文獻紀錄片界有一定影響的資深紀錄片導演、撰稿人，是河北文獻紀錄片創作的領軍人物。他的代表作品有《新中國從這里走來》《開端》《晴朗的天》《重生與輝煌——紀念唐山抗震30周年》《認識南非》《跨越：河北1949—2009》《大轉折：西柏坡1947—1949》《平山記憶》等。這些作品涵蓋了河北從建黨到新時期各個歷史階段的重要歷史事件、人物，深入挖掘了近現代燕趙大地的歷史風云背后的故事，多次榮獲中宣部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獎”、中國電視金鷹獎等大獎，以深刻的思想性、藝術性和持久的影響力弘揚了河北對中國革命的巨大貢獻和燕趙紅色文化的魅力。

張軍鋒曾應邀參加中宣部、中央電視臺組織的《偉大的歷程》《旗幟》《大魯藝》等重要文獻紀錄片的創作。在緊張創作紀錄片的同時，他還致力于口述歷史的整理和中共黨史、近現代史的研究，先后出版了《開端：中國共產黨成立述實》《建黨》《見證新中國的誕生》三部專著，主編了《八路軍口述史》《唐山大地震經歷者口述實錄》《回想延安：1942》《延安文藝座談會的臺前幕后》等口述類圖書，并在《黨的文獻》《人民日報》《新華文摘》《中國電視》等報刊上發表關于黨史研究和電視研究的很多文章，成為活躍于黨史學界和電視紀錄片界的撰稿人和導演。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原副主任章百家，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研究員李向前，中央電視臺發展研究部原主任、中國導演協會原副會長張子揚，中國文聯電視藝術中心主任、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副主席、《當代電視》雜志社主編張德祥，中央黨史研究室宣教局網宣二處處長、中國共產黨歷史網總編輯徐鵬堂，《文藝報》社藝術評論部主任高小立，河北省文史館館員、《平山記憶》總策劃張志平，河北省影視家協會副主席汪帆，河北省委宣傳部文藝處干事袁桂華，河北廣播電視臺黨組成員王劍挺，河北電視臺精品創作室原主任王海平，河北新聞出版廣電局宣傳處處長石文新，方圓音像出版社總編張茂斌等20余位領導專家蒞臨研討會。中國視協分黨組書記、副主席兼秘書長張顯，《人民日報》社文藝部主任劉玉琴，《中國電視》雜志社執行主編李躍森等，提交了書面發言。

與會者認為，在電視娛樂化泛濫的背景下，張軍鋒以堅韌的毅力堅守在文獻紀錄片這個領域默默深耕20年，創作出一批深刻反映中國共產黨苦難輝煌歷程的作品，通過挖掘打撈掩藏在歷史背后的細節和大量的口述，在生動呈現中國共產黨走向勝利的內在邏輯的同時，還搶救了一大批珍貴生動的歷史資料，對中共黨史的研究做出了杰出的貢獻。與會者還就如何提高紀錄片尤其是文獻紀錄片的新媒體有效傳播，在創作手段上如何以能夠被國內外受眾廣泛接受等問題展開深入的探討。

以下是參加研討會的專家發言摘要。

河北新聞出版廣電局副局長郜世澤在發言中指出：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使文藝界煥發出新的活力。前不久，中共河北省委書記趙克志在河北省文藝工作座談會上強調，要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的講話精神，深化認識、凝聚共識，把握方向、乘勢作為，奮力推動河北文藝繁榮發展，為實現又好又快發展、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提供強大的思想引領和精神支撐。

文獻紀錄片創作是文藝創作大家庭重要的一員，也是我們河北省頗具創作實力的藝術強項，對于弘揚主旋律、尤其是在傳播和宣傳黨的歷史方面有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我們組織這次座談會，也是貫徹《中共中央關于繁榮發展社會主義文藝的意見》、落實河北省委宣傳部“推人才工程”計劃的一項具體舉措。請各位領導、大家，對軍鋒同志的紀錄片作品談一談看法、提一些建議，總結一些創作的規律，幫助我們河北紀錄片在選題、創作上取得更大的成績。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原副主任章百家強調：我自己體會，軍鋒能夠堅守做紀錄片，特別是這么多年潛心堅持做黨史題材的文獻紀錄片，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非常辛苦的事。

黨史研究和文獻紀錄片創作都很重視檔案文獻史料，但文獻紀錄片創作跟黨史研究有很大的區別，除了最基礎的東西之外，它還需要有大量的細節。挖掘歷史細節是非常困難的事，但是紀錄片沒有細節，就抓不住人，觀眾就不看。軍鋒制作的紀錄片，還有他在此基礎上寫的黨史著作，用了大量的心血去尋找細節，而且能夠把細節和整個的歷史背景融合在一起，我覺得這是一項非常不容易的工作。從黨史研究和復原歷史的角度來看，這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貢獻。因為有軍鋒這樣一批電視人的參與，黨史研究因此豐富生動了許多。

我覺得做黨史紀錄片另一個很大的困難是影像資料特別少，特別是做1949年以前的歷史，我們影像資料很匱乏，跟外國沒法比，這就需要電視人付出大量的心血去想辦法彌補這種缺失。因為電視片總是要靠畫面的沖擊，不能完全靠人在那兒說，但是采訪也很重要。我們的文獻紀錄片創作都有大量的采訪，這些采訪實際上是在做口述史的工作。我們這些年積累的口述史，有一部分是史學家去做的，但是電視人做的口述史其實是相當多的。

軍鋒做的口述史的整理非常有價值，一部分是他留存了很多口述影像資料，另外一部分是他把口述采訪的影像整理成文字，出了幾本書。在某種程度上說，影視資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特別是對于搞電視的。但是我自己覺得，變成文字之后經過一定程度加工的書，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它更代表口述史。為什么？因為我們很多人把口述史和回憶錄混在一起，好像當事人的回憶就是口述史。其實口述史一定要求歷史學家和當事人有合作的。這合作是歷史學家要篩選重要的東西，同時給他口述的東西加以肯定。因為當事人的記憶非常容易出錯，他們的回憶有很多是錯誤的。所以從這個角度看，我覺得軍鋒做的口述史工作是比較專業的，不僅應該從電視人的角度加以肯定，從史學的角度也應該加以肯定。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研究員李向前發言說：很激動能參加這次會議。剛才看了介紹軍鋒紀錄片創作歷程的《跋涉在紀錄之路》，小片子做得很感人，也很激動人心。我和海平、軍鋒認識合作已經有20年的時間了。作為一個中共黨史的研究者，我發現他們對于中國共產黨的歷史這種執著、這種熱愛，和一定要把這段歷史從文本變成電視的這種情懷，讓我非常感動。他們這種精神甚至高過我們這些在黨史研究室從事黨史研究的人。這也許因為河北省是中共黨史的一個大省，再加上海平、軍鋒他們自身的素質、自身紅色情懷的這種養成，自然而然就有熱衷于黨史文獻紀錄片創作的這么一批人，產生了大量優秀的紀錄片。

我覺得他們有一種自豪。這種自豪是我們非平山人河北人難以感受到的。比如說張志平先生，我們也一塊工作了很長時間。他對家鄉的那種自豪、那種驕傲，或者那種對新中國奠基的情懷，真的是非常感人的。

我記得《新中國從這里走來》就是從西柏坡開始的。后來開始跟軍鋒合作《大轉折》《平山記憶》，都是這樣。因為西柏坡是中國革命最后一個農村指揮所，新中國的確是從這里走出來的，最后的農村指揮所有很多的輝煌。當時在策劃《大轉折》的時候研究了很長時間，講大轉折、講國民黨失敗、講共產黨的勝利，無論是文獻還是著作、電影，其實是很多的。我們怎么表現這種轉折的到來？我覺得當時軍鋒他們是做了很深的思考，我也參加了這種思考。這些思考有一種現代眼光。

當然《平山記憶》在策劃的時候也經歷了一個痛苦探索的過程。怎么來提升平山？從它早期的革命一直到新中國的誕生走出的這條道路，我們和志平先生也多次切磋，我們甚至找到了中山國留下的中庸穩定、慷慨悲歌這種文化的基因。能把這些東西充分地發掘出來，在社會上引起很強烈的反響。我覺得軍鋒他們確實是做了很大的努力，這個我深有體會，因為我也參與其中。

對于文獻紀錄片的創作我稍微有一點擔憂。我們現在的文獻紀錄片，或者紅色題材紀錄片還是有一些問題，就是紀錄片界在自己策劃、自己立項、自己制作、自己撰寫，找平臺播出，然后我們自己評獎，有一點自說自話的感覺。習近平總書記對我們中央黨史研究室提過要求說，你們研究黨史不要在自己的圈子里來回交換、互相稱贊，應該走向人民大眾，真正起到教育人的作用。

