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戰略咨詢研究肩負國家使命*

宋大偉

中國遠洋海運集團有限公司 北京 100031

科技戰略咨詢研究肩負國家使命*

宋大偉

中國遠洋海運集團有限公司 北京 100031

中科院科技戰略咨詢院成立具有里程碑的意義，肩負著直接為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服務的光榮使命。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需要高端智庫、需要科技外腦、需要戰略科學家。科技戰略咨詢研究要圍繞推動產業技術革命發揮作用，重點研判新一輪全球產業轉移、科技創新引發產業變革、制造業智能化、平臺經濟、戰略性新興產業、顛覆性技術、現代服務業發展態勢和對策；要圍繞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發揮作用，重點研究糧食安全、能源安全、金融安全、生態安全、經貿安全、人口安全、公共安全、信息安全問題；要圍繞促進科技政策創新發揮作用，加強對各國研發投入政策、知識產權政策、科技金融政策、技術轉移政策、科技人才政策、科技合作政策進行比較研究；要圍繞服務科學民主決策發揮作用，反映中國和世界潮流、體現理論和政策創新、符合經濟和社會發展實際、經受實踐和歷史檢驗，研究和把握戰略需求、產業布局、經濟結構、發展規模、建設時序、商業模式，堅持高、新、深、實、準，每類報告都要做到主題鮮明、內容充實、觀點清晰、論證有力，還要做到語言生動、自然流暢、簡明扼要、深入淺出。

科技戰略咨詢研究，科技智庫，國家使命

DOI 10.16418/j.issn.1000-3045.2016.08.002

中科院科技戰略咨詢院成立具有里程碑的意義，肩負著直接為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服務的光榮使命，必將發揮中國科學技術方面最高咨詢研究支撐機構的作用，必將成為凝集整合中科院優勢力量形成的綜合集成平臺，必將率先建成國家高水平、國際知名智庫的重要核心載體。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需要高端智庫、需要科技外腦、需要戰略科學家。中科院作為我國科學技術的最高殿堂，長期以來為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改革開放事業作出了卓越貢獻。筆者在國務院研究室工作期間，每次陪同國務院領導同志到中科院調研，同中科院有關同志合作完成任務，都覺得學到很多、收益很多、感悟很多。中國科學家及科技工作者的高尚精神和品格，深深地鼓舞、激勵和鞭策著我們。科技戰略咨詢研究是決策研究、應用研究，它具有不同于基礎研究、學術研究的獨特服務對象和思維方法。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就是要圍繞服務于國家民主政治建設，圍繞服務于國家治理能力建設，圍繞服務于國家軟實力建設，讓科技戰略智力資源優勢轉換成為領導力、競爭力、影響力。中科院科技戰略咨詢院人才薈萃，一定能夠圍繞中心、服務大局出思想、出成果、出人才。做好這項神圣的工作，既要有責任感、使命感，也會有榮譽感、成就感。結合科技戰略咨詢院的定位，思考科技戰略咨詢研究應該圍繞 4 個方面發揮作用。

1 科技戰略咨詢研究，應圍繞推動產業技術革命發揮作用

世界經濟發展的歷史表明，經濟危機往往孕育和催生新的科技革命和產業革命。2008 年世界金融危機后，一些重要科學問題和關鍵核心技術呈現革命性突破，科學發現、技術發明和產業發展一體化進入新的階段，科學技術越來越成為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發動機，“第四次工業革命”已經到來了。全球制造業向網絡化、智能化、綠色化、柔性化、服務化加快轉變，大規模定制、社會化生產、平臺型經濟、網絡化組織、開放式創新紛紛涌現，世界經濟格局、產業組織形態和生產生活方式發生了重大變化。科技戰略咨詢研究的一項重要任務，就是把握世界制造業新技術、新產業、新模式、新業態成長趨勢，分析全球產業布局動向、重點領域發展動向、產業技術創新動向、領先企業戰略動向，研究我國產業轉型升級和技術創新變革面臨的新形勢、新任務、新要求、新舉措，為推動產業技術革命、實踐新型工業化道路提供決策支撐。這主要取決于我們對國內外技術革命和產業革命變化情況的把握程度。

1.1 研判新一輪全球產業轉移態勢和對策

過去十幾年，中國已成為全球制造業大國，但總體上大而不強；美歐日等發達經濟體制造業規模縮減，但核心競爭力依然存在。世界金融危機后，歐美國家實施重振制造業的“再工業化”戰略，著力發展全球領先的高端制造業以期占據新的產業制高點，創造與新興工業化國家錯位發展的新的經濟增長極，形成研發設計、工藝技術、市場營銷等全產業鏈上的新的競爭動力源。全球制造業產業格局正在發生新的“大陸架漂移”：歐美國家旨在執掌全球制造業的“話語權”，美國的制造業再工業化、服務業可貿易化，加之頁巖氣革命、互聯網革命構成強勁的產業創新、技術引領趨勢，制造業在美國經濟中雖然只占 15% 左右，但在全球所占份額高達20%，先進高端產業、高效高質產品促進美國工業持續發展；而研發與創新不強的發展中國家仍將處于全球制造業價值鏈的低端，傳統意義上的制造業成本優勢日趨弱化，開始了基于成本、勞動力價格因素的產業轉移。科技智庫要研究我國產業面臨的雙向流動，即有些先進制造業向歐美回歸，有些勞動密集型制造業向東南亞國家遷移。今后一個時期，新一輪全球產業轉移帶來的制造業競爭重心，將轉向人才、資源、能源和研發、生產、市場準入，中國產業結構調整和經濟社會轉型必須積極應對這些挑戰。

