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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陽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阜陽,236041
抗戰時期空襲救難機制研究評析
——以昆明為研究中心
徐 濤,王繼云
阜陽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阜陽,236041
抗戰時期,日軍在昆明實施無差別轟炸,中央政府構建了空襲救難機制,推行了一系列政策。針對空襲中產生的難民救濟問題,分析了政府設立的防空救濟機構、難民救濟與安置政策以及實施措施的利弊得失,認為空襲救難機制具有防空救濟機構系統化、法規制度化、力量專業化、政府與社會力量通力協作的救濟原則近代化之特點。最后,以當時“紅十字會醫院”“交三橋慘案”“戰時養濟院”等為例,闡述了完善救濟經費籌備、疏散工作實施、收容安置場所的管理等方面的相應措施。
抗日戰爭;空襲;救難機制
1937年“七七事變”后,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華北、華東、華南大片國土淪陷,西南成為抗戰的大后方,其中云南省有抗戰賴以維系的滇越鐵路、滇緬公路、“駝峰”航線和中印公路四條陸、空運輸線,戰略地位尤為重要。昆明市作為云南省省會和外援物資的主要集散地,集聚了內遷的國民政府中央機關、高等院校、科研單位、工廠企業及大批百姓,成為當時中國抗戰后方一個極其重要的中心城市,是一個實際意義上的區域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
抗戰進入相持階段后,日軍為了達到迅速滅亡中國的目的,包抄抗戰大后方,截斷中國對外交通,以瓦解中國人民的抗戰斗志,尤其是對昆明實施了長期的戰略轟炸,給昆明市造成了巨大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從1938年9月28日到1943年12月22日,昆明共被日軍轟炸52次。據統計,在5年多的時間里,日機共出動飛機1109架次(不含偵察機),投彈2817枚,炸死市民1160人,傷1636人,損毀(炸毀、震倒、焚毀)房屋累計有20928間,超過了重慶大轟炸(17600幢房屋),555處居民區、街道、學校、工廠、機關都未能幸免。每次轟炸中損毀的房屋數量都在百間以上[1]。
云南省政府針對日軍的瘋狂舉動,實施了對應的救難機制,在安定民心、挽救人民生命、保護國家和人民財產安全等方面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如今,研究當時的救難機制,仍有積極的現實意義。
設立防空救濟機構、救濟與安置難民是抗戰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云南省從抗戰大局出發,實施“救濟目標與原則、救濟機構及救濟政策上積極發揮社會救濟的解救、輔助、穩定、激勵等”[2]策略,救濟大量因空襲而產生的難民,維持了昆明的穩定。與此同時,以工代賑方針的實施,也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為抗日戰爭的勝利作出了巨大貢獻。
2.1 防空救濟機構系統化
