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開放促進服務業發展的作用途徑分析

米利群 　胡月秀

內容摘要：擴大對外開放是推動服務業發展的有效途徑。本文以河北省為例，從服務貿易、服務業利用外資和服務業對外依存度等方面介紹了河北省服務業對外開放程度，同時分析了對外開放是從服務業資本積累、結構優化、生產率提高、服務創新和服務業市場化改革幾方面促進服務業發展的作用途徑，并據此提出促進服務業發展的對策建議。

關鍵詞：對外開放 服務貿易 服務業利用外資 服務創新

在經濟全球化成為世界經濟發展趨勢背景下，對外開放成為所有經濟體發展的基本國策。如何利用對外開放的有利形勢，促進服務業的發展是當前面臨的主要課題。本文以河北省為例，將服務業對外開放界定為服務貿易進出口和服務業外商直接投資（FDI）兩部分，探討對外開放促進服務業的作用機理，以期對地區性服務業利用對外開放形勢實現進一步發展提供對策建議。

河北省服務業對外開放概況

近年來，在河北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河北省服務業對外開放步伐加大。服務貿易進出口額增加，服務業FDI規模不斷擴大，為服務業發展帶來了良好契機。

（一）服務貿易情況

如表1所示，從2005-2013年河北省服務貿易進出口額的數據可以看出，服務貿易總量基本呈持續增長態勢，但增長幅度不穩定。2009年以后，河北省服務貿易處于持續逆差狀態。2008至2011年4年間，受金融危機影響，貿易總量基本持平；2012和2013年出現快速增長，但2014年由于出口商品結構調整，貿易量顯著下降。總體來看，河北省服務貿易總量與其他省市相比，處于落后狀態。

（二）服務業外商直接投資情況

隨著對外開放步伐加快，河北省外商投資額逐年增加，服務業外商投資額也呈上升趨勢，外商直接投資的產業分布發生很大變化。如表2所示，2005年至2011年服務業外商直接投資持續增長，2014年以來，在服務業加快對外開放以及大力化解過剩產能、治理環境污染的形勢下，外商直接投資格局呈現新的變化，在規模趨穩增速放緩的同時，產業結構繼續優化，服務業外商直接投資占河北省外商直接投資的比重提升至24.18%，其中以金融業外商直接投資增長最快。此外，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以及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外商直接投資增勢迅猛，占河北省外商直接投資的比重分別提升到2.3%和1%。

（三）河北省服務業對外開放指標測度

一個國家或地區的服務業對外開放度通常用服務貿易依存度和服務業外資依存度（服務業FDI流入依存度）來衡量。服務貿易依存度是指服務貿易進出口總額占該國或地區GDP的比重，外資依存度是指服務業利用外資總額與GDP的比重，它反映服務業對國際資本的依賴程度。服務貿易依存度和服務業外資依存度的數值越大，表明服務業的對外開放程度越高。

如表3所示，河北省服務業對外開放度有所提高，服務貿易依存度由2005年的0.65%提高到2013年的1.4%；服務業外資依存度也由2005年的0.22%提高到2014年的0.32%。但服務業整體對外開放度不高，以2012年為例，廣東省服務業外資依存度和貿易依存度分別為1.45%和1.73%，差距很大。

總體來看，近年來，河北省服務貿易和服務業利用外資規模不斷擴大，服務貿易依存度也有所提高，但和國內其他省市相比，仍有很大差距，河北省服務業仍以內向型經濟為主導，對外開放的潛力巨大。如何利用對外開放形勢促進服務業發展成為河北省面臨的主要問題之一。

對外開放促進服務業發展的作用途徑

全面對外開放所帶來的服務業市場開放，必然使服務進出口增加，服務業利用外資規模擴大，這些會通過資本補缺效應、技術外溢效應、創新效應推進服務業結構的優化，并通過技術擴散效應提高技術水平和服務業生產率，推動服務業創新發展。

（一）服務業資本積累

服務貿易和服務業FDI促進服務業資本積累是通過直接和間接兩個途徑來實現的。直接影響途徑表現在，服務貿易的第三種提供方式—商業存在以及服務業FDI可以通過服務業跨國公司的建立，將其投資轉化為一定的資本形式，進而產生一定的生產能力，加速資本積累。從河北省情況來看，服務業對外開放，尤其是金融業的開放，如外資銀行的進入，更是為東道國吸引更多的資金，直接增加了用于投資的資本數量，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服務業發展的資金壓力。

服務業對外開放的間接影響途徑主要是通過乘數效應和示范牽動效應實現的。服務業對外開放帶來的外資流入通過帶動產業前后輔助性投資而產生投資的乘數效應；并且由于外資流入帶來劇烈的市場競爭，迫使我國服務企業進行技術改革、提高勞動生產率，引動國內企業投資量增加，使相應配套產品和服務的投資增加。

