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進有,曹富雄,韓世強
(蘭州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甘肅蘭州 73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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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的現實性
——馬克思主義發展的當代中國形態研究
朱進有,曹富雄,韓世強
(蘭州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甘肅蘭州 730070)
摘要: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必然結果。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逐步形成和完善,其融合必將升華為中國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形態。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是基于中國革命和建設道路的現實選擇,中國傳統文化的開放性特質、文化精神和獨特思維方式為融合奠定了社會文化基礎,中國共產黨人的馬克思主義理想信念為其融合提供了強大的思想動力和精神支柱。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社會實踐;現實性;融合
人類選擇歷史和歷史符合人類選擇都具有內在的規律性。社會發展規律是人的活動的有目的性和計劃性體現,社會發展規律必然受到人的活動的影響,但它具有不依賴于任何人的意識的客觀必然性,它是人類社會實踐活動所形成的各種物質關系和社會關系共同作用的結果。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取決于中國的基本國情,是中國社會實踐的客觀需要。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革命性和實踐性特征和馬克思主義所揭示的社會歷史發展規律以及馬克思主義解決社會問題的立場觀點和方法,為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奠定了理論和實踐基礎。
一、中國革命和建設道路的現實選擇
(一)中國革命道路的現實性選擇
中華民族的獨立與解放的道路選擇,具有不同的主體實踐性。歷史上地主階級頑固派堅持“祖宗之法不可變”;地主階級改革派倡導“自改革”以維護封建統治;洋務派則以“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為宗旨,興辦實業,挽救畏難中的中華民族;資產階級改良派力主“維新變法”,發動了戊戌變法運動。但是,這些實踐選擇都是在不觸動封建制度前提下的改革、改良,最終注定其失敗的命運。中國的落后不僅僅是科學技術的落后,而是社會制度和文化的落后。只有推翻現存的社會制度和打碎落后文化的桎梏,才能改變中國社會落后和被奴役的現狀。中國的出路在于通過革命,推翻封建統治階級的統治,建立新的社會制度。資產階級革命派適時提出資產階級共和國的方案。但是實踐證明資產階級共和國的道路與中國社會實踐不相適應。十月社會主義革命的勝利,為中國革命指明了方向。只有無產階級領導的社會主義革命,才能推翻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的統治,才能掃清中國現代化進程中的障礙。
歷史實踐證明,延續了兩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已成為中國生產力發展的巨大障礙,而資本主義制度在中國的萌芽和發展,也未能充分促進中國生產力的持續健康發展,資本主義制度并不能拯救處于水深火熱中的中華民族。民族的解放和復興大業,歷史地落在馬克思主義政黨中國共產黨的肩上。只有中國共產黨才能領導中國人民取得中國革命的勝利,只有走社會主義道路才是中國的唯一出路。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道路的建立是全體中國人民適應時代發展的必然選擇。而中國共產黨人正是站在實現中華民族繁榮富強和人民生活幸福安康的立場上,主張通過人民革命建立新民主主義的共和國,進而建立社會主義制度,走社會主義道路,為實現中華民族的繁榮富強而努力奮斗。
(二)中國建設道路的實踐性選擇
在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選擇上,有過蘇聯模式和東歐模式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也有過中國50年代至70年代的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探索道路,但這些模式和探索在實踐中都與中國國情不相符,與馬克思主義科學性、革命性和實踐性相背離,與中國社會實踐的方向和目標相背離,致使中國社會實踐與馬克思主義的融合趨于僵化和教條化。鄧小平指出:“絕不能要求馬克思為解決他去世之后上百年、幾百年所產生的問題提供現成答案,列寧同樣也不能承擔為他去世以后五十年、一百年所產生的問題提供現成答案的任務。”[1]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一方面高舉馬克思主義偉大旗幟,毫不動搖地堅持和實踐馬克思主義關于科學社會主義的基本理論,堅定走社會主義道路;另一方面在如何建設社會主義的問題上,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始終從中國社會實踐的客觀實際出發,在實踐中尋找適合中國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中國處于或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論斷,真正揭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序幕。