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參與者為中心的教學方法研究

鐘鴻鈞

（上海財經大學，上海 200083）

以參與者為中心的教學方法研究

鐘鴻鈞

（上海財經大學，上海 200083）

本文通過作者在商學院教授管理經濟學和戰略管理課程的實踐經驗，討論參與式教學方法的應用以及其對學生學習效果的影響。我們認為，隨著千禧一代學生成為商學院學生的主流，我們需要更多地了解學生特點，并根據這些特點來設計課程大綱和教學方法，通過提升學生的參與度來提升學生的學習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我們在課堂上采用的多種參與教學方法表明，教師積極探索新的教學方式可以在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的同時培養學生的創新能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

參與式教學；積極學習；案例教學；游戲；能力培養

1 導論

傳統的教學方法側重講授。近些年來國內的商學院越來越重視學生在授課過程中的參與，特別是在案例教學中。本文旨在探討在人口變遷和技術發展的大背景下，商學院的教學實踐如何來適應學生群體的發展變化。

在討論和研究教學方法時，我們必須充分認識到學生群體的變化對我們的教學方式的影響。正如密歇根大學教師教學中心主任馬修坎普拉所說的，我們必須從未來，從聽眾的特點等方面來思考教師教學的改革。

本文的主要觀點是，我們需要更多地了解學生特點，并根據這些特點來設計課程大綱和教學方法，通過提升學生的參與度來提升學生的學習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我們在課堂上采用的多種參與教學方法表明，教師積極探索新的教學方式可以在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的同時培養學生的創新能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

本文安排如下，第一節是導論，介紹研究的背景和選題的價值。第二節是理論回顧，簡要介紹參與式教學或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學方式的理論基礎。第三節是學生群體的特征以及教學方式的國際發展和變化趨勢。第四節是我們在商學院課程中采用參與式教學的一些做法和經驗。我們希望，這一研究可以為商科教育的教學方法創新提供新的嘗試和思路。

2 參與式教學方式的理論基礎和形式

2.1 參與式教學的概念和理論基礎

所謂參與式教學，是指以學生為中心，鼓勵學生積極參與教學過程，通過多種教學方式促進師生互動以及學生相互之間的交流和學習的教學方式。參與式教學方式可以在課堂上創造平等、快樂、高效的學習氣氛，實現教學方法和學習方法的有機統一。特別的，參與式教學方法可以極大提升學生積極學習的動力，變被動為主動。這種做法可以提升學生對概念的理解和知識的應用，極大提升學生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

參與式教學方法的推廣，和其所依賴的理論依據密切相關，特別是心理學的激勵理論相關。心理學將人的需要分為外在性需要和內在性需要。其中內在性需要的滿足和激勵動力來自當事者所從事的工作和學習本身。當事者可從工作或學習活動本身，或者從完成任務時所呈現的某些因素而得到滿足。參與式教學法能夠加強學生的內在激勵，有利于提高學生的學習自覺性和積極性。

由于內在激勵來自學習的趣味、意義和挑戰，因此，如果我們在課堂中給學生提供有趣有料有難度的問題或調整，則學生會激發極大的學習動力，通過個人或團隊的努力來解決問題，從學習中獲得樂趣和滿足，及時消化課堂知識。在參與式教學法中，來自教師的表揚和鼓勵，也使外在激勵加強。在這種內在激勵和外在激勵都得到加強的情況下，學生的學習效率會得到顯著提高。

2.2 參與式教學的形式

參與式教學方法的范圍非常廣泛。簡單羅列所有參與式教學的形式價值不大。因此在這里我們簡要介紹幾種在商學院里面采用比較多的方法。

首先是傳統的參與教學法。這種方法通常是由小講課和分組活動組成，一般是先由教師小講課然后學生進行分組活動。分組活動可以采用多種靈活方式，以小講課的內容為核心進行實戰演練，通過學生之間的互評或者是教師評論讓學生更加深刻地理解和掌握小講課所學的內容，并且用所學知識分析和解決現實問題。這種參與式教學方法以學生和內容為中心，鼓勵學生在整個學習過程中積極參與。領導力和組織行為等課程經常采用此方法，通過理論講授和迷你案例的應用分析來加深學生對概念和框架的理解。

