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省際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分析

尹秀芳,蔡濛萌

（1.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湖北武漢430074；2.福建江夏學院，福建福州3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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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省際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分析

尹秀芳1,蔡濛萌2

（1.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湖北武漢430074；2.福建江夏學院，福建福州350000）

摘要：基于勞動力理想配置模型對1992年至2013年期間三次產業的勞動力配置狀態進行實證分析的結果表明：我國各省第一產業勞動力配置冗余，第二產業勞動力配置不足，第三產業勞動力配置冗余和不足共存。經濟發達省份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偏差相對較小，經濟欠發達省份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偏差相對較大。政府應繼續對轉移勞動力加強分類針對性培訓，提高勞動力與崗位的匹配性。同時進一步做好轉移勞動力的基本公共服務，消除勞動力在不同產業之間流動的障礙，促進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的合理化。

關鍵詞：三次產業；勞動力轉移；勞動力配置；偏離程度

一、引言

勞動力作為一種重要的生產投入要素，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在經濟發展的不同階段及不同地區，勞動力在第一、二、三產業間的配置狀況存在很大的差異，不同產業和部門之間的勞動力會發生相互流動。1940年克拉克提出了隨著經濟的發展進步勞動力會在三次產業間依次轉移的著名論斷，之后諸多的國內外學者便圍繞相關問題進行了研究。對于勞動力在不同產業和部門之間的配置問題，當前已有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兩個方面：

（一）勞動力在不同部門和產業間的配置效率研究。勞動力作為生產過程中的一種重要的投入要素，其在不同部門和產業之間的配置效率并不一致。Shenggen fan et al（2003）[1]等學者認為促進勞動力在不同部門和地區之間的有效流動是提升整體配置效率的關鍵所在。M.Kamau et al（2007）[2]等通過測算農業部門和非農部門的勞動力配置效率，得出農業部門的勞動力配置效率平均來說是無效的結論，并認為只有一部分勞動力向非農部門轉移之后農業部門的勞動力配置效率才會提高。國內學者夏業良（1999）則認為三次產業之間勞動力的配置效率關鍵要有一個合理的就業比例并發揮各自產業的比較優勢。吳建新和劉德學（2014）的研究發現不同行業部門間勞動力的流動障礙除了市場因素之外，還受制于諸多非市場因素的制約，這些約束條件的解除能夠有效提升勞動力的配置效率。

（二）勞動力在不同部門和產業之間的錯配對全要素生產率和經濟發展的影響。一般認為，勞動力在不同部門和產業之間的錯配會起到降低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阻礙當地經濟的發展。Chang-Tai Hsieh & Peter J. Klenow（2009）、[3]Shuhei Aoki（2012）[4]分別對不同類型國家不同部門的勞動力錯配所產生的影響進行了研究，研究結果較為一致，均發現勞動力錯配對全要素生產率及總生產率增長的負面影響十分大。類似地，國內學者袁志剛和解棟棟（2011）[5](p4-17)測算了改革開放以來農業部門高就業占比對全要素生產率所產生的負面影響，并認為這種負面影響來源于不同部門之間的工資差異；梁泳梅、李鋼和董敏杰（2011）[6](p36-48)的研究發現東部地區和中西部地區的勞動力資源與當地的經濟發展存在著區域錯配的問題；姚毓春、袁禮和董直慶（2014）[7](p70-77)用十九個行業的數據測算了勞動力與資本的錯配效應，并把中國勞動力配置效率較低的原因歸結為勞動力資源稀缺和剩余并存的現象；董直慶、劉迪鑰和宋偉（2014）[8](p94—103)則認為各個行業均存在著要素錯配的現象，勞動力的有偏性配置導致了全要素生產率的下降。

從已有的這些國內外文獻來看，研究勞動力配置效率及錯配對經濟發展負面影響的文獻相對較多，而研究三次產業勞動力錯配現狀的文獻相對較少。本文試圖對我國不同省份三次產業勞動力的理想配置狀態和實際配置狀況進行分析，進而揭示不同地區和省份的勞動力配置偏離狀況。