1.2 研判科技創新引發產業變革態勢和對策

以科技創新為核心的產業變革正在全球范圍內興起，新一代信息技術與制造業的深度融合誕生了新的生產方式、產業形態、商業模式和增長動力，產業發展將轉向面向個性創意、個性生產到個性消費的創新驅動，創新載體將借助互聯網技術打造由單個企業向跨領域多主體轉變的新平臺，資源配置將由大型節點化的單向連接變為多向的全球網絡化連接，生產組織將實現大規模生產與分布式生產并存，交易方式更加趨向小批量、多批次、短周期、快交易，產業鏈構建呈現從消費者到生產者的逆向社群化特征。科技創新推動的這場產業變革正在重塑全球產業鏈價值體系，產業布局將由比較優勢主導轉向市場需求主導，產業集群將出現虛擬集聚、跨界融合的發展態勢，產業競爭將構建“服務+產品+知識+支持”的綜合系統，產業管理模式在資源整合、生產流程、創新方式和企業架構上都將發生重大轉變。特別要看到，大數據作為一種資產、一種財富、一種可以被衡量和計算的價值，可以對未來大趨勢、時代新特征進行量化描述。收集、分析和運用指數級的龐大數據流，相繼產生了網絡眾包和協同設計、智能制造和綠色產業、健康醫學和精準醫療、量子計算和量子通信等新經濟形態和高質量服務，人們對互聯網時代、信息化社會、現代化建設、可持續發展的感知越來越深刻了。科技智庫要在產業變革中，研究科技創新全面融合、滲透到生產力諸要素之中的規律，研究新型生產工具、勞動資料、人力資本、能源動力、工作效率、經濟效益，研究推動產業技術創新和變革的法律法規、政策體系和制度環境。

1.3 研判制造業智能化發展態勢和對策

制造業是決定一個國家經濟命脈的主導產業，也是衡量一個國家綜合國力的重要標志。當前興起的智能制造，被業界譽為“第四次工業革命”的核心動力，正在改變全球制造業固有的生態系統。德國最早提出“工業4.0”項目，將機器、軟件、傳感器和通信系統深度集成于網絡物理系統，通過建設“智能工廠”、實現“智能生產”和發展“智能物流”，提升制造效率、加快商品流轉、推動經濟轉型、改進就業結構。美國 GE 公司實施“工業互聯網”，就是要將人、數據與機器連接，幫助客戶提高效率并節約成本。世界主要經濟體都已制定智能制造發展戰略和出臺相應政策推動其發展。隨著新一代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新技術發展，智能制造將進一步向系統化、集成化、智能化縱深推進，工業流水線將轉變為定制化生產、個性化生產、分布式生產，生產性單位將轉變為學習型工廠、數字化工廠、網絡化工廠。這種精準制造方式可以實現對制造的全流程管控，客戶和業務伙伴將廣泛參與業務流程和價值實現過程，形成再使用、再制造、再循環、再回收的“綠色產業鏈”和“綠色供應鏈”，傳統的“獲取—制造—丟棄”的線性工業模式將逐步退出歷史舞臺。科技智庫我國制造業自動控制、人機交互、循環發展、價值創造的現狀和改造方向，促進產品設計、制造、銷售和使用方式的根本性改變，加快建設新型產業結構、技能培訓制度和全球先進的技術創新體系；研究《中國制造 2025》重大戰略部署的落實中，突破各領域的先進制造工藝、機械電子技術、信息通信技術、先進材料技術等關鍵核心技術，早日形成具有核心競爭力的高端制造業產業集群。

1.4 研判平臺經濟發展態勢和對策

從谷歌、蘋果、臉譜到我國的百度、騰訊、阿里巴巴、京東等企業的成功實踐，表明平臺已成為新經濟時代重要的產業經濟模式。軟件應用商店、物流信息平臺、電子商務平臺、金融服務平臺、社交網絡平臺等，都是平臺型企業構建的經濟新生態和發展新動能，具有雙邊市場性、集聚輻射性、共贏增值性、快速成長性的特征，其經濟影響力的日益擴大正在重建現代經濟的微觀基礎。平臺經濟主要有資源型平臺、流程型平臺、產品型平臺3種類型。眾包、眾籌、眾創等體現“眾”時代的服務價值創造模式，許多都是通過平臺實現的。我國平臺型企業和互聯網經濟發展勢頭強勁，“互聯網+”正在推動制造業從“以生產為中心”向“以服務為中心” 轉型，這種互聯服務技術具有高滲透性、帶動性、倍增性、網絡性和系統性，使服務變得有形化、可存儲、可貿易，深深融入經濟社會和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科技智庫要研究在制造業服務化進程中，“互聯網+”怎樣圍繞產品研發、設計、生產到售后服務全流程提供增值的服務模式，怎樣創新多元的金融服務、精準的供應鏈管理服務和便捷的電子商務服務模式，怎樣創造為客戶提供產品集成及全面解決方案的服務模式，怎樣重構融合制造業和服務業增值環節價值鏈的服務模式。這些研究將促進打造差異化競爭新優勢和提升綜合競爭力，拓展更加廣闊的就業領域、利潤空間和更加持久的增長潛力。

1.5 研判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態勢和對策

近年來，世界各國都在大力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帶動制造業技術創新、結構調整和轉型升級，主要集中在新能源、新材料、生物醫藥、新一代信息網絡、智能電網、綠色運載工具、生態環保、海洋空天、公共安全等領域，成為發展速度最快、帶動系數最高、技術創新最為密集、增長潛力最為持續的產業群落。同時，新能源、智能電網的發展，將拉動清潔可再生能源、頁巖氣、核能等重大裝備、先進儲能等制造業發展；生物醫藥和生態環保產業的發展，將拉動醫療器械和節能環保裝備制造業發展；綠色運載工具和海洋空天等產業發展，將拉動電動汽車、軌道交通、海洋工程裝備、航空航天器等制造業發展；新一代信息網絡和公共安全的發展，將拉動信息網絡設備、智能終端設備、公共安全監測和處理裝備發展等。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后，要實現保持經濟增長中高速、邁向中高端水平的目標，最重要的是產業結構調整和增長動力轉換，戰略性新興產業必將成為新的經濟增長集群。科技智庫要研究戰略性新興產業怎樣建立在重大前沿科技突破基礎上，怎樣代表國家未來科技和產業發展新方向，怎樣體現當今世界知識經濟、循環經濟、低碳經濟發展潮流，怎樣推動對未來經濟社會發展具有全局帶動和重大引領作用的產業。

