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鈺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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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變與新生:數字化時代視域下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發展的契機與策略
曾鈺誠
數字化時代民族文化發展理念重塑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發展帶來了機遇,數字技術的發展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發展注入了生機與活力,民族文化也借助數字技術獲得新的生命。數字技術拓寬了民族文化發展的視野,拓展了民族文化發展的空間,壯大了民族文化發展的消費群體,為民族文化產業與其它產業的跨界融合提供了平臺與契機。要形成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字化生態產業鏈,必須采取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加快制定《文化產業促進法》、加強侵權查處力度、打造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字化的特色品牌、建立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據信息服務平臺等措施,從而實現民族文化版權產業與數字技術的共生共榮。
數字化時代;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字技術
民族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瑰寶與精神財富,是中華民族在歷史發展進程中積累下來的藝術寶庫,也是中華文明創造活動的智慧源泉。有關民族文化保護問題是我國近些年持續性的關注與討論熱點,對于民族文化的保護與價值的挖掘,學界也是爭論不斷,可謂見仁見智。世界知識產權組織(WIPO)發布2016年世界知識產權宣傳主題“數字創意、重塑文化”。顧名思義,用數字理念、數字技術塑造傳統文化、引領傳統文化發展是題中應有之義。數字科技的蓬勃發展為傳統民族文化注入活力,能夠使一切傳統民族文化智力成果充分涌流。數字技術能夠拓寬民族文化的保存方式、交流方式以及發展方式,民族文化也能借助數字技術手段實現其存在數字化、網絡化、信息化,同時能與其它產業實現對接與互動,“混業經營”“融合發展”已經成為我國文化創意發展領域的典型特點。[1]數字技術為民族文化的發展提供了一種新的思路與選擇。
在數字化浪潮之中,民族地區涌現出一大批既叫好又叫座的具有民族元素與風情的文化作品。例如藏族大型英雄史詩電視連續劇《格薩爾王》、壯族大型山水實景作品《印象·劉三姐》、維吾爾族木偶動畫電影《阿凡提的故事》等。這些耳熟能詳的民族文化作品都源自于對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的提取與淬煉,都是中華民族文化的精品,深刻反映出少數民族人民的精神世界與智慧,一經演出,引起巨大的反響。以我國著名的實景演出作品《印象·劉三姐》為例,《印象·劉三姐》是以壯族民間傳說為背景改編的,深受觀眾喜愛的一部大型山水實景作品,自2004年在桂林陽朔漓江書童山下公演至今,一直保持著“全國實景演出業中觀眾最多、影響力最大、年營業額最高”的演出地位。[2]堪稱我國民族版權產業發展的成功典范,這也吸引許多城市的模仿與借鑒,力求將《印象·劉三姐》作為模板復制到自己“城市文化名片”的設計當中,因此《印象·西湖》《印象·普陀》《印象·武隆》《印象·海南島》相繼推出,印象系列不僅在國內生根發芽,而且也影響到了國外。新加坡通過引進中國創作團隊為其量身打造的《印象·馬六甲》也于2013年5月15日正式啟動。《印象·劉三姐》是傳統民族文化精品,有著豐富的文化內涵與意蘊,其巨大的影響也彰顯出中化民族創作智慧與民族文化內在吸引力。但是《印象·劉三姐》并沒有像美國好萊塢、印度寶萊塢一樣形成全球化的文化版權產業生態鏈。同為文化創意精品,美國好萊塢卻能風靡全球,甚至影響人們的文化價值取向。反觀我國,民族文化精品雖不乏佳作與亮點,但尚未形成規模化、技術化、集群化的文化產業鏈。這不禁使我們反思:中國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振興何以可能?中國民族傳統文化版權產業如何走出國門,走向世界?民族文化原創作品如何借助數字技術實現版權產業鏈的跨越式發展?[3]
