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迪市”活動上見到哥兒幾位,一身簡單的T恤牛仔褲,各具風格的聲線在優斯迪吧中清晰可辨。無論你是否聽過他們的廣播,見面的瞬間都有那么一種回家了的輕松感。活動的主題是以物會友,地點就設在緊依北鑼鼓巷的胡同里,雖然不那么起眼,但走進院門便可見一個別有情調的小酒吧。到場的朋友必然都是奔著優斯迪吧這幾位而來,這樣一群從未謀面的聽客,聚在一起卻一點不乏話題。聊到有意思的地方,薛東輝(我們更習慣叫他薛優雅)總是咧著大嘴眼睛瞇成一條縫,毫不掩飾他爽朗的一面;李羽(他更喜歡大家叫他李斯文)更是團隊里的話匣子,尤其是在個人收藏品的拍賣環節上,他的調侃總能掀起一波波的競價高潮;酒吧一端的舞臺上,坐著位有些帥氣的型男,撥弄著調音臺上的各種按鈕,不時和來往的朋友打個招呼,沒錯,那肯定就是DJ大師彪馬蘇了。
怎么說呢,無論你性格內向還是足夠開朗,只要能和他們坐下來岔上幾句,肯定不會覺得尷尬,當然也不用擔心會聊到冷場,他們就是這么一幫沒話找話的人,句句都透著老北京的氣息和幽默感。必須說說的是,優斯迪吧里的音樂,大多數人先是被開場旋律深深吸引,之后就愛上了他們真誠且接地氣的聊天方式,說得簡單點,他們就是一幫更會聊天的人。
關注迪吧的人,就肯定知道老薛和斯文都是愛貓者,關于貓的話題,在迪吧中一共播過四期,全面道出了他們對貓的感情和理解。李斯文家里的四只貓,其中三只已經屬于年過半百的“老人”,在拍攝中他一再強調,這幾位“老人”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畢恭畢敬地對待它們的態度真可稱得上是模范貓奴了。老薛家的“duadua”(查無此字)是他在領養中心收養的流浪貓,總被大家開玩笑說長得和他很像,他倒是也愉快地承認了。在你面前的就是這么兩個打小愛貓養貓的老北京,對生活有那么點追求,樂觀而健談,因為喜歡音樂,樂于分享,骨子里還帶著一股濃濃的社會責任感,發起這樣一個以音樂、流行等話題為主的脫口秀播客,就是為了圓一個夢想。
我們先說說貓
優:我初中的時候就養過,那時候北京我知道的只有一家寵物醫院。那會兒貓還吃魚,(斯文:那會還沒有貓糧)就煮小黃魚拌上米飯,那個年代養貓是那樣的。
斯:我爸那時候,每天早上起來去早市,一斤雞肝一斤小黃魚,不加鹽放小奶鍋煮,要煮爛了,搗碎了以后擱冰箱里,那會兒我們吃饅頭它也吃饅頭,我們吃米飯它也吃米飯,我爸就給拌一碗,吃得可香了,等歲數大了,牙全掉沒了。就因為都是濕糧,對貓牙的腐蝕性比較高,貓也不刷牙,所以慢慢牙就都掉了,但也無所謂,貓不靠牙吃東西,靠得是吞的,你很少見貓在那嘎吱嘎吱嚼,慢慢品味兒的。(優雅:對,貓的牙主要是切斷食物的,能吞的就吞了,不咀嚼)
為什么會喜歡貓?
優:貓愛干凈,這方面比狗強很多,像他們家(李斯文)養那么多只貓,這要是養那么多只狗,那就蓋了冒兒了,哈哈,屋子都進不去了。
斯:對,貓自立而且習慣比狗要好,比如貓就喜歡喝流動的水,對自己要求比較高,貓雖然沒狗那么聰明,但它有它傻憨的那一面。我覺得貓最有意思的一面就是看似高冷,實際上又辦啦子傻事,(優雅:其實特別愣)特別呆,有時候貓的性格是那種孤傲的、冷峻的、高高在上的,但你一把飯盆拿過來,完全就沒了,反差很大。而且貓很靈,它的感知能力其實不比狗差,就得看它愛不愛搭理你。其實養貓特別講緣分,如果有貓跟著你回家,那就是你的招財貓,有這么個說法。其實社會上流浪貓那么多,說不定哪只就和你對上眼兒了,這就是一種緣分。
說說你們身上的貓性
斯:我覺得是貓更通人性,貓更像人,是隨著人走的。首先我就覺得,你養得越久,這貓就和你越像,單從外表看啊。真的,這真的絕了,我家的四只貓在性格上跟我都很像,我覺得我家的四個貓分別有我的四個特質,每個貓秉承了一個。老薛家的貓也是,你不覺得和他特像嗎?我去朋友家也會觀察這貓和主人像不像,像就是一家的,不像那可能就是剛來時間不長。
優:跟夫妻相一樣,待時間長了,彼此身上分子的跳躍傳遞,哈哈哈。科學不科學不好說,但現實來講是會這樣。
言歸正傳,談談迪吧
堅持做迪吧的動力是什么?
優:怎么說呢,可能有些朋友聚到一塊兒,喜歡打球,喜歡談心,喜歡攝影、吃飯、下棋,就是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有。我們呢,就是湊一起做個節目。
斯:對,節目友,生活里也都是哥們兒,互相了解都比較多。
優:我們自己認為我們也不是專業的,也沒有海納百川的胸懷去接納每一個人來做節目,也就這幾個朋友在一起,覺得做節目是個事兒,(斯文:而且是個開心的事,這特別重要)可能比大家一起聚個餐意義大一點吧,所以談不上動力或者壓力。
斯文:比如大家想到一個好的選題,大家就會特別興奮,有意思的選題自己先樂半天。在這種快樂的趨勢下,我們為什么不做呢。
困難是什么?