1.6 研判顛覆性技術發展態勢和對策

所謂顛覆性技術是指在未來具有巨大經濟潛能的技術，并且將對產業變革、商業模式、經濟社會以及國家治理產生重大影響。這是我國實施創新驅動戰略面臨的重大機遇和挑戰。麥肯錫從上百項重要技術中篩選出12 項顛覆性技術，并逐項量化了應用這些技術所能創造的價值。麥肯錫估算，這些技術到 2025 年對全球經濟直接影響將達到 14—33 萬億美元。這 12 項顛覆性技術是：移動互聯網，知識工作自動化，物聯網，云計算，先進機器人，自動駕駛汽車，下一代基因組學，儲能技術，3D 打印，先進材料，先進油氣勘探開采技術，可再生能源。2015 年，世界經濟論壇發布了《2015 年十大新興技術》，多數與這 12 項顛覆性技術是一致的。這些技術主要是由信息技術支撐的，高速的數據流轉、多樣的數據類型、海量的數據規模已成為重要的戰略資源，制造業后大規模生產時代即將來臨，機器人、3D 打印、人工智能、分布式制造和新型材料等技術創新將成為引發新工業革命的引擎。科技智庫要研究這些技術所能實現的作用以及利用這些技術實現戰略目標的方式，選擇既能實現技術價值、又能防范風險的產學研合作模式，及早謀劃布局研發并將其成果轉化成為現實生產力。

1.7 研判現代服務業發展態勢和對策

目前，世界經濟增長動力依然不足，但服務業保持穩定增長趨勢，在外國投資中的主導地位趨于穩固，高端服務業是新一輪國際大都市的規劃重點。從世界服務業重點行業發展態勢看，金融業總體向好發展，互聯網金融快速增長；航運市場持續低迷，綠色航運和航運電商成為發展主旋律；信息服務業日趨多元化，移動互聯網潛力巨大；創意產業呈現恢復性增長，發達經濟體引領行業發展；科技服務業深受各國重視，全球科技創新高速成長；會計、法律、管理咨詢和廣告服務穩步增長，跨國巨頭并購浪潮高漲；健康服務市場規模日益擴大，重點提高服務可及性、能力建設和資源利用效率；節能環保服務業邁向綜合化，各國紛紛搶占低碳經濟制高點等。科技智庫要研究服務業在全球產業鏈和價值鏈發展中的關鍵作用，國際大都市生產性服務業形成產業集群的規律，新興技術驅動服務業態和商業模式持續創新的經驗，總部經濟推動區域經濟發展的特點。特別要研究全球科技創新中心作為創新要素的集散地和創新網絡的樞紐性節點，如何提高創新人才集聚度、跨國公司網絡連接度、國際金融服務水平和生產性服務業發達程度。

2 科技戰略咨詢研究，應圍繞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發揮作用

我國“十三五”期間仍處在重要的戰略機遇期，在世界經濟發展中的作用越來越突出，維護國家經濟安全已經成為國家綜合安全的核心。這種核心地位，來源于經濟利益是和平與發展時代國家的核心利益，來源于綜合國力競爭中經濟與科技的基礎作用，來源于經濟全球化、一體化帶來的經濟安全問題不斷增加。國家經濟安全與科學技術發展密切關聯、相互促進。國家安全需求是科學技術發展的直接動力，不斷引領科學技術發展；科學技術發展是國家安全的重要保障，持續夯實國家安全基礎。科技戰略咨詢研究應致力于關注經濟安全、維護經濟安全、實現經濟安全，跟蹤研究一些重要領域國家經濟安全的戰略需求側和科技創新源，延深科學技術突破拓展的保障國家安全和國家利益的內涵，為促進經濟發展、社會進步和改革開放作出新的貢獻。

2.1 糧食安全問題

糧食是關系國計民生的戰略物資，是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的重要基礎。我國人均耕地和水資源遠低于世界平均水平，又是一個自然災害頻繁的國家。同時，面臨加快工業化、城鎮化和保障土地等資源的雙重壓力。作為一個擁有13億人口的發展中大國，必須基本立足國內保障糧食供給，確保糧食供求基本平衡、解決糧食安全問題關鍵在科技。《國家糧食安全科技支撐專項行動方案》中，提出抓好良種、良田、良法、良機、良儲五大環節，系統部署了種業、地力提升、豐產栽培、糧機裝備、減損增效及境外糧食拓展六大科技專項支撐行動。在這個方案實施中，應結合國情借鑒許多國家在立體種養與高效利用、健康養殖與循環再生、節能降耗與防控污染、精準農業與清潔生產、保護耕作與生物能源、有機農業與綜合開發等方面的有益經驗，研究聯合國糧農組織倡導的“節約與增長”模式、美國的“高效率可持續”模式、日本的“環境保全型”模式、德國的“綜合農業”模式，跟蹤以生物技術和信息技術為主導的農業科技革命趨勢，推進我國現代農業、低碳農業、智慧農業發展。

2.2 能源安全問題

能源問題是人類發展的永恒主題，進入 21 世紀以來各國政府都更加重視能源安全問題。二戰后幾十年爆發了多次中東危機，國際能源市場風云變幻成為國家利益沖突的主要根源，然而能源領域的技術開發與創新始終沒有中斷過。當今世界能源新格局正在形成，新技術應用帶來的“頁巖氣革命”、能源結構調整及全球地緣政治變化發揮著重要推動作用。促進能源轉型是各國政府能源政策的重點，以化石燃料為代表的傳統能源雖仍占主導地位，但清潔能源發展已是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我國是全球能源消費大國，能源安全是實現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重大問題。科技智庫要研究世界石油市場格局變動中的能源安全問題、國際油價變動與能源安全問題、石油戰略儲備與能源安全問題、馬六甲困局與能源安全問題、我國能源安全特別是石油安全的戰略走向問題，統籌應對國際油價、石油來源、運輸通道和能源外交四大風險。同時，研究互聯網技術同可再生能源的技術融合問題，核能發展和煤層氣、頁巖氣開發問題，煤炭清潔開發與綜合利用問題，儲能技術、節能減排和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問題，加快建立以低碳排放為特征的工業、交通、建筑體系問題等，逐步實現由主要依賴化石能源向清潔、安全、高效能源體系的轉型。