我也希望我兒子能夠看我創作的文獻紀錄片，但我覺得要求他看是很難的。他看了以后跟我談，說你這些提法，你這些敘述，你這些結構都太老氣了，對于我們80后、90后，真的吸引力不大。這讓我大受挫折，我自己覺得還寫得不錯，這是一個很殘酷的現實。

我覺得他們并不是不需要這樣的知識、這樣的養料，但是我們這個故事的講法、方式和我們的觀念需要改變。我記得馬克思有一句名言：“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歷史的構成實際上是人的活動，人的活動一定要摻雜人的素質、人的秉性。在處理問題的時候，有的時候沒有那么多馬克思主義的原則，很大程度上受到人的特性的左右。

胡喬木做我們主任的時候說過，我們寫的稿子全是文山會海，但始終解決不了。為什么解決不了？因為這個非常困難。你要是去征集文獻，找這些會議，這種材料很好找。但是你要談得非常細致，要對歷史進一步深入的了解，其實是非常困難的。我覺得紀錄片人應該做這樣的事情，就是在這個里邊更多地有一點人的活動、人的表現、人的情緒。歷史活動里帶有大量的人的缺點、人的短處。當然歷史它最后的形成是多方多角度的推動，是向著人民的選擇和歷史的選擇變化的，但是歷史的選擇實際上也是人民的選擇。

我覺得張軍鋒肯定比我認識得還要深刻，不能自說自話，要讓人們真正地從你的紀錄片里得到點東西。

法國有一個片子，就叫“Human”，《人類》或者叫《人》。沒有很多的情節，沒有那么多高調的包裝。就是對一個人一個人的采訪，談他的命運。從這些命運里，你可以看到它折射出來的歷史，折射出來的社會，折射出來他們的不公和對他們的各種各樣的殘忍。這個片子在國際上影響巨大，我們能不能向這方面努力？

我覺得軍鋒任重道遠。我希望觀眾從你的作品里能真正懂得黨的英明和偉大，懂得歷史的前進方向，這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宣教局網管二處處長、中國共產黨歷史網總編輯徐鵬堂發言介紹說：中央黨史研究室宣傳教育局成立于2010年，主要做中共黨史的宣傳和黨史成果的轉換。中國共產黨歷史網2011年正式上線，到現在也有5年多的歷史。按照習近平總書記的話，黨史工作分兩塊，一塊是資政，一塊是育人。無論是資政還是育人，都需要有深入的研究成果來支撐。

前幾年網上對于黨史、國史、軍史的歪曲，對于領袖人物的詆毀，對于英雄人物的抹黑現象比較明顯，所以中央網信辦就聯合了四部委，包括咱們中央黨史研究室一起參與中央網信辦清理網上歪曲黨史國史的專項行動。我們現在急切需要加強在新媒體上的這種反擊力度。新媒體包括“兩微一端”，即微信、微博和客戶端，兩微一端上可視化的東西比較多，我們也需要大量的視頻內容來加強中共黨史的宣傳。

昨天拿到《開端》《八路軍的口述史》兩套書，又看了軍鋒同志創作的幾部片子的精選，我覺得都是一些比較嚴肅的東西，付出了很多心血，值得信賴。我們可以把它有序地在互聯網呈現。中央網信辦剛公布了，咱們的網民是7.1億，手機網民是6.56億。用習近平總書記的話，互聯網是我們盡可能用正能量來占據的主陣地。期待軍鋒同志能在面向全國的更高平臺上，再創作出讓廣大網友喜歡看的紀錄片，為黨史宣傳做出更大貢獻。

中共河北省委宣傳部原副部長、河北省文史館館員、《平山記憶》總策劃張志平評論道：我和軍鋒相識應該是1999年拍 《新中國從這里走來》的時候。他當時給我深刻的印象就是很有思想、也很干練的一個人。這部片子的歷史地位在西柏坡題材所有紀錄片中到現在仍然不可撼動。

從那以后我就一直在關注軍鋒的發展和他的作品。他的題材歷史跨度很大，有宏大的敘事，也有凡人小事的敘述。但是不管怎么樣，我覺得他創作的片子有三個特點：第一，有思想、有深度、有溫度。第二，站位高、視野比較廣闊。第三，有很濃郁的人文情懷。

我們合作《平山記憶》的時候，我就很鮮明地跟他講，我們不喊口號，不要概念化的東西，就是給平山寫史、為人民立傳；就是講一個一個生動的故事，講平山的故事。我們當時也是一拍即合，開始了18個月的合作。

對軍鋒同志，我用6個字評價他：第一，忠誠。第二，敬業。第三，包容。忠誠，是他對共產黨真的信，對人民很忠誠。拍革命歷史題材的片子，如果你不信、不忠誠，你就拍不出有感情、有溫度的作品來。我隨劇組參加了很多采訪活動，好幾位參加過革命戰爭的老人，在接受采訪的時候，回憶起親人戰友的犧牲，講他們遭受過的那些生死磨難，講他們的親人被日本人屠殺，90多歲的老人，哇哇大哭，攝像機在唰唰地響著，你想你的感情不升華那是不可能的。

過去我覺得拍紀錄片不就是背著攝像機去照照就行了？可不是那么簡單，那是很復雜、很系統的工程。從內容上要反復地論證、反復地審查。不同的意見，好多是不可抗拒的，你就得聽，就得改。一個片子6集8集甚至10集，它很可能有3個、5個、6個，好幾個分集導演，這些導演也是性格各異，總編導就必須得有海納百川的胸懷。在一次審片會上，我曾經吃過三盒速效救心丸。在會上也沒有吵起來，也沒爭起來，就是堵得慌，但又不能說。500多天里，軍鋒堵心的事比我還多。所以，軍鋒性格中的包容很重要。雖然歷經磨難，但也給他帶來了收獲。

過去，總是用我們自己的影像檔案資料，很少看到日軍的檔案影像。我一開始不敢想。在平山這么一個落后的山區，敵人會有資料嗎？軍鋒通過各種關系找到了日本，搜集了大量的資料，光A4的紙就打了一千多頁。日軍關于平山的布防、城市的布防、關于平山“共匪”的活動、部隊的部署等都非常完整。

到中央檔案館的拍攝等了很長時間。最后沒辦法，我們請有關領導說的話，中央檔案館也全力以赴，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出來，3000多件。楊冬權局長接受我們采訪，他說中央檔案館所有縣級的檔案里邊，平山縣檔案件數是最多的，這也給我們提供了大量的資料。包括抗日戰爭勝利以后，日寇在平山損失的相關記錄都是原始的記錄，幾百個村子每個村每個被殺的人上邊都有名字；抗戰8年，日軍在平山縣制造了33起慘案，屠殺了14000多人，是河北省損失最慘重的縣份。平山縣一個縣有5000多名烈士，在河北省所有縣份里烈士是最多的。

大量的資料，包括過去老一輩的革命者栗再溫、王昭的，這些東西都第一次被披露出來。軍鋒同志整整在那呆了一個多星期。有個工作照我看了很感動：眼鏡這么戴著，雙手轉動著放大機，很認真的。在這里不是照就是拍，這些資料都很寶貴。

作為一個平山地方歷史的研究者，我想做三部紀錄片。在革命戰爭時期就是土地革命、抗日戰爭、解放戰爭，這部片子叫《平山記憶》。在2390多年以前戰國時期，平山這地方有一個中山國，就是除了戰國七雄以外的第八個國家。它的軍事、政治、經濟、文化上有好多建樹，是很有影響力的一個國家。后來作為神秘王國，就消失了。這第二部叫《中山國記憶》，我又和軍鋒合作。明年，我想和軍鋒合作第三部，《移民記憶》。1958年在平山縣修建崗南水庫、黃壁莊水庫，30億立方米的庫容量，兩座大水庫，在一個縣里，在全國也很少見。淹沒了13萬畝良田，10萬人背井離鄉。過去為中國革命做出重大貢獻的老區人民幾乎都吃不上飯、穿破衣服，出去要飯、乞討，非常悲壯，也非常辛酸。

陳晉先生曾經講過一句話，我們要給黨史插上藝術的翅膀。只要給黨史插上藝術的翅膀，產生的作用將是巨大的。我期待和軍鋒持續合作下去，也祝軍鋒的藝術之樹常青。

河北電視臺精品創作室原主任、著名紀錄片編導王海平認為：剛才看了軍鋒的短片我確實深有感觸，因為我們是同事，很多的事情、很多的片子、很多的討論、很多的時間都在一起。看這個片子的時候，我的思路跟著他的片子走。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中國紀錄片協會跟央視在北京21世紀飯店搞一個紀錄片的學術研討會。那是1997年，請到的都是當時世界上最好的紀錄片導演，比如說波滋曼就是紀錄片大師。那次活動我們見了面，軍鋒從莊里過來。