其次是案例教學，通過在傳統的教學過程中增加案例討論。這種方法為哈佛商學院等倡導，目前在國內也為越來越多的商學院所采用。案例教學方法的主要特點是讓學員積極主動參與課堂教學，提升教學效果。在代表性的HBS案例教學中，每次課75分鐘，安排一個完整的大案例。在案例討論中，通過教師事先設計好的一系列提問，引導學生來分析討論通常是沖突強烈的決策問題。絕大多數案例都是聚焦管理中的相關問題。通過課堂的討論和學習，幫助學生理解相關概念和分析框架。

案例討論課程的好處是，能夠極大提升學生的參與，培養學生獨立思考和思辨的能力。此外，案例討論和傳統的問題分析有一個很大的差別，案例討論的重點不是解決方法的對錯，而是你所提出的方法背后的邏輯和分析框架。這對于我們處理復雜多變的商業決策尤其有利。

除了案例教學之外，還有實驗教學和行動教學等多種以參與者為中心的教學方式。

2.3 參與式教學方式的優越性

商學教育不僅要給有一定工作經驗的學生提供專業的理論知識和專業知識，更重要的是幫助學生提升其諸如領導和溝通能力等方面的技能，提升學生的學習能力和技巧，培養學生的創新能力。和傳統教學方法相比，參與式教學方式有如下幾個優點：

充分發揮學生潛能和培養學生創新能力。 參與式教學方式讓每一個學生都積極投入到學習中，學會分享和交流，通過自己動手或同學討論，再對自己的思考進行提煉。每一次課堂參與，都可以鍛煉同學們在商業決策中的邏輯分析、團隊協作、領導力等多種潛能和優勢。

提高學生的自信心。參與式教學方式不僅有利于學生牢固地掌握專業知識，而且可以提高學生的自信心，促進學生的心智成熟。商學院的MBA學生雖然平均來說有大約5年左右的工作經驗，且多數都已經是一個小團隊的領導者，但是這些同學在面對復雜問題或非自己工作領域的問題時，仍然會不夠自信和表現出對教師的依賴。課堂的參與和短時間內的決策訓練，可以有效提升學生的自信心和領導力。

培養團隊合作精神。參與式教學方式中的分組討論有利于培養學生的團隊合作精神。從開始收集資料到資料的整理匯總，小組成員需要配合完成。我們在戰略管理課程中的經驗表明，MBA學生通常會對小組作業進行明確的分工協作。

3 教學新常態和學生的變化

傳統教育哲學通常假設教師比學生知道得多，因此教師代表著正確的理論。但是對于商學院的教師來說，這個假設有很大的問題。商學院的學生來自各行各業，且學生多數在本行業里面有相當的工作經驗，對于行業內部的問題相當了解。

另一方面，今天的學生們，他們的工作、生活和學習方式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今天商學院的學生主要是80年后出生的這一代人。這一代人稱之為千禧一代。他們在2000年左右開始踏入社會。未來十年，這些人是社會發生變革的核心。據統計美國前10位科技公司里，員工平均年齡都在31歲以下，絕大多數員工都是屬于千禧一代。對美國千禧一代的調查表明，有20%多的人打多份工，有38%希望從事自由職業，32%深信自己未來的工作時間將非常靈活且有彈性。這充分表明，傳統工作和生活方式以及他們的學習方式都會發生改變。以美國手工藝品電商網站ETSY為例，該網站上82%的賣家是兼職，且36%的人可以依靠這個平臺的收入貼補家庭開支。老牌編程眾包網站oDesk在2014年更是為平臺上180個國家的930萬名兼職程序員貢獻了9億美元的收入。他們的員工是非常松散的結構，來自全球各地。所以，我們現在需要了解80后的思路，了解他們的工作、生活方式是怎樣的。只有了解這個群體才能提升商學院的教學水平。

在這樣一個技術和人口特征都發生變化的時代，我們需要仔細思考這種變化對教學方式帶來的挑戰。坎普蘭認為，教學和學習都進入了一個“新常態”。這個教學和學習的新常態的主要特點包括：

（1）教育的范式發生了改變：隨著大量的教學模式的創新，在線教育對傳統的教育方式發起了嚴重的挑戰。單純的講授方式很容易被MOOC等替代。因此，只有那種能夠積極引導學生課堂參與和互動的課程才能夠生存下來。

（2）數據的爆炸性擴張： 認知科學的研究表明，積極的參與式學習可以極大提升學習的效果，這為參與式教學提供了堅實的經驗基礎。越來越多的教育機構采用參與者為中心的教學方法。

