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成
(四川文理學院四川革命老區發展研究中心,四川 達州635000)
中晚唐神策中尉制下宦官專權的原因
何先成
(四川文理學院四川革命老區發展研究中心,四川 達州635000)
中晚唐神策中尉制下宦官集團能夠左右朝政、權勢凌駕于君主之上的原因,大致有五點:一是以中尉為首的宦官集團掌握了以神策軍為首的北門十軍,這是中晚唐宦官權勢能夠相對獨立于皇權之外的根本原因,二是監軍制度在方鎮中的全面推行,三是“迷龍術”,四是君主對宦官具有極強的信賴心理,五是宦官世家的形成。
中晚唐;神策中尉;神策軍;監軍制度;“迷龍術”;宦官世家
司馬光論曰:“(唐代)宦官之禍,始于明皇,盛于肅、代,成于德宗,極于昭宗。”[1]8718—8719自德宗創立神策中尉統領神策軍制度后,宦官集團“張武夫之威,上以制君父;假天子之命,下以御英豪”;[2]5303“參掌機密,奪百司權,上下彌縫,共為不法,大則構扇藩鎮,傾危國家。小則賣官鬻獄,蠹害朝政”;[1]8715“傷賢害能,召亂致禍,賣官鬻獄,沮敗師徒,蠹害烝民,不可徧舉。”[1]8719神策中尉制下宦官集團能夠左右朝政、權勢凌駕于君主之上的原因,大致有如下數端:
司馬光論曰:“東漢之衰,宦官最名驕橫,然皆假人主之權,依憑城社,以濁亂天下,未有能劫脅天子如制嬰兒,廢置在手,東西出其意,使天子畏之若乘虎狼而狹蛇虺如唐世者也。所以然者非他,漢不握兵,唐握兵故也。”[1]8715清人趙翼亦認為,唐代宦官之權凌駕于皇權之上,立君、廢君、弒君有如兒戲,其根本原因是,“使之掌禁兵,所謂倒持太阿而授之以柄,及其勢已成,雖有英君察相,亦無如之何矣。 ”[3]424此論確然。
實際上,早在玄宗時,已經出現了宦官典兵的情形。玄宗開元年間,內官楊思勖率兵征伐,先后平定安南蠻渠梅叔鸞之叛,五溪首領覃行章之亂,邕州封陵獠梁大海之叛,瀧州蠻陳行范之叛。[2]5857天寶十一載(752),邢縡欲與龍武萬騎作亂,高力士引飛龍禁軍四百捕之。[1]7030肅、代之際,國家正值討伐安史之亂之際,諸王為統軍元帥,猶有帥府之名,李輔國、程元振以行軍司馬負責軍中事務,相繼掌軍,魚朝恩亦為觀軍容使。李輔國、程元振俱系暫時管攝,未得常主兵柄,宦官典軍并沒有形成制度。然而,他們卻利用暫時掌握的兵權專制朝政。如李輔國侵奪南衙之權,“府縣按鞫,三司制獄,必詣輔國取決,隨意區分,皆稱制敕,無敢異議者。”[4]4760代宗欲誅除輔國而憚其握兵。宋人司馬光與清人趙翼對于中尉制之前的宦官利用軍權竊弄刑賞、專權擅政的現象有著精辟的概括。司馬光曰:“明皇始隳舊章,是崇是長,晚節令高力士省決章奏,乃至進退將相,時與之議,自太子王公皆畏事之,宦官自此熾矣。及中原板蕩,肅宗收兵靈武,李輔國以東宮舊隸參豫軍謀,寵過而驕,不能復制,遂至愛子慈父皆不能庇,以憂悸終。代宗踐阼,仍遵覆轍,程元振、魚朝恩相繼用事,竊弄刑賞,壅蔽聰明。”[1]8716—8717清人趙翼云:“高力士貴幸時,儌幸者愿一見如天人,肅宗在東宮亦以兄事之,諸王公主呼為翁,戚里諸家尊曰,將相大臣皆由之以進。嘗建佛寺、道觀各一所,鐘成,宴公卿,一扣者,納禮錢十萬,有至二十扣者。李輔國貴幸時,人不敢斥其官,直呼為五郎。李揆當國,以子姓事之,嘗矯詔遷上皇于西內,至憂郁以崩。他如魚朝恩忌郭子儀功高,譖罷其兵柄。程元振譖來瑱,賜死,李光弼遂不敢入朝。又譖裴冕罷相,貶施州,以致方鎮解體,吐蕃入寇,代宗倉皇出奔,征諸道兵,無一至者。此猶是未掌兵權,未筦樞要以前事也。”[3]424
神策軍具有身處禁中、遍布京畿等得天獨厚的優勢,中尉制度形成之后,神策軍在宦官政治運行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成為中尉謀取更多權力,挾天子以行宦官政治的私兵。此后,宦官專權遂成積重難返之勢,中尉操太阿之柄,“視天子如委裘,陵宰相如奴虜。”[1]8717下陵上替,而帝王終莫能制。正如《舊唐書》史臣所云:“內官握禁旅,中闈纂繼,皆出其心。 ”[4]4549