我說這個是為什么呢？我想說軍鋒走向紀錄片的道路是從我們國家紀錄片開始興盛，而且是到一個轉折點的時候。所謂興盛就是在1997年之前，我們的紀錄片按照我們圈里頭講是一個新時期，出現了很多人類文化學的紀錄片，這在世界上是一個主流。所謂轉折，就是從新時期的人類文化學紀錄片向歷史題材或者說文獻片為主的轉變這樣一個轉折時期。這是軍鋒加入紀錄片隊伍時一個大的歷史背景，也就是說他成長的起始點是我們國家紅色題材，或者叫重大題材紀錄片的開始。

當時已經播出了鄧小平、毛澤東的傳記片。我當時在做《周恩來》。我記得《周恩來》審的時候還沒有重大題材領導小組，后來就開始有立項。當時劉效禮、徐海鷹他們在策劃《新中國》。我做完《周恩來》之后回到河北臺。當時河北廣電廳的呂振俠副廳長，還有省委宣傳部的王振儒處長，我們一起聊在河北是不是做一個紅色題材的文獻紀錄片，這個片子就是剛才志平先生說到的 《新中國從這里走來》。那個時候軍鋒加入了，我記得他是做城市接管，第二集，還做我們這個片子的制片人。從那時候開始，我們開始了很長時間的共事，一起合作和拍片。這么長時間以來，軍鋒一直沒有間斷地在做。

對軍鋒或者說對軍鋒的藝術道路，我主要有兩點體會。

第一，在我們紀錄片的圈子里，特別是在河北紀錄片的圈子里，軍鋒對紅色題材的把握是最好的。我們談一個片子的藝術特色，首先要講它的敘事，要講片子的語言。紅色題材或者重大題材文獻片有它一定的套路和模式，有它一定語言的構架，有它一定的敘事方式，這種東西不是每一個編導都能掌握的。因為我們做文獻片從開始到現在，很多導演的撰稿能力很弱，他必須請向前同志這樣的大手筆來做，但是軍鋒不同。軍鋒當然也要請，不過軍鋒在請人做撰稿的同時，他首先立足于自己搭建起整個框架，自己先撰稿，他形成了自己的模式，也可以說一種風格。紅色片有紅色片的風格，他在尺寸的把握上，在節奏的處理上，特別是在語言的方式上，有他自己的東西。這一點我感觸是比較深的。

第二個感觸比較深的，軍鋒的口述歷史的整理很專業，也很有成就。我們有紀錄片工作委員會，我還在紀學會任職，經常會有一些討論。軍鋒做過很多片子，但他不限于完成片子，他還把掌握的素材，掌握的第一手資料轉變成了文字。我印象比較深的就是他整理幾百個八路軍老戰士的口述史。正如剛才百家先生講的，口述歷史跟采訪是不一樣的，需要很專業的水平。在我們搞紀錄片的同行里頭，能夠做出口述歷史來的人不多。在我的朋友里，軍鋒是我的好朋友，大概也就三兩個人，說上來的崔永元是一個，軍鋒是一個。所以我覺得軍鋒的藝術成就從電視片再外延出去，他的內涵已經很大了。

現在軍鋒要去中央黨研室工作了，他具備對紀錄片尺寸把握的能力，他能夠成為一個很好的重大題材紀錄片的把關人。向前剛才講，我們的紀錄片給誰看？我最近看了一部片子叫《重生》，他們搞了一個活動讓我去。我問有什么特點？他說特點在于，我們的故事用外國人的技術去拍。他請的是好萊塢的團隊，就是《河西走廊》的團隊。我倒不是說美國人怎么樣，但確實美國人在紀錄片拍攝的方式方法上，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的。軍鋒到黨研室以后，仍然要去做重大題材的黨史紀錄片，怎么能夠使我們的重大題材，紅色歷史的宣傳，讓更多的老百姓都能夠接受，起碼這是一個借鑒。

《文藝報》社藝術評論部主任高小立談了四點感受：紀錄電影是電影的最高形式，電視紀錄片是電視的最高形式，所以紀錄片越來越被重視。從央視到北京衛視、上海衛視都有專門的紀錄片頻道，包括現在的新媒體，視頻網也都有專門的紀錄頻道，所以紀錄片確實有了很大的平臺，紀錄片藝術家也能大顯身手了。

我對張軍鋒老師的作品談幾點感受。

第一點，他嚴格遵循紀錄片真實的藝術本質。張老師拍攝的紀錄片大多數都是文獻紀錄片。我把文獻紀錄片當作一個國家的相冊，是一個國家的影像典藏。比如說我家里頭有很多很多碟片，因為工作關系看了大量的影視劇，但是電視劇、電影看完了，我基本上隨手就丟掉了，而紀錄片所有的影碟我都會保留下來，保存下來。因為它像家里的相冊一樣，是我們國家的一個相冊，是國家的影像經典。對真實性的要求，紀錄片是最高的。

現在國際國內紀錄片越來越流行情景再現的拍攝手法。我不是說情景再現不好，但張軍鋒沒有跟風，在他的作品很少看到情景再現。他保持了紀錄片的本色，幾乎全部采用真實史實史料加口述歷史的這種紀錄風格，強調了文獻紀錄片真實嚴謹的特性，是經得起歷史的考量和檢驗的。在此基礎上又采用藝術的手法，用真實影像告訴觀眾，歷史就是這樣的，這就是歷史的必然。在他的作品中我們看到了歷史的走向和歷史的必然性。

那么選擇誰來講述歷史呢？軍鋒老師做到了最大可能的客觀。比如說《大轉折》他用了大量的國際友人，包括一些健在的國民黨當事人或學者，通過他們的視角來解讀在國共最后的較量中的成敗玄機，以及共產黨最終走向勝利的必然。所以這就是一個敘述視角的創新。這一視角不僅獨特，也使《大轉折》的紀錄視野具有了國際化傳播的價值。

由于口述歷史的被采訪者都是親歷者、見證者和參與者，他們都是我們國家的寶貝，是歷史老人。他們的講述，比文字史料更有一種代入感，更親切，很容易把觀眾引入到特定的歷史時光和情景中。我覺得比起情景再現的創作手法，它更具有真實感和歷史的質感。我個人對口述歷史的第一個感受，它是一次文化搶救。我看了軍鋒老師參與創作的《八路軍》和《大魯藝》，全篇基本全部用口述的形式。它是搶救性地搜集了歷史老人的影像資料，是從死神的手里搶奪過來的歷史。他的《平山記憶》，一共采訪了170余位見證人和知情者，為歷史留下了一筆精神遺產。

說到情景再現，剛才王海平老師講的《重生》我也看了。它的那種講述確實吸引很多80后、90后的青年人去看，但它完全是劇情化的，從頭到尾都是情景再現。但再現的這個情景一定不是歷史的情景，如果嚴格地按照紀錄片的真實性是它的生命的原則衡量，這個方式方法可能還有待于思考。當然，這種新的鏡頭語言的嘗試，也是一種創新，在國際上也很流行，也不能一概否定，但是我還是要充分肯定我們張老師這種遵循紀錄片藝術本體的真實的追求。

當然，每一個口述歷史的被采訪對象，在鏡頭前的表現也會不一樣的，有的可能受情緒的影響會很激動，也難免會有一些美化、拔高甚至虛構的表達。所以在采訪中就需要編導把被采訪者最真實的情緒調動出來，確保口述歷史的真實性；同時還需要采訪者不能把自己的傾向和自己的觀點強加給敘述者。我看到軍鋒老師的紀錄片視角都非常平實，而且文風樸實，感覺可近、可親、可信，這是我第一個感受。

第二個感受，以人帶史，用真實的影像詮釋了人民創造歷史的真諦。留給我最深印象的是 《平山記憶》，鏡頭對準的是我們不曾了解的抗日英雄，從富家子弟到貧苦孩子，都是不知名的英雄。通過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帶出感人的故事，展現了平山兒女的仁厚、善良、慷慨、悲歌。黨中央在歷史轉折的關鍵時期，之所以選擇了西柏坡，也是因為這里有堅實的群眾基礎，與這里的老百姓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當我們從片中知道了在20多萬人的平山縣，竟有7萬余名平山人參加抗戰，14000名平山百姓包括5300名平山籍的戰士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令人唏噓不已。