云南省政府對防空機構的設立和難民的救濟工作有條不紊,救濟難民也工作體現出了機構統一、政策統一、權力統一。1937年8月14日成立的由龍云兼任會長的云南省防空協會進行了一系列的防空宣傳和防空演習,并頒布了一系列的防空辦法,這對廣大民眾防空意識的提高,減少空襲時不必要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空襲中,市區是日軍轟炸的重點目標,由于人口密集,極易出現混亂和擁堵而造成嚴重的傷亡。為了有效地領導昆明市區民眾及機關的疏散工作,云南省政府于1939年7月17日成立了昆明市防空疏散委員會作為疏散難民工作的領導機關,龍云任委員會主委。在該委員會制定的《昆明市疏散實施草案》中,詳細規定了疏散中的各項問題。在該委員會的領導下,昆明市展開了日軍轟炸前的市區人口疏散工作。隨著日軍逐漸侵占東南亞各國,日本空軍對昆明的威脅日益嚴重,為了適應戰局的發展,1939年7月22日昆明市疏散委員會改組為云南省疏散委員會,并立即開展相應的疏散工作,如同年10月1日在昆明市郊區搭建住宅棚,疏散市區民眾,解決了難民住宿問題。隨后,展開疏散新村的規劃和建設,對交通、治安、生活必需品、通信、醫療、建筑等工作均作了詳細規定。組建專業的疏散機關,并通過新聞媒體大力宣傳以及積極地建設疏散新村,把大批市民疏散到郊區,減少了敵機來襲時的人員傷亡。
抗戰時期,云南省積極進行防空情報系統的建立。隨著美籍空軍志愿隊來華,在陳納德將軍的幫助下,全國形成了以昆明為中心的警報網,為減少民眾的傷亡和有效打擊日軍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在日軍轟炸昆明前,云南省和昆明市即開始建設防空網絡,并成功地預報了日軍對昆明的第一次轟炸,陳納德將軍在此基礎上創建了警報網,并指揮飛虎隊對日空軍進行打擊,自1943年到抗戰勝利,昆明再也沒有遭到日軍的轟炸。這對維系抗戰交通命脈和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具有重大意義。
為了應對空襲中出現的平民傷亡和善后救濟,1939年4月15日成立了昆明市縣空襲緊急救濟聯合辦事處,鑒于日機對昆明轟炸頻繁,市區受災地區與日俱增,原來由防空司令部直線指揮的各專業團隊已不適應消除空襲后果的需要,1941年5月成立昆明市防護團。以1940年為例,全市設重傷醫院7所,輕傷醫院8所,5月9日至10月28日共收治空襲難民279人。1941年1月3日至1943年12月22日共向受災群眾發放急賑款85005元。1940年至1941年日軍的諸次轟炸,昆明市無家可歸的難民已經達到1129名,昆明空襲緊急救濟聯合辦事處指定附近災區的收容所進行收容,1129名難民全部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云南省和昆明市政府多種防空救濟機構的成立和政策的制定都充分做到了未雨綢繆,極大地減少了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各防空救濟機構工作人員盡職盡責,勇于獻身。1940年10月2日的日軍轟炸中,維持秩序和引導市民疏散的公職人員一天之內就犧牲20多人[3]。防空救濟機構的系統化,挽救了眾多民眾的生命,穩定了后方社會秩序。
2.2 防空救濟法規制度化
在各級防空救濟機構建立后,如何使各個部門協調開展救濟工作,最大程度地提高防空救濟效率,并使各項工作有法可依,防空救濟法規的制定和制度化的運行便成為重中之重。
面對日軍對昆明的狂轟濫炸,為了將損失降到最低程度,作為辦理全省一切防空業務的云南省防空委員會,于1937年8月15日制定了《云南省防空委員會組織大綱》,對委員會領導成員、組織機構、具體職責等作了詳細規定,作為空襲到來前的綱領性文件,對后續的防空救濟工作起到了積極的指導作用。
除云南省防空委員會頒布的《云南省防空委員會組織大綱》外,作為云南省最高行政機關的省政府也于1937年10月25日制定了《防空注意事項》,詳細規定了防空期間社會秩序的維護、物價的控制、人員的疏散以及消防等細化措施,并將省府委員全部派至各基層,以協助地方各級政府進行防空救濟工作[4]。