神策中尉亦能調動辟仗使控制的六軍。我們知道,左羽林、龍武、神武三軍與右羽林、龍武、神武三軍各設一辟仗使,以宦者為之。辟仗使下有押衙,何楚章與其子何審裕均為左三軍辟仗押衙。[5]1070最初,辟仗使的主要職責是“監視刑賞,奏察違謬,猶外征方鎮之監軍使”。[6]1296他們不能像神策中尉、中護軍那樣掌控軍隊,干涉六軍中有關軍事的事務。元和十三年(818),憲宗欲設內宴款待平定淮蔡的功臣李光顏等人,于是命右龍武統軍張奉國、大將軍李文悅修麟德殿東廊。其時,戰亂方平,營繕頗多,國庫不充,難以濟事,張奉國等人不得不以私錢助修,并將此事告知于宰相裴度,希望他能勸諫憲宗。憲宗怒張奉國、李文悅泄露禁中之言,將其貶黜降職,調離龍武軍。其中,張奉國為鴻臚卿,李文悅為右武衛大將軍、充威遠營使。從中可見,自淮西吳元濟平定之后,憲宗對裴度存有猜疑之心。王夫之對此有獨到的見解:“憲宗之用裴公也深,而信之也淺,淮蔡既平,公居首輔,而宦官承寵為館驛使,賜六軍辟仗使印,公不能以一言規正;皇甫镈、程異以聚斂與公分論道之席,公力爭,而以朋黨見疑;浚龍首池,起承暉殿,張奉國、李文悅白公諫止,而二人坐貶。”[7]789—790此時,龍武軍中無專門統帥,于是,憲宗專命辟仗使管理龍武軍,由于軍中佐吏多有不服者,憲宗特賜辟仗使印以強其權。[1]7871至此,辟仗使奪龍武軍軍政,“得糾繩軍政,事任專達矣。”[1]7871—7872雖然,左右羽林、神武四軍有大將軍、將軍理軍政,但是,辟仗使是整個六軍的監軍使且權力大增,憑藉辟仗使印干涉羽林、神武軍政亦所不免。換言之,到憲宗元和十三年(818),神策軍、六軍軍政全由宦者掌握。左右三軍辟仗使的實際權力比中尉小的多,其地位低于左右中尉,甚至低于神策副使。如大中十一年(857),閭知誠即是由右辟仗遷為右神策軍副使。[5]1015而且,辟仗使之下的組織結構也不如中尉之下的組織結構復雜嚴密。值得特別注意的是,神策中尉一般帶有知內侍省的銜,可以管轄內侍省中的所有宦官。即是說,即使辟仗使獲得六軍軍權后,仍然唯中尉馬首是瞻。
因此,中晚唐宦官權勢能夠相對獨立于皇權之外的根本原因,就是以神策中尉為首的宦官集團掌握了北門十軍。
唐中后期,節鎮林立,自憲宗以后,神策軍幾乎不能和強藩抗衡。宦官中尉實行挾君脅臣的宦官政治時,就不擔心有外藩勤王之虞嗎?清人王夫之在分析監軍制度對于宦官專權的作用時有精辟的論述:
唐神策軍者,但百之一耳,又非百戰立功能為天下雄者也。宦者雖握固之以為己有,而勢不能與天下爭衡。脅君自恣,乃至弒刃橫加,豈能無畏于四方之問罪乎?其無所憚而血濺宮庭、居功定策者,實恃有在外監軍之使,深結將帥而制其榮辱生死之命,指麾吏士而市以呴嘔宴犒之恩也。……諸帥之兵,皆宦者之爪牙,舉天下而在其掣肘,雖仗義欲鳴,而力窮于寡助也。[7]824因此,通過監軍籠絡、震懾藩鎮節帥,神策中尉援立新帝之時,幾不見外藩勤王聲討之舉。會昌朝,宰相李德裕深謀遠慮,規定節鎮中每千人士兵中,監軍可選十人作為衛隊,從而達到了削弱監軍權力,控制宦官勢力的目的。王夫之對于李德裕抑制監軍之權的舉措評價極高:“德裕之為社稷謀,至深遠矣。其以出征屢敗為言者,指其著見之害以折之,使不敢爭耳。顯糾其沮撓軍事之失,而不揭其攬權得眾之禍,使無所激以相抵牾,則潛伏之大慝,暗消于忘言矣,此德裕之所以善于安主而防奸也。……敕監軍不得預軍務、選牙隊,而楊欽義、劉行深欣然唯命而不敢爭。極重之弊,反之一朝,如此其易者,蓋實有以制之也。”[7]824但在會昌之后,監軍侵奪方鎮節帥之權的現象仍然屢見不鮮。如田令孜回京師后,多遣自己的親信出使監視方鎮,發現有不附己的方鎮節帥,就想辦法將其調離、貶黜甚至罪殺。
中尉宦官集團利用接近皇帝的機會,盡其所能,以球獵聲色悅媚帝王,使君主荒廢政務,從而固權寵,竊權柄。左軍中尉仇士良致仕時,向其黨傳授了自己能夠在權位二十余年之久的經驗,并教其黨鞏固權勢之法。云:“天子不可令閑暇,暇必觀書,見儒臣,則又納諫,智深慮遠,減玩好,省游幸,吾屬恩且薄而權輕矣。為諸君計,莫若殖財貨,盛鷹馬,日以球獵聲色蠱其心,極侈靡,使悅不知息,則必斥經術,阇外事,萬機在我,恩澤權力欲焉往哉?”[2]5874乾符年間,田令孜與西門匡范二人在朝中利用仇士良傳下來的 “迷龍術”肆意專權干政,將僖宗玩弄于股掌之間。《資治通鑒》卷二五二,僖宗乾符二年(875)正月條云:上時年十四,專事游戲,政事一委令孜,呼為“阿父”。令孜頗讀書,多巧數,招權納賄,除官及賜緋紫皆不關白于上。每見,常自備果食兩盤,與上相對飲啖,從容良久而退。