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鑿沉第一艘漁船“Sierra”起,“海洋守護”就被貼上了“激進分子”的標簽,2002年時任FBI反恐部處長的JAMES FARBOE稱其為“環保恐怖主義者”。但這是一個分界模糊的稱謂,畢竟他們的初衷無可挑剔。但法律并不探討出發點的問題,所以從1980年起保羅·沃森就經常背上各種指控,2010年日本海上保衛廳甚至申請到了他的逮捕令,國際刑警于2012年宣布“不會對保羅發出紅色通告”,卻在同年9月出爾反爾,盡管他們聲稱這并不是通緝令。值得一提的是,所有針對保羅·沃森的審判從未公開執行,保羅稱“這是心虛的表現,他們不敢將真相公諸于眾。”
日本媒體將“海洋守護”描述為“一群不可理喻的暴徒”,他們的漁業部長聲稱鯨肉是科學研究的“剩余品”,將鯨拉上船后它們的體重足以使內臟破裂,就算放歸也活不了,不利用鯨肉屬于“資源浪費”。但保羅接受采訪時反駁道:“所有關于鯨類的研究,都能通過非致命的方式進行,日本政府就是在為商業捕鯨找借口。”在生物研究方面二者各執一詞,但一個不可抹殺的事實是,2005 年冬天,日本捕殺了1000 多只鯨,差不多是挪威——另一個拒絕中斷捕鯨行動的國家商業捕鯨數量的兩倍。但是,日本并沒有真正進行科研活動,而是把鯨魚賣到了菜市場。
自2005年起,“海洋守護”從各國的捕鯨指標中拯救了約6000頭鯨魚,“并且每年的指標都會下降10%到30%。但我們的目標并不在于這些數字,而在于捍衛南極商業捕鯨禁令的權威,徹底保護這片海域。”這是保羅·沃森最終的夢想。而日本堅持捕鯨的原因也不僅僅是為了鯨肉,有分析師認為,日本不肯放棄捕鯨除了傳統的因素外,更在于博弈。對于極其依賴漁業的日本來說,捕鯨是他們研究、觀察、控制海洋漁業的棋子,對他們來說失去這個弄不好也會失去別的,比如說對于藍鰭金槍魚的捕撈,所以才要嚴防死守。
時至今日,每年的IWC大會上以日本為首的捕鯨國都要上交“恢復商業捕鯨”的提案,每年的支持者都有所變動,據媒體報道是日本用金錢拉攏了一些亞非小國,也有部分國家是為了保障自身的漁業利益。國家間的博弈復雜且久遠,政府所做的決定或許是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或許不是。“海洋守護”所做的一切被攤開在審判臺上,各方來客基于法律、基于道德、基于人倫爭論不休,但人類社會的復雜文字已無法概括——正如歌德說的“一切理論都是灰色的,只有生活之樹常青”。
最后保羅告訴我們,“海洋守護”的斗爭不會停止,“哪怕受到再多的質疑和攻擊,我們的信念也不會動搖。”保羅說:“我很喜歡愛默生的一句話,‘你的善良必須要有點鋒芒,不然就等于零’,我們的鋒芒指向捕鯨這件事,但從來沒有對人造成物理傷害,這也是我們的行動準則。戰爭從未結束,今后我們也會一直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