令人欣慰的是,我國十分重視民族文化資源的傳承與發展,在傳承中發展,在發展中傳承,并將版權產業的發展提升到文化強國的戰略高度。[3]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民族文化是一個民族區別于其他民族的獨特標識。要加強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挖掘和闡發,努力實現中華傳統美德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4]民族文化的創新發展已經成為我國文化戰略的重要推手。2016年4月27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確定推動文化文物單位文化創意產品開發的四項措施,明確指出 “要深度發掘文化文物單位館藏資源,推動文化創意產品開發”“推動優秀文化資源與創意設計、旅游等跨界融合”“加強品牌建設、知識產權保護和交易。”“推進文化資源數字化進程”。[5]2016年,騰訊公司首席執行官馬化騰在兩會期間提交《關于以創新為驅動,促進我國數字內容產業發展的建議》(以下簡稱《建議》)的議案,《建議》明確指出互聯網和信息技術快速進步,與文化創意產業深度融合,正在逐步改變內容創作、傳播和消費模式,包括網絡文學,網絡游戲、數字音樂、網絡動漫、網絡視頻在內的數字內容產業之于文化產業乃至國民經濟的重要性日益凸顯。[6]依靠數字技術助推傳統民族文化的創新發展是大勢所趨,離開數字技術空談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的升級與發展無異于坐井觀天。在數字信息時代,民族文化版權產業若想突破自身發展困境與局限,必須與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數字技術實現共生共榮,深度融合,方能蛻變重生,實現自身跨越發展。數字技術為傳統民族文化的創新發展創造了機遇,提供了平臺,拓展了空間。具而言之,“數字技術(互聯網)+傳統文化”才是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發展的希冀與未來。
近年來,隨著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移動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等技術也如雨后春筍般興起,以數字技術為核心的互聯網革新與信息革命是21世紀以來的重大時代命題,數字信息時代悄然來臨,不僅革新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同時也改變了民族文化產業化的發展方向。數字技術(Digital Technology),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建立在二進制編碼基礎上的,將各種信息,包括:圖、文、聲、像等,轉化為可被電子計算機識別的還原技術。*數字技術,是一項與電子計算機相伴相生的科學技術,它是指借助一定的設備將各種信息,包括:圖、文、聲、像等,轉化為電子計算機能識別的二進制數字“0”和“1”后進行運算、加工、存儲、傳送、傳播、還原的技術。民族文化歸根結底是信息,利用數字技術可以使民族文化在網聯網這個極寬極廣的范圍內傳播,同時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數字技術也為民族文化的產業化發展創造了機遇與條件。
(一)數字技術拓寬了民族文化創新發展的視野
2014年3月2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表主旨演講,明確指出“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鑒而豐富”“ 文明交流互鑒,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和世界和平發展的重要動力”“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7]民族文化不是固步自封的,也不是自我陶醉、孤芳自賞的,民族文化是用來交流的。民族文化的交流與互鑒是民族文化實現創新發展的必然要求。當今世界大小民族約2000余個,我國有56個民族,*數據來源于哈爾濱市巴彥縣人民政府官網統計。眾多的民族也孕育出多資的民族文化,蘊涵著多彩的民族智慧。民族文化要想實現自身的蝶變與新生、民族文化版權產業要想尋找一條產業化出路、民族精品文化作品要想走出國門,走向世界,必然需要吸收借鑒其它民族優秀文化元素與智慧。數字技術拓寬了民族文化的創新發展的視野,它將各民族的優秀文化作品虛擬化、數字化、信息化,轉化成二進制編碼,并借助互聯網平臺予以資源上傳、發布、共享,為民族文化作品的創作者在互聯網這一“廣闊空間”汲取各民族文化理念與智慧創造了條件。以數字技術為代表的互聯網同時也拓寬了民族文化作品創作者的視野,在浩如煙海的互聯網資源寶庫中“倘徉”,為創作帶來了靈感。
(二)數字技術拓展了民族文化創新發展的空間