2.3 金融安全問題

金融是現代經濟發展核心，是經濟全球化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經。2008 年爆發的世界金融危機告訴我們，金融一旦出現系統性風險，傳導速度快、涉及面廣、危害性大。在經濟全球化、金融一體化的大背景下，金融作為“第二國防”日益受到政要與各界的關注，金融安全問題日益成為困擾各國政府的重大現實問題。目前，我國正處在發展的關鍵時期、改革的攻堅階段，國內外各種不確定因素不斷累積增加。沒有金融安全就沒有金融的穩健發展，也不能支撐與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國民福利提高。科技智庫要研究科學把握金融開放度和國家控制力，全面深化金融體制改革，加快構建現代金融體系；研究銀行危機、股市危機、貨幣危機、債務危機形成機理，運用大數據、云計算設計金融安全預警模型，建立系統防范和化解金融風險及金融危機的體系；研究運用互聯網技術增強金融信息的真實性、充分性、安全性，以及發現金融新型紕漏的廣度、深度、速度，逐步解決金融市場信息不對稱問題；研究建立促進金融系統穩定的金融安全網，綜合發揮金融監管作為防范金融風險的第一道防線作用、中央銀行最后貸款的第二道防線作用、存款保險制度的最后一道防線作用。

2.4 生態安全問題

生態安全是促進我國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是事關中華民族生存繁衍的一項重大而緊迫的任務。改革開放 30 多年來，我國經濟以年均 10% 左右的速度高速增長，到 2010 年就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在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還存在增長方式粗放、資源環境代價過高的問題，我國生態安全形勢不容樂觀，尤為突出的是溫室氣體排放已成為世界“第一大戶”。“十三五”規劃首次提出綠色發展理念，首次把生態文明建設列入五年規劃，為我國轉變發展方式、調整經濟結構、促進技術創新指明了方向。科技智庫要研究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的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消費模式，建設低投入、高產出，低能耗、少排放，能循環、可持續的國民經濟體系；研究堅持人口、經濟分布與資源、環境相協調，堅持走出一條綠色發展、循環發展、低碳發展道路；研究重點放在國土資源，包括水資源、耕地資源、礦產資源、森林資源、海洋資源安全以及空氣環境安全、生物安全和突發性污染事故安全等方面，提出有效解決存在問題的技術路線圖；研究樹立以能源資源節約、生態環境保護為主導的生態安全技術發展觀，建立國家生態安全技術創新體系與宏觀調控機制。

2.5 經貿安全問題

經貿安全事關國民經濟發展全局，對維護國家經濟安全、國家核心利益至關重要。后世界金融危機時代，國際經濟處在大變革大調整之中，全球先進產業轉移為我國提供了多元發展機遇，技術資金轉移為我國提供了國際投資機遇，服務外包轉移為我國提供了市場拓展機遇，特別是新科技革命將為我國提供創新驅動、產業轉型的永續動力。同時也要看到我國面臨的挑戰也是空前的，長期形成的體制性和結構性矛盾亟待有效解決，復雜多變的國際經貿環境亟待妥善應對。“十三五”規劃已經做了深刻分析和全面部署。科技智庫要研究科技進步、勞動技能、管理素質全面提升，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統籌發展，消費需求、投資需求、出口需求協調拉動，制度創新、技術創新、商業模式創新系統推進，提高產業競爭力和抗風險能力；研究以美歐發達國家主導的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伙伴關系協定（TTIP）和服務貿易協定（TISA）進展情況，提出有效應對新貿易壁壘的措施；研究國際知識產權、經濟波動、匯率變化、國際沖突、產業變革、勞工標準、技術轉移、投資并購等對我國經貿安全的影響，在新一輪國際分工與合作中贏得主動；研究在落實國家“一帶一路”“裝備制造業走出去”“國際產能合作”等戰略決策中，健全維護產業安全預警機制，增加在國際經貿組織中的話語權。

2.6 人口安全問題

人口安全是促進科學發展、構建和諧社會最基本、最重要的問題。今后很長時期，我們將面臨人口數量、就業壓力、老齡社會“三峰疊加”的局面，必須高度重視防范人口風險和維護人口安全。人口安全包括人口規模安全、人口素質安全和人口結構安全。人口規模安全是人口安全的基礎，人口素質安全是人口安全的核心，人口結構安全是人口安全的關鍵。堅持以人為本、保障人口安全，是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需要，是實現社會結構及系統之間和諧的需要，也是實現人與人之間和諧共處的需要。科技智庫要研究人口發展過程的各個方面對綜合國力、可持續發展和國家整體安全的影響，使得國家安全體系中的生存安全系統、發展安全系統的良性循環得到基礎保障；研究統籌解決人口規模過大、出生人口性別比失衡、人口老齡化過快、人口素質偏低、健康安全防范缺失、人口流動過大、貧困人口過多等問題，以維護中國的人口安全來促進世界人口安全；研究制定應對人口老齡化政策，實行適合國情的、多種途徑的集中養老和分散養老方式；研究普及科學精神和公民道德養成，通過深化教育改革創新全面提高人口的思想素質、文化素質、科技素質和身體素質。

2.7 公共安全問題

公共安全是國家經濟安全和社會穩定的基石，是堅持以人為本和生命至上理念的具體體現，是政府加強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的重要內容。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我國正處在經濟結構調整和社會結構轉型時期，需要努力為人民安居樂業、社會安定有序、國家長治久安編織全方位、立體化的公共安全網，不斷滿足人民群眾越來越高的公共安全需求。科技智庫要研究健全有利于公共安全的法律法規和政策研究體系，完善協調互動的公共安全管理體制和機制，實現公共安全從被動應付型向主動保障型轉變、從傳統經驗型向現代高科技型轉變；研究圍繞健全公共安全體系，提供食品藥品安全、安全生產、防災減災救災、社會治安防控等方面的科技支撐措施；加強對重大事件、事故、災害、有毒有害物質及外來生物入侵、恐怖事件等公共安全問題研究，運用信息通信技術建立檢測、監測、預測、預防、預警、應急反應與決策支持體系；研究加大公共安全宣傳教育力度，普及公共安全科學知識，推廣實用公共安全技術，提高全民公共安全素養和全社會防御突發公共事件能力。