相關指導措施制定后,云南省和昆明市立即制定具體實行措施。防空演習指揮部改組為司令部后,針對空襲過后易發生大火的情況,1938年9月20日頒布了《防空建筑辦法》。抗戰時期,昆明的房屋多為土木結構,遇到明火極易引燃,從而造成大面積的火災。為了避免此種情況的發生,《防空建筑辦法》分別從長期改造和短期應急兩方面進行了具體規定:“第一,培植防空建筑人才;第二,對城區人口居住密度、建筑物的高度、行政區域的劃分和道路系統的改造等方面進行了詳細規定。第三,制定防空建筑即掩體的標準,并對廣大市民進行示范;第四,取締市鎮各種危險建筑物;第五,調查及統計敵機轟炸損失和破壞程度。”[5]空襲發生后,省政府于1939年2月23日制定了具體的建筑物防火規定,對空襲時市區內存在安全隱患的建筑物作出了處理規定。另外,防空司令部還制定了《昆明市燈火管制辦法》,對空襲期間夜間燈火的管制作了詳細規定。面對日軍頻繁使用生物化學武器,云南省防空協會邀請學術團體、醫務人員、化學專家等組成防空化學研究會,并擬定防護方案。
對于戰時的疏散,滇黔綏靖公署于1938年9月20日制定了《昆明市防空疏散辦法》,規定了不同人群的疏散辦法。面對疏散中出現的新問題,1938年10月18日又制定了《昆明縣府補充疏散期間注意事項》,規定:“第一,清查戶口,認真登記;第二,嚴密保衛;第三,注意環境衛生;第四,秩序的維持;第五,注意消防;第六,禁止高抬房價。”[6]疏散委員會成立后,根據之前的工作經驗與實際情況,制定了《昆明市疏散實施草案》,對“疏散的目的、疏散標準、疏散區域、警備、住居給養、交通設置、衛生設施、教育、實施時期、進行步驟”10個方面作了詳細規定[7]。隨著日軍空襲的日益頻繁,疏散委員會又對疏散新村的建設作了相關規定。
在分析前期應對空襲活動的利弊得失后,1939年12月9日疏散委員會依據國民政府國防最高委員會頒布的《預防空襲辦法》,并結合昆明市在應對空襲方面的實際情況,制定了《預防空襲綱要》[8],對疏散期限、疏散新村建設、臨時疏散點、疏散期間人民生活、打通街巷辦法等作了明確規定。隨著疏散新村的建成并陸續投入使用,1940年12月21日疏散委員會又發布了《疏散新村租賃辦法》,作為規范空襲難民租賃行為的依據[9]。
關于空襲難民的救濟方面,昆明市縣空襲緊急救濟聯合辦事處成立后,制定了《辦事處組織規程》,對救濟難民領導機構和實施方針進行了規定,包括職責范圍、組成機構、具體事務的辦理,為后續的難民救濟工作奠定了良好的組織基礎。隨著日軍轟炸的日益頻繁,大批難民的收容安置問題成為維護社會穩定的重要任務,為此,聯合辦事處制定了《各難民收容所辦事通則》,詳細規定了難民收容的范圍,并對難民的登記考察、管理以及生活飲食、收容期限、組織培訓、善后辦法、人員經費等作了詳細規定,及時解決了眾多難民的收容管理問題。
云南省和昆明市根據實際情況,依據國民政府的相關政策,制定了適合云南省和昆明市的一系列防空救濟法規,并根據日軍轟炸昆明的不同時期不斷完善相關法規。制度化的法規制定流程避免了相應政策的朝令夕改,為云南省和昆明市的防空救濟工作提供了制度保障。
2.3 防空救濟力量專業化
要成功應對日軍空襲,除了有法規和制度保障外,防空救濟力量是否專業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防空救濟的實際效果,因此昆明市開始著手組建防空救濟專業隊伍。為了提高市民對空襲的認識,云南省防空協會成立組建了宣傳隊,深入街市對一般民眾進行防空知識普及。為了培養專業的防空救濟人員,防空協會開辦了干部培訓班,培養防空演習的領導力量。防空協會成立防空演習指揮部,組織領導演習。參加演習的各防空救濟力量有防空救護大隊、憲警壯丁隊、童軍服務團、婦女服務團等,為了保證演習確有成效,演習時還特別聘請了評判官,對演習進行評判,并將評判結論作為今后改進防空演習的依據[10]。