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是中國共產黨根據中國社會的性質和社會發展階段,對中國的國情做出的科學認識。中國的社會主義脫胎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生產力水平遠遠落后于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這就決定了中國必將經歷一個很長的特定的初級階段,去實現別的許多國家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實現的工業化和生產的商品化、社會化、現代化。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肯定了中國社會已經是社會主義社會,我們必須堅持而不能離開社會主義。但中國的社會主義還處在初級階段,我們必須從這個實際出發制定工作目標和工作方法,而不能超越這個階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提出和逐步完善以及全方位實踐,使中國確定了適合中國社會實際的建設道路。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中華民族實現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性抉擇,是中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實踐的科學總結,也是中華民族最終走向共產主義的必由之路。
在中國社會巨大的轉型時期,舉什么樣的旗、走什么樣的路始終關系中國社會的發展前途和歷史命運。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中國國情和時代發展的必然選擇,也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夢的唯一選擇。“道路自信、制度自信、理論自信”為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構筑了強大的社會實踐基礎。
二、中國傳統文化的內在特質和內化功能為其融合奠定了思想基礎
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和中國化進程不僅僅因為中國文化所倡導的內容與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相似性,而在于中華民族所倡揚的民族精神與馬克思主義所倡導的革命精神和奮斗目標的高度一致性和融合性。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基因,植根在中國人內心,潛移默化影響著中國人的思想方式和行為方式。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踐融合是基于中國優秀傳統文化基礎之上的思想超越和理論升華。
(一)中國傳統文化的開放性、包容性特征為其融合奠定了文化基礎。
中國傳統文化的開放性、包容性和時代性具有其文化的獨特性。兼容并蓄的內化功能和開放性特質,極大地推進了中國傳統文化的繁榮和發展。中國傳統文化的生命力就在于自身發展的過程中,能夠及時而不斷地吸收和融合其他文化思想的成果,并隨著時代的發展賦予其新的時代內涵。魏晉以至隋唐,儒家文化曾受到來自佛、道兩個方面的挑戰和沖擊,儒學日漸顯衰敗跡象,魏晉玄學更把儒家思想消融在道家思想之中,實現道、儒合一。隋唐時期,形成了儒、佛、道鼎立的格局。這種格局嚴重影響了封建統治階級的政治統治,融合佛、道,確立儒家思想的政治統攝地位成為時代必然。唐中期,韓愈力排佛、道,提倡儒家道統思想,為宋明理學發展儒家思想創造了條件。周敦頤繼承和發展孔子、孟子、董仲舒和韓愈的基本思想,結合儒、道、佛,提出太極、理、氣、性、命諸范疇,奠定了理學的基礎。程顥、程頤在“天人合一”論的基礎上,提出以“理”為基本概念的理學體系,把理視為萬物不可違反的最高原則和社會道德最高準則。朱熹在批判佛教的出世主義的同時,適度借鑒和吸取了佛教的理事說、心性論、修養論等思想,并在與道教的交往中,從中借鑒了道教之圖,考釋道書,將思辨哲理與儒家倫理思想有機地結合起來,實現了儒、釋、道的有機融合,建立起一個兼容并包的龐雜理學體系,使儒學在宋明時期形成了新的完備的理論形態。以開放包容的文化特質借鑒吸收外來文化的合理內容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優秀品質。中國文化具有其文化的獨立性與超越時代的內生力,開放與內化的特質起著強大作用。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和不斷地深化,始終存在著與中國傳統文化相互碰撞、相互對話和相互融合的歷程,也存在著與中國社會實踐相融合的文化基因重組和思想適配,中國文化的開放性特質和內化功能為其融合奠定了思想文化基礎。
中國傳統文化中的豐富內容和哲學思想為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奠定了堅實而肥沃的土壤。“和、合”思想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天人合一”、“協和萬邦”、“人心和善”包含著中國傳統文化的人文積淀和民族精神風骨,是幾千年中國民族屹立于世界文明之列的基本價值取向和處事理念。習近平在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成立60周年紀念活動的講話中提出,中華文化崇尚和諧,中國“和”文化源遠流長,蘊涵著天人合一的宇宙觀、協和萬邦的國際觀、和而不同的社會觀、人心和善的道德觀。“四觀”統攝了中國傳統文化精華與現代社會發展相融合的時代主旋律。“合、和”思想與傳統世界文明相適應,從而孕育了中國文明的最高峰;也與現代世界文明相協調,為世界和平、文明奠定了基因;更與馬克思主義的社會發展理念和人類價值觀相契合,為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提供了堅實而肥沃的土壤和健康、永續的環境。中國傳統文化主張“天人合一”、“天人合德”、“萬物一體”,強調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統一,把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看成是不可分割的系統結構。在處理人與人的關系上,堅持“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的道德精神境界。要求人們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追求社會的和諧統一。在“天人合一”觀的基本思想引導之下,中華民族始終倡導愛好和平的社會觀,主張強不凌弱、富不侮貧,主張協和萬邦,和睦共處。中國人民同樣以開放包容的心態虛學習人類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在國際關系的處理上,堅持“和為貴”與“和而不同”的基本價值取向,構建和諧世界。