二、模型、變量與數據

（一）估算模型與變量解釋。

為了更好地估算各省份三次產業勞動力的理想配置狀態，假設由資本和勞動兩投入要素組成的符合規模報酬不變的三次產業生產函數如下所示：

其中，Y代表生產函數的產出，A代表生產效率系數，K代表資本要素投入，L代表勞動要素投入，α和1-α分別代表勞動和資本的產出彈性，i代表三次產業。同時，引入任濤、王文舉（2014）關于三次產業間勞動力合理配置數量的模型：投入要素在三次產業之間的合理配置就是在投入要素總量不變的前提下獲取到最大總產出。即

根據上式分別對投入要素K和L求一階導數求最優解，整理后可以得到如下公式：

進一步調整，可以得到如下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最優占比，式中為資本的邊際報酬率。

參照郭熙保、羅知（2010）對于資本邊際報酬率的估算方法，對于已有的生產函數

Y=AK1-αLα

可以求出資本的邊際報酬率為

若考慮土地等自然資本N，則資本的邊際報酬率可進一步調整為

如前所述，為勞動的產出彈性，此處用勞動在產出中所占的份額表示。用R表示勞動者報酬，則勞動所占份額的具體計算公式如下：

由于三次產業的勞動份額并不一致，因此資本邊際報酬率可以表示為式（8）及式（9）。

把資本邊際報酬率η的兩種計算方式（8）和（9）分別代入到公式（4）中，公式（4）可以分別進一步調整成公式（10）和（11）。

同時，假設三次產業的實際就業人數占比為

其中為三次產業實際的勞動就業人數，則代表的是三次產業實際的總就業人數。根據上述公式，并結合公式（4）三次產業勞動力最優配置占比，可以估算出三次產業勞動力的配置偏差值

（二）數據來源及估算說明。

根據上文的估算模型，要估算各個省份三次產業理想的勞動力配置占比以及與實際的勞動力配置占比的偏差值，需要獲取各省份三次產業歷年的國內生產總值、資本存量、實際就業人數、勞動報酬份額以及自然資本這一系列數據。鑒于我國勞動力大規模有序地在不同地區和產業之間的流動始于1990年之后，同時又考慮到各類數據的可獲性，本文對各個省份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的估算時間范圍為1992年至2013年期間。另外，由于西藏和海南兩個省份部分數據缺失較多，所以沒有包含在估算范圍之內。重慶由于1997年才正式成為直轄市，而本文的估算起始年份為1992年，所以把重慶合并入四川進行計算。下面分別對各類數據的來源及估算情況簡單說明。

三次產業資本存量。各個省份三次產業資本存量的估算借鑒單豪杰（2008）[9](p17-31)永續盤存法的估算方法。對于1992年的基期資本存量，首先計算出1992至1997年間五年間的投資的平均增長率，這一增長率用固定資本形成額的增長率來代替。同時根據1992年的資本形成總額及1993年的資本發展速度計算出1993年的實際資本形成總額，最終通過1993年的實際資本形成總額與1992年至1997年五年投資平均增長率和折舊率之和的比值，估算出1992年各個省份的基期資本存量。對于每一年度的投資額，本文用各個省份1992年至2013年的實際固定資本形成額來替代。對于實際固定資本形成額的計算，首先從統計資料上獲取到各個年份的名義固定資本形成額，再把各個年份的固定資產形成價格指數換算成以1992年為基期的固定資產形成價格指數，最終計算出各個年份的實際固定資本形成額。對于折舊率，單豪杰（2008）一文估算中使用了兩種折舊率，一種是每年統一固定的折舊率，另一種是每年變化的折舊率，本文中采取每年固定不變的折舊率10.96%。

三次產業勞動報酬份額。對于三次產業勞動份額占比的計算，我們按照肖文、周明海（2010）的做法，將國民收入核算法中各省歷年的勞動者報酬與國內生產總值GDP作比，所得的比值即為三次產業對應年份的勞動份額占比。從公布的各類統計資料上看，我們可以獲取到1992年至2004年各個省份按收入法計算的三次產業勞動者報酬和三次產業的GDP值。自2005年起，國家統計局公布的統計年鑒中只有2005年至2013年歷年總的國內生產總值和勞動者報酬值，而沒有按三次產業分別公布相應的數值。為了能夠計算2005年至2013年各省三次產業的勞動份額占比，本文把各個省份1992年至2004年三次產業GDP占歷年總GDP的比重和三次產業勞動者報酬占總勞動者報酬的比重分別采用成分數據降維的方法，并建立灰色預測模型GM（1,1）來估算2005年至2013年三次產業GDP占總GDP的占比和三次產業勞動者報酬占總勞動報酬的占比。計算出歷年三次產業的GDP占比和勞動者報酬占比之和，便可以用對應年份總的GDP值和總的勞動者報酬與相應的占比相乘，得出三次產業歷年的勞動者報酬和GDP值，估算出三次產業勞動者份額的占比。