尤其是片尾，把最后一口糧送給我們的戰士，把最后一尺布用來縫制軍裝，把最后一床棉被蓋在擔架上，把最后的一個親人送到戰場上，就這“四個最后”確實是非常感人，所以這“四個最后”在片子里，用歌曲的形式表現，這是最能調動觀眾情緒的一種藝術形式，達到了情感表達的高度。

第三點，軍鋒老師善于抓取歷史斷面中發生的故事化的內容，再進行藝術升華和高度濃縮，真實、深刻而且好看。他們搜集了大量的珍貴素材，把具有典藏意義、學術價值和文化價值的故事內容濃縮呈現出來，做到了認知價值、文獻價值、審美價值和傳播價值的統一。

紀錄片《開端》，它就是講建黨的初心。我們知道習近平總書記在“7·1”講話中十多次講到了不忘初心，《開端》就是帶領觀眾追根溯源講初心的故事。《晴朗的天》是講在延安成長、后來成為文藝大家的人，或誕生于延安的文藝經典的故事。這些娓娓道來的故事，確實增強了紀錄片的觀賞性。他從文獻紀錄片的潛在價值中，能夠發覺文獻的經典性及其魅力。好的文獻片一定具備史料價值、學術價值、創作價值、揭秘價值的魅力，有效地把這些價值轉化成傳播價值。這也是不斷開掘的意義所在。

第四點感受就是挖掘革命文化、地域文化。在這批作品中，除了《認識南非》是集一個國家形象、歷史文化、旅游探秘為一體的紀錄片外，其他幾乎全都是革命歷史題材，是對紅色文化的不斷開掘。每一次紀錄都有新的揭秘和披露，每一次紀錄都是對革命歷史研究成果的擴充豐富，同時又是一幅幅地域特色鮮明的人文畫卷。他的作品成為新的歷史史料，新的教科書和營養劑。

最后一點感受，張軍鋒紀錄片作品的成就體現他很高的綜合素養。文獻紀錄片的制作周期要從容，打磨歷史需要反復考量、反復論證，比一般的紀錄片有更多的難度，是對編導文學素養、社會閱歷、文化底蘊、知識儲備這些綜合素質的一個衡量。只有具備了中國革命歷史知識和文化的專家型藝術家，才能接連不斷地拍出一部又一部具有史實品格的紀錄大片。張軍鋒紀錄片生動而厚重的敘事風格，和他對歷史著書立說有著最直接的關系。

張軍鋒既是黨史著作的專家，又是紀錄片藝術家，這在紀錄片的領域可能還不多。因為他要著書所以他要積累龐大的文字史料，對黨史進行翔實的、細致的、艱苦采訪，查閱大量的資料，案頭工作肯定是增加了很多。書的基礎如果牢固了，他再去拍紀錄片就會游刃有余，書的文學性與史料性也會奠定其紀錄片既宏闊又細致入微的這種敘述上的兼顧。

避免過于直白的宣教方式，把先進的電視技術恰到好處地和內容融為一體，增強現代傳播手段，這些也是考驗紀錄片綜合能力的門檻。所以創作紀錄片是個苦差事，尤其是文獻紀錄片，需要紀錄片藝術家的耐心和堅持。張軍鋒從20年前到今天就是他的堅持。我非常喜歡他作品的片頭，每一個片頭都能看到他這個紀錄片的藝術水準，有一種雕塑般的力量感，帶給觀眾震撼的視覺效果。從他早期的作品《開端》到他的巔峰之作《平山記憶》，我覺得越拍越好看了。這些都足以印證他的綜合素養和他的堅持不懈。

當然文獻紀錄片還需要敘述視角和敘述手段不斷地創新，我也期待張老師在堅持自己藝術風格的同時，又有更多創新的東西出來。運用更多的傳播手段使他的作品能讓更多的觀眾看到，也要做一些國際化傳播這樣的工作。

中央電視臺研發部原主任、資深電視人張子揚發言中提出了“軍鋒現象”的概念。他說：這幾年河北有一個藝術現象引起大家關注，包括電影、電視劇、文學、戲劇等藝術門類，當然也包括紀錄片。在紀錄片里邊，軍鋒可以代表一點河北紀錄片的現象，或者是軍鋒現象。

特別是這次來參加研討會，又認真地看了幾部軍鋒原來的片子，覺得得向他祝賀。20多年的堅持，最終是碩果累累。前邊幾位發言都講你的包容，講你的追求，講你進入紀錄片隊伍的時代背景，我覺得應該向你祝賀和致敬。

我看到歌詞里邊也寫了“你走你的山，我走我的溝”，我覺得這么多年來實際上你是很踏踏實實地走了溝，但也走了山，特別是《平山記憶》。首先是這部作品的大策劃很到位，有選題的策劃，有中央黨史研究室、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央檔案館的參與，有高層的把握，還有志平和向前兩位大撰稿給你大把關。我個人認為，這些因素綜合起來使得這個片子成為你的頂峰作品了。當然你以后一定還有更好的作品問世。我們很期待。

我可能和前邊發言的各位前輩老師專家角度不太一樣，因為我的身份比較雜，紀錄片也做過一點點，做得很少，但是引進的東西還是比較多。特別是2000年的時候，我們引進了法國、美國、英國合拍的《千年滄桑》，還有一個是《失落的文明》，當時在業界在朋友圈子里邊還是挺震撼的，有傳統紀錄，有真實再現，它確確實實是在用標準的人類文化學角度做這個東西。播這個東西，一是填補空白，豐富我們自己，對業界朋友也是一個提升。因為那時候沒有互聯網，也沒有光盤，都是錄像帶。當然我們有很多的期待，因為引進片子當時就是非常期待中國什么時候能做這些。

說你走溝還是走山，好像你在平山走的是溝，它實際都在巔峰上了。這就是我為什么覺得應該向你祝賀。

我們處于一個視聽時代，紀錄片必須得用鏡頭的語匯，用聲音的設計來達到更廣泛的傳播。《平山記憶》從始至終全片每一集都有很多紀念碑、墓碑的畫面，還有紀念碑的故事。就像剛才志平先生講了，他們拍攝周建屏將軍的墓地時很曲折，和他對在烈士墓前修鐵路的憤怒之情，平山老百姓保護周建屏烈士墓地的故事，很感人；還有那個叫梁銀蘭的老太太的兩任丈夫的墓碑，她對他們的懷念和牽掛都非常能夠觸動人的情感。

我曾經漂流和考察過俄羅斯邊境，有一個很小的城市，二戰的時候這里并沒有發生過戰爭，很多人都沒有參加過戰爭，這個小城市就一個人當兵去參加過二戰，犧牲在遠東了。但在家鄉有他的紀念碑，有他的長明燈。我們這邊就很少。但是這次我在《平山記憶》里邊，確確實實感覺到平山老區人民對前輩英烈的尊重和深深的懷念。在片子中，每一次看到不同的墓地和墓地背后的這些故事，我覺得這些墓碑充滿了一種象征、一種信仰的東西，象征了一種對烈士的緬懷也好，象征了一種不忘初心也好，很有詩意。

我覺得《平山記憶》中有很多地方充滿詩意，無論是在解說詞上，還是在敘述里邊都有這種詩意的東西。甚至在一些重復的語匯上當然不是重復鏡頭了，表現出來的象征寓意非常非常的強烈。這些詩意的語言和畫面，讓我感覺到了，只有這塊土地，這樣的人民，在這樣一個優秀的黨的領導下，這個民族的命運才能出現巨大的轉折，而這些也確確實實是大家都在認可的。所以我看完《平山記憶》后有一種明顯的感覺，覺得黨史實際上是國史，國史實際上是民族史，民族史實際也就是人類發展史。

還有一個小細節很讓我感動，感覺非常親切。我們在做正大綜藝的時候去過加拿大，專門到白求恩的故居博物館，做過節目做過采訪，對白求恩確確實實有一種親切感，因為他非常了不起。這次在《平山記憶》又看到白求恩的事情，有采訪和口述，我很想看看軍鋒你怎樣去講白求恩。我發現了過去并不了解的新的信息，比如他以特殊身份參加黨代會，感覺到確確實實不是一個生造出來的，或者演繹出來的，在僅有的非常受限制的這些影像記錄里邊，還能找到這些珍貴的東西，讓人體會到一點一滴是怎樣匯成大海的。這個感覺就非常強烈。

前一陣紀念抗日戰爭的時候，在北京臺青年頻道上看到薩蘇，他也出現在《平山記憶》里。他講他在成都如何從當年中國空軍飛行員家里發現擊落日軍飛機的影像，太珍貴了。通過他兒子找他的日記，最后找到這段影像，兒子要不珍重歷史的話，早已經當破爛賣了。這使我感覺到，我們一定要珍惜歷史影像的記憶和記錄，肯定對后來還會有作用。