(二)中華民族實現民族繁榮富強、人民幸福安康的偉大民族夢和自強不息、艱苦奮斗的民族精神,為其融合提供了精神動力
中華傳統文化提倡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以修身為首要。中華傳統文化講究德治禮序,倡導孝、悌、忠、信、禮、義、廉、恥,為國盡忠、為家盡孝,為人誠信。在現代化建設的今天,我們只有把握中國傳統文化根脈,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堅守和弘揚優秀傳統,發揮中國傳統文化的現代社會教化功能,才能真正實現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的融合。
中國傳統文化對中華民族形成自己獨特的倫理觀、人生觀、價值觀以及風俗習慣、生活方式、民族性格、思維方式有著重要的影響。中華民族受傳統文化的影響,重視人群的和睦親善,強調“仁以待人”,形成謙遜、互愛、同情、克己、容忍、施惠、互助的性格特征,在人生觀、價值觀上,重視人生價值,強調人的作用和民族氣節,為了正義和理想可以獻出自己的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在生活方式、風俗習慣方面,注重以血緣關系為紐帶的基本家庭生活,尊老愛幼,愛國愛家,葉落歸根。在民族心理方面,酷愛和平,協和萬邦,堅持民族獨立、團結和統一。在民族性格方面,表現為崇尚勤勞勇敢、吃苦耐勞、自強不息、不畏強暴、剛正不阿的精神。在思維方式方面,強調個人內在修養的重要性和張力。所有這些,構成了中華民族特有的心理結構和行為方式,成為中華民族團結奮斗的“內聚力”和強大的精神動力。
(三)中國思維方式方法的獨特性為其融合奠定了方法論基礎
整體性思維和辯證性思維是中國思維方式的顯著特點。整體性思維是中國人民在幾千年的實踐中形成的關于自然、社會和人類關系的基本觀點和根本的看法,也是中國解決世界問題的思維方式和實踐方法。中國傳統文化提倡“物無孤立”、“天人合一”的整體觀。 “物無孤立之理,非同異、屈伸,始終以發明之,則雖物非物也;事有始卒乃成。非同異、有無相感,則不見其成。不見其成,則雖物非物也。”(張載《正蒙》)揭示了世界萬物整體統一性存在。“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形成了中國人獨具特色的整體性思維方式,與馬克思主義世界觀相一致。
辯證性思維更具有中國式思維的獨特性。強調“萬物皆變”,“變不失常”的發展觀。提出“天命靡常”、“無動而不變,無時而不移”的運動觀。“天地之化,雖廓然無窮,然而陰陽之度,日月寒暑晝夜之變,莫不有常。”認識到事物變化的規律性。質量互變的辯證法思想在中國傳統思維方式中具有重要地位。“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形象而深刻地融通了量變與質變的辯證統一關系;強調“物生有兩”、“相反相成”的對立統一思想。 “凡天下之事,一不能化,惟兩而后能化。且如一陰一陽,始能化生萬物”(《朱子語錄》卷九十八)矛盾規律貫穿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整個體系,也是中國傳統文化思維的核心內容;形成“執兩用中”、“尚和去同”的和諧理念。“過猶不及”符合辯證法“適度”的基本原則。“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意涵了辯證法靈活把握節點的辯證思維方法。在執兩用中思想基礎上,中國傳統文化更強調尚和去同的思想,認為“和”是多樣性的統一,“同”是無差別的同一。
自成體系的中國民族文化和獨具特色的思維方式方法是中華民族世代繁衍生息的精神源動力和文化基因,是接受和融合外來文化使本民族文化發揚光大而不被異化的根本保證,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所具有的強大生命力和鮮活生命力所在。當然也是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相融合的堅實基礎和內生動力。
三、中國共產黨人的馬克思主義理想信念是實現融合的強大力量和精神支柱
立足中國社會實踐,堅持馬克思主義,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思考、分析中國社會問題,實現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解決中國社會問題,始終是中國共產黨人堅定不移的理想信念和實踐追求。
(一)早期中國共產黨人有堅定的馬克思主義理想信念
早期中國共產黨人是接受和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先行者;是理解和傳播馬克思主義的承載者;是運用馬克思主義解決中國革命道路問題的實踐者。十月社會主義革命的勝利和馬克思主義的傳播,為黑暗中摸索中國革命道路的早期中國共產黨人指明了方向。早期中國共產黨人從接受、學習和傳播馬克思主義開始,就堅定地認為,只有馬克思主義才能指導中國革命取得最后勝利。
