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極情緒刺激和焦慮狀態對注意瞬脫的影響*

夏瑞雪　武文佼　楊冀東　馬　潤

(西北師范大學心理學院，蘭州 73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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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極情緒刺激和焦慮狀態對注意瞬脫的影響*

夏瑞雪武文佼楊冀東馬潤

(西北師范大學心理學院，蘭州 730070)

摘要：當前研究采用經典的快速序列視覺呈現范式，以消極情緒圖片和中性圖片作為分心物，分別探討了消極情緒刺激和不同焦慮狀態對注意瞬脫的影響。結果顯示：(1)負性圖片為分心物引發顯著的注意瞬脫現象。(2)當兩目標之間的間隔(SOA)為200ms時，注意瞬脫現象最為明顯，當SOA為600ms時，注意瞬脫現象依然存在。(3)與低特質焦慮個體相比，高特質焦慮個體的注意瞬脫現象更為明顯。這些結果說明，負性加工偏向會加劇注意瞬脫現象，使得注意瞬脫現象持續更長的時間。高特質焦慮個體由于對負性刺激更敏感，導致了注意瞬脫更為明顯。

關鍵詞：注意瞬脫；RSVP范式；情緒刺激；焦慮狀態

1問題提出

注意瞬脫是注意反映在時間動態上的一種功能盲現象，研究者主要運用快速序列視覺呈現(Rapid Serial Visual Presentation，簡稱RSVP)范式來探討該現象(Dux & Marois，2009；Martens & Wyble，2010)。在RSVP范式中，快速呈現一系列視覺刺激，有兩個靶目標，被試正確報告首個靶目標(T1)條件下，對200ms~500ms之后(該時間為兩個靶目標之間的時間間隔，簡稱SOA)呈現的第二個靶目標(T2)報告的正確率顯著降低，這種現象就是“注意瞬脫”(Raymond，Shapiro，& Arnell，1992)，由Broadbent和Broadbent(1987)首次發現。RSVP范式主要是通過縮短刺激呈現時間，考察刺激以何種速度呈現能夠被分析和編碼(Chun & Wolfe，2001)。這一范式主要研究注意的時間特性(Dux & Marois，2009)。

大量研究表明，人腦存在負性加工偏向，負性刺激是一種具有較高加工優先級的刺激類別(Miltner，Krieschel，Hecht，Trippe，& Weiss，2004)。這種負性加工偏向也體現在注意瞬脫中。在RSVP范式中，情緒性T1比中性T1能顯著地增加注意瞬脫效應(Arnell，Killman，& Fijavz，2007)、負性情緒的T2比中性的T2使注意瞬脫現象減弱(Ogawa & Suzuki，2004)，而積極刺激或中性刺激均不出現該效應。在單目標識別任務中，負性情緒圖片作為分心物也導致識別目標的正確率下降(Most，Chun，Widders，& Zald，2005)，即使負性刺激與當前任務目標無關也可對正在進行的任務發生干擾(Bach，Schmidt-Daffy，& Dolan，2014)。綜上來看，已有研究主要通過RSVP來探討情緒與注意的關系，在雙任務RSVP范式中，情緒刺激主要有兩種呈現方式。第一，當T1為情緒刺激時，探討T2正確率變化情況，主要考察對T1情緒刺激的注意偏向和資源動用機制(Cisler，Ries & Widner，2007)，結果發現T1為情緒刺激會占用更多注意資源導致注意瞬脫加劇，說明情緒刺激相較于其他刺激優先加工。第二，當T2為情緒刺激時，通過探討T2正確率變化情況，主要考察情緒刺激對有意注意的捕獲機制和注意警覺成分(Trippe，Hewig，Heydel，Hecht，& Miltner，2007)，結果發現T2為情緒刺激時反應正確率提升，說明刺激物的情緒效應能夠對抗注意瞬脫效應。第三，在單任務RSVP范式中，情緒刺激作為分心物呈現在目標之前，探討目標正確率變化情況，結果發現在200ms的時間間隔內，負性刺激為分心物時，會使目標識別正確率顯著降低(Peers & Lawrence，2009)。從這些研究可以看出，負性加工偏向對注意瞬脫產生重要影響。但情緒刺激作為分心物僅在單任務范式中探討過，那么，雙任務研究中，負性刺激作為分心物如何影響注意瞬脫尚不清楚。

相關研究表明，高焦慮個體更多傾向于注意負性或威脅性的信息(Mansell，2004)。但在RSVP范式中，有的研究結果表明高特質焦慮個體表現了更顯著的注意瞬脫效應(Koster，Raedt，Verschuere，Tibboel，& De Jong，2009)，而有的研究則研究結果則相反(Van，Earleywine，& Altarriba，2012)。