這里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站位，一個是視野的問題，一個是主題的選擇，還有一個就是通用語匯。通用語匯是自拉自唱，還是登臺演出，還是說在一個大平臺上用國際語匯去交流？我覺得這應該是我們共同的一個思考。

期待軍鋒你今后能夠以互聯網思維，在紀錄片創作上把許多方面整合在一起，能有一些更大的突破。因為我覺得，所有的事情，最高級的，最后都應該落到人類文化學的這種關照上。無論是誰在拍攝，紀錄片實際上最終都是一部人類文化史。從這個角度上說，借助現在這些快速傳播的平臺和快速發展的新技術，如果軍鋒你能繼續保持這種定力，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確實感覺到河北這塊土地對軍鋒你的養育很豐厚，很夠意思，所以你還得感恩。

河北廣播電視臺黨委委員王劍挺以老同事的身份介紹張軍鋒的人品和藝品：我為軍鋒同志在紀錄片創作上突出的成績感到高興，也為他取得諸多的榮譽感到驕傲。首先我代表河北廣播電視臺，代表武鴻儒副部長對這次會議的召開表示祝賀，同時對省委宣傳部、新聞出版廣電局和省文聯承辦這次活動，包括省影視家協會舉辦這次活動表示感謝。

我是軍鋒的老同事，我們同一天進入河北電視臺，屈指算來已23年。我們可以說是河北電視臺特殊時期招聘的一批人，當時總計1000多人參加考試，從1000多人里邊選拔了68名，現在有處級干部，也有像軍鋒這樣的大腕兒級的藝術家，也有制片人，有成就的還是不少，軍鋒可以說是我們這批人里邊杰出的代表。下面我就以一個老同事、老朋友的身份，談談對軍鋒的印象，讓大家更好地了解軍鋒。

首先我感覺，勤能補拙是他一個鮮明的特征。從事紀錄片創作20年，作品有12部，著作10部，另外還有很多的學術文章。這些都可以說明他是非常勤奮、非常執著的。我記得日本有一個紀錄片的導演就說從事紀錄片創作是一件光榮的事情。我覺得軍鋒選擇了紀錄片，是他的光榮，也是他一生的幸福。

第二個特點是謙虛好學，是軍鋒又一個重要的品質。在工作當中不間斷地研究、探究紀錄片創作的規律。

第三個特點就是善于包容，這是軍鋒的一個重要的品格。剛才幾位領導都說了，特別是張部長對他的了解，包容是非常重要的。領導要包容藝術家，藝術家也要包容創作團隊的人，各種性格的人。我覺得軍鋒在這方面做得是非常好的，這也是他能夠不斷取得成績，不斷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

關于軍鋒的紀錄片作品，我想突出講三個方面，一個就是軍鋒的創作專注于紅色記憶，追求獨特的價值，他的系列作品充分說明這一點。再一個，他堅持研究與創作結合，做足創作功課，他的創作不是撰稿、編導和拍攝分離，而是完整的一個整體，這也是軍鋒作品比較過硬的一個重要因素。第三個，我覺得軍鋒講究創作藝術，表達生動形象，突出的就是他的故事性和細節，對于故事性和細節的挖掘非常下工夫。

另外他的工作很有開創性，不滿足于領導的要求或僅僅是完成一個任務，像 《大轉折：西柏坡1947—1949》開始就是省委宣傳部給他一個任務，就是西柏坡精神主題活動的一個應景之作。結果軍鋒充分利用這點資金，改變了立意，創作出來以后，有些領導開始還有一些不同的意見。但看了這個片子以后，片子很好，藝術性很強，還獲得大獎，領導也很高興。通過這個事就說明，他是非常注重藝術的，不是為了應景。軍鋒同志在紀錄片創作的道路上是在一分一分地做，一寸一寸地做。這樣堅持下去，必定獲得更大的成功。最后預祝軍鋒不忘初心，更加努力，創作出更多更好的紀錄片的作品，為中國紀錄片事業的發展做出更大的貢獻。

方圓電子音像出版社總編輯張茂斌總結了張軍鋒紀錄片的四個特點：我和軍鋒認識，是從10年前開始的，我記得是2005年，為了紀念唐山的大地震，我們出版社當時就策劃一個選題，準備拍攝一部紀錄片，并請唐山一個作家寫出了腳本，可寫出來了以后遲遲沒有拍。原因呢？一個是資金問題，一個是編導問題，直到2006年汪帆主席給我介紹了軍鋒，我真是覺得一見如故。軍鋒也從臺里爭取了一些資金，算兩家合作，很快組成攝制組趕赴唐山。他們冒著酷暑在唐山整整呆了一個月，采訪幾十個幸存者，回來又做了一個月的后期編輯，片子做得非常感人，一次審查就通過了。河北電視臺播出，我們也出版了光盤，并且在第二屆中華優秀出版物評價中獲得了優秀出版物獎。我們合作的第一部作品是非常成功的。通過此次合作我和軍鋒相互加深了了解，也相互認可了。隨后我們有一個列入總局的重點選題《英雄河北》，由軍鋒參與編導《開端》《新中國從這里走來》以及《八路軍》等紀錄片也收錄進來，軍鋒給了很大支持。通過出版產品也獲得了較好的社會影響。

紀念新中國成立60周年的時候，反映河北60年的文獻紀錄片《跨越》，以及吸取海內外歷史學界多年積累的研究成果 《大轉折》也在我們社出版。《大轉折》出版以后，總局把它列為第二屆向全國推薦的50種電子影像產品，也產生了較好的影響。紀念抗日戰爭勝利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的時候，《平山記憶》也是由我們出版的。

軍鋒編導的一批重大革命歷史題材的作品在我們社出版，再加上汪帆主席等一批紅色傳統的文化作品在我社出版，我社逐步形成了主題出版群的產品出版格局和特色，得到了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的表揚。所以，在這里我非常感謝軍鋒對我們出版社的支持。

我感覺到他的作品有以下特點。

一是站位高，比如說《大轉折》，他就是吸收了海內外的最權威的研究成果，又采訪了臺灣地區、美國以及蘇聯的一些歷史當事人，重要知情人。

第二，他自覺遵守黨的宣傳紀律，遵循歷史脈絡，客觀多角度地宣傳歷史，宣傳正能量，特別符合我們出版社的主題出版的方向。

第三，是他嚴謹的工作態度。紀錄片中一些歷史事件有不同意見時他都認真查找資料，對傳說的、虛擬的，沒有印證的一些資料他從來不使用，對每一部作品都一絲不茍，并且親身實地進入采訪調查，對每一例事件他都特別嚴謹多方引證。我記得每次去他的辦公室，都發現他在查閱很多資料，并認真研究這些資料，因此他的作品文獻資料詳細豐富，觀點鮮明，具有很強的說服力。

第四，張軍鋒的紀錄片結構嚴謹。張軍鋒以典型生動的事例、故事賦予歷史以鮮活和有意義的生命力，同時他在拍攝和制作的過程中特別注重采用新技術，再對所有的采訪都認真進行整理，在紀錄片播出和出版制作完成時，相應的圖書也完成了出版。

所以，我感覺張軍鋒是一個做事很認真、很用心、很專一的人，很值得我學習。

中國文聯電視藝術中心主任、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副主席、《當代電視》主編張德祥認為張軍鋒文獻紀錄片用鏡頭講述歷史的內在邏輯：看張軍鋒的紀錄片，令人驚異。近20年來，他大致就做了一件事：尋找歷史走向新中國的內在邏輯。《開端》《晴朗的天》《八路軍》《大轉折》《新中國從這里走來》《平山記憶》等，實際上就是發掘那一條歷史線索，回答歷史為什么如此走來。歷史本來就是這樣走來的，本來沒有什么問題，正如習近平所說，應當“不忘本來”。但這“本來”，近年卻遇到了種種說法，形成了莫衷一是的“問題”：歷史虛無主義無視歷史規律，隨意曲解歷史、戲謔歷史、娛樂歷史、惡搞歷史，甚至惡意顛覆歷史；一時間，真假莫辨、是非顛倒，中國革命歷史的面目模糊不清。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中，張軍鋒的文獻紀錄片顯出了獨特的還原歷史、澄清歷史的價值，顯出了歷史自身真實的邏輯，用事實告訴后人歷史為什么會如此走來。還應看到，這些年來，影視行業熱的是諜戰、仙俠、奇幻、神劇、雷劇、怪力亂神、小鮮肉，影視人大多都在收視率的指揮棒下兜圈子，為產業利潤也為自己的名利奔忙。而張軍鋒卻游離于這個潮流之外，居然十余年靜靜地做一件與時尚潮流無關的事情。這，非有定力不可，非有靜氣不可。是的，真正的藝術家，是不會隨波逐流的。張軍鋒的作品告訴人們，他愿意尋找歷史的真諦，為歷史留下一份影像信史。這在當前的文化背景下，顯得尤為珍貴。