2.8 信息安全問題

1946 年，世界第一臺計算機在美國誕生。70 年來，作為經濟社會發展三要素的物質、能源和信息之間的關系發生了深刻變化。信息技術成為驅動全球經濟社會發展的決定性力量之一，數據、分析工具和模型正在改變各行各業，信息網絡安全日益攸關當今和未來的世界安全。沒有網絡信息安全保障，生產者和消費者就不會相信并有信心使用互聯網和其他數字技術。特別是網絡信息關鍵基礎設施是復雜的、相互高度依存的社會技術系統，一旦被中斷或破壞將會對國民健康、國土安全、經濟穩定、政府正常運轉等產生重大影響。雖然目前在網絡威脅發現、補救和強化傳統計算機環境方面已取得穩步進展，但由于包括智能手機、車載計算系統到更為廣泛的智能傳感器等新型設備向浪潮一樣連接上網，網絡威脅在復雜性和數量上達到空前水平并持續上升。科技智庫要從長計議，研究構建有效對抗網絡威脅的技術研發體系，開發出具有動態、適時防御能力的信息安全架構，重點關注和發展大數據、信息物理系統、網絡安全和信息保障、醫療信息技術、無線頻譜等新興的科技優先領域。

3 科技戰略咨詢研究，應圍繞促進科技政策創新發揮作用

當今世界，各國都在加強對科技創新的整體規劃和布局，推出了新一輪創新戰略和制度安排，積極構建以大學、企業、研發機構為核心，以政府、金融機構、中介組織、創新平臺為輔助的多元主體協同互動的新型創新體系。美國 2012 年發布《美國競爭與創新能力》報告，提出創新是提高競爭力、增加收入、促進就業、推動經濟長遠發展的關鍵因素。歐盟 2013 年出臺《地平線2020》計劃，從卓越科學、企業競爭力、更好的社會三大領域繼續投資科研和創新以提升競爭力。此外，德國的《新的高科技戰略：創新為德國》、英國的《我們的增長計劃：科學與創新》、日本的《科學技術創新綜合戰略》等，都是為了在新科技革命和產業革命中創占先機。世界各國在科技戰略實施中，一方面改革科技管理體制，加強對研發和創新的統籌，提高國家創新體系的運行效能；另一方面加大政策扶持和科技服務力度，推進科技資源在全球范圍內加快流動。我國科技實力、創新能力和競爭力大幅躍升，但科技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基礎還不夠雄厚。科技創新政策研究的重點，應放在如何促使創新驅動成為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如何通過科技服務提高原始創新、集成創新和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能力。

3.1 對各國研發投入政策進行比較研究

產業研發支出水平綜合反映一個國家的創新動力。隨著世界經濟格局的發展變化，歐美等發達國家科技投入停滯不前，金磚國家尤其是中國的科技創新投入大幅增加，全球創新東移的速度日益加快。目前，研發支出最多的是美國、中國和日本，三個國家共占全球研發支出的 55% 左右。許多國家政府實行更加優惠的研發稅收減免、競爭性贈款、債務融資和證券融資等政策，減緩了后金融危機時期對企業研發的沖擊。企業的研發投資高度集中在美國、歐盟和日本，合計超過全球的 80%。近年來，我國企業研發投入逐年大量增加，僅華為一家去年研發投入就近 600 億元人民幣。盡管發展中國家研發經費增長很快，但研發經費占 GDP 的比重相比發達國家還有很大差距。全球科技產出數量格局雖然有所變化，但發達國家在產出質量上占明顯優勢。全球知識與技術密集型服務業主要集中在發達國家，美國占全球份額的 32%、歐盟占 23%、中國和日本并列各占 8%。發達國家的創新能力和競爭力仍位居世界前列，美國仍為全球排名第一的高技術制造強國，占全球份額的 27%。我國的科研產出水平逐步提高，SCI 論文量穩居世界第二位，學術引領力和影響力不斷提升，但與歐美科技強國相比差距仍然懸殊。經合組織（OECD）發布的《科學技術和工業展望 2014》預測顯示，按照目前的研發投入趨勢，中國到 2019 年將成為世界最大的研發投資國，屆時關鍵在于能否在一些關鍵領域搶占制高點和提升總體影響力，提高全要素生產率中科技創新的貢獻份額。

3.2 對各國知識產權政策進行比較研究

知識產權保護已成為國際經濟秩序的戰略制高點和各國競爭的焦點，知識產權與貨物貿易、服務貿易并列成為世界貿易三大支柱。長期以來，知識產權制度對促進科技創新和成果轉化發揮了重要作用。在當今高度網絡化的社會中，知識流動促進了創新驅動。由于各國稅收政策差異很大而無法準確評估知識產權市場，專利使用費和技術轉讓費成為衡量知識產權交易的主要指標。過去 10 多年，OECD 國家間的知識產權授權、資金支付以及收入的年度增長率都遠遠超過其 GDP 的增長速度。目前，美國、歐盟和日本占全球知識產權交易授權費和許可費出口額的 85%，其中美國占 50% 以上。我國是發展中國家中最大的授權費和許可費出口國，但占全球份額很小。美國 2014 年以來又相繼采取一系列重大措施，對創新創業者提供專利和知識產權指導，進一步提升專利體系的質量和作用。一些國家完善知識產權服務與政策，推進了產學研合作和科技成果商業化；簡化專利申請程序和時間為企業減少成本支出，為中小企業專利申請提供資金補助、信息咨詢服務；采取直接出資或通過國有銀行設立專利基金，匯集來自大學和科研機構的專利成果，形成專利組合許可使企業獲取利潤；加快制訂新興領域的技術標準，推動知識和技術的轉化等。今后一段時間，科技智庫要研究落實將知識產權保護上升為國家戰略，對知識產權成果在政策上傾斜、資金上扶持、機制上保障，激勵科技人員在高科技領域搶占專利制高點，進一步加強對引進技術消化、吸收與創新成果的專利保護，逐步提高專利使用費和技術轉讓費的市場份額。