基于上述考慮，當前研究考察消極情緒刺激與特質焦慮狀態對注意瞬脫的影響。研究一主要考察負性情緒刺激為分心物對注意瞬脫的影響；研究二在此基礎上探討高低特質焦慮個體與注意瞬脫現象的關系。根據文獻回顧，提出當前研究的假設，在雙任務RSVP中，負性刺激為分心物時，注意瞬脫程度加劇；相對于低特質焦慮個體，高特質焦慮者注意瞬脫現象更為明顯。

2實驗一負性與中性圖片為分心物對注意瞬脫的影響

2.1被試

大學生22名，均為右利手，被試裸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無色盲或色弱，使用Spielberger編制的狀態—特質焦慮問卷(STAI)中特質焦慮問卷對被試進行篩查(鄭曉華，李延知，1997)，特質焦慮問卷α系數為0.90。篩選出的被試特質焦慮分(平均分42.2)在常模分數之內，屬于中等特質焦慮狀態。因一名被試的T1正確率低于50%，另一名被試因中途感覺任務過難中途退出實驗，因此有效被試為20名，被試年齡在19~26歲之間，平均21.7歲，其中男性6名，女性14名。

2.2實驗材料和儀器設備

實驗圖片材料來自國際情緒圖片庫(International Affective Picture System)。選取負性效價圖片和中性圖片各20張，作為RSVP實驗程序中的分心圖片。采用E-Prime1.1軟件編寫實驗程序。被試通過計算機鍵盤做出反應，圖片大小均為736mm×551mm。程序包括8個練習試次，120個正式試次，每完成20個試次休息一次，每個被試持續時間大約20分鐘左右。

2.3實驗設計

采用2(情緒圖片效價：消極、中性)× 3(T1與T2之間SOA：200ms、400ms、600ms)的被試內設計，以Tl正確情況下的T2正確率為因變量。

2.4結果

2.4.1不同效價圖片和不同時間間隔條件下的T2/T1的正確率均值比較

表1　不同效價圖片條件下的T2/T1的均值比較

如表1所示，與中性圖片相比，負性圖片做分心物的識別正確率更低。

如表2所示，與SOA為200ms相比，SOA為400ms和600ms時，對目標的反應正確率更高。說明了T1與T2之間SOA為200ms是注意瞬脫現象出現的關鍵時段。

表2　T1和T2之間不同的時間間隔的

2.4.2不同效價圖片和不同時間間隔條件下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以不同效價圖片為分心物和不同時間間隔為自變量，以T1正確情況下T2的正確率為因變量，進行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發現，圖片效價、時間間隔的主效應顯著，并且圖片效價和時間間隔的交互作用顯著。

表3　三種類型分心物和不同時間間隔條件下的方差分析

重復測量方差分析表明：第一，圖片效價的主效應顯著，F(2，18)=12.40，p=0.002，η2=0.395，結果表明：當不同效價的分心物出現時，T2/T1的正確識別率存在顯著差異，即不同效價圖片刺激對注意瞬脫產生的嚴重程度不同。第二，不同時間間隔的主效應顯著，F(2，18)=5.10，p=0.018，η2=0.362。不同時間間隔下，T2/T1的正確識別率存在顯著差異，即不同時間間隔下所產生的注意瞬脫程度不同。第三，圖片效價和不同時間間隔交互作用顯著，F(4，16)=6.85，p=0.006，η2=0.432。進一步的簡單效應分析發現，負性圖片為分心物條件下，SOA為200ms時與600ms時之間差異顯著，p<0.001，SOA為400ms時與600ms時之間差異顯著，p=0.01。當目標T1和T2的時間間隔為200ms時，負性圖片與中性圖片為分心物情況下的差異顯著，p=0.001；當目標T1和T2的時間間隔為400ms時，負性圖片與中性圖片為分心物情況下的差異顯著，p=0.004。其余二階交互效應均不顯著，ps>0.05。

3實驗二個人焦慮特質調節情緒刺激對注意瞬脫的影響

3.1被試

采用與實驗一相同的狀態—特質焦慮問卷篩選被試。篩選出高焦慮個體18名、中等焦慮個體19名、低焦慮個體18名，均為右利手，被試裸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無色盲或色弱，因一名中等焦慮程度的被試其T1正確率低于50%，故該被試的數據剔除，因此有效被試為54名，被試年齡在18~26歲，平均21.04歲，其中男性13名，女性42名。

3.2實驗材料和儀器設備

同實驗一。

3.3實驗設計

采用2(情緒圖片效價：消極、中性)× 3(T1與T2之間SOA：200ms、400ms、600ms)× 3(焦慮水平：高焦慮、中等焦慮、低焦慮)的混合實驗設計，以Tl正確情況下的T2的正確率為因變量。