1.以科學的態度對待馬克思主義,是早期中國共產黨人堅定的馬克思主義理想信念的突出體現。李大釗從接受馬克思主義之日起,始終致力于以嚴謹、科學的態度,宣傳馬克思主義。在《我的馬克思主義觀》中,李大釗在信仰馬克思主義的同時,沒有盲目地接受馬克思主義,而是根據自己的獨立思考對馬克思主義的某些觀點提出批評性意見。他認為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有“夸張過大的地方”以及忽視“倫理的感化,人道的運動”的“偏弊”,而且認為“這是馬氏學說應加救正的地方。”陳獨秀則相信“古往今來只有在一時代是補偏救弊的賢哲,時間上沒有‘萬世師表’的圣人,也沒有‘推諸萬世而皆準’的制度。”[2]正是以這種科學的態度,陳獨秀接受并信仰馬克思主義的。他認為對包括馬克思主義在內的任何學說不應“盲從”、“迷信”,“我們對于一切信仰一切趨赴底事,必須將這事體批評起來確有信仰趨赴底價值,才值得去信仰趨赴,不然便是無意識的盲從或無價值的迷信。”[2]31由于時代的局限性和個人認知程度的限制,早期馬克思主義者不同程度地帶有主觀偏見,但是他們嚴謹科學的馬克思主義態度對早期中國共產黨人馬克思主義理想信念的形成產生了直接影響。
2.馬克思主義是否適應中國實際,解決中國社會問題是早期中國共產黨人在接受和傳播馬克思主義的動力所在。李大釗接受和傳播馬克思主義,是因為他認識到“革命的社會主義”已經成為二十世紀世界革命的信條,他相信中國能夠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實現中國社會問題的“根本解決”。陳獨秀認為“中國全民族對于歐美各國是站在勞動的地位,只有勞動階級勝利,才能救濟中國底危急及不獨立。”[3]92施存統認為把握馬克思主義就要抓住“精髓”,遵守“根本原則”,他堅信“我們在中國主張馬克思主義,實在沒有違背馬克思主義底精髓,乃正是馬克思主義精髓底應用。”[4]322-323李達則認為“中國無產階級處在這樣的經濟的政治的情形之下,中國共產黨趁機起來組織無產階級,企圖社會革命,在理論上在事實上并不是沒有確實的根據的。”[5]211
3.如何運用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革命的實踐問題,是早期中國共產黨人探索的核心問題。早期中國共產黨人既重視學習、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更重視按照馬克思主義原則指導中國的革命實踐。李大釗堅持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實踐要“因時、因所、因事的性質情形生一種適應環境的變化”。“一個社會主義者,為使他的主義在世界上發生一些影響,必須要研究怎么可以把他的理想盡量應用于環繞著他的實境。所以現代的社會主義,包含著許多把他的精神變作實際的形式使合于現在需要的企圖。”[6]這是早期中國共產黨人對理論與實際關系問題的最早的正確的理解。李達認為,馬克思主義雖然產生于歐洲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但仍然與中國現時革命相適應。“至說中國現時社會實況與歐美略有不同,這是我們所承認的。但是不同的地方,也只有產業發達的先后不同,和發達程度不同,而社會主義運動的根本原則,卻無有不同,而且又不能獨異的。”[5]63對中國具體實行何種范疇的社會主義,李達強調“是要按照國情和國民性決定的”。陳獨秀強調要發揮馬克思的“實際研究的精神”,“寧可少研究點馬克思的學說,不可不干馬克思革命的運動!”[3]178施存統則強調我們研究馬克思主義學說決不應當“囫圇吞棗”、“食古不化”,應當將其學說的精髓取出。[4]323
早期中國共產黨人始終把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學習與傳播同中國社會實踐是否相適應,能否解決中國社會面臨的革命問題作為關鍵問題加以思考。當他們認識到中國問題的解決必須以馬克思主義理論來指導時,則堅定馬克思主義信念,成為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
(二)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堅持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
中國共產黨人在學習、理解、運用馬克思主義的過程中,立足中國實際,以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念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
毛澤東關于“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時明確指出,我們不但應當了解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他們研究廣泛的真實生活和革命經驗所得出的關于一般規律的結論,而且應當學習他們觀察問題和解決問題的立場和方法。針對中國當時黨內存在的理論脫離實際現狀以及主觀主義、教條主義地對待馬克思主義的態度,毛澤東指出許多同志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違背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理論和實際統一的基本原則,“只會片面地引用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個別詞句,而不會運用他們的立場、觀點和方法,來具體地研究中國的現狀和中國的歷史,具體地分析中國革命問題和解決中國革命問題。”[7]強調學習應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必須建立在研究中國的歷史,研究中國的經濟、政治、軍事和文化的基礎上,實事求是,“有的放矢”。毛澤東關于學習和掌握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的重要思想,彰顯了中國共產黨人對待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態度和堅定信念。鄧小平在改革開放初期總結社會主義建設經驗教訓時指出,我們主要的是要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來分析問題,解決問題。馬克思主義的活的靈魂,就是具體地分析具體情況。在蘇東劇變,社會主義遭受磨難之時,鄧小平堅定地指出:“我堅信,世界上贊成馬克思主義的人會多起來的,因為馬克思主義是科學。”[1]382江澤民在談到馬克思主義時,認為最關鍵的是要學會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來觀察和解決問題。