日軍對昆明空襲開始后,昆明市組建了應對空襲的消防大隊,共6個,每個大隊設大隊長及隊副領導,隊內分水龍組、攀折組、運水組、搶救組4個小組,由正副組長領導。在得到空襲警報后,集中待命,按照距離遠近分配任務。為保證消防大隊的應急戰斗力,還制定了定期檢閱消防大隊的檢查機制[11]。對于轟炸中市政設施的修復,省政府下令由市商會及銀行工會各自組織搶修隊,每隊120名,組織完畢后交由防空司令部監督指揮,但費用仍由商會和銀行工會支付[12]。
由于日機對昆明轟炸頻繁,市區受災地區與日俱增,原來由防空司令部直線指揮的各專業隊伍已不能滿足空襲救難的需要,故1941年5月抽調省防空司令部、憲兵司令部、省會警察局、市政府等人員組織成立了昆明市防護團,團部下設總務股、警報股、警備股、消防股、工務股、避難指導股、交通管制股、防毒救護股、燈火管制股、掩埋股、配給股,同時還設救火總隊、掩埋隊、交通工程搶修隊、獨立救護隊、僧眾救護隊、機械工務隊。1943年,昆明市防護團定員8000人,周邊縣定員4000人,共12000人。防護團經費由地方財政支出,專職防護人員待遇按地方同等級人員執行。
云南省防空司令部成立后,針對日軍在空襲中頻繁使用生物化學武器,發動全市醫務人員成立防空防毒救護大隊(下設6個中隊),并由他們擔任各級干部,培訓從市、區抽調的勞力,充實到各中隊中。另外,1938年8月,云南省紅十字會還成立獨立救護大隊,下設3個中隊,并設擔架、攝影、情報、宣傳、掩埋5個組。同時,防空司令部又抽調本市公、私機關的汽車34輛,組成救護汽車隊,擔任輸送任務。由于空襲后死難者尸體多無人認領,防空司令部將昆明市以殮埋為業的索杠行及抬棺工人組成掩埋大隊,下設3個中隊,共90人,配發抬尸擔架60付。1942年,防空司令部會同昆明行營防毒處制定訓練大綱,抽調部分救護人員接受培訓,組成毒傷救護隊,隸屬防毒救護大隊。這對應對空襲后期疫病流行起到了積極的預防作用。
防空救濟人員的“糧餉、副食費及服裝由地方政府按期撥給;除防空司令部酌發津貼外,各地方政府應根據當地生活情況加發補助費;并免去其地方捐稅、服役及雜項攤派;如因空襲或作戰傷亡以及積勞病故,由地方政府呈報防空司令部撫恤”[12],這些優待措施消除了他們的后顧之憂,讓他們集中精神和力量投入到防空救濟工作中。
2.4 救濟原則的近代化
空襲所造成的難民人數眾多,各項防空救濟工作繁重,涉及事務龐雜,因此,云南省政府借助社會團體的救濟力量,使各種社會救濟工作與政府賑濟政令緊密協調,互相呼應,群策群力,以求戰時救濟政策的貫徹執行,從而保證救濟工作的效果[13]430-431,并形成了防空救濟工作群策群力的良好局面。
為了彌補政府救濟力量的不足,時任昆明市市長裴存藩向廣大社會群體發出了積極參與空襲救濟工作的號召,以昆明市縣空襲緊急救濟聯合辦事處為例,其組成委員除政府機關外,廣泛吸納了社會團體,如“省抗敵后援會、銀行分會、昆明市商會、昆明市慈善會、女青年會、佛教會、昆明市工會、昆明紅十字會、錫安圣堂、圣公會、基督教聯合會云南分會、圣書公會、三一圣堂、天主堂、安息會”[14]等各類民間宗教慈善機構,大大緩解了政府救濟力量不足的問題,充分發揮了民間機構在空襲救濟方面的作用。據昆明紅十字分會統計,從1938年9月至1941年11月,3年間,獨立救護大隊救護被炸軍民重傷600余人,輕傷1600余人[15]。整個抗戰期間,“救護輕重傷軍民以及男女婦孺共3207人”。昆明紅十字會醫院設有病床100張,其中30張為免費病床,專門治療被炸受傷的軍民,救濟貧窮病患者。1938年9月,還奉令被指定為第一重傷醫院[16]。據統計,1938年9月至1941年11月,3年間免費收治并治愈重傷軍民300余人,輕傷1000余人[17]。昆明紅十字會還專門組織了擔任防空洞急救任務的醫療隊,并設立了郊外醫院,僅1942年5月就收治病人208人,其中男性104人,女性55人,小孩49人[18]。