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亞美尼亞的印象可以用瑣碎來形容吧!并沒有看過什么亞美尼亞的電影,有的也只是一些電影中的小角色和橋段,最近刻畫比較深刻的是《橘色》中的亞美尼亞籍司機那張不茍言笑的撲克臉(Poker Face)。而亞美尼亞籍作曲家哈恰圖良創作《馬刀舞曲》,以急板的強奏表現節奏,描寫了庫爾特族出征前的戰斗狀態,勾勒出亞美尼亞民族剽悍粗獷的性格。所以不茍言笑的撲克臉和彪悍粗獷的性格或許是我對亞美尼亞人最初的臆想。

有點DOWN的亞美尼亞“初夜”
從格魯吉亞的卡茲別克經第比利斯到國境,由陸路入境亞美尼亞,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從廣西到越南)從陸路過境。出了國門,彪悍的民風不由分說地把我們推進45美金一車的黑出租,車速明顯更猛于格魯吉亞大叔的漢子,相貌上介于阿塞拜疆與格魯吉亞人之間,東歐和中亞的混血。上手就120碼的山路急轉,一口氣把我送到180公里外的塞凡湖的某個加油站。指著booking上酒店的地址,亞美尼亞大叔氣急敗壞地說去這邊要加錢,很遠之類,看著夜色已濃,沒有懸念的任由宰割。誰知大雨中矗立在我面前的酒店,就挨著塞凡湖,整片區域只有這一棟孤零零的大樓。鬼屋里能上演的戲碼,在我看到門房大叔后,飛快在我腦中回旋,一棟大樓,只有我們六個住客,外加一個看門人。沒有前臺、沒有晚餐,只能大家聚集在一起掏空所有的家什,湊合著吃上一口。更恐怖的是,四個人睡在三樓,兩個人睡在四樓,窗外是各種咆哮聲,塞凡湖的夜還摻雜著劃過湖面的閃電,一夜無眠。

雖然云還壓著,但荒島酒店在次日清晨看出去,還真的有點遺世獨立的感覺。特別是帶著鮮活“人氣”的酒店工作人員一個個都冒出來了,光給我們準備早飯還有看新奇的人們就坐了半屋子。所有上來的物資全部被我們刀叉并用,掃蕩一空。在結賬離開酒店時了解了下,別看現在猶如荒島,到了夏天,這里可是湖濱度假勝地。
關于塞凡湖,還有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傳說: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和一個美麗的姑娘分別住在塞凡湖的兩岸,兩人十分相愛,小伙子每天黃昏游泳穿過塞凡湖來看他心愛的姑娘,但姑娘的父母反對他們相愛,拒絕這個小伙子來看他的女兒,小伙子憂郁而死,姑娘得知后痛苦萬分,之后終身未嫁,并沿著塞凡湖建起了無數的教堂。在離塞凡湖不遠的塞凡納旺克修道院,整體用黑色石料構筑,被稱為“黑色寺院”,巍峨于塞凡半島之巔。院子里靠墻擱置著各色十字架石墓碑,現在看來,我雖不懂文字,但繁復的花紋和附著在花紋間的綠色苔蘚記錄著悠久的歷史和往日的輝煌。
在參觀埃奇米亞津附近的茲瓦爾特諾茨教堂時買入了一幅鉛筆速寫畫,當時還有一件想入手的是小巖石上有金色修道院雕塑的擺件,兩者價格差不多也都不菲,擇其一的我選了速寫畫,背景是修道院,前面是古時亞美尼亞婦女在勞作。現在回想已經不記得當時去的那個教堂的模樣,但那副畫就掛在墻上。