三次產業自然資本。對于三次產業自然資本的計算，本文參照任濤、王文舉（2014）的做法，對于第一、二產業的自然資本，分別用農林牧漁業和采礦業的總產值與對應產業職工工資總額的差值替代，而第三產業的自然資本設置為零。

其他。對于各個省份三次產業的國內生產總值和實際就業人數，直接可以從各個年份的《中國統計年鑒》或各個省份歷年的統計年鑒中獲取。對于各個省份三次產業的國內生產總值，需要通過GDP平減指數折算成以1992年為基期的國內生產總值。此外，以上各項數據估算過程的數據來源還有《中國國內生產總值核算歷史資料》、《中國勞動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統計年鑒》、國家統計局新版數據庫等。

三、實證分析及結果

（一）描述性分析。

在分析各個省份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的偏差之前，本文首先用第二部分提到的公式（10）和（11）對各省份三次產業理想勞動力配置占比進行了估算，并用各個省份三次產業各自的理想勞動力配置占比的均值與實際勞動力配置的均值來描述兩者之間的關系，從而可以對兩者之間的關系有較為直接的感受。

圖1和圖2表示的均是以各個省份三次產業的勞動力理想就業人數占比均值為橫坐標、以對應省份三次產業的實際就業人數占比均值為縱坐標的散點圖，圖中的每一個小圓圈則代表了一個省份。其中，圖1是在估算過程中采用的是對資本邊際報酬率的測算沒有考慮自然資本的方法，而圖2則是在估算過程中考慮了自然資本。從整體分布圖上來看，無論是采取哪種估算方法，最終估算出的各個省份三次產業勞動力理想就業人數占比均值十分接近，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估算結果的穩定性和可靠性。下面分別對三個產業勞動力理想就業人數占比和實際就業人數占比的情況進行分析。

圖1　用不含自然資本方法估算的理想勞動力配置與實際勞動力配置

圖2　用含自然資本方法估算的理想勞動力配置與實際勞動力配置

從第一產業的散點圖中可以發現，所有代表省份的小圓圈均出現在縱坐標的值高于橫坐標的位置。這說明從各個省份第一產業的實際就業人數占比的均值均要大于理想的勞動力配置占比均值，由此看來各個省份第一產業的實際就業勞動力存在著“冗余”的情形。進一步觀察第二產業的散點圖，可以看到出現的情形與第一產業的情況完全相反，所有代表省份的小圓圈均出現在橫坐標的值要高于縱坐標的位置，即各個省份第二產業的實際就業人數占比的均值均要低于理想的勞動力配置占比均值，反映出各個省份第二產業的實際就業勞動力存在著“不足”的情形。最后，第三產業的散點圖則既不同于第一產業全部縱坐標值高于橫坐標的情況，也不同于第二產業全部橫坐標值高于縱坐標的情形，而是出現了既有縱坐標值高于橫坐標值的省份，同時又有橫坐標值高于縱坐標值的省份，體現出部分省份第三產業的實際就業人數占比的均值要大于理想的勞動力配置占比均值，而另一部分省份第三產業的實際就業人數占比的均值則要低于理想的勞動力配置占比均值，也就是說第三產業的實際就業勞動力存在著“冗余”和“不足”并存的情形。

（二）勞動力配置偏差分析。

根據第二部分估算模型計算的1992至2013期間各個省份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偏離均值結果如表1所示。表1按《中國（大陸）區域社會經濟發展特征分析》中的區域劃分方式，把各個省份按區域劃分成東北地區、北部沿海、東部沿海、南部沿海、黃河中游、長江中游、西南地區和西北地區這八個區域。表1中前四列數值表示的是采用不含自然資本的估算方法計算所得的三次產業勞動力偏離均值及總偏離值，而后四列數值則表示的是采用含自然資本的估算方法所得的結果。采用兩種方法進行估算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明估算結果的穩定性和可靠性。