救濟制度的近代化在這些救濟活動中也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為“救濟戰區難民及失業民眾,施以組織與訓練,以加強抗戰力量”[19],政府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充分體現了根據中國國情、吸收西方近代積極的救濟思想,采取了積極救濟原則,由國家與社會協作進行救濟。
救難機制在應對空襲所造成的難民傷亡和安置方面發揮了巨大作用,具有積極的歷史意義。但面對規模空前的難民群體,救濟經費的短缺和疏散工作中存在的不足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難民救濟的效果,國民政府官僚系統的腐敗更使救濟的效果大打折扣。
3.1 防空救濟經費捉襟見肘
空襲難民的救濟工作需要大量的經費,但是,由于國家貧弱和外敵入侵,面對規模浩大的防空與社會救濟事業,很多政策只能停留在紙上,并沒有得到貫徹和落實。在日軍轟炸昆明期間,很多空襲難民沒能得到及時救助,生活極度困難。
防空工作人員多是義務職,在原單位支餉。關于防空經費,據1940年3月24日軍委會公布的防空法實施細則第18條規定,積極防空,各項設備之經費有中央統籌支付,帶有地方性質的防空,經費由地方支付;防空情報經費應由地方支付,但有特殊情形者,由中央酌予補助之。消毒防空所需經費由地方支付,但有特殊情形者,由中央酌予補助之。而作為昆明防空工作領導機構的昆明空襲緊急救濟聯合辦事處,其救濟所需經費全靠捐募所得。政府救濟機構的經費如此,民間救濟機構則只能自力更生,如紅十字會的賑濟救災活動大都是免費的,經費特別緊張,只能向社會進行募捐。“紅十字會醫院以收入的三分之一購買藥品,三分之一作為行政開支,而其余的三分之一則用于職工工資,按級分配。”[20]
防空經費基本上由地方財政支付,由于云南省和昆明市地方財政支出項目較多且不能及時得到補充,因此空襲救濟經費基本上靠募捐而得。面對日軍無差別大轟炸所造成的巨大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各救濟機構緊缺的經費無疑影響了救濟的效果。1938年4月至1945年3月,國民政府共撥經費1832258725元[13]14,“政府限定每年二千萬元,施救經過戰禍等處難民,然逐年常不敷數百萬元”[21]。由此可以看出,救濟政策的效果因經費缺乏產生了重大影響。
3.2 疏散工作舉步維艱
抗戰期間,在疏散昆明難民過程中,難民疏散新村的建設進展緩慢,相關配套設施簡陋,難民疏散困難,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防空和救濟的效果。
由于疏散新村的建設進度緩慢,民眾白天到鄉下躲避,晚上只能返回城區居住,疏散的不力使普通民眾疲于奔命,終于釀成了“交三橋慘案”:“那天敵機來得最早,午前七十敵機即臨市空,慌亂情形,不一而足。斯時向大東門疏散的人群行到交三橋,被幾輛卡車阻塞,敵機發現,投擲炸彈外,并以機槍掃射,尸骨橫飛,肢體滿掛電線桿上,炸死人數,概略估計,不低于五百。我一友人白孟愚,從交三橋回家,背上還沾滿碎肉。”[22]“交三橋慘案”的發生,一方面是由于疏散過程中的混亂所致;另一方面是由于疏散新村建設緩慢,市區居民不能及時疏散至郊區所致。
由于經費的短缺,疏散委員會不得不向銀行借款30萬元,作為疏散棚的建設款項,直到日軍轟炸最為瘋狂的第二階段1941年3月,昆明疏散委員會才得到中央建設疏散新村的資金。從1938年開始建設疏散新村,直至1941年才得到建設經費,其間疏散工作的艱辛可以想見。由于經費的不足,大批空襲難民得不到及時疏散,每天冒著生命危險疲于奔命,得不到有效安置。