3.4結果

3.4.1不同焦慮水平個體、不同效價圖片和不同時間間隔條件下的T2/T1的正確率均值比較

不同焦慮個體在不同效價圖片干擾下的目標準確率(M±SD)，結果如表4。

表4　不同焦慮個體在不同效價圖片

如表4所示，不同焦慮水平的個體在兩種不同效價的圖片作為分心物時，低焦慮個體的反應正確率最高，證明了低焦慮個體受到分心物干擾的情況低于中等焦慮和高焦慮個體，而每種焦慮水平個體在負性圖片做分心物的識別正確率都相對中性圖片更低。

如表5所示，不同焦慮水平個體在不同的時間間隔的條件下，低焦慮水平個體的反應正確率最高，而目標間隔為600ms時，目標的反應正確率都高于目標間隔為200ms。這也進一步證明了T1與T2之間的時間間隔為200ms左右是注意瞬脫現象出現的關鍵時段。

表5　不同焦慮水平個體在 T1和T2之間不同的

3.4.2不同焦慮水平、不同效價圖片和不同時間間隔條件下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以不同焦慮水平、不同效價圖片為分心物和不同時間間隔為自變量，以T1正確情況下T2的正確率為因變量，進行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發現，圖片效價、時間間隔的主效應顯著，并且圖片效價、時間間隔和組別的交互作用顯著。如表6所示。

表6　不同焦慮水平、兩種類型分心物

重復測量方差分析表明：第一，圖片效價的主效應顯著，F(1，54)=12.14，p=0.001，η2=0.189，結果表明：當不同效價的分心物出現時，T2/T1的正確識別率存在顯著差異，即負性圖片和中性圖片對注意瞬脫產生的影響程度不同。第二，不同時間間隔的主效應顯著，F(2，53)=11.51，p=0.000，η2=0.311。結果表明：不同時間間隔下，T2/T1的正確識別率存在顯著差異，即不同時間間隔下所產生的注意瞬脫程度不同。第三，圖片效價、不同時間間隔和組別的交互作用顯著，F(4，51)=4.27，p=0.003，η2=0.141。進一步的簡單效應分析發現，如表7所示，負性圖片為分心物條件下，在SOA為200ms時，低焦慮組與高焦慮組、低焦慮組與中等焦慮組之間差異顯著，ps<0.05。中性圖片為分心物條件下，在SOA為600ms時，低焦慮組與高焦慮組、低焦慮組與中等焦慮組之間差異顯著，ps<0.05。其余處理效應及簡單效應均不顯著，ps>0.05。

表7　不同焦慮水平個體、兩種類型分心物

4討論

4.1負性加工偏向影響注意瞬脫現象

注意干擾模型認為注意瞬脫是知覺對象競爭注意資源，導致對特定信息延遲處理而造成的(Isaak，Shapiro，& Martin，1999)。當前研究中使用RSVP范式，改變兩目標之間的分心物類型來考察注意瞬脫現象及其特點。研究發現，分心物效價不同，對注意瞬脫存在不同的影響作用。相對于中性圖片，負性圖片作為分心物時注意瞬脫現象更為顯著，說明個體自動化地將負性刺激內化為警覺信息，增加了負性刺激的加工權重，迅速占用了大量的注意資源，導致個體忽視了對目標刺激的探測，從而產生了更顯著的注意瞬脫現象(McHugo，Olatunji，& Zald，2013；Stein，Peelen，Funk，& Seidl，2010)。從進化論的觀點而言，當危險情景出現時，個體需要迅速覺察并作出反應，這對于個體在自然界中的生存具有重要意義(夏瑞雪，周愛保，李世峰，徐科朋，任德云，朱婧，2014；Campanella et al.，2002)。在雙任務范式的RSVP范式中，注意瞬脫發生時枕顳區的激活更為明顯(Kranczioch，Debener，& Schwarzbach，2005；Feinstein，Stein，& Castillo，2004)，該區域是負性刺激的腦神經活動區域(Pourtois，Schwartz，Seghier，Lazeyras，& Vuilleumier，2006)。當前研究采用負性圖片為分心刺激，可能會引起大腦枕顳區強烈的激活，導致對T2目標正確識別率下降而產生顯著的注意瞬脫效應。

