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坦們”的傳說
為了紀念猶太民族從埃及走入迦南的那段艱苦歲月,猶太人規定每年從提斯利月的15日起,舉辦為期7或9天的“住棚節”,在現代,舉行宴會的棚子由鋼筋或植物枝條搭起,但在古老的希伯來傳說中,猶太人的“蘇克棚”由怪獸的皮制成,這種倒霉的怪獸名叫利維坦。根據《舊約》的描述,利維坦“鱗甲堅硬,口鼻噴火,嘴中有鋒利的牙齒,腹下有銳利的尖刺”,它是最邪惡的海怪,在好幾個版本的注解中,利維坦都被認為是鱷魚,因為利齒、鱗甲與殺手的組合,只能體現在恐龍和鱷魚身上。這則傳說起源于埃及,所以利維坦的原型很有可能是尼羅鱷。埃及神話中也有以鱷魚為原型的索貝克神,但在其他古文化中,很難見到鱷魚的蹤跡,這與鱷魚的分布有關,它們多出沒于鮮有人煙的雨林,在遠古除了一些原始部落,很少與人類社會產生交集。作為中國唯一鱷魚品種的揚子鱷,也在那些光怪陸離的傳說中,擁有自己的戲份。
出土于山西桃花莊的一件商代龍形銅觥上,至今還能清晰地看到上面鐫刻的“龍紋”,但細細觀察就能發現,這里的龍紋與現代的龍形象并不相同,反倒是與鱷魚更為相似。同樣的例證也出現在一件戰國時期的豢龍紋青銅卣,從名字就能知道上面的花紋是在描繪中國古人馴龍的情景,這里被訓的龍形狀也極似鱷魚。根據這些實例,以及學者們對初期龍形象的研究,有不少人認為龍的雛形為鱷魚,而非人們普遍認為的蛇。這樣的論述也有一定的科學依據,在黃帝所處的神話時代,華北、華中地區正處于全新世暖濕氣候,黃河兩岸就如今日的江淮一般潮濕溫暖,所以在黃河流域有鱷魚出沒也不足為怪。每年的六、七月間正是黃河流域多雨夏季的開始,而此間待交配的雄鱷會通過叫聲尋找雌鱷,古人很可能把鱷魚響亮的叫聲和風雨的來臨聯系在一起,認定它可以呼風喚雨,并為它起名為“龍”。
但從西周末年起,黃河流域的氣候逐漸發生變化,史料記載:“厲王生,冬大雨雹,牛馬死,江、漢俱凍”,在此后的近1000年間氣溫都再次回升。直到王莽天鳳三年,“地震,大雨雪,關東尤甚,深者一丈,竹柏或枯”,至此鱷魚徹底在黃河中絕跡。所以有學者認為,后世之人是以鱷魚的形象為基礎,經過想象逐漸創造出現在人們所看到的龍。在如今的學術界,雖然“蛇說”比“鱷魚說”更為流行,但傳說的奇妙之處就在于,總是有無限種可能,去帶領人們發掘更為瑰麗的世界。
寵物兇猛
將“利維坦們”當做寵物的行為,在20世紀30年代就已發生,由此還衍生出“鱷魚可以生活在下水道”這樣的傳言——后來這個傳言變成了名為“頑皮鱷魚愛洗澡”的流行游戲。但實際上冷血動物不吸收陽光維持體溫就會凍死,所以它們在下水道中很難生存,然而任何傳說都不是空穴來風,這件事起源于1935年2月10日的紐約,一群年輕人在哈林河畔的下水道捉到了一只鱷魚,事件曝光以后的十年內,紐約或附近地區的市民在各處,包括布魯克林地鐵站、布朗克斯的河流都發現鱷魚蹤影,市內人心惶惶,各種恐怖故事流傳開來。
事實上這些入侵者來自于佛羅達州的泥沼,高利潤的皮革業驅使人們將小鱷魚捉來養殖,其中一部分被當做寵物出售,小鱷魚固然可愛溫順,長大后卻也是能咬斷人手臂的獵手,隨著它們越長越大,看起來也越加兇惡,紐約人終于開始后悔,于是到處都是被拋棄的寵物鱷魚。這種從三疊紀就出現的生物,就這樣在紐約成立了“游擊隊”,人們花了近十年的時間,才徹底將流竄的鱷魚們清除。養鱷魚在當時的紐約人眼中是時尚的標桿,是個性的張揚,但是這種隨意棄養的行為,也映照出了人性的自私。
有相關研究表明,鱷魚烏龜等爬行動物、比目魚等魚類還有一些樹,它們的基因復制機制有更好的防出錯性質,換言之,就是衰老的過程很緩慢,所以“千年王八萬年龜”并不是毫無根據,這可能也是鱷魚能從災難頻發的恐龍時代存活至今的秘訣。但鱷魚的平均壽命與龜的差距不小,排除人為因素,也與它們自身不斷的成長有關,不同品種的鱷魚平均身長不同,但共同點是總能長得很快。鱷魚對食物的需求量驚人,甚至有野生鱷魚因承受不住自己的體重而死亡。
所以空間的逼仄對鱷魚而言是致命的,對養鱷魚的人更是致命。狹小空間會使鱷魚暴躁不安,會不斷用頭和尾巴去撞擊四壁,此時野獸的本性暴露無疑,稍有不慎,這種兇猛的“寵物”就會毫不猶豫地攻擊飼主。不要羨慕很多國外家庭與寵物鱷魚其樂融融的畫面,他們至少能保證這種龐然大物的正常生長,然后再借食物之手去增進感情,所以若你愛上了一條鱷魚,那么請在家中為它備一片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