從估算結果可以看到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從整體上來看，沿海地區和東北三省的總偏離值相對較低，長江中游和黃河中游地區的總偏離值次之，西南地區和西北地區的總偏離值最高。其中，北部沿海地區總偏離值最小，東部沿海地區列第二。長江中游和黃河中游地區的值較為接近，西南地區的值又要小于西北地區。從各個省份來看，沿海地區的北京、天津和上海總偏離值最低，其值均要小于0.3，排在所有省市的前三位，而西南地區的貴州和西北地區的甘肅、青海、寧夏、新疆各省份的值則要排在所有省市的最后五位。甘肅省的總偏離值最大，是總偏離值最小的天津市的四倍。

第二，從第一產業來看，所有地區及所轄省份的偏離值為正值，即我國第一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存在著“冗余”的現象。各個地區偏離值由小到大的順序依次是：東部沿海地區、北部沿海地區、東北地區、南部沿海地區、長江中游地區、黃河中游地區、西南地區和西北地區。東部沿海地區的偏離值最小，兩種估算方法所得的值分別為0.11和0.10。北部沿海地區的偏離值與東部沿海地區較為接近，兩種方法的估算值分別為0.14和0.13。西南地區的偏離值則相對較高，分別是0.28和0.26，而西北地區的偏離值則最高，分別為0.38和0.36。其余幾個地區的偏離值相差不大，均在0.14至0.19的范圍之內。從不同省份可以看到，偏差值最小的是北京市，兩種方法的估算值分別是0.04和0.03，偏差值最大的是貴州省，兩個估計值分別是0.43和0.38，各個省份第一產業就業人數偏差值相互之間差距較大。

第三，從第二產業來看，所有地區及所轄省份的偏離值為負值，即我國第二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存在著“不足”的現象。除了北部沿海地區的偏離值略小于東部沿海地區的偏離值之外，其他各個地區偏離值的大小排序與第一產業的排序情況類似。其中，北部沿海地區的偏離值最小，兩種方法的估算值分別是-0.15和-0.17，其他所有地區的偏離值相互之間差異并不大，均在-0.20至-0.28范圍之內。從不同省份可以看到，偏差值最小的是天津市，兩種方法的估算值分別是-0.09和-0.10，偏差值最大的是山西省，兩個估計值分別為-0.30和-0.34，各個省份第二產業就業人數偏差值之間存在一定的差距，但總體上看這類差距要比第一產業要小。

第四，從第三產業來看，與前面描述性統計部分所述類似，不同地區和省份第三產業的偏離既有正值，又有負值，即我國第三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存在著“冗余”和“不足”并存的現象，既有部分省份和地區存在著勞動力配置的“冗余”，又有部分省份和地區存在著勞動力配置的“不足”。無論是“冗余”還是“不足”，各個地區三次產業勞動力的偏離絕對值非常接近，在0.06和0.10之間。其中，西北地區所有省份第三產業的配置偏離值均為負數，說明西北地區所有省份的第三產業勞動力的配置均存在“不足”的情況。從不同省份來看，除了北部沿海地區的河北省、西南地區的云南和貴州省以及西北地區的甘肅、青海、寧夏、新疆這幾個省份第三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偏差值為負值以外，其他所有省份的勞動力配置偏差值均為正數。

第五，從各個省份第一、二、三產業勞動力配置偏離狀況來看，主要有三種類型：第一種是第一產業和第三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均為“冗余”狀態，并且第一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冗余量”要高于第三產業，由此造成了第二產業的勞動力配置的嚴重不足。符合這種類型的省份占了大多數，具體包括了北部沿海地區的天津和山東、東部沿海地區的江蘇和浙江、西南地區的廣西和四川以及東北地區、南部沿海地區、黃河中游地區、長江中游地區所轄的所有省份。第二種類型是第一產業和第三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均為“冗余”狀態，但第一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偏離值要小于第三產業，而第二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則呈現“不足”。符合這一類型的省份很少，只有北京和上海兩個城市。第三種類型是第一產業的勞動力配置為“冗余”狀態，但第二、三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則存在著“不足”，并且第二產業的勞動力配置不足狀態要比第三產業嚴重。