3.3 對各國科技金融政策進行比較研究

在世界金融危機修復周期，科技金融服務和政策創新為科技創新、技術開發、成果轉化提供了巨大支持。世界各國的經驗表明，科技金融服務和政策支持分為市場制度安排及非市場制度安排兩方面。 市場制度安排包括風險投資、稅收優惠、信用擔保、科技債券、創業板市場等項目，非市場安排包括政府提供補貼、減免稅收、設立園區等相應政策和資金支持。由于許多國家的中小企業貸款利率高、期限短、更多要求聯保，風險投資在科技金融服務與政策支持上的作用越來越突出，眾籌和各種非銀行融資也正在迅速擴大。美國 2012 年的風險投資總額達到 290 億美元，占當年全球風險投資總額的 70%。歐洲和中國是第二、第三大投資方，分別為60 億美元和 40 億美元。近年來，風險投資在美國以外的地區出現了快速擴張。世界各國風險投資領域各有不同，美國的風險投資主要投向生物制藥、商業支持服務、消費者信息服務、醫療器械和設備、軟件這 5 個行業，我國重點支持節能環保、集成電路和軟件、通信、數字音視頻、新型元器件、信息增值服務和數字內容服務、新型藥物、新材料這九大高技術領域的創業投資項目。美國、德國、日本、韓國和以色列等國創新科技金融結合模式，主要有資本主導模式、銀行主導模式、政府主導模式。這些都值得科技智庫結合我國國情研究與借鑒。

3.4 對各國技術轉移政策進行比較研究

創新要素在全球快速流動，推動世界科技創新格局深度調整。技術轉移服務由零散、線下的交易向集成化、平臺化、市場化、互聯網化發展，主要包括技術評估、技術交易、技術轉讓、技術代理、技術拍賣和技術集成等方面，政府的政策支持與引導尤為緊要。國際上具有代表性的技術轉移服務機構有 4 種類型。（1）硅谷科技中介服務體系。這是由風險投資中介、技術轉化中介、行業聯系中介組成的，為世界最著名的大學科技園區眾多高科技企業服務的成熟體系。硅谷的風險投資總額占全美的1/3，加州的50%。近年來，紐約正在成為美國增長最快的科技樞紐，位于曼哈頓的“硅巷”被譽為“新科技之都”。（2）歐盟創新驛站網絡。這是歐盟委員會根據其“創新和中小企業計劃”資助建立的，業務范圍覆蓋 54 個國家 600 余家機構站點，擁有 600 余個技術轉讓與商業合作組織，包括國家、地區和市級的經濟發展機構、工商會、研發機構、高等院校、科研中心和創新中心等。這些成員單位共有 3 000 余名經驗豐富以及涵括 17 大領域的專業人才，已為全球超過 100 萬家中小企業提供了專業化的定制服務。（3）德國史太白技術轉移中心。這是民間組織創建的技術轉移機構，擁有 900 多家專業技術轉移機構的網絡，各類雇員超過5 200 名，市場化業務運營機制特色明顯。各地機構提供的一般咨詢 5 小時內免費，各中心專家也提供免費上門服務，工時費由史太白的分中心提供。（4）英國國際技術轉移集團。這是政府機構成功實現市場化轉型的典型代表，成立之初具有對政府資助形成的科技成果的壟斷經營權，逐步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專門從事技術轉移的中介服務機構。進入 21 世紀以來，英國國際技術轉移集團不斷擴展業務領域并實現向實體化經營公司的轉型。我國目前已有國家技術轉移示范機構 370 余家，年技術市場合同交易額近 8 000 億元。未來一個時期，中國需要大力培育和發展以上 4 種類型的科技轉移服務機構以及研究型企業和創新型城市，這有賴科技智庫的先期研究。

3.5 對各國科技人才政策進行比較研究

科技競爭、經濟競爭說到底是人才競爭、智力競爭，世界各國都將科技人力資源作為“第一資源”高度關注。許多國家都加強科技人才戰略的頂層設計，統籌規劃未來科技人才的培養和開發，以保障為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提供高質量和足夠數量的科技人才。美國近 30年來一直把 STEM（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集成教育，作為培養創新人才的重要途徑，2014 年為 STEM 教育項目投入 31 億美元，比 2012 年增長 6.7%。俄羅斯實施“2009—2013 年科學及科教人才聯邦專項計劃”后，30 至 39 周歲研究人員占全部研究人員比例達到 20.5%，占高等教育部門研究人員比例達到 22.5%。總的來看，經濟強國的人才競爭實力仍居強勢，每萬名人口中的科學家與工程師數量，韓國和日本分別達到 58% 和 51.4%，德國、美國、英國和法國分別達到 41.8%、40.2%、39.7% 和 38.3%，我國達到 10.8%（據 OECD 2012 年數據，我國科學家和工程師數量 140 萬人，絕對數在世界各國排名第 1 位）。2014 年，我國科技人力資源總量約為 8 114 萬人，仍然保持世界科技人力資源第一大國地位，29 歲以下科技工作者是我國科技人力資源的主體。湯姆森·路透公布 2002—2012 年 21 個學科的 3 215 名高被引論文科學家和工程師作者名單中，美國以 1 702 名排第一，英國以 304 名排第二，德國以 163 名排第三，中國（包含港澳臺）以 146 名排第四。我國的突破性改觀與近年來大量引進海外人才有關，此前公布的 1978—2007年名單中中國大陸僅 7 人。此外，爭奪全球優秀人才成為各國提升創新能力的重要手段，促進人才有序流動大大推進了全球知識網絡中的智力循環。