（二）服務業結構優化

服務業對外開放，一方面通過服務出口推動了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提高了它們在服務業內部的產值比重，直接帶動了服務業結構升級；另一方面通過服務進口和服務業FDI，引入先進的服務管理技術與管理理念、知識、技術密集型服務，通過對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的消化、吸收和改進，使傳統服務業的技術水平和專業化程度不斷提高，逐步實現向高新技術、高附加值狀態的演變，并最終實現服務業內部的產業結構優化。同時，依據比較優勢理論，服務貿易有利于發展勞動生產率較高的服務業，淘汰或改進生產率較低的服務行業，進而優化服務業內部結構，提高服務產業的水平。此外，服務貿易的發展會吸引越來越多的勞動力涌入服務業，并逐步提高服務業占GDP的比重，推動整體產業結構優化和升級。

服務業FDI的進入，將通過引入無形化的先進服務，如技術指導、金融保障、信息技術、教育文化以及管理咨詢等服務間接促進服務業結構優化。這些行業大多數是知識密集、高附加值型的生產性服務業的代表行業，其發展能夠帶動其他產業的間接發展，從而實現產業結構的升級。同時，服務業外資的進入會在一定程度上誘使東道國進行體制方面相應的調整，在體制、政策和法制方面創造良好的投資軟環境；也會對東道國消費需求結構、文化、倫理道德等產生深遠的影響，轉變人們的消費模式和理念，這些對服務業內部結構調整都起著潛移默化的作用。

（三）服務業生產率提高

對外開放對服務業生產率提高的作用主要是通過技術擴散效應來實現的。從服務貿易的角度來看，服務進口能夠降低進口國的技術進步成本，促進進口國的技術進步。以過境交付這種服務貿易提供方式為例，遠程技術服務和在線數據庫服務都可以促進進口國技術升級；以境外消費為例，前往世界各地留學、進修，可以學習他國先進的思想、理念和知識技能；以自然人移動為例，進口國邀請國外具有專業知識、科研能力的研究人員來國內講授教學，或者解決一些技術難題等，能夠增強進口國的技術開發能力和應用吸收能力。服務貿易帶來的技術進步是提高服務業生產率的重要因素。

從服務業利用外資的角度來看，外資的進入能為東道國企業提供良好的借鑒、起到示范作用，促進本地服務企業技術管理水平的提升及生產效率的提高。同時，外資的進入可以打破某些服務行業的壟斷局面，從而形成有效競爭。這種競爭效應在電信業、金融業、物流業尤為顯著。隨著本地外資電信、銀行、物流企業的增多，電信資費、銀行服務費用、商品物流成本逐步下降，本地服務業生產效率不斷提高，整體競爭力增強。

（四）服務創新

熊彼特認為創新包含五種形式：新產品、新技術、新市場、新材料、新組織，而創新的主體是“企業家”，強調了高素質人才在行業創新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對外開放帶來的服務創新作用是通過技術擴散和人力資本效應實現的。服務貿易可以促進人力資本的積累，人力資本在服務創新中起著獨特作用。例如，通過過境消費方式中的留學、交流等，或者是自然人流動中的邀請國外專家來我國講學等活動，可以學習外國先進的知識技術，對我國的服務企業員工或學生進行系統的知識培訓，提高其服務技能，培養高素質的服務專業人才。由于現代服務業的發展需要高素質的人才，而服務貿易可以促進人力資本的積累，所以服務貿易促進了現代服務業創新發展。

同時，引入服務業 FDI 可以給服務企業帶來競爭，會激勵本國服務企業提高生產效率、降低服務價格、提高服務質量。以金融市場的開放為例，外資銀行和保險公司的進入，會給國內自主創新能力較差的服務業企業增加危機意識，進而通過模仿競爭者的一些創新行為，逐步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從而進行自我創新。

（五）服務業市場化改革

對外開放還會進一步加快服務業的市場化改革步伐。開放服務業市場、引入競爭、風險等市場機制，意味著政府將逐漸退出對服務市場的直接行政干預，取消國有壟斷企業的各種庇護政策和偏向性規制，主要使用經濟手段和法律手段來調控和組織市場，會促進我國服務業市場的競爭機制、供需機制、價格機制的建立與完善。同時，服務市場的開放會加速我國服務業所有制結構變遷，促進服務業市場化水平的提升；會加劇我國服務業市場的競爭程度，使我國服務企業學習外資企業的先進企業管理理念和經營模式，逐漸轉變成具備現代企業制度的市場主體；會不斷減少服務業的進入壁壘，建立和完善法律法規來規范市場競爭秩序，引導市場主體展開公平公正競爭，加速市場化改革的進程。

利用對外開放促進服務業發展的對策建議

從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對外開放可以通過加速服務業資本積累、優化服務業結構、提高生產率、進行服務創新等促進服務業發展。鑒于此，針對河北省服務業發展中存在的問題，提出利用對外開放促進服務業發展的對策建議：