互聯網空間是一個虛擬的現實存在,在互聯網的世界里,人與事物之間的聯系和存在方式發生了變化,脫離了“有形外衣”的束縛,真正實現了數字化的“永生”。現實世界與網絡空間本質的區別就在于人與事物存在方式的物理性、物質性,現實世界無論是人抑或人的智力性成果,無不以“有形”的方式體現出來,這對傳統民族文化的創新發展帶來諸多限制。而在網絡空間,人與事物之間的聯系無須體現出具體的物理性、物質性,互聯網這一虛擬空間能夠囊括所有以二進制編碼為基礎的民族文化,不僅使民族文化實現虛擬化、數字化的存在,拓展了民族文化的生產與發展空間,而且也實現了民族文化的“永生”。民族地區的傳統民族文化是文化中的精品,精品之“精”在于它不可再生,而數字技術真正實現了傳統文化的永久保存。*近年來,中國各主要文物研究機構,均在實施通過數字化技術永久保存文物作品的項目。據了解,敦煌研究院已于2016年6月16日啟動實施了利用數字化技術實現敦煌石窟文物永久保存的“數字敦煌”項目。去年,歷時四年的《中國金石總錄》全拓全文數字版一期工程也已經完成。現階段,我國民族地區傳統民族文化面臨最大困境在于其“后繼無人”,后人對此知之甚少,諸多優秀民族文化正逐漸處于流失的境地,而民族文化表現方式的物質性也加大了保存的難度。數字技術拓展了民族文化傳承發展的空間,為民族文化“火種”的保存以及圍繞民族文化打造新型民族文化版權產業奠定了根基,與此同時,數字技術也革新了民族文化產品的創造、消費、傳播途徑,為民族文化實現跨越式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三)數字技術壯大了民族文化創新發展的消費群體
隨著時代的變遷、社會的進步,產品早已琳瑯滿目,不存在稀缺的問題,而消費者的注意力成為了稀缺資源。能否在有限的條件范圍內獲取更多的消費者注意力將成為民族文化創新發展的關鍵。我國數字內容產業雖起步較晚,但發展迅猛,以數字技術為代表的互聯網是一個新型開放聚合平臺,擁有數量龐大的消費群體。據不完全統計,截至2015年12月,我國已有網絡用戶3.91億,網絡文學用戶2.97億,網絡視頻用戶5.04億,網絡音樂用戶5.01億,這樣一個龐大的用戶基礎也催生了一個規模達數千億元,與社會經濟各個領域緊密聯系的產業鏈。[3]如此龐大的消費群體正是民族文化作品的潛在受眾基礎,每一位網絡用戶都是優秀民族文化的潛在傳播者,他們將網絡上的見聞同自己所熟悉的人分享,“一傳十,十傳百”,原本默默無聞甚至聞所未聞的民族文化作品轉眼間成為眾所周知的民族藝術符號,有利于民族文化的傳承與創新。隨著互聯網用戶的積聚,互聯網與內容產業的融合走向縱深,影游互動、音樂直播、體育賽事轉播等概念也迅速走紅,顯然,數字內容產業的重大機遇期正在來臨。[8]騰訊公司所提出的“泛娛樂化戰略”*即圍繞一個作品,構建一個打通文學、動漫、游戲、影視、音樂、戲劇等多種文創業務領域的互動娛樂新生態。正順應了民族文化創新發展的內生性需求,即既要滿足受眾多元化的消費需要,又要使以傳統民族文化為元素的原創作品與數字技術實現全產業鏈的深度融合。
(四)數字技術為民族文化跨界融合發展提供支撐與平臺
2013年12月3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時強調:“要系統梳理傳統文化資源,讓收藏在禁宮里的文物、陳列在廣闊大地上的遺產、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來。”[9]民族文化是開放包容的,要使民族文化產業重新煥發生機與活力,必須與其它產業實現跨界融合,唯有這樣,才能滿足消費者日益挑剔多元的需求。2014年3月14日,國務院頒布了《關于推進文化創意和設計服務于相關產業融合發展的若干意見》(以下簡稱《若干意見》),提出“到2020年,文化創意產業與相關產業的融合發展格局基本建立”的總體目標。[3]《若干意見》明確指出“推動文化產品和服務的生產、傳播、消費的數字化、網絡化進程,強化文化對信息產業的內容支撐、創意和設計提升”“ 加快培育雙向深度融合的新型業態,支持利用數字技術、互聯網、軟件等高新技術支撐文化內容、裝備、材料、工藝、系統的開發和利用”“ 深入挖掘優秀文化資源,推動動漫游戲等產業優化升級,打造民族品牌”。*國務院《關于推進文化創意和設計服務于相關產業融合發展的若干意見》指出:“推動文化產品和服務的生產、傳播、消費的數字化、網絡化進程,強化文化對信息產業的內容支撐、創意和設計提升,加快培育雙向深度融合的新型業態。深入實施國家文化科技創新工程,支持利用數字技術、互聯網、軟件等高新技術支撐文化內容、裝備、材料、工藝、系統的開發和利用,加快文化企業技術改造步伐。大力推動傳統文化單位發展互聯網新媒體,推動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融合發展,提升先進文化互聯網傳播吸引力。深入挖掘優秀文化資源,推動動漫游戲等產業優化升級,打造民族品牌。推動動漫游戲與虛擬仿真技術在設計、制造等產業領域中的集成應用。”數字技術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借助互聯網這一新型平臺與制造業、旅游業、信息產業、服務業、農業等產業實現跨界融合提供支撐與平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跨界融合其它產業元素,民族文化將獲得新生,如《格薩爾王》《印象·劉三姐》《阿凡提的故事》等民族文化精品將不僅是單純的電視劇、山水歌舞或者舞臺木偶劇,而將成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鏈上蘊涵多元產業元素的數字內容產品。
