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耀
今年全球經濟或將繼續下行,全球貿易的進一步萎縮尤其大宗商品價格持續低位,以及全球利率水平已經降至“二戰”以來的谷底且很可能將進一步走低,加之新興經濟體分化加劇等,多方面不利因素正使得我國“十三五”期間的外部環境,極具挑戰性、復雜性、不確定性。
具體上,外部風險將來自幾個方面:
風險之一,全球經濟的下行壓力或還會持續,這需要我們高度警惕。
年初,IMF將2016年度全球經濟增長預期從3.6%下調至3.4%,同時將2017年全球經濟增長預期從3.8%下調至3.6%。按照IMF的判斷,全球經濟增速一旦跌入3%以下,則全球經濟可能面臨衰退。而中國,將受到巨大影響。
風險之二,與經濟下行相關聯的全球貿易規模可能大幅下降。

2015年,全球經濟實際增速3.1%,全球貿易增速只有2.8%,中國的貿易也顯現出了空前的下行壓力,以致于我國政府工作報告中并未對貿易指標作具體要求,僅原則性地提出改善貿易條件等說法。因而,全球貿易低谷還將持續多長時間,將直接挑戰中國“十三五”期間的經濟發展。
其中,全球大宗商品尤其石油等價格的大跌,深刻影響了我國經濟和產業發展,一旦持續下去,我國“十三五”時期的外部環境將更加嚴峻。
風險之三,全球當前的利率水平可謂“二戰”以來的最低值,且這一低值或還將持續走低。
眼下,全球幾大主要經濟體中的歐元區與日本,相繼采取負利率政策,一旦持續陷入復蘇困境之中,就會給全球帶來兩方面的挑戰:
一是全球性的通貨緊縮壓力可能到來。屆時,不僅是中國,全世界都缺乏成熟的能夠應對較大范圍乃至全球性通貨緊縮的良策;二是全球銀行業均會遭受巨大影響,負利率必然吞食銀行業利潤,導致金融系統安全風險。這對于我國“十三五”規劃實施的效果,將影響甚大。
此外,新興市場國家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的同時,分化也在加劇。
不久前的G20會議上,各國財長們對于新興市場國家的表述均非常謹慎,尤其對于分化問題。事實上,中國、印度還保持了較為良好的經濟增長勢頭,但巴西、俄羅斯等國則已經出現了超過3%的經濟負增長速度,且今年巴西或還將繼續處于負增長區間,俄羅斯經濟或稍微回暖,但大量的資本外流正在加速新興市場國家的經濟惡化。
與此同時,美國經濟復蘇和美聯儲加息,也在加劇這一現象。
自去年12月美聯儲近10年來首次加息之后,其貨幣政策的外溢性影響遠超出了利率本身的影響范疇,且外溢性影響還在不斷持續。
拉加德近期就突出強調了美聯儲加息的外溢效應,警告稱“這可能導致信貸條件趨緊和新興市場償債成本上升,大量違約可能‘浸染銀行系統和各國政府”。當前,美聯儲自身也陷入了反思,甚至不排除研究負利率的可能性。
因而可以說,全球金融市場的復雜性、嚴峻性和不確定性,空前巨大。
這些外部壓力的存在,必須引起我們的高度警覺,必須對外部風險的挑戰做好充分準備,保持戰略定力,按照“十三五”規劃堅定地向前發展,實現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戰略目標。
對于中國來說,國內目前最有利的條件,即“十三五”規劃這一綱領性、方向性的政策指南。任何艱難險阻都擋不住中國發展前行的步伐。
(《財經國家周刊》記者聶歐采訪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