《開端》對“一大”代表人物一個個的命運展示，重走了一遍他們每個人走過的足跡，采訪了無數見證者，重現了當事人的心路歷程。既使后人看到當年的歷史曲折，又解開了每個當事人的命運之謎。歸根結蒂，還是信念決定一個人的道路，性格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很有史料價值，很有人文價值。

《晴朗的天》《大魯藝》，揭示《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給中國文藝帶來的變化，表現新的文藝的精神境界。為什么有那么多文藝工作者來到根據地、解放區？那里并不富裕，那里非常艱苦，他們能適應嗎？他們克服了什么、創造了什么？人民的文藝如何從這里走來？

《大轉折》聚焦歷史大勢的轉變。從開端到大轉折，20多年的孕育、發展、形成。新中國從這里走來。這部紀錄片好就好在國際視野，不僅從西柏坡、根據地著眼，而且是從國際形勢、多種政治力量的角逐看中國大勢所趨。清晰、明了、必然，歷史按照自己的節奏一步步實現了大轉折。

《平山記憶》之平山，太行山麓的一個區域，晉察冀抗日根據地的一個區域，真正展現共產黨、八路軍是如何在人民大眾中生根發芽，如何發動人民大眾開展敵后抗日游擊戰，與人民魚水情深、血肉相連；人民群眾是如何被喚醒的，人民群眾是如何自覺的，是如何與民族、國家命運連在一起的；民主政權建設、人民群眾成為歷史的推動者。戎冠秀，一個農村婦女，是人民大眾的一個代表。那么多烈士，都是普通人，但他們參與了歷史的創造，是他們的力量形成了歷史的大轉折，改變了中國的命運。“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政黨興衰決定于人心向背。綜覽張軍鋒這一系列文獻紀錄片，再看他撰寫的書籍，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勤于思考、有自己獨到見解的學者，只不過他是用鏡頭表達與闡釋。

民族、國家、人民的需求，文明發展的要求，幾方面的合力形成歷史趨勢。

政黨在歷史趨勢中的選擇、代表什么人、代表什么力量在歷史中發揮作用。

個人在歷史中的作用，個人的信念、意志、性格決定個人在歷史中的命運。

歷史趨勢、歷史細節、人物性格，這些都是張軍鋒作品中的元素。影像化的、形象化的表達，注重記錄片的故事性、邏輯性、藝術性，是張軍鋒在敘事上的追求。世間一切事物的發展變化都是前因后果的邏輯鏈條，邏輯就是從客觀世界抽象出來的事物變化的形式。所以，思維的邏輯是為了解開歷史的邏輯。在這一點上，張軍鋒的鏡頭語言就是他思維的表達，是用鏡頭講述歷史的內在邏輯，具有廣闊的思想含量。

文獻紀錄片，貴在呈現事物的邏輯性、必然性。

《中國電視》雜志社執行主編李躍森對張軍鋒歷史文獻紀錄片解讀道：每一部好的歷史文獻紀錄片都是對過去的一次發現或者重新發現。觀賞張軍鋒的歷史文獻紀錄片時，這種感受會愈發強烈。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感受，不僅由于其作品中史料的豐富性，而且由于他對史料獨特的剪裁、取舍方式。他對于史料的運用看似隨意，甚至有些跳躍，其實卻深藏匠心。他的身上既有紀錄片人的敏銳與睿智，又有史學家的胸襟與器識。這種集二者于一身的特點，形成了張軍鋒歷史文獻紀錄片獨特的創作理念與風格。

張軍鋒的歷史文獻紀錄片采取了一種質樸、平實的敘述方式：細細講述、娓娓道來，探奇而不獵奇，更不炫奇。不虛飾、不矯情、不空洞、不浮夸，沒有故弄玄虛的拍攝手法和華麗的辭藻，一切都顯得樸素、自然，但在這樸素、自然背后卻潛藏著豐富的思想內涵和澎湃的激情。概而言之，他的文獻紀錄片具有這樣幾個特點。

第一，在宏闊的背景下探尋歷史的脈動，自覺地體現民族、社會的核心價值。張軍鋒的歷史文獻紀錄片主要圍繞著共產黨人在過去歲月中的奮斗歷程展開，著力挖掘蘊含于其中的精神力量。比如《開端》追尋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的足跡，表現了共產黨人為國家命運矢志不渝的求索精神；《大轉折》通過關鍵歷史時期國共兩黨的對比，鮮明地闡釋了“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這一歷史性命題；《晴朗的天》圍繞著延安文藝座談會召開前后延安的文藝創作和魯迅藝術學院的誕生、發展，反映了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對文藝工作者所產生的深遠影響；《平山記憶》通過一個地區革命火種的傳播，反映了燕趙大地人民群眾艱苦卓絕的奮斗歷程。不過，在具體的呈現方式上，張軍鋒的歷史文獻紀錄片與以往的同類作品又有著明顯的差異。他的作品通常會選取一個獨特的視角切入，用剝絲抽繭的方式還原歷史真相；同時，他的作品又都有著開闊的視野，常常通過國內外大量深入、細致的采訪，充分掌握第一手資料，然后在作品中讓這些資料互相印證、互為補充，這就使得他的作品具有一種史家風范，不是停留在歷史的表象上面，而是體現出一種從歷史進程中尋找規律的努力，從而引發觀眾深入思考。

第二，采取以人帶史的方式，把講述的重點放在人物身上，將一個個歷史人物的活動串聯起來，通過各個角度的探尋反映歷史事件，在歷史的風起云涌中再現人的精神與品格。事實上，不可能有對歷史準確無誤的記錄，紀錄片創作者所能做到的，就是用不同聲音對事件進行描述，最大限度地接近真實，從而給觀眾帶來強烈的親歷感。這正是張軍鋒所努力追求的。比如《開端》通過事件親歷者和研究者的講述，清晰地勾勒出陳獨秀、李大釗、毛澤東等中國共產黨創始人的精神脈絡，寫出了他們的氣魄和胸襟，特別是對陳獨秀早期的活動和影響做出了公允的評價。《大轉折》通過當事人的講述，記錄了解放戰爭時期中央工委選擇西柏坡作為中央駐地的過程，傳神地表現了歷史進程中偉人獨特的個性、氣質。《輝煌與重生》通過唐山大地震幸存者的口述，再現了普通百姓歷經劫難的困苦、悲傷，生死救援中“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無私奉獻和唐山人民鳳凰涅槃的堅韌與頑強。

第三，具有強烈的揭秘色彩。這主要體現在對于細節的深入挖掘上面。張軍鋒的歷史文獻紀錄片發掘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史料，即便在表現人們熟知的歷史事件和人物時，也努力向縱深開掘，力圖發現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在發現歷史財富的同時，又創造了一筆新的財富。比如《開端》中尋訪亢慕義齋過程中羅章龍1991年的采訪錄音，《晴朗的天》中毛澤東發給丁玲的《臨江仙·給丁玲同志》的手稿，《大轉折》中毛澤東參加重慶談判時走下飛機的影像資料，《平山記憶》中6位老同志講述平山第一個黨支部的成立以及“平山團”歷史的口述，《晴朗的天》中于藍、力群、賀敬之、王昆等老藝術家關于魯藝歷史的口述，《重生與輝煌》中地震幸存者在被救出后高呼“毛主席萬歲”的影像資料，都具有極其珍貴的價值。正是通過張軍鋒的采訪，人們才得以知道，原來《共產黨宣言》是在義烏分水塘一間柴禾房里翻譯出來的，誕生于北京大學的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的發起人原來是19位學生，等等。這種記述使得他的作品具有突出的史料價值。

張軍鋒具有詩人氣質。他的紀錄片中總會出現一些抒情的段落，但這無礙于其客觀、真實，因為這些段落是由對歷史的發現自然而然地生發出來的。他深深地扎根于燕趙大地深厚的文化土壤中，在“慷慨悲歌”的地域文化品格與共產黨人奮斗精神的結合點上不斷探索，不斷前行，顯示出深厚的文化底蘊。他不追求視覺的沖擊力，但其作品卻有著很強的沖擊力，究其原因，大概也就源于其中所蘊含的強烈的精神力量。

中國視協分黨組書記、副主席兼秘書長張顯分析了張軍鋒與河北紅色紀錄片現象：2014年年初，首都北京與河北省文藝界的數十名專家學者齊聚一堂，圍繞影視劇創作“河北現象”進行了專題研討。專家們認為，近年來，一批數量可觀，具有鮮明中國風格、民族氣派、河北特色的優秀影視作品不斷涌現，在業內刮起一股強勁的“燕趙風”，形成了引人矚目的“河北現象”。