傳統民族文化是發展中國家進行知識創造與創新的重要來源,利用好、保護好、發展好傳統民族文化無疑對推進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起到良好的催化作用。由于宗教、地域、文化等原因,民族地區雖然保存著豐富而優質的傳統民族文化資源,蘊藏著巨大的產業價值,但缺乏人才儲備與創新,至今仍然未被有效的開發與挖掘,從而造成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發展較為緩慢。民族地區是一個優質民族文化的匯聚的“寶庫”,是現代創作者獲取靈感與創意的源泉。創作者創造性的將傳統民族文化智慧與現代審美理念、科技元素、設計理念巧妙結合,從而形成新的創作成果。依照“泛娛樂化戰略”思想,再將該作品借助互聯網這一數字化平臺進行再創作,打造一條以民族精品文化作品為核心,集戲劇、影視、音樂、游戲、綜藝、動漫等為一體的,涵蓋所有文化領域的產業鏈,從而帶動民族經濟乃至整個國民經濟實現轉型升級,并將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發展成為支柱產業。[3]實際上,美國、日本、韓國等國家十分重視本國文化版權產業的發展,甚至將版權產業上升為國家戰略。日本以動漫為代表的文化產品出口所帶來的外匯收入占其國民生產總值三分之一以上,據不完全統計,日本2014年動漫產業年營業額達230萬億日元,躍居日本第三大產業。韓劇也成為韓國外匯收入的主要來源。像韓國、日本這樣資源匱乏的國家,依靠文化立國、文化強國等戰略,逐步探索到了適合其自身發展的道路,并在全世界范圍內掀起“哈韓”“哈日”的潮流,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早在2009年,國務院就出臺了《文化產業振興規劃》,將文化版權產業作為國民經濟增長的重要支點,并上升為國家戰略。我國首部針對文化產業發展的立法《文化產業促進法》正在醞釀之中,已經進入專家論證階段。近年來,我國陸續提出“文化強國戰略”“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文化興國”“文化興邦”等口號,并出臺相關政策予以落實。民族文化要實現版權產業與數字技術的融合發展,必須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制定《文化產業促進法》、加強版權保護力度、構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字化的特色品牌、建立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據信息服務平臺等一系列舉措。
(一)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引導民族地區文化版權產業健康發展
互聯網所構造的是一個平等、開放、包容的世界。在網絡空間里,不同的國家、民族、地域、文化、膚色等差異與邊界都消失殆盡,共享同等的發展機遇與資源。民族地區相較于發達地區而言,經濟發展較為緩慢,這歸因于民族地區以傳統產業為核心的制造工業發展滯后,拖累經濟發展。民族地區若想實現經濟的騰飛,必須認清自身發展優勢,即民族文化資源豐富,建立以文化產業為主導,制造業、農業、旅游業齊頭并進的發展模式。同時,借助數字技術作為助推器,使民族地區與經濟發達地區的享有同等的發展權利和資源。例如廣西提出“知識產權強區”戰略,將知識產權發展作為廣西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抓手,借助互聯網優勢,逐步構建起廣西知識產權與技術交易綜合服務平臺、廣西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平臺、廣西知識產權交易平臺等相關知識產權服務產業;貴州選擇發展信息數據交易產業,通過打造國際化的大數據交易中心,推動經濟社會健康發展。民族地區應當另辟蹊徑,發展以民族文化為核心的版權產業。國家明確將“加強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寫入“十二五”規劃,作為國家重大戰略的實施方向予以貫徹;通過《中共中央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及國務院《若干意見》等政策文件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與數字技術實現深度融合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勾勒出宏偉藍圖。國家應當針對民族地區版權產業發展的痛點和難度問題繼續推行相關政策措施,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實現數字化轉型保駕護航。與此同時,應當因地制宜,通過實地調研,開展田野調查,結合本地域、本民族的發展實際,出臺地方政策措施,與國家政策實現互動,助力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的健康發展。
(二)制定《文化產業促進法》,推動民族文化版權產業實現數字化轉型升級