宣稱獨立的卡拉巴赫地區
從埃里溫包車一路開往卡拉巴赫方向,本以為對修道院、教堂早已審美疲勞。但連著三處遺跡,令人過目不忘。有的內有乾坤,圣母像藏在地窟里,登高可看到遠處的阿拉拉特山。阿拉拉特山是眾神之家,這點非常像古希臘的神都居住在奧林匹斯山一樣,這里據說是諾亞方舟停靠的地方。阿拉拉特山主宰著亞美尼亞首都埃里溫的天際線,而埃里溫這座城正是諾亞所建立的。
Gandzasar修道院,需要摸著墻面爬上僅半步寬的臺階才能到達的空中樓閣。Tatev修道院,需要乘坐索道半刻才能到達,猶如吳哥遺址。Tatev修道院在中世紀時,這里的大學一度是亞美尼亞文化中心,培養出當時最重要的學者Grigor Tatevatsi,其墓現仍在修道院內。這里離開主干道距離較遠,面臨一座峽谷,不管是自然風光還是人文景觀都非常值得一看。
亞美尼亞到卡拉巴赫的通關口就在山路邊,司機只是收取了我們的護照給工作人員看了下,我們連車都沒下就給過了。住的酒店大概是卡拉巴赫最好的酒店了,至少這邊前臺的英文流利,而房間也達到了招待所的標準。酒店隔壁剛好是辦理簽證的辦事處,只要填下申請表和交上3000亞美尼亞幣,就能給護照上貼上枚簽證印花,順便給司機辦了張回亞美尼亞的汽車通行證。
卡拉巴赫的民風不太淳樸,在那邊幾天,買東西時會被多收錢,也遇到朋友去便利店買東西故意被碰瓷后,要價不菲的要求賠償之類的事情。所以在游覽了部分小景點后,跟市中心標志性雕像“大叔大媽像”匆匆揮別,打道回埃里溫。
來卡拉巴赫聽的一路的亞美尼亞勁爆舞曲,都快哭了,返程時司機大叔畫風一轉,放上了鋼琴SOLO,配上鍍膜車窗看出去濾鏡效果的云層,不知道是這兒地勢高還是這邊是諾亞方舟最后停靠的歸屬地,離天太近,總感覺伸手出去,觸手可及。



外高加索古城埃里溫
我臆想中的亞美尼亞就是荒蠻的外高加索平原,零星地站在山間的一些殘留下的修道院和教堂。確實亞美尼亞通往塞凡湖和卡拉巴赫等絕大多數地區是被群山環繞著,但唯獨首都埃里溫,有著古城里的新意。
推薦餐廳:Dolmama Restaurant
地址:10 Pushkin Street,Yerevan 0010,Armenia
這家店是在埃里溫所住的巴黎酒店前臺介紹的,從酒店一路穿過共和國廣場就到了。綠色大門后是家族式的餐廳,每個不同格局的廳都有著華麗的墻飾和擺設,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當地中國人太稀有,這邊只有預定才能吃上飯的餐廳,老板怕掃了我們的興,兩次都給沒有預約的我們騰出了位子。剛喝上紅酒,周邊的位子都絡繹來了不同的客人,當地會晤人士在我身旁的長條桌上開席;一對來自南美的同性情侶坐在我正前方吃著盤中餐,四目相對散發著濃濃愛意;坐在我右手邊的一對老夫妻應該也是游客,老頭去過中國,用中文跟我們打了招呼,很是友好。
先后兩次去了這一家餐廳,口味好到讓我這種“喜新厭舊”的人也不想錯過任何一次去這家吃的機會。第一次點了烤牛肉(帶牛髓部分)用的醬料很棒,是用醋腌制的黑蒜,味道全部沁在里面燒軟后淋在牛骨上。整塊牛肉從牛髓部分展開,帶有骨棒上的碎肉和筋。離開埃里溫的最后一天又一次來到dolmama吃羊排,舌尖的醇香有整頭羊化在湯汁里的感覺。這兩次用餐都用了亞美尼亞最著名的紅葡萄酒Areni,這是公元前1000年前遺留下來的葡萄莊園釀制而成,口感醇美。 第二次在此用餐后服務生貼心的送上我們每人一杯白蘭地,勁兒很大,后來才知道這也產白蘭地,但由于產量很少,品質獨特,甚是珍貴。
埃里溫雖不是巴塞羅那,也沒有出像高迪那樣的人物,但在遺址上創新出的“爛尾樓”卻有米拉之家那樣的風韻。第一次去那邊是入夜,沿著步道從大階梯外部走上去,可以放眼看到埃里溫老城,這邊是埃里溫的至高點。大階梯每隔一段都有一片平臺,收羅了不少世界知名雕塑家和裝置設計師的作品,每走一段視線的提高,看出去的埃里溫都會更加立體。第二次去大扶梯是在白天,由于下雨想在室內躲雨,才發現,原來大階梯內里是個藝術館,除了裝置藝術品,沿著扶手電梯一側的都是各時期的一些設計師椅子。市內與扶梯外的平臺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