上與內園小兒狎昵,賞賜樂工、伎兒,所費動以萬計,府藏空竭。令孜說上籍兩市商旅寶貨悉輸內庫,有陳訴者,付京兆杖殺之。宰相以下,鉗口莫敢言。[1]8298《新唐書》卷二○八《宦者下·田令孜傳》云:擢令孜左神策軍中尉,是時西門匡范位右中尉,世號“東軍”、“西軍”。帝沖騃,喜斗鵝走馬,數幸六王宅、興慶池與諸王斗鵝,一鵝至五十錢。與內園小兒尤昵狎,倚寵暴橫。而荒酣無檢,發左藏、齊天諸庫金幣,賜伎子歌兒者日巨萬,國用耗盡。令孜語內園小兒尹希復、王士成等,勸帝籍京師兩市蕃旅、華商寶貨舉送內庫,使者監閟柜坊茶閣,有來訴者皆杖死京兆府。令孜知帝不足憚,則販鬻官爵,除拜不待旨,假賜緋紫不以聞。百度崩弛,內外垢玩。既所在盜起,上下相掩匿,帝不及知。是時賢人無在者,惟佞鄙沓貪相與備員,偷安噤默而已。左拾遺侯昌蒙不勝憤,指言豎尹用權亂天下,疏入,賜死內侍省。[2]5884—5885正如船山先生所云:“毆中材之主入于其阱而不得出者,唯以至柔之道縻系之,因而馳騁之,蔑不勝矣。”[7]818
在專制政治之下,君主是唯一的主權者,沒有君主的信賴或以私容其過,宦官是不可能以寵得以肆權的。唐后期,有些帝王自幼及長一直由二、三名特別親信的宦官服侍。正如《新唐書》卷二○七《宦者上》序云:“日夕侍天子,狎則無威,習則不疑,故昏君蔽于所昵,英主禍生所忽。……跡其殘氣不剛,柔情易遷,褻則無上,怖則生怨,借之權則專,為禍則迫而近,緩相攻,急相一,此小人常勢也。”[2]5855司馬光曰:“出入宮禁,人主自幼及長,與之親狎,其間復有性識儇利,語言辯給,伺候顏色,承迎志趣,受命則無違迕之患,使令則有稱愜之效。自非上智之主,燭知物情,慮患深遠,侍奉之,還不任以事,則近者日親,遠者日疏,甘言卑辭之請有時而從,浸潤膚受之愬有時而聽。于是黜陟刑賞之政,潛移于近習而不自知,如飲醇酒,嗜其味而忘其醉也。黜陟刑賞之柄移而國家不危亂者,未之有也。”[1]8716換言之,在專制社會中,掌握了皇帝就相當于掌握了一切權力,弄權者就可以矯帝王之名行事。如僖宗為普王時,“與(田)令孜同臥起,”他即位時年十四,委政事于令孜,并呼之為“阿父”。田令孜利用僖宗年幼不知政事的機會,專權擅政。僖宗幸蜀后,閹寺專權更盛,史載:“上日夕專與宦者同處,議天下事,待外臣殊疏薄。”[1]8376左拾遺孟昭圖上疏數北司之專朝政。“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非北司之天下;天子者,四海九州之天子,非北司之天子。”[1]8377田令孜私自劫獲奏疏,矯詔將其貶死,朝臣莫敢言。胡三省一語道出了僖宗時以田令孜為首的宦官集團權勢之盛:“天子殺諫臣者,必亡其國。以閹官而專殺諫臣,自古以來未之有也。此不特害于而國,實亦兇于而身。是以唐未亡而令孜之身先亡也。”[1]8377
高級宦官為了持續掌握軍權,延續他們個人的政治和經濟影響,常用的辦法是:“把其他年輕的宦官撫為義子。這種做法日趨精巧,他可以包括娶妻,收養子,收養女,收顯要的軍人為子。”[8]603《新唐書》卷二○七《宦者上》亦云:“慓士奇材,則養以為子;巨鎮強藩,則爭出我門。”[2]5855貞元七年(791)三月十三日,德宗以敕令的形式,使宦官養子制度合法化,規定了五品以上的宦官具有養子權,可以收養一名不滿十歲且被閹割的幼童。[6]1133德宗此舉的主要目的是遏制宦官勢力。但是,在宦官掌軍的情況下,這條敕令顯然是一紙空文。其后,有的宦官養子數十人,甚至數百人,形成了宦官世家。其中最為著名的是楊志廉開創的堪稱“甲門華胄,鼎族令名”的弘農楊氏家族。[9]8574楊志廉養子若干,既有宦官又有非宦官,其中以楊欽義最為有名。楊欽義又有三子:楊玄翼、楊玄價、楊玄寔。其中楊玄翼為樞密使,楊玄價、楊玄寔均擔任過中尉。楊玄翼之子楊復恭后又為中尉。其家族一直貫穿于整個中晚唐,見證了中晚唐李唐王朝的興衰。由于掌握著禁軍的控制權,楊氏家族的穩定性極強,在經過數代經營之后,其勢力無論是在朝中還是在宦官集團內部都很強大。對唐代的政治影響十分顯著。另外,劉弘規家族在中晚唐的政治影響也不可低估。左軍中尉劉弘(宏)規最少有養子五人,均為宦官。“嗣子朝散大夫、宮闈局令、彭城縣開國伯、賜緋魚袋行立,次子中散大夫、內給事、彭城縣開國公、賜紫金魚袋行深,次子朝散大夫、內府局丞、賜緋魚袋行方,次子解褐賜綠行元,季子朝散大夫、內府局丞行宣等。”[5]883其中,次子劉行深“參禁掖之任七八朝,道者目為地仙,時人呼為高士。”[10]15在懿宗咸通十一年(870)為左軍中尉,并且成為擁立僖宗的重量級人物,被僖宗稱為“內庭宿老、禁署元臣、浐川高人、開府致仕。”[10]14