從個體學習到組織學習：教育機構在學習過程中應該承擔更多的角色。教授同一門課程的老師，應該共同來設計課程和教學大綱。這一點在國外很多大學都成為慣例。以哈佛商學院為例。HBS的核心課程，基本都有多位老師講授。這些老師會組成一個授課小組，對整個課程進行非常詳細的討論。教授同一門課程的老師會組成教學小組，每周進行常規的教學討論。這種集體智慧可以有效提升教學效果。授課小組的課前精心準備和集體備課，是提升教學效果的絕佳辦法。

（3）教育機構必須有充分的證據表明學習的效果。對于高收費的商學院項目來說，這一點顯得尤其重要。商學院必須向學生證明高學費的投資回報率足夠吸引人。商學院必須用學生入學前和畢業后的薪酬變化來證明進行教育投資的可行性。這意味著教師必須在教學效果上進行更大的提升。

4 有效的參與式教學經驗

高效的參與式教學，對教師提出了非常嚴格的要求。首先，教師必須表現其專業和專注，這是上好課程的前提。比如在HBS的Emmons 教授在講授IBM的大轉型時，特意佩戴上了IBM標志性的藍領帶。教授的這種做法，雖然非常細微，但既能引導大家聚焦課程內容，又娛己娛人。除此之外，我們在教學中采用了下述幾種比較有效的方法來促進課堂參與和提升教學效果。

（1）鼓勵學生成立討論小組，和進行課前準備，提升課堂討論的效果。以戰略管理課程為例，我們會在這個課程中間安排2次的作業討論。在這個作業中，我們會讓學生選擇一個他們了解和熟悉的公司，然后要求他們按照戰略課程教授的分析框架來對這個公司進行詳細的解剖。我們還會讓每一小組在課堂上輪流演示，并邀請其他組的同學來進行點評和提問。這種做法一是可以鍛煉同學們的合作協調等團隊技能，同時還可以鍛煉同學們的溝通交流等軟技能。課堂的案例問答環節還可以了解學員對基本概念以及公司的了解情況。

（2）游戲參與。以管理經濟學為例，我們在教學博弈論的時候，學生經常會限于抽象的理論而不知道如何將理論應用于實踐。我們在教授博弈的基本分析方法時，通過讓學生玩“生存者游戲”，邀請多組學生來輪流參與這個游戲。在游戲結束后再邀請游戲的輸家來反思過程中的錯誤，幫助他們尋找獲勝的博弈策略，從而幫助他們理解逆向遞歸的基本分析方法。這種游戲一是可以活躍課堂氣氛，提升同學們的課堂專注力，二是通過參與幫助他們理解基本博弈概念。

5 小結

好的教學方式，是一個系統工程，它涉及課程開發、目標設定、提問、傾聽和反饋、評估等諸多環節。教師需要全方面思考教學方法和體系，特別是在教學方法的改革成為新常態的今天。

好的教學方法，是可以教授和學習的。我們相信商學院可以在提升教學技能和學習效果方面有所作為。此外，商學院可以通過鼓勵教師開發新的課程，運用新的案例。在教授和寫作新案例的過程中，教授可以獲得研究和教學的新想法，并在此基礎上進行進一步改善，形成新的學術和教學成果。

[1] 孫偉，陳濤.以參與者為中心的哈佛管理案例教學法及其啟示——基于哈佛商學院PCMPCL項目的述評.武漢科技大學學報，2015（1）.

[2] 鐘鴻鈞.哈佛GLOCOLL2015參會報告.上海財經大學商學院報告, 2015.

[3] Mary Meeker. 2015互聯網趨勢報告，凱鵬華盈報告.

[4] Matthew Kaplan, 2016, Envisioning The Future: Creating Successful Centers for Teaching, Speech at 2016 HEDC Hefei Conference.

A Study of Participant-Centered Teaching Method

Zhong Hongjun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author’s practice in teaching managerial economics and strategy management at the college of business, discusses the application of participantcentered teaching method and its impact on student’s learning outcome. Our main proposition is, as the millennium generation students become our major students, business school teachers need to understand their characteristics and design course accordingly. We must improve students’ learning activities by adopting multi teaching method, especially active learning method. Our practice in the classroom shows that playing games can greatly enhance students’ understanding of business and help them make better decision.

Participant-centered Learning, Active Learning, Case-Teaching Method, Game, Capability Cultivation.

G40-034

A

1005-9679(2016)06-0105-03

本文是上海財經大學課題“以參與者為中心的教學方法研究”（編號：2015110063）的研究成果之一。

鐘鴻鈞，博士，上海財經大學商學院教學研究部主任，主要教授管理經濟學和戰略管理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