3.6 對各國科技合作政策進行比較研究

經濟全球化推進了科技全球化，許多國家都把國際科技合作作為政府服務和政策支持的重心。美國把應對氣候變化作為重要的外交議題，與 50 余個合作伙伴國加強了在氣候變化方面的雙邊合作，2014 年 11月同我國聯合發布了《中美氣候變化聯合聲明》。同時，應對海洋與環境、衛生與健康、糧食與安全等方面全球性挑戰也是美國雙邊合作的重要內容，美國注重與發達國家強強聯合，注重在網絡安全、空間科學、生物技術、民用核能研發等方面與發達國家加強合作。歐盟重視科技計劃與非歐盟國家和地區的相互開放，鼓勵世界各地優秀研發人員和發明家參與歐盟項目。日本提出國家、個人、企業、大學、地區等各層次不僅同國內也要同海外進行互動交流，通過提升科研機構中外籍研發人員的比例來提高科研學術水平。我國是近些年全球國際科技合作進展最為顯著的國家，各級政府、科研機構和各類企業都高度重視，引進人才力度、科技服務廣度和政策支持強度前所未有，在學術交流和合作研發、技術引進和發表論文、建立實驗室間長期合作關系、參與合作國的科技計劃、資助外國科學技術研究、參與國際科學技術援助、國際技術轉讓、建立海外研發機構等方面都取得長足進步，“十三五”期間將取得更加顯著成效，更深程度、更寬領域、更多層次融入全球研發體系。

4 科技戰略咨詢研究，應圍繞服務科學民主決策發揮作用

多年來，中科院戰略咨詢研究工作成果豐碩，在科學前瞻、技術預見、科技發展態勢方面的研究影響深刻，在資源環境、生態文明、可持續發展方面研究獨具優勢，在科技體制、科技政策、科技史和科技倫理方面研究基礎雄厚。例如，中科院編制的“2050 年科技發展路線圖”，在應對國際金融危機時為國務院制定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規劃發揮了重大作用。中科院科技戰略咨詢院成立，標志著中科院率先建設國家高端科技智庫進入新階段。科技戰略咨詢院一定能夠建立強大的研究系統和管理平臺來統籌相關研究隊伍、項目和數據等資源，發揮“三位一體”深度融合和學科交叉、專家云集的特色與優勢，健全統分有序、規范有序、科學高效、富有活力的組織體系和運行機制，弘揚科學理念、踐行科學精神、倡導科學文化，源源不斷地產生創新思想、提出咨詢建議、服務科學民主決策。

4.1 做好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工作需要具備“五個要求”

（1）反映中國和世界潮流的要求。全球性結構調整和國際分工的新趨勢，要求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從全局和戰略的高度看中國、看世界，了解發展和變化，分析機遇和挑戰，提出對策和建議，想國家之所想，急國家之所急，求國家之所求，做到居安思危、謀定后動、順勢而為。

（2）體現理論和政策創新的要求。科技理論和政策體系是一項復雜龐大的系統工程，必須適應時代發展改革潮流與時俱進。科技戰略咨詢研究不僅要研究科技理論和政策創新，還要結合研究經濟、社會、產業、財稅和金融等方面的理論和政策創新，使理論和政策的綜合創新產生新的競爭力和創造力。

（3）符合經濟和社會發展實際的要求。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工作，一定要有很強的現實針對性。既要對產業結構、消費結構、投資結構、外貿結構進行綜合分析，又要對就業結構、人才結構、技術結構、教育結構進行深入分析，還要對當前政策和今后政策、中央與地方政策以及層次關系進行系統分析，始終堅持以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為出發點，以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為著力點，以推進咨詢和服務決策為立足點。

（4）經受實踐和歷史檢驗的要求。科技戰略咨詢研究成果是載入史冊的。一項好的意見建議可以利國利民，一項錯的意見建議可能誤國誤民。科技智庫研究人員提出的意見和建議，必須對國家負責、對人民負責、對歷史負責，既要起決策參考作用、解決重大現實問題，又要有科學理論依據、符合客觀發展規律，還要經得起實踐的檢驗、歷史的檢驗。

（5）服務科學和民主決策的要求。這是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工作重中之重的任務，在實踐中要做到指導思想正確，立場觀點方法正確，決策咨詢建議正確。這需要全面、系統、準確地理解中央的大政方針和國家發展規劃、法律法規，學習現代科學技術、現代市場經濟、現代政府管理、現代財稅金融、現代產業結構、現代社會事業等方方面面知識，培育理論基礎、世界眼光、戰略思維、黨性修養等方面的綜合素質。

4.2 做好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工作需要把握“六個視角”

（1）戰略需求視角。習近平總書記2013年視察中科院提出的四點要求①即“四個率先”：率先實現科學技術跨越發展、率先建成國家創新人才高地、率先建成國家高水平科技智庫、率先建設國際一流科研機構，就是國家對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工作的戰略需求。即：從科學技術影響和作用的角度研究事關全局的重大問題；從科技規律出發前瞻思考世界科技發展走勢；提出咨詢建議，開展科學評估，進行預測預見；在國家宏觀決策中發揮建設性作用。

（2）產業布局視角。所謂布局，就是社會生產力、科技生產力諸因素構成生產力系統時在地域空間上的分布和關聯狀態。科技智庫研究產業布局和科技布局，就是要根據生產力組合方式發展變化規律的要求，科學地和自覺地選擇和控制生產力因素的空間布局而取得最好的投入產出效果。

（3）經濟結構視角。 推進經濟結構戰略性調整，需要按照客觀性和遞進性的原則排列生產力結構的類別清單，比較研究國內外產業結構、科研結構、企業結構、技術結構、人才結構、產品結構的成長階段和動態變化，分門別類制定合理的趕超目標、發展路徑、調整重點和具體措施。

（4）發展規模視角。研究規模經濟是為了尋求由于規模變化獲得的發展利益。無論生產企業還是科研設施，都應按照可持續發展的路徑堅持適度經濟規模。互聯網技術創造了個性化生產平臺，整個生產過程將有設計者、生產者和消費者共同參與，產品生產、制造、銷售與研發、設計、售后服務的邊界將逐步打破，新的服務業和制造業價值鏈將形成新的規模經濟理念。

（5）建設時序視角。時序經濟理論把社會生產力的構成推向了質態、量態、空間、時間四維系統，把現實生產力系統工程置于靜態與動態相統一、結局與過程相一致的科學基礎上。正確安排建設時序的基本依據，一是國情，包括國力基礎、技術水平、現有結構、需求強度，以及歷史傳統和政治形勢等；二是規律，包括經濟周期規律、產業順序規律、技術進步規律、優先發展規律、宏觀調控規律等。掌握建設時序就是既要量力而行、精打細算，又要彎道超車、跨越發展，始終堅持有所為有所不為。