優:困難當然有,比如你們雜志社有工資,我們沒工資啊。(哈哈)但我們做這個事情完全不是奔著那個角度去的。這過程或多或少會遇到一些困難吧,比如也會遇到人家(節目合作)和你談資源置換什么的,會覺得很奇怪。
有人和你們談錢嗎?
斯:有過,很多,合理的我們就答應,如果我們也應付不了的就沒辦法了。
有沒有白忙活的時候?
優:有,特多,其實我們還是比較機動的,有好多節目我們都沒上,都沒有公布于眾,就是覺得有的節目做的不好,或者是剪不出來了,沒戲了。(斯文:對)像“接話茬”一期節目,最多就廢了三次,廢了就廢了,最后我們連這個主題都不要了。(斯文:對)
風格定位是什么?
斯:音樂、談話類雙管齊下。
優:其實大家對一些生活話題會感興趣,但是沒辦法,我們對這種話題不是那么感興趣。我們希望我們做的每一期節目里,自己能有所收獲,所以我們會有“璀璨心理世界”。包括請到很多大咖,我們覺得很牛X的人,讓他們加入我們,就是希望他們在節目里面能夠給我們帶來一些新鮮的知識,或者是不一樣的態度,包括一些說法。
斯:其實錄節目的過程當中,我們也在學習。
優:對,你要說老頭老太太聊天那種,哪兒都能聽見。
斯:說白了,你吃三年雞蛋西紅柿面,總有吃煩了的時候,(優雅:能搞點肉進去)對啊。
優:這是一個播客都要面臨的問題,就是內容的營養,如果沒有營養,都跟方便面一樣。我希望優斯迪吧的節目不要像方便面一樣,聽一樂,哈哈哈就過去了。就可能說,對于一個養貓的人來說,不知道怎么養貓,聽完四期節目之后,噢,他可能就知道養貓其實是這么回事。
會特意關注聽眾質量嗎?
優:我們是希望自己的聽眾都很牛,群體更高,更精華一點,我覺得所有做媒體的都希望這樣吧。當然也有的會奔著大眾化、市場化的考量,希望聽眾越多越好,但我們不希望是那樣。中國其實最缺的是少而美的東西,我們如果生產泛濫的內容,就像現在打開手機看到的那些,一天下來都沒什么有意義的東西。還是本著怎么讓這事兒做得有意義,有意思。
你們希望吸引怎樣的人群?
優:這就看每個電臺本身的風格,你電臺就是這種風格,恰好就能吸引大眾,那也未嘗不可。但我們倆就是這樣,包括這一堆的朋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是獨有的一個團體,您喜歡我們呢,您就喜歡,您要不喜歡我們,我們也不能強求。關鍵是,大家好(斯文:才是真的好)對,我們大家好這是底兒,聽眾再怎么龐大,跟我們沒有絕對意義上的關系。首先是我們大家覺得好,再是聽眾好,最后才是聽眾群體龐大。
會為了市場妥協嗎?
優:應該不會,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個人化、私人化的(廣播)。
斯:對,也有很多人給我們發私信說,我喜歡這種欄目,你們應該多做這個;我喜歡那個欄目,你們應該做那個,然后我們就發現眾口難調,我們也沒法按個別人的喜好去更改。雖然大家給的建議也都很中肯,我們也覺得很好,說得有道理,但是(優雅:我們做不到)對,做不到,(哈哈哈)必須我們自己先覺得好,這就是最低標準。
優:但肯定盡量把品質做好。我們覺得這就是價值取向,這就得因人而異了。很多做事的總想的是做大,能拉來多少投資,迎合多大的市場,我們沒想過,小的(事情)還沒弄好呢,就想如何如何的。我們就想搞好我們自己的東西,這就是人生的夙愿。我相信優斯迪吧的價值取向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播客,而且這種形式也是現在特別缺少的。
永遠堅持不走商業模式?
優:那也不一定,沒準哪天我們見錢眼開了。(哈哈哈)其實我們也接觸過投資這些,(斯文:但那點兒扔市場里都不叫錢)其實如果稍微變化一下想弄也不是不能辦,但我們不想太多的考慮這些。
斯:而且,我覺得我們目前不適合。就我們自己都不太適合干這些事,所以在我們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前,還是讓它停留在最舒服的這個階段。因為一旦涉及到有錢了,你就得配合人家的要求,聽干爹的,干爹說怎么做就得怎么做了,那……(優雅:干爹充了值)對。(哈哈哈)
《霾》那期節目是社會責任感的驅使嗎?
優:其實那天我特生氣,記得應該是前年12月份那一個多禮拜,霧霾特厲害那幾天,感覺整個人都特別不舒服。那天也是,我就特別想說點什么,但我一個人說總覺得難解心頭之恨,特想聽聽大家都怎么說怎么想的,本來我想的是通過網絡召集一些聽眾做些采訪,后來發現沒有人響應你,然后直接就出去到外邊找,沒想到找的過程中特別有意思,記錄下來了不同階層的人說的話。那期節目我覺得挺有意思,很真實的反應了人們對這件事的看法,效果也很好。可能大家對霾的厭惡吧,所以有很強的共鳴,其實我們也改變不了什么,但能就這個社會性問題聽聽每個人闡述自己的觀點,就很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