綜上看來，我國經濟較為發達的沿海地區三次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偏離程度相對較輕，而經濟欠發達的西南和西北地區三次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偏離程度相對較高。我國不同地區和省份仍然存在著第一產業勞動力配置“冗余”的現象。隨著剩余勞動力從第一產業轉移出來，并開始在不同地區和產業之間逐步有序和規范地流動，沿海地區、東北地區和部分西南地區省份第三產業的勞動力配置也出現了“冗余”現象，而只有少數幾個省份的第三產業勞動力依舊缺乏。另一方面，我國各個地區不同省份第二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則是明顯“不足”的。結合第一、三產業勞動力配置的情況，可以發現我國勞動力的轉移更多的是從第一產業轉向了第三產業，而第二產業的勞動力配置狀況卻并沒有得到較大的改善。

四、結論及政策建議

本文通過估算對我國各個省份三次產業理想就業人數占比和實際就業人數占比進行了對比分析，并對兩者的偏差程度進行了進一步的考察。實證分析的結果表明：第一，我國各個省份三次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均沒有達到理想的狀態，第一產業勞動力配置存在“冗余”現象，第二產業勞動力配置則存在“不足”現象，而第三產業的勞動力配置則是“冗余”與“不足”并存的狀態。第二，我國經濟較為發達的沿海地區省份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的偏離程度相對較輕，而經濟欠發達的西南和西北地區省份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的偏離程度相對較為嚴重。三次產業之間勞動力的合理配置能夠有效促進當地經濟的發展。第三，隨著各個省份第一產業實際勞動力就業人數占比的逐步下降和第三產業實際勞動力就業人數占比的逐漸上升，第一產業勞動力“冗余”的現象有所緩解，部分省份的第三產業勞動力配置出現“冗余”現象。

表1　1992-2013各個省份三次產業偏離均值及總偏離均值

由此看來，我國各個省份三次產業的就業結構還不盡合理，本文認為可以從以下兩點著手進行三次產業勞動力配置優化：（1）由前文的分析可以知道，第一產業的農業冗余勞動力大量涌入第三產業的低端服務業，而向第二產業轉移的勞動力數量相對較少，這主要是由于這類轉移的勞動力自身的知識儲備欠缺，所具備的技能不足以能夠勝任一些技術崗位所導致的。因此，針對這種現象，政府相關部門應該針對轉移勞動力展開針對性的職業技能教育和培訓。這方面的教育和培訓可以大致細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加大對中等職業院校和高等職業院校技能應用類專業的建設和人才的培養，對相關專業的學生加強實際操作技能的培訓，并把到對應崗位的實習經歷作為關鍵環節進行考核；第二類是針對轉移前的第一產業冗余勞動力進行職業技能培訓。具體做法可以是在所在的鄉鎮開設電腦操作、烹飪、小家電維修等一些傳授常用技能的短期免費培訓班，讓那些試圖從農業生產中轉移出來的農村勞動力通過短期的這些技能培訓能夠掌握一技之長，使其在第二、三產業的一些簡單技術崗位也能夠謀生；第三類是對已經從第一產業轉移出來的農村勞動力并有意向從事第二、三產業的基本技術崗，政府可以和相關企業開展“學徒制”培訓的合作。具體做法是企業可以根據崗位的不同提供一名專業技術人員為新上崗的農村勞動力提供一至三個月的崗位指導，而對于這一段時間的學徒生活，由政府為其提供基本生活補貼。（2）當前第一產業的部分農村勞動力不能順利向非農產業轉移，原因之一在于農村勞動力在城市生活的成本遠比其在農村生活的成本要高，而他們在城市非農產業所從事工作的收入雖然高于農村，但生活成本的開支消耗了大部分的收入。這也阻礙了部分農村勞動力向非農產業的轉移。針對這種現象，政府相關部門應該進一步做好進城務工人員廉租房、基本醫療和隨遷子女入學等一系列的基本公共服務工作，并盡可能地消除阻礙農村勞動力向非農產業轉移的一些制度和政策障礙，為實現農村勞動力向第二、三產業自由轉移提供政策支持；相關企業則可以在自身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出臺一些吸引農業轉移勞動力留企的優惠政策和條件，鼓勵農業勞動力積極嘗試從事一些簡單的基本技術崗位。總之，只有從上述幾個方面積極調整，我國各個省份三次產業間的勞動力配置結構才會更加合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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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郁之行

作者簡介：尹秀芳（1983—），女，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蔡濛萌（1984—），女，福建江夏學院經濟貿易學院講師，博士。

中圖分類號：F24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477（2016）02-009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