（6）商業模式視角。在全球化、信息化、市場化、服務化深入發展的今天，全新的商業模式使技術創新的威力和效益加倍釋放，成為科研成果轉化、企業創造價值、產業快速發展的“變壓器”。科技智庫要研究發展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來為商業模式創新夯實技術基礎，在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過程中重視商業模式創新，完善激勵商業模式創新的知識產權保護制度。

4.3 做好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工作需要堅持“五個要素”

（1）“高”。做好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工作，無論是“命題作文”，還是“選題作文”，都要想大事、議大事、抓大事，做到站得高、看得遠、想得深，突出全局性、戰略性、前瞻性。堅持解放思想、開拓進取，敢于想別人之未想，善于謀別人之未謀。

（2）“新”。創新是咨詢研究工作的靈魂，求是是咨詢研究工作的宗旨。要充分利用中科院的信息資源和系統網絡優勢，深入分析科技革命帶動產業革命的新形勢、新特征、新走向，大膽提出依靠技術進步和創新驅動促進經濟社會轉型的新觀點、新見解、新對策。

（3）“深”。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工作出成果，必須增強敏銳度、預見性和鑒別力，提高思想理論深度、邏輯判斷深度、戰略研究深度，敏于跟蹤觀察、勤于分析思考、善于綜合研判。具體選題視情況而定，可以“大題大作”，可以“大題小作”，也可以“小題大做”。

（4）“實”。求真務實是做好科技戰略咨詢研究工作的基本原則。要捕捉領導難以聽到、不易看到和意想不到的新情況、新苗頭、新動向，研究提出創新發展和解決問題的新視角、新思路、新舉措，做到查實情、說實話、辦實事、求實策、出實招，不回避問題，不掩蓋矛盾，不講違心話。

（5）“準”。準確性是做好科技戰略咨詢工作的生命。一份好的咨詢研究報告，起碼要做到概念準確，判斷恰當，推理論證符合邏輯。此外，盡管每類報告的寫作方法、表達技巧不盡相同，但都要做到主題鮮明、內容充實、觀點清晰、論證有力，還要做到語言生動、自然流暢、簡明扼要、深入淺出。

Song DaweiMaster degree in economy, senior economist. Formerly, he held the posts of deputy director of Fuxin Mining Machinery Plant, Liaoning Province; deputy director of the Second Bureau of Light Industry, Fuxin, Liaoning Province; deputy secretary general and director of Industrial Division, Economic and Trade Commission, Liaoning Province; deputy director of Administrative Office, deputy secretary general, and director of Research Division of Liaoning Municipal Government; director of Social Development Research Division, Research Office, State Council, director of Comprehensive Research Division, Research Office, State Council; board member of China Ocean Shipping(Group) Company (COSCO), supervisory board chairman of China COSCO Holdings Company Limited. He has long been working on policy research and decision-making consulting. During the 10 years of service in Research Office of the State Council, he participated in the draft of Report on the Work of the Government and the documents of the Central Economic Working Conference for many times. He also participated the research of many other major programs, district surveys, and document creations. As the leader, he organized the draft of Survey of Chinese Peasant Workers, and this survey achieved Sun Yefang Award. E-mail: sdw1955@126.com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rategy Consulting Research Bears National Mission

Song Dawei
（China COSCO Shipping Corporation Limited, Beijing 100031, China）

Bearing the mission to serve directly for CPC Central Committee, State Council, and Central Military Commission, the establishment of Institutes of Science and Development,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has milestone-like significance. To realize the China Dream of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we need the high-end think tank, outsourced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brain, and the strategical scientists. China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rategy consulting research should be designated to promote the industrialized technological renovation by emphasizing the foreseeing and judgment of the development tread on new round of globalized industrial transfer, industrial revolution resulted b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novation, intelligent manufacturing, Internet economy,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ies, disruptive technology, and modern service industry, as well as our countermeasures. To focus on the role of national economic safety, the study should highlight food security, energy security, financial security, ecological security, economic security, population security, public security, and information security. To promote the functioning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olicy innovation, the comparative research should be carried out on the R&D input policy, intellectual property polic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finance policy, technique transfer policy, personnel policy, and collaborative research policy of each country. To serve the scientific and democratic decision-making, the research outcomes should reflect the trend of China and the trend of world, embody the theory and policy innovation, in accordance with the actual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and verified in practice and history. It should also study and grasp the strategic needs, industrial layout, economic structure, the scale of development, construction sequence, and the business model, adhere to high quality in terms of vision, initiative, thoughtfulness, solidity, and accuracy. Each kind of report ought to be clear in theme, informative in content, strong in supporting ideas, and fully powered in argument. The language of the report should also be vivid, natural and smooth, concise, and easy to understand.

strategy consulting research, S&T think tank, national mission宋大偉國務院研究室原綜合研究司司長，經濟學碩士、高級經濟師。中科院科技戰略咨詢院特聘研究員。曾任遼寧省阜新礦山機械廠副廠長，阜新市團市委副書記、市青聯副主席，阜新市第二輕工業局副局長，阜新市計經委副主任兼生產調度局局長，阜新市工業生產委員會主任；遼寧省經貿委副秘書長兼企業處長，遼寧省產業結構調整辦公室副主任，遼寧省經貿委副主任，遼寧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遼寧省政府副秘書長兼研究室（體改辦）主任；國務院研究室社會發展研究司司長、綜合研究司司長；中國遠洋運輸集團董事、黨組成員、紀檢組組長，中國遠洋股份有限公司監事會主席。長期從事政策研究和決策咨詢工作，在國務院研究室工作 10 年中，多次參與《政府工作報告》和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文件起草，參與國務院領導同志經濟社會、國內考察、出國訪問相關講話起草，參與中國農民工、東北振興、西部開發、中部崛起、粵港澳合作等多項重大課題研究以及新疆、廣西、重慶、貴州等多個區域發展調研和文件制定。牽頭組織調研起草的《中國農民工調研報告》獲得 2006 年度孫冶方經濟科學獎。E-mail: sdw1955@126.com

* 在“國家高端科技智庫大講堂”上的講座摘要

修改稿收到日期：2016 年8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