（一）加大政策支持

服務業的發展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近年來，河北省委、省政府在“十二五”規劃和政府工作報告中都提出大力發展服務業，但具體操作措施不完善。在服務貿易方面，河北省應該在服務貿易協議框架的范圍內，結合自身實際情況，出臺相關促進金融、商業服務業、計算機和信息技術等現代服務業發展的措施，如提供一些稅收優惠、建立相關服務業園區等。在服務業利用外資方面，加強對外商直接投資的引導，使其流向比較落后的服務業部門，以提高服務業整體水平。

（二）推動服務創新

從實證分析中可以看出，服務創新對于服務業發展的作用最大，服務進出口和服務業FDI都是通過服務創新影響服務業發展水平。加快服務業對外開放，需要培養服務業高素質人才，因為人力資本是決定服務創新的一個主要因素。目前河北省服務貿易額較低，服務業FDI的利用效率也沒有得到完全開發，究其原因是人力資本儲備不足，要改善這個局面，就需要政府與大專院校、企業聯合，培養具有良好服務業創新意識、具備高水平技能的服務業人才。此外，還要尋找服務業對外開放的新路徑、新方法，將河北省對外開放提高到一個新水平。

（三）改善服務業內部結構

服務業內部結構優化有助于服務業發展，其作用僅次于服務創新的影響。實現服務業內部結構優化，就要大力發展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金融等現代服務業部門，加強這些自身缺乏資金和技術的服務業部門外資引入，通過利用國外的先進資金和技術，充分利用外資的“資本補缺效應”、“技術溢出”和“創新效應”，促進河北省服務業的對外開放。同時，還要實施“走出去”戰略，積極推動如銀行、證券、計算機軟件的服務企業對外投資，以提高河北省服務企業的國際競爭力，實現服務業內部結構優化。

（四）融入“兩大戰略”以推動服務業發展

《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和《京津冀協同發展規劃綱要》的制定和實施，為地處京津冀協同發展的非首都功能承載區及“一帶一路”沿線的河北省提供了擴大對外開放、發展服務業的契機。在進一步擴大服務貿易、增加服務業對外投資方面，可以采取如下措施：

文化服務貿易。近年來，河北省動漫產業發展初見成效，成立了動漫產業基地，利用此優勢，可以與日本、韓國加強動漫產業的服務貿易，促進服務出口。此外，在出國展覽或大型商貿代表團出訪時，可以與文化團體合作，舉辦河北省著名的雜技、戲曲演出；也可以在舉辦來展、接待商貿團組時邀請其觀看這些演出，加強文化交流。

教育服務貿易。近年來，諸如英國等一些國家將教育發展成了產業，從世界各地大量吸收留學生，拉動經濟發展。河北省也可以利用高校資源豐富的優勢，與京津冀區域內各高校聯動，開拓“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教育服務市場。可以通過定期、定向的招生宣傳、建立校際友好合作關系、合作辦學、提供獎學和助學支持等手段，吸引留學生來華，同時通過定向委培方式向外派遣留學生，加強“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語言、社會、經濟情況的了解。

醫療服務貿易。受“韓流”影響，中國人對韓國以“整形業”為代表的醫療服務貿易耳熟能詳，而中國對外醫療服務出口卻處于起步階段。具有“藥都”之稱的安國、河北醫科大學、承德醫學院等幾所醫科院校都為河北省開展醫療服務貿易提供了基礎資源。通過中藥出口或開設以按摩、針灸為主要醫療手段的中醫診所，也將成為擴大河北省對外開放的手段之一。

旅游服務貿易。河北省地處“一帶一路”戰略在渤海灣銜接的節點地區，可以以東北亞為基點，輻射周邊地區，這為河北省發展旅游業提供機遇。河北省可以從傳統文化入手，利用中、日、韓的同源文化，舉辦以傳統文化體驗為主的特色旅游項目，建設“民俗體驗村”，使國外游客了解河北地區婚嫁、壽誕、節令等民俗，觀賞河北梆子、吳橋雜技、昌黎秧歌、唐山皮影、樂亭大鼓，并可親手制作剪紙、內畫等體驗傳統民俗。河北省還應推出具有河北地方特色的旅游紀念品。旅游紀念品可由專家、游客和旅游從業者共同設計，要突出河北地方特色、設計精巧、易攜帶，價值不要太高，免費發放給來河北省旅游的國外游客，可傳播文化、吸引潛在游客。

服務業對外投資。從河北省中觀層面來看，目前進行附加值高的生產性服務業對外投資條件還不成熟，比較適宜進行餐飲、旅游、住宿、批發零售業的小規模對外投資。河北省政府應該為這些中小型服務企業提供政策支持和便利條件，鼓勵其對外發展，從而可以間接帶動人員和產品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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