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收藏：藝術藏品界的“原始股”

秦夢琪

起初被隔在藝術品收藏大門之外的攝影作品，因為“老照片”式的真實，正成為兼具歷史價值與鑒賞價值的新藝術品收藏門類。由于攝影收藏剛起步不久，相比其他藝術品來說，因價格較低，為收藏者打開了“原始股”的大門。

吃不吃“攝影作品”這只螃蟹？

在2007年北京華辰春拍中，加拿大著名的肖像攝影大師尤素福·卡什于1941年12月拍攝的《溫斯頓·丘吉爾》以22萬人民幣成交。這張經典攝影作品在送拍前的擁有者，是美國華裔攝影家趙羨藻，也是國內聞名的攝影收藏家。

1972年一個偶然的機會，趙羨藻看到蘇富比拍賣會上出現照片拍品，于是開始關注。那個時候活躍在拍場上的主要是30位19世紀中后期至20世紀初的攝影家。有阿爾弗雷德·斯蒂格里茨、約翰·湯姆遜、凱文·卡特、愛德華·韋斯頓等。

“這些作品當時都非常便宜，大概都是200至300美元的樣子。”趙羨藻以把玩的心態開始零散地買一些大師的經典名作。日后循著個人偏好，他逐漸比較成系列地積累了3位大師的代表作：尤素福·卡什、愛德華·韋斯頓、安塞·亞當斯。多年后他的5個孩子在美國上私立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也因為照片的輪番升值，從中解決了不少，

攝影藝術收藏品相比其他藝術品的收藏來說，估值較低。畢竟從照片誕生以來，關于其是否為藝術的爭論從未停止過。當攝影勉強擠進藝術界的大門，它仍是藝術圈里心照不宣的“二等公民”。后來一些精明的收藏家在上世紀70年代，開始收藏19世紀和早期的現代攝影作品，并使其價位逐漸抬升，藝術界和藝術收藏家才開始對攝影刮目相看。

中國的攝影收藏起步更晚。2001年，來自法國文化部和蓬皮杜藝術中心的代表在山西平遙國際攝影大展上，希望收藏邵逸農和慕辰的《家譜》及晉永權的《三峽》，但中國攝影家卻不知如何報價。

但隨著攝影藝術藏品在紐約蘇富比攝影藝術品的成交量激增，現當代藝術研究專家馬歇爾·魏格曼指出：“中國攝影收藏市場的發展定會受到國際大環境的影響和刺激。”

三大攝影交易平臺的推波助瀾

自2006年華辰影像專場啟動，廣東嘉德、北京誠軒、上海鴻盛及眾多拍賣公司隨后跟進，當下國內各大拍賣行都已涉足影像藝術品交易，攝影成為一個獨立成熟的收藏門類。2015年在新入場藏家充裕資金的推動下，華辰影像秋拍專場的成交額已超過700萬，比春拍成交額增幅超過40%。

如今，中國影像藝術品逐漸形成以華辰影像、大理國際影會和上海藝術攝影展三大交易平臺。2015年8月的大理國際影會為推出畫廊的交易，專門設立了畫廊展區，為攝影畫廊和當代影像藝術家提供了展示和交易的平臺；2015年9月，第二屆上海藝術影像展向中國人普及攝影收藏的常識和游戲規則，并向潛在的藏家推薦國內外頂級影像藝術品……

此外，國內攝影博物館的市場短板，將被數十家在建及籌建的國家和民營影像藝術品收藏機構打破。

隨著，影像藝術品的信托理財、銀行等機構及影像藝術品金融、影像藝術地產、影像藝術會所等成熟的商業模式相繼出現，讓處于價格洼地的影像不僅得到藏家和投資者，也為藝術品投資機構所青睞。

由于老照片是社會生活中最真實的寫照，是用攝影的語言來記錄時事，因而越是具有代表性的畫面，價值就越高。2011年，華辰秋拍影像專場中，一代歌后周璇的一套老照片“影像中的人生”以218.5萬元創下國內影像拍賣的最高紀錄，此前老照片的成交價格沒有超過百萬元。而2012年，中國嘉德秋拍古籍善本專場落槌的“梁思成、林徽因等攝中國營造學社考察古建筑照片集”更以402.5萬元刷新老照片單筆成交價的歷史紀錄。

如何按下投資的“快門”？

以攝影作品的收藏來說，現已基本形成老照片、紀實性攝影藝術品和當代影像藝術品三大板塊，并從中延伸出立體照片、照相館、攝影古籍善本、底片、攝影技術技法、手札、戲裝照、經典紀實影像藝術品、行為藝術、彩色影像等多種多樣的收藏脈絡。面對如此多的門類，攝影藝術收藏作品該如何進行鑒賞與投資？

收藏的攝影藝術品一定要區別于普通照片，不管是在技術層面還是藝術效果上，都應該有明顯的區別。比如對器材的選擇、對用光的講究、對暗房技術的追求、對制作流程的控制等。只有兼具了高藝術性、高工藝、高質量，才足以成為有市場價值的可收藏品。

但鑒別力也十足考驗收藏者。在蘇富比2002年春季攝影作品拍賣會上，美國著名風景攝影師亞當斯兩幅作品同時競拍，一張11號以35850美金的價格成交。而另一張7號只賣了1673美金。

為什么兩幅影像內容、拍攝時間、制作材料都一樣，甚至是同批次沖印的影像，其估值有如此大的差距？原來兩幅收藏品的來源不同。7號拍賣品是一幅普通的影像收藏品，而11號卻是一幅有來源、有故事的收藏品。11號曾是安塞爾·亞當斯送給朋友理查德·倫納德的禮物，此收藏品的現在所有人之一、理查德的一個女兒用文字記載了這幅照片背后的故事。

對此，北京798藝術區畫廊經營者陳光俊稱“照片的技術要規范，作者姓名、拍攝年代和限量編號缺一不可，洗印要規范，必須經過專業的流程且有祛酸過程，這樣的照片才能長時間保存，其次，作品最好出自有信譽的畫廊，能夠在專業畫廊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