河北是一片歷史悠久、底蘊厚重的熱土，豐厚的歷史文化資源為優秀作品的產生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河北現象”的形成，是河北省文藝創作多方面成就的聚合反映。毫無疑問，河北“紅色紀錄片”創作也是“河北現象”中重要的一環，是全國紀錄片創作中的一片“高地”。在被稱為“文藝冀軍”的陣列里，河北紀錄片人也是不容忽視的一個方面軍。而這個方面軍里的領軍人物，就是今天研討會的主角——張軍鋒。

之所以說河北“紅色紀錄片”創作在全國是一片“高地”，是因為有這樣一些讓大家耳熟能詳的作品：1999年慶祝新中國成立50周年創作的《新中國從這里走來》和2001年紀念建黨80周年創作的《開端》，連續入選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2002年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60周年創作的 《晴朗的天》，2005年紀念抗戰勝利50周年創作的《八路軍》和《新中國從這里走來》《開端》一起，在2007年哈爾濱舉行的中國文獻紀錄片20年慶典的經典作品和優秀作品中榜上有名。一家電視臺有4部作品在這樣重大的紀錄片慶典中入選，在全國省級電視臺中是絕無僅有的。在這4部作品中的主創人員名單里，張軍鋒是重要的角色。也正是經過十幾年的磨練，張軍鋒逐漸成長為河北紀錄片創作隊伍中的領軍人物，并開始在全國嶄露頭角，先后參加了中央電視臺《偉大的歷程》《旗幟》《大魯藝》等重大歷史題材紀錄片的創作，尤其是在《大魯藝》中擔任總撰稿，對全片的成功功不可沒。

2013年，張軍鋒和他帶領的團隊創作完成了一部很有創新意義的文獻紀錄片 《大轉折：西柏坡1947—1949》，該片用一種全新的國際視角解讀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話題：在決定中國命運的國共決戰中，國民黨為何失敗，共產黨為什么能夠勝利。全片改變了過去單純的中共黨史的視角，采訪多位臺灣重量級學者和蘇聯、美國當年在中國深度參與這場大轉折的歷史見證人。這種視角的改變，使這部紀錄片達到了思想和藝術的新高度。

2015年8月上旬，在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之際，中央電視臺紀錄頻道在晚間黃金時間隆重播出了《平山記憶》。這是張軍鋒和他的團隊歷時兩年完成的一部很有特色的重量級作品，播出后反響強烈。本片以樸實、凝重并帶有鮮明平山地域特點的風格，通過一個個鮮活的人物、感人的故事，展示平山兒女以其仁厚實在、悲歌慷慨的風骨，為中國革命的勝利做出的貢獻和犧牲。攝制組歷時采訪了大量重要歷史當事人和知情人，并首次披露中央檔案館、日本公文書館等機構保存的大量珍貴史料文獻，被稱為平山兒女苦難與輝煌的真實記錄和中國革命歷史的縮影和史詩。可以這么說，《平山記憶》既是張軍鋒紀錄片創作歷程中的巔峰之作，也是河北紅色紀錄片的巔峰之作。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4年的文藝座談會中指出，優秀的文藝作品應該有筋骨，有道德，有溫度；文藝工作者要志存高遠，耐得住寂寞。紀錄片創作是非常艱苦的藝術勞動，需要堅強的毅力和堅定的信念。

回顧張軍鋒20年的紀錄片創作之路，可以感受到，他對中國共產黨革命歷史的熱愛和持之以恒的研究、宣揚、傳播，不但為人們留下了一系列優秀的作品，還為歷史留下了一筆寶貴的財富。這些作品不但涵蓋了河北從建黨到新時期各個歷史階段的重要歷史事件、人物，而且有許多全國性的重大題材，以深刻的思想性、藝術性和持久的影響力弘揚了河北對中國革命的巨大貢獻和燕趙紅色文化的魅力。

難能可貴的是，張軍鋒在緊張的紀錄片創作之余，還投入大量精力撰寫、主編10多種著作，諸如《開端：中國共產黨成立述實》《建黨》《見證新中國的誕生》《八路軍口述史》《回想延安：1942》《唐山大地震經歷者口述實錄》等都贏得黨史界、出版界專家的高度肯定，這在全國紀錄片界也是絕無僅有的。

2014年以來，河北省文聯相繼在北京、天津等地召開裴艷玲、旭宇、鄭一民、孫德民、李明久等河北藝術名家藝術成就研討會，充分發揮“冀”字號文藝領軍人物的示范引領作用。為一部紀錄片導演召開研討會，這在全國恐怕也是很少見的，這既是對張軍鋒20年創作的總結和肯定，也是擴大河北紅色紀錄片在全國的知名度和影響力的重要舉措。

祝愿河北紀錄片創作借此東風再躍上一個新的臺階，期待張軍鋒在新的崗位上創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人民日報》社文藝部主任劉玉琴認為張軍鋒是在用鏡頭講述紅色歷史：中國的革命歷史是無數英烈用生命和鮮血寫就的，是時代發展和社會進步永遠不能忽略的精神資源和力量來源。講好中國故事，彰顯中國力量，用藝術形式傳遞中華民族的道德理想、價值觀念和精神信仰，成為時代對文藝工作者新的期待。近年來，河北藝術工作者自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注重挖掘自身歷史文化資源，特別是革命資源，立足本地放眼全國，創作了一大批有筋骨有溫度有道德的影視作品，在全國產生了廣泛影響，形成了寶貴的“河北藝術現象”，為全國的文藝界、文藝工作者“舉精神旗幟，立精神之柱，建精神家園”提供了生動的藝術示范。

張軍鋒是河北藝術工作者的一個代表。他的電視藝術作品，尤其是紀錄片創作，以文藝工作者堅定的文化自覺與自信，發掘當地歷史文化資源，堅持對歷史和時代發展進程保持冷靜思考，在傳播主流價值、弘揚中國精神上產生了獨特的藝術影響。

2013年黨的生日前夕，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七次集體學習時強調指出：“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學習黨史、國史，是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把黨和國家各項事業繼續推向前進的必修課”。在西柏坡考察時指出：“對我們共產黨人來說，中國革命歷史是最好的營養劑。”

中國從災難深重中走來，中國共產黨從勢單力薄一步步走向發展壯大。革命歷史和中共黨史的發展歷程坎坷曲折而又意蘊深厚，這其中蘊藏著怎樣的機心，昭示了怎樣的道理，藝術工作者如何用自己的信仰和情懷，為革命歷史和中共黨史作出清晰的紀錄、梳理、概括，如何用先輩的精神和追求鼓舞后人，如何讓曾經波瀾壯闊的時代底色成為現代化建設的深厚背景，每一位藝術人都力爭交出出色的答卷。張軍鋒用鏡頭中的紅色影像做出了自己特殊的回答。

張軍鋒近年來主要從事文獻紀錄片創作，創作文獻紀錄片10余部，并致力于中共黨史和中國近現代史研究，撰有專著10余部。他的電視作品大多聚焦于中國革命歷史和黨史，《開端》《新中國從這里走來》《晴朗的天》《平山記憶》《偉大的歷程》《大轉折》等，不論是對八路軍抗戰史、延安文藝史，還是中共建黨史，以及西柏坡、平山歷史等，都是真誠銘記、由衷敬畏，顯示了他一貫地對作品題材的選擇和堅持。這是他信仰、情懷、責任、擔當的自覺使然，是他感恩、探究、力圖深入闡釋的形象印證。放眼歷史，人類的終極目的是要回答“我們從哪里來”，“我們到哪里去”這些終極問題。張軍鋒的創作選擇，是讓歷史走進現實，給現實以觀照指引，從而為電視藝術工作者提供理性思考的可貴之舉。

今年“七一”，在紀念中國共產黨建黨95周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在講話中將文化自信與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并列，擴展成為四個自信，并強調，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看張軍鋒的電視藝術作品，可以感受到他高度的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對理想、信念、優秀傳統發自內心的尊敬、信任和珍視，是對核心價值體系內涵和魅力充滿依賴感的信奉、堅守和虔誠，是為歷史存正氣、為世人弘美德的最忠實的精神堅守。張軍鋒的作品彰顯了創作者的堅韌、熱情和意志。他是以精神的信仰、生命的方向，定位自己的選擇，指導自己的創作。他長時間執著于既定的目標和路徑，不隨波逐流，不徘徊游移，力求在歷史煙塵里撥開迷霧，在紅色旗幟下點燃燈火，目標堅定，腳踏實地，故而有一系列為歷史塑形、為偉人立傳、為先輩樹碑的優秀之作問世，歷史的真相與先輩的足音在遼闊的時空再現、回響。張軍鋒的史學情懷與對紅色精神的敬仰，對文化資源的深入挖掘和精心取舍，使他的作品具有了思想和藝術的溫度與深度。