近年來,我國文化產業迅猛發展,在國民生產總值所占比例顯著提高,被稱之為“民心產業”“民生產業”,對于中國經濟結構的調整,特別是產業結構的數字化轉型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產業發展,制度先行”,實現文化產業的數字化轉型升級,制度保障不可或缺。2015年9月7日,《文化產業促進法》的起草工作正式啟動。早在2014年12月28日,在中國傳媒大學舉辦的主題為“全媒體時代民族文化產業發展:國際傳播與法治建設”第六屆中國民族文化產業發展論壇上,與會的專家學者就已針對《文化產業促進法》的制定與實施展開深入的探討與論證。《文化產業促進法》的核心內容是“明確政府在促進文化產業發展方面的義務,加大文化產業的支持與投入力度,確保民眾能夠享受更好的文化產品”。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的數字化發展,離不開《文化產業促進法》的保駕護航,《文化產業促進法》對于增強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的競爭活力,促進民族文化版權產業轉型升級發揮重要影響。
(三)加強版權保護力度,嚴厲打擊侵權盜版行為
長期以來,版權侵權因其成本低、查處難度大、手段隱蔽而成為知識產權侵權的重災區,版權產業數字化同樣也面臨侵權泛濫的窘境。數字技術雖有利于民族精品文化作品廣泛傳播,在獲取更多關注與受眾的同時,也加大了自身被侵權的風險。利用數字技術,不僅未經授權獲取他人版權作品資源“易如反掌”,而且加速了盜版作品的傳播,因缺乏監管,互聯網渠道的盜版作品可以用“唾手可得”來形容。有的作家甚至打出“百度文庫不死,中國原創文學必亡”[10]的口號來聲討網絡服務提供商百度文庫的事件。[3]數字技術是一把雙刃劍,使用得當將推動民族文化創新發展,振興民族文化版權產業,使用不當將陷入侵權的泥潭,難以脫身。在互聯網+與數字化的浪潮中,我們唯有趨利避害,加大版權保護與侵權查處力度,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方能實現涅槃新生。可喜的是,近年來我國不斷開展針對侵權盜版的查處行動,不斷加大針對侵權盜版的執法力度,并取得很好的效果。例如旨在打擊網絡侵權盜版的專項治理行動“劍網行動”于2010年啟動至今已連續開展6年。2016年7月12日,四部門聯合發布《關于開展打擊網絡侵權盜版“劍網2016”專項行動的通知》,“劍網2016”專項行動正式啟動。*劍網2016專項行動旨在“利用5個月的時間,突出整治未經授權非法傳播網絡文學、新聞、影視等作品的侵權盜版行為,保障有關權利人的合法權益;重點查處通過智能移動終端第三方應用程序(APP)、電子商務平臺、網絡廣告聯盟、私人影院(小影吧)等平臺進行的侵權盜版行為,維護網絡版權正常秩序;進一步規范網絡音樂、網絡云存儲空間、網絡轉載新聞作品的版權秩序,營造網絡版權良好生態”。民族文化版權產業與數字技術融合發展需要良好的發展環境與秩序。民族地區因其版權保護意識的匱乏,更應加大版權侵權的查處力度,防止優秀民族文化作品流失,以維護民族地區文化權益免受侵害。
(四)打造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字化的特色品牌
民族特色品牌是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字化發展的助推器。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字化發展需要與民族特色文化共融共生,才能在競爭日益激烈的文化市場占得一席之地。民族文化版權產業要凸顯民族特色、民族智慧、民族魅力,要塑造一批觀眾信得過、記得住、印象深 的民族文化精品。通過重點培養、扶持一批有膽識、敢于創新的版權產業數字化“龍頭企業”,以點帶面,構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字化發展的特色品牌,鼓勵民族特色品牌企業立足國內,繼而走向世界。廣西是一個多民族積聚的地區,獨特的地理文化優勢逐漸積累沉淀出豐富而多元的民族文化資源,每一個民族都有其賴以存在的民族符號與文化元素。廣西完全可以借鑒《印象·劉三姐》的成功經驗與品牌模式塑造一批民族特色文化品牌,例如可以打造《印象·壯族》、《印象·瑤族》、《印象·水族》等一系列的民族特色品牌,并借助數字技術,以某一民族文化精品為中心,打造集音樂、戲劇、歌舞、游戲、動漫、影視于一體的數字化產業鏈。借助廣西作為“一帶一路”戰略與“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 ”前哨戰和“橋頭堡”的區位優勢,讓民族品牌走出國界,走向世界。
(五)建立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數據信息服務平臺
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具有超強運算能力的計算機、充足的帶寬以及豐富的軟件設計使網絡功能多樣化程度得到不斷提升,[11]為版權產業的多元化發展帶來可能。民族地區可以建立版權產業數據信息服務平臺,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持續健康發展提供支持。平臺借助數字技術,收集整合了民族地區優質文化資源,收錄了民族地區相關產業信息,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發展提供作品數據信息檢索、咨詢、評估、登記等功能為一體的綜合性、系統性、開放性的服務,架設了版權產業與民族文化之間的數據信息橋梁,極大推動了版權信息的交流與互動,對民族文化版權產業實現數字化轉型發展發揮著重要影響。