強調以實際問題為中心研究馬克思主義。“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一定不能丟,丟了就喪失根本。”“離開本國實際和時代發展來談馬克思主義,沒有意義。靜止地孤立地研究馬克思主義,把馬克思主義同它在現實生活中的生動發展割裂開來、對立起來,沒有出路。”[8]12胡錦濤指出高舉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的旗幟,不斷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新局面,不斷開創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發展的新境界,最重要的是始終堅持貫穿這個科學思想體系的活的靈魂,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習近平在多種場合以不同的講解方式強調學習和運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的必要性,強調堅持馬克思主義理想信念的重要性。“對馬克思主義信仰,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信念,是共產黨人的政治靈魂,是共產黨人經受任何考驗的精神支柱。”[9]當代中國共產黨人的馬克思主義理想信念體現在如何學習和掌握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的回答上,體現在對待馬克思主義的基本態度上。正因為中國共產黨人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和時代特征相結合,自覺運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研究和解決中國社會實踐問題,真正實現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的融合。
科學的馬克思主義態度不僅彰顯了中國共產黨人的馬克思主義理想信念,而且為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奠定了理論和實踐基礎,避免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社會實踐中脫離中國實際的教條主義,促使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實踐融合更加科學、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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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王懷超.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前進[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12:24.
(責任編輯:王佩)
The Reality of the Integration of Marxism and Chinese Social Practice ——A Study on the Contemporary Chinese Form of Marxism Development
ZHU Jin-you, CAO Fu-xiong, HAN Shi-qiang
(School of Marxism, Lanzhou Jiaotong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730070, China)
Abstract:The integration of Marxism and Chinese social practice is the inevitable result of the Chinese sytle of Marxism. With the gradual formation and perfection of the theory system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 integration will be the theoretical form of Chinese Marx doctrine. The fusion is based on the realistic choice of the road of Chinese revolution and construction. The open nature, cultural spirit and unique way of thinking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have laid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foundation and Chinese Communists' Marxist ideal and belief has provided a powerful ideological motivation and spiritual support for the fusion.
Key words:Marxism; social practice; reality; integration
中圖分類號:D261
文獻標識碼:A
作者簡介:朱進有(1967-),男,甘肅蘭州人,副教授,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化。
基金項目:2014年度甘肅省社科規劃項目(14YB075);2015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15YJA710041)
收稿日期:2015-09-15
文章編號:1673-2103(2016)01-005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