田令孜注意培植自己的私人勢力,將有勇力謀略的軍人收為義子。李茂貞初為諸軍所妒忌,“令孜因事召見,欲殺之。既見,乃欣然更養為子,名彥賓。”[2]5889令孜又以厚利籠絡韓建、王建、晉暉、李師泰、張造等人,悉養以為子。田令孜素厚待王建,王建亦以父事令孜,其時,令孜稱王建為“王八吾兒”,王建稱令孜為“十軍阿父”。[11]784楊復恭收有勇力謀略的壯士為養子,“天下威勢,舉歸其門。”正因為此,楊復恭也被稱為“外宅郎君”。[2]5890
總之,中晚唐宦官權勢能夠相對獨立于皇權之外的根本原因,就是以神策中尉為首的宦官集團掌握了北門十軍。除此之外,中晚唐神策中尉制下宦官集團能夠左右朝政、權勢凌駕于君主之上的原因,還有四點:一是監軍制度在方鎮中的全面推行,二是“迷龍術”,三是君主對宦官具有極強的信賴心理,四是宦官世家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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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崔月華
The reasons of Monopolized Power of the Eunuch under the Palace Commandantprotectors System(神策護軍中尉制)in the Middle and Late Tang Dynasty
HE Xiancheng
(Research Institute of Sichuan Old Revolution Area Development in Sichu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Dazhou Sichuan 635000)
There were five reasons why the eunuch could grab the power.The underlying reason of the eunuch power relatively independently of the imperial power was that the eunuch force group led by the Palace Commandant-protectors controlled the Ten Imperial Armies(十軍).The second one was the systems of the eunuch supervising the army were carried out in the Fanzhen.The third one was the eunuch pushed Milongshu(迷龍術).The fourth one was the emperor trusted the Eunuchs so much.The last one was there were many eunuch families.
the Middle and Late Tang Dynasty;the Palace Commandant-protectors;the Shen-ce Forces;Milongshu;the systems of the eunuch supervising the army;the eunuch family
K242
A
2095-7327(2016)-01-0091-04
何先成(1986-),男,四川達州人,四川文理學院四川革命老區發展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員,歷史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