疏散到郊區的空襲難民常常遭到當地鄉民的欺負,如乘機抬高房價,當時報紙就報道了一例此類案件:“據船房疏散住民陳海庭,具訴房主李金違約壓迫一案,經派員查明屬實,由會令昆明縣府務須依法維持租約,否則應由房主賠償損失,以緊刁風,而利疏散。”[23]雖然政府明令鄉民不許刁難疏散市民,并對郊區的房價作了規定,但由于缺乏嚴格的監督處罰和經常性的檢查,疏散至郊區的市民處境并不樂觀。
3.3 收容安置場所管理不力
收容安置場所的建設早在抗戰爆發前即已開展,在空襲發生后,防空救濟指揮機構詳細規定了收容的流程和各收容所的職責。但是,由于管理上的不力,部分收容安置機構流于形式,沒有起到真正的救濟作用,影響了救濟安置工作的成效。
位于拓東路41號的養濟院是當時昆明最大的市立救濟機關,被救濟的人有2000余人,據當時西南聯合大學學生調查:工作人員的待遇很好,但是院內的衛生極差,臟得不能進去,日常飲食每人每餐兩碗干飯,沒有菜蔬。昆明市立保育院的管理人員在工作時間居然戴著睡帽、穿著拖鞋辦公,院中房屋已有部分塌陷,園中的兒童可以任由他人無條件領走。每日只供兩頓飯,也不教授專門技藝。許多空襲難民寧可遠走他鄉,也不愿意住進一些臟得不能進去的收容安置場所。“無家可歸之難民,則以環境所限,不愿入收容所,請求酌發賑款。”[24]救難機制的種種弊端嚴重影響了救濟難民的效果。經費的短缺使許多難民救濟措施無法得到有效施行,也無法擴大救濟范圍,同時也給難民的疏散工作造成了巨大的困難,一部分得不到安置的難民在日軍的轟炸中疲于奔命,每天都生活在死亡的威脅和生活無著落的悲慘境地。
1938年至1943年間,日軍對昆明地區實施了長達5年多的無差別轟炸,除軍事目標頻繁遭受空襲外,非軍事設防的居民區同樣遭受了狂轟濫炸,導致大量的房屋被毀和巨大的人員傷亡,也產生了大批急需政府進行救濟的空襲難民。面對空襲后日益嚴重的難民問題,政府實施了一系列的救濟政策和措施,這些政策和措施在具體實施過程中雖然有各種不足,但在穩定大后方的社會秩序以及增強人民抗戰的信心方面還是發揮了十分積極的作用。對抗戰時期云南省政府應對日軍空襲昆明的救難機制的研究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其相關歷史經驗、教訓的總結和分析,對當今社會應急機制的構建和社會救濟事業的進一步完善,也具有一定的借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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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博)
10.3969/j.issn.1673-2006.2016.03.019
2015-10-26
安徽省高校省級人文社會科學一般項目“民國時期國統區‘學術中國化’研究”(2015SK012);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規劃基金一般項目“抗戰時期重慶知識分子群體與學術中國化研究”(14YJA710036);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新生代農民工權益保障研究”(13BKS043);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中國共產黨執政文化建設研究”(12BKS050)。
徐濤(1979-),安徽金寨人,碩士,助教,主要研究方向:中國近現代史。
K265
A
1673-2006(2016)03-007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