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惠芬
進入高中以后,隨著閱歷的豐富,一些學生已經不滿足于寫相對平鋪直敘的簡單記敘文了,他們更加渴望在描述事件之外,展現自己獨特的發現,傳遞自己獨特的情緒,這也是高中生成長階段的正常表現。但是由于不少學生缺少寫作訓練,寫出來的文章呈現出記敘、議論、抒情夾雜的“四不像”文章,結果很難令人滿意。作為語文教師,我們可以因勢利導,引導學生寫好抒情散文,讓學生學會以事件為主線,以景物傳情緒,以感慨抒主旨,寫出更多個性化的文字。抒情散文寫作,需要精巧的設計和精妙的語言,本文就結合《距離》這篇文章,來具體談談高中生怎么立足一個“巧”字,寫好有特點的抒情散文。
一、巧借引用切入
抒情散文,雖然在形式上具備“散”的特質,但是整篇文章的表達也需有一個明確的主題。有不少學生在寫作中存在這樣的情況,在文章的開頭繞來繞去,讓人不知所云;或者直接點出題旨,顯得寡淡無味。其實在具體的寫作中,我們將抒情與敘事結合起來,可巧借引用等方式將主題以及即將敘寫的感悟結合起來,巧妙切入到話題中,也巧妙鏈接到現實中。如《距離》這篇佳作的開頭是這樣的:
佛說:“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這是一種境界,更是一種距離。在這樣一座喧鬧的城市中,處處有著不同的故事在發生,而作為高中生的我,每天都在重復著同樣的事,聽著類似的八卦,與現實社會的距離是這么近又那么遠。
作者巧借佛語,從佛家說的境界引入到距離這個主題上,很是巧妙,特別是進一步與自己的身份、所處的生活階段勾連起來,為下面的敘述作好了鋪墊。在抒情散文寫作中,我們往往可以引入一些諺語、俗語、名言名句,或者一些哲理小故事等,使得主題切入更加自然。
二、巧寫景物寓情
抒情散文中的“情”從哪里來?直接抒發,往往會因為過于直白而顯得做作不自然,也容易流向膚淺。在抒情散文寫作中,不少學生不善于通過景物描寫來抒情,或者很難將兩者自然地融合在一起。在具體寫作中,我們要抓住有特征性的景物進行有目的地描寫,借以傳遞獨特的情緒。《距離》一文中,作者先是由其情到景:
我的心,在浮躁。夜幕籠罩著大地,繁星裝飾著漆黑的夜空,明月灑盡光輝,灑得滿地都是星碎。春日夜晚的風,帶著幾許微涼,吹散了我的熱意,靜坐在書桌旁,從橘黃小燈中透出的溫馨的光照在窗外的樹上,陡然心驚,不知何時它早已煥發生機。
感覺作者由于現實的庸擾,心境上存在一種迷茫,于是通過“繁星”“晚風”“煥發生機的樹”,寫出了“浮躁”“熱意”“心驚”,這些感覺正是通過景物描寫來呈現的,接著作者選擇了具有特征性的景物進行主要描述:
悄悄地掩上門,來到院中,借著幾縷月光,我靜坐在石桌旁,看著一盆含羞草,心中早已沒了玩弄的心情,而是這么靜靜地看著,不知怎的竟搬起它回到房中,父母早已睡下,我將它放在窗臺旁,打開窗戶,任由夜風吹拂著它。它剛開始時好似受了驚嚇,蜷縮了自己的葉子,好緊,過了陣子,風散了,只留下了滿世界的靜謐,而我的心也在此刻沉靜,反思自己一天中所得的和自己所浪費的時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么多景物,作者唯獨選擇了含羞草,可見,含羞草的特征符合了作者此時此刻的心境,也就是說抒情必須有所寓,此刻似乎受了驚嚇、蜷縮的含羞草與在現實生活中遭受了一些壓力想要自我疏離的我,似有相似,這就是作者選擇含羞草作為表情達意的載體的原因吧。在抒情散文寫作中,要在描寫景物中突出個性色彩,從而傳達出個體的相對情感。
三、巧作對比轉承
抒情散文中情感如何呈現?這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是一般情況下,我們往往可采取由景及人的方法,無論景物對情感的表達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都可以采用對比、類比、比擬、象征等手法來表現,使得景物的描寫與情感的表達得到自然地轉承。《距離》一文中,作者這樣寫道:
關上窗戶,用手輕輕一點含羞草的葉片,柔軟而散發出生的氣息,它輕輕地將自己蜷縮,再輕輕地舒展開,最后再肆意地生長,好像并沒有記起剛剛的耍弄,就像個孩子一樣。一株含羞草的靈動,讓我的思緒更加靜謐而生動,我的心中好似有股清泉在流動,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面對含羞草我有種說不出的羞意,一株草尚能如此自在,尚能在外界環境的打擾下保護自己,而我呢,卻不能及。我想:這或許就是種境界吧,但這又是一種距離,如果誰能達到這種境界,誰的生活也就越發精彩。
文章通過含羞草的特質來點出景物的寓意,“面對含羞草我有種說不出的羞意”,一句話通過對比就能夠由景及人,把自己所認為不及的“距離”直觀而顯白地呈現出現來了,在外界現實環境下能否自在,是一種做人的境界,而自己卻因做不到而“羞”,這也就是作者要傳達的情感,也是對主旨的凸顯。
四、巧釋主旨提升
抒情散文中的“情”不僅僅是一種情感,也是一種主旨、主題。怎么準確而深刻地闡述主旨是關鍵所在。在抒情散文寫作中,由于前面的由景及人,接下來就需要將景物帶來的啟發鮮明地呈現出來,照應首尾。文中作者回到開頭引用的佛語,通過巧妙解釋提升主旨:
此刻我終于明白“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的淺層含意,我明白了人只有在安于淡泊時,才會讓自己的世界發出光輝。或許你我的歸宿,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或許你我的感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但我們終究要為了自己去沖破這層距離的外衣,去探求我們內心的距離。
作者回到“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這句話,卻認為自己理解的是其淺層含意,那么深層的呢,如果說安于淡泊是淺層的,那么“我們終究要為了自己去沖破這層距離的外衣,去探求我們內心的距離”,這就是作者實際要表達的內涵,也就是安于距離是一種表層的意義,而“沖破距離的外衣”才是真諦。作者在結尾進一步闡述:
所以,請別忘記一朵花能變成一個世界,一棵樹能變成菩提的距離,給自己力量,去沖破距離的外衣。我相信,明日陽光必照我心。
作者認為只有沖破這個距離,這樣“一朵花”才能“變成一個世界”,“一棵樹”才能“變成菩提”,這樣“明日陽光”才能“照我心”,通過這樣的闡述,作者對距離的理解就不再是一種靜態的安于自在,而是積極動態的努力進取,自然也更加貼合作者的身份與現實了,這樣的主旨提升也才更加接地氣。在抒情散文寫作中就是要將文章主旨的提升看成寫作的關鍵,更加巧妙深刻地闡述出來,這樣才能做到深刻抒情、巧妙抒情。
[作者單位:江蘇省揚州市邗江區蔣王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