4.2注意瞬脫的時間特點

與已有研究(Chun & Potter，1995；Raymond，Shapiro，& Arnell，1992)一致，當前研究結果表明，兩目標間隔200ms是注意瞬脫發生的關鍵時刻。注意瞬脫的兩階段模型理論(Chun & Potter，1995)認為，在第一階段，RSVP流中的每一刺激都以概念性短時記憶(Conceptual Short-term Memory，簡稱CSTM)的形式得到識別。如果儲存于CSTM中的信息同目標刺激有相同的特征，就會得到瞬時的注意回應，然后在RSVP流呈現結束后的信息處理的第二階段，就能順利地對外報告。可是，第二階段的信息處理過程是需要時間且容量有限，因而只有目標刺激才有幸得到這一步處理。因為缺乏第二步的加工過程，CSTM中的內容就因為后繼信息的干擾而迅速丟失(李永瑞，梁承謀，2001)。所以，如果T1、T2在時間上間隔較近(200ms~500ms)，T2將處于極為不利的位置，因為它不能立即得到第二步處理，并且它所接受的第一個階段的處理也會因后繼的干擾而迅速降低。尤其是目標間隔為200ms時，對T2的干擾程度最大。

當前研究的一個新發現是SOA為600ms時，注意瞬脫效應依然存在。這可能是分心物為負性刺激導致的。在已有雙任務范式中，使用字母、詞語作為分心物，這些分心物通常是中性的，SOA超過500ms注意瞬脫現象便會消失。與以往研究相比，當前研究采用負性刺激為分心物，由于負性加工偏向的存在，人們不僅會自動化地加工這些威脅性信息，而且會較長時間持續注意這些信息，因此，對T2能正確識別的時間也就更為滯后。

4.3焦慮狀態對注意瞬脫的影響

實驗二的結果顯示，SOA為200ms、分心物為負性刺激時，較高焦慮組(中等焦慮組和高焦慮組)表現出更顯著的注意瞬脫效應。這與已有高焦慮人群的注意瞬脫效應更大(Van Dam，Earleywine，& Altarriba，2012；Koster，Raedt，Verschuere，Tibboel，& De Jong，2009)的研究結果相一致。提示了高特質焦慮個體更傾向于持續加工威脅性信息，因此，當T2為負性刺激時，引發明顯的注意瞬脫的對抗效應。當T1或者分心物為負性刺激時，會引發更為顯著的注意瞬脫效應。實驗二的另一個結果是，SOA為600ms、分心物為中性刺激時，較高焦慮組(中等焦慮組和高焦慮組)表現出更顯著的注意瞬脫效應，該結果提示，焦慮狀態是影響注意瞬脫的關鍵因素。當使用RSVP范式對兩目標覺察時，注意可視為三個不同功能的注意網絡，分別執行注意的警覺、定向和執行控制功能(Posner，Rueda，& Kanske，2007)。焦慮狀態對注意網絡起到了調節功能，高特質焦慮個體對T2覺察的功能顯著低于低特質焦慮個體(Richards，French，Calder，Webb，Fox，& Young，2002)，而且高特質焦慮個體的執行控制功能有缺失，因此對目標T2的識別更低(Pacheco-Unguetti，Acosta，Callejas，& Lupiáez，2010)。

5研究展望

也有研究表明焦慮狀態對負性刺激的注意瞬脫效應無顯著影響(De Jong，Koster，Wessel，& Martens，2014)。注意瞬脫效應與加工目標有關(Awh，Serences，Laurey，Dhaliwal，Van der Jagt，& Dassonville，2004)。當T1和T2的任務加工類似，對T1和T2的加工就存在更大有限資源的競爭，而當T1和T2的任務加工差異較大，對T1和T2的加工資源的競爭較小，因此兩目標任務加工類似情況下，注意瞬脫現象更為顯著。De Jong等人(2014)的實驗任務為字母—面孔，為非類似任務，得到焦慮狀態對負性刺激的注意瞬脫效應無顯著影響的結果。因此，在未來的研究中，需要進一步控制目標任務的相似性來探討焦慮狀態對注意瞬脫的影響。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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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fluence of Negative Emotion and Anxiety State on Attentional Blink

Xia RuixueWu WenjiaoYang JidongMa Run

(School of Psychology，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Lanzhou 730070)

Abstract：With classic rapid serial visual presentation paradigm，the current studies using negative and neutral pictures as distractors explore the effects of negative emotional stimuli and different anxiety level on attentional blink.The results show that：(1)Attentional blink is more obvious when negative pictures is as the distractors.(2)When Stimulus Onset Asynchrony(SOA)is for 200ms，attentional blink is the most significant，and it still exists when SOA is for 600ms.(3)Compared to low level of trait anxiety individual，high level of trait anxiety individual’s attentional blink is more obvious.These results show that a negative bias can intensify attentional blink，and make it last a longer time.Moreover，due to high level of trait anxiety，individual is more sensitive to negative stimuli，leading to more obvious attentional blink.

Key words：attentional blink；RSVP paradigm；emotional stimuli；anxiety state

中圖分類號：B84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5184(2016)01-0036-06

通訊作者：夏瑞雪，E-mail：xrxmzq9391@163.com。

*基金項目：西北師范大學青年教師科研能力提升計劃項目資助，甘肅省教育廳項目(12-05)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