數字技術在為我們生活帶來便利的同時,也悄然改變了版權產業的發展格局,同時也為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的發展提供了更多路徑選擇。民族文化版權產業借助數字技術實現自我“救贖”與發展,通過打造一批有影響力的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特色品牌,建立版權產業數據信息服務平臺,構建版權產業數字化產業生態鏈,將最大限度提升民族文化版權產業競爭力,推動版權產業持續健康發展,使民族文化版權產業重新煥發生機與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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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中國網新聞[EB/OL].http://www.china.com.cn/news/world/2014-03/28/content_31926955.htm 最后訪問時間:2016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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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鶴艷]
Transformation and Rebirth: Development Opportunities and Strategies of National Culture Copyright Industry in the Digital Era
ZENG Yucheng
Digital age brings opportuniti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opyright industry in minority areas. Digital technology provides platforms and opportunities for cooperation of national culture copyright industry with other industries, because it can broaden the horizons of national cultural development, expand the space for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culture, and increase the number of national culture consumers. However, more efforts should be taken to support digital ecological industry chain of national culture copyright industry, accelerate to issue Cultural Industry Promotion Law, strengthen the copyright infringement investigation and punishment, build characteristic brands of digital national culture copyright industry, establish data service platform of national culture copyright, so as to achieve symbiotic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culture copyright industry and digital technology.
digital age;national culture;copyright industry;digital technology
曾鈺誠,廣西民族大學法學院2015級碩士研究生,廣西民族大學中國-東盟研究中心(廣西科學實驗中心)研究人員。(廣西南寧,郵編:530006)
G237.9
A
1674-8824(2016)05-0102-07
本文系廣西民族大學-東盟研究中心(廣西科學實驗中心)2013年度開放課題——“中國-東盟技術轉移中的知識產權保護法律問題研究”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KT201301;湖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項——“自媒體影像在鄉村文化建設中的應用研究”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6C0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