張軍鋒的紀錄片扎實沉穩、視角獨特，具有文獻性、資料性、收藏性特點。在對歷史比較透徹研究的基礎上，緊密結合時代背景，從大處著眼，用細節說話，既有鮮活的人物，又有飽滿動人的故事，不少作品體現了歷史的質感與鮮活的時代脈動。同時，在檔案史料收集，以及采訪上舍得下功夫。許多鏡頭畫面、圖片資料都具有珍貴的史料價值，許多年事已高的當事人和知情者的回憶和訪談帶有文獻資料搶救性質，十分珍貴難得。正是大量細致的歷史研究、歷史考證，以及鮮活的人物、有機的故事，支撐起張軍鋒紀錄片的平實與沉穩、厚重與深刻，從中透露出創作者的激情、思考與藝術功力。

在《開端》這部作品中，對歷史人物（如陳獨秀）、中共黨史等，張軍鋒不是人云亦云地簡單處理，不是“你說他說”的簡單結構，而是對歷史資料認真爬梳，對歷史事實慎重與尊重，從而生動呈現了不同人物的性格特點和生命邏輯，清晰昭示了“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的硬道理，顯示了創作者具有現實溫度的歷史情懷。

《晴朗的天》這部作品中，張軍鋒運用了許多珍貴鏡頭、歷史資料，以生動具體的人物故事，呈現延安對知識分子的吸引力，黨對知識分子的關心和重視，以及文藝座談會之后革命文藝所發生的深刻變化，對一個時代的文藝發展作出了系統梳理和前景瞻望。

《平山記憶》這部作品，拍得大氣，令人震撼。大視野、大格局，聚焦平山又跳出平山，把平山和中國革命歷史緊密相連，表現了平山不平凡的革命歷史，是中國革命歷史的縮影。《平山記憶》不僅是平山人的記憶，更是中國革命的記憶。這部作品，有挖掘意義，有搶救意義，有示范意義。張軍鋒在多年的藝術實踐中反復尋找、不斷提煉，形成了新的概括與表達。

紀錄片創作是一項艱苦的精神勞動，需要歷史視野和人文情懷，需要把握正確導向，悟透社會主義核心價值本質。張軍鋒堅持從歷史中汲取營養，從延續民族血脈中開拓前進，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中獲得動力，這使得他的作品無論是視野、立意、史實、吸收最新學術成果等諸多方面，都形成了自身獨特的思想品格和藝術特色。

河北電視臺高級編輯、著名紀錄片編導張軍鋒發言表達了感激之情：這么多老領導老朋友，趕到北戴河參加我的作品研討會，確實是非常感謝。我感覺真是有點受寵若驚、戰戰兢兢。以我在紀錄片圈子里邊成就也好、名氣也好，在我之上的人很多，所以說開作品研討會要是按名氣和成就論的話，也輪不到我。但是咱們河北省委宣傳部、省新聞出版廣電局、省文聯給我開這個研討會，這是對我很大的鞭策、獎勵和肯定，也讓我很激動，因為在全國紀錄片圈子里邊給個人開研討會確實很少，所以我也感到莫大榮幸。

我1993年到河北電視臺，開始也做過一些新聞節目、演播室節目，從1998年開始真正做紀錄片了，到現在也就是20來年。這20來年一直跟著海平老師，從第一部片子《新中國從這里走來》到現在基本上沒有停過，一直在做。所以特別感謝河北電視臺還有省委宣傳部和廣電局給我提供了這么一個舞臺，讓我能夠一直堅持下來。如果沒有單位的支持，靠個人是堅持不下來的，我從心底里感謝。

剛才好幾個大家都談到紀錄片目前存在的一些問題和對紀錄片將來的期待，對我非常有啟發。任何創作都是階段性的，紀錄片也不例外。中國紀錄片發展了30多年，面臨很多問題，可能最大的問題是到底怎么能讓更多人接受，不僅讓國內人接受，而且讓外國人接受，真正形成國際化傳播。這是一個難度很大的課題。尤其是以講述紅色歷史為主要內容的文獻紀錄片，在向國外傳播過程中，會遭遇到很多意識形態的藩籬，這個涉及很多根本性的問題。這可能是文獻紀錄片在下一步發展過程當中需要認真解決的。現在網絡傳播影響力也很大，但是怎么利用網絡平臺做好文獻紀錄片的傳播，讓廣大年輕人接受，這是一個需要好好解決的問題。

今天大家對我創作的紀錄片說了很多夸獎的話，對我本人也有很多夸獎，我真是有點如坐針氈。我深深知道我作品本身有很多不足，我個人能力也是很有限的，要想做出更多更好的作品還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而且還需要在座領導、朋友一如既往支持合作，只有這樣才能把這個事干好、干大。而且我永遠不會忘掉河北這個地方。我今年51歲了，除了在外邊上了3年學，其他時間都在河北，永遠和河北分不開的。

在今天這個場合，我得特別感謝海平老師。我從1998年開始做紀錄片，是海平老師把我帶入紀錄片之路。海平老師在紀錄片界很有影響，我跟他做紀錄片就有了一個比較高的起點，一個扎實的基礎，正因為這樣，我才能夠一直堅持下來走這么遠的路。

再一個我要特別感謝志平先生。我們可以說是忘年之交吧，通過拍攝《平山記憶》兩年多的時間，他給了我很大支持。他一輩子就是做平山和西柏坡這件事。他有很多研究成果，在這個領域里邊認識很多人，在省里邊影響比較大，給我提供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后盾。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從他身上也學到很多東西，他對我影響是全方面的。

我本人也不太會說話，但是比較重情重義，有咱河北人的實在。今天的研討會會讓我終身難忘。我發自內心地感謝參加這個座談會的每一個朋友、每一個領導。謝謝大家。

河北省文聯黨組書記、副主席解曉勇作總結發言時說：剛才聽了各位領導和專家的發言，都非常精彩，有高度、有見地，對軍鋒同志作品的分析、點評非常到位，提出的問題也很深刻、中肯，讓我們倍感振奮、深受啟發。這既是對我們的關懷和支持，也是對我們的激勵和鞭策。

河北省歷來十分重視紀錄片創作，取得了一些成績，在全國有一定影響，創作過不少作品，尤其是文獻紀錄片創作方面具有一定實力。2014年2月24日河北省影視家協會召開了第四次會員代表大會，將推人才、推精品“雙推工程”作為未來5年工作的重點，并千方百計加以助力，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這個協會的紀錄片工作委員會，凝聚了全省一批具有創作經驗的人才，形成一支“有信仰、有擔當、有戰斗力”的紀錄片隊伍。軍鋒同志是河北紀錄片創作的領軍人物，某種程度上代表著河北紀錄片創作的水平。我們組織這次研討會的初衷就是想廣泛聽取專家們的意見，為“影視河北現象”長效化、常態化總結出一些規律性的經驗，為下一步重大題材的謀劃、創作做好各種準備。從這個意義上看，這次研討會的目的達到了。

近年來，河北紀錄片人始終堅持立足河北大地、傳承河北文化、講好河北故事，推出了《平山記憶》《西柏坡來電》《大轉折：西柏坡1947—1949》《武強年畫》《國旗阿媽啦》《鐵血丹心——抗戰英烈盧廣偉》等一批具有河北特色、彰顯燕趙風骨、傳承中國精神的優秀紀錄片。按照河北省委宣傳部的要求，河北文聯大力實施“人才培養工程”，積極探究為藝術家宣傳、培訓、服務的新手段、新方式。建設優秀青年人才庫、文藝精品資源庫及互動點播臺即“兩庫一臺”，制定實施近、中、遠期人才培養計劃，培育一支年齡、學歷、專業等結構合理的人才隊伍，努力為文藝家創造良好的創作及事業發展環境。這次軍鋒同志的紀錄片研討會，就是我們落實“人才培養工程”的舉措之一。

目前，軍鋒同志已調入中央黨史研究室工作。我們以這次研討會為其壯行。希望他在新的崗位上，繼續保持和發揚在河北吮吸的政治營養、人文營養、藝術營養，在新的平臺上，不忘初心，一如既往地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精益求精的創作態度、與時俱進的創作理念，潛心創作、精心磨礪，創作出一批體現價值底色、體現時代風骨、體現百姓情感、體現文化根脈、體現寬廣視野的優秀紀錄片精品。

（責任編輯：邢香菊）

2016-09-14

＊本組稿件由河北省影視家協會副主席、一級作家汪帆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