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悅,劉靜申
(四川師范大學 法學院,四川 成都 610066)
新型律師職業倫理建設的實證探究
王越悅,劉靜申
(四川師范大學 法學院,四川 成都 610066)
法治國家建設,是我國進行社會主義現代化,實現中國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重要內容。律師作為法律職業共同體的一部分,在法治國家建設中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然而,律師行業的現狀卻與其承擔的責任不相匹配。目前,律師在執業過程中,存在著泄露委托人隱私、律師之間的不正當競爭、對司法工作人員進行賄賂等嚴重違反律師職業倫理和損害法律形象的事情發生。文章以具體的案例為視角,以實證為研究方法,為解決我國律師職業倫理中存在的問題提供了新的視野。
律師;倫理;法治中國;
每個領域都有自己的倫理規范,公務員有公務員行為倫理規范,教師有教師行為倫理規范,可以說,倫理規范是法律法規之外監督職業行為、維護職業規范對象的最有效方式。和其他行業類似,律師行業也有自己的規范。目前,我國已經形成了包括法律性質的《律師法》、《律師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規范》以及《中華全國律師協會律師執業行為規范》、《律師協會會員違規行為處分規則》等在內的多層次的律師職業倫理規范體系。
1.1 律師職業倫理的含義
根據我國《律師法》的規定,律師應當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維護法律的正確實施,維護社會公平和正義[1]。從該條規定可以看出,在我國律師職業的公共性、法律性比較強,不僅僅要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還擔負著維護法律的正確實施以及社會公平正義的任務。然而,在理論上,不同的學者對律師職業倫理有不同的認識。有些學者認為,律師職業倫理就是律師要遵守的行為規范。學者韓長印認為,律師職業倫理是指導律師和律師事務所的評價標準,它是指導律師和規范律師依法執業、評判和監督律師、律師事務所的行為規范[2]。有些學者認為,律師職業標準只是行為規范不是評價標準,學者李本森認為,律師職業倫理就是律師和律師事務所要遵守的行為規范[3]。還有學者認為,不應當為律師職業增加太多不符合職業特征的標準,認為律師職業倫理就是為客戶提供正確的法律知識,不存在弘揚社會正義、保障法律正確實施的義務,那些法律的公共業務而是公務機關的職責,把公共服務的倫理強加到律師身上是不合適的也是不正義的[4]。
1.2 我國律師職業倫理社會現狀
隨著我國法治國家的建設和律師隊伍的擴大,在我國律師群體中違反律師職業倫理現狀逐漸增多的現象。在2013年,北京發生了了一起案件,引起公眾對律師職業道德的廣泛爭論,事件起因于2013年2月19日,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接到一女被害人報警,稱其在海淀區一酒吧內與李某等人喝酒后,被帶至一賓館內輪奸。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于2月20日,抓捕全部涉案人員[5],然而在該案發生之后,卻發生了律師泄露當事人隱私、律師之間相互抨擊等嚴重損害律師職業倫理的情況[6],除此之外,律師行業也時常發生一些其他的違反律師職業倫理的情況,如律師之間的不正當競爭、偽造證據、賄賂其他司法人員等其他違反律師職業倫理的情況[7]。律師違反職業倫理情況的發生,不僅僅損害了自己的行為,還帶來了兩個潛在負面影響,一是影響當事人的利益,二是影響法律的權威。鑒于律師違反律師職業倫理的嚴重危害,本人認為應當結合我國實際,通過借鑒英美法系國家和大陸法系國家的不同律師職業倫理,進而建立起我國符合現代社會現狀的、新型的律師職業倫理體系,實現對律師的監督和當事人合法權益以及法律權威的維護。
1.3 我國律師職業倫理的分類
分類是一種很好的認識事物的本質特征的方式,通過對律師職業倫理進行分類,可以找出律師職業倫理的本質特征,進而可以應用到我國新型律師職業倫理制度中。按照我國目前的律師法,律師職業倫理主要是律師對委托人的義務和律師對于社會包括保證法律的正確實施和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義務。然而,按照律師法對律師職業倫理進行分類比較簡單,不能很好地揭示出律師職業倫理的本質特征,為了更好地認識律師職業倫理的含義和內容,本文將律師職業倫理按照不同的主體和不同的責任類型進行了分類,通過這種分類可以更好地認識我國目前律師職業倫理的特征。
1.3.1 按照律師職業倫理的主體分類
目前,由于我國《律師法》對律師職業倫理進行規范比較籠統,在律師執業中對職業倫理把握不準,除此之外,由司法部制定的《律師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規范》詳細地論述了律師和委托人之間、律師和律師之間以及律師和其他司法機關工作人員之間的關系。
①律師和當事人之間的職業倫理關系
結合《律師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規范》等相關規范的規定,目前我國律師和當事人之間的法律職業倫理關系主要有以下六項內容,第一項內容是盡最大努力實現委托人的合法利益;第二項內容是誠實守信,不向當事人承諾法律結果;第三項內容是不當兩面派,擔任雙方當事人的代理人;第四項內容是以當事人的授權為限從事代理活動;第五項內容是接受委托后不得拒絕為委托人代理;第六項內容是不得侵犯當事人的合法權益。
②律師和律師之間的職業倫理關系
根據《律師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規范》的規定,律師和律師之間的律師職業倫理關系主要有以下兩項內容,第一項內容是合規、公平、嚴禁不正當競爭;第二項內容是律師應當尊重同行不得詆毀、損害其他律師的威信和聲譽。
③律師和其他司法機關之間的職業倫理關系
根據《律師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規范》的規定,律師和其他司法機關人員之間的倫理關系,主要包括以下幾六項,第一項是行為人不得在兩個或兩個以上律師事務所執業;第二項是尊重法官、仲裁員等司法工作人員;第三項是不得賄賂法官、檢察官等司法工作人員;第四項是不能利用特殊司法關系招攬業務;第五項是不得偽造證據、不得慫恿委托人偽造證據、提供虛假證詞,不得暗示、誘導、威脅他人提供虛假證據;第六項是不得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傳遞信件、錢物或與案情有關的信息。
1.3.2 按照律師職業倫理的責任類別進行分類
所謂責任類別對律師職業倫理進行分類是根據律師是在代理具體案件中應堅守的職業倫理和律師為正確適用法律和維護公平正義中所應堅守的職業倫理進行的分類。
①律師職業倫理中的職業責任
通過研讀《律師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規范》,本文總結出律師在代理具體案件中應堅守的職業倫理主要包括以下幾項,第一項是最大限度地保護委托人的合法利益;第二項內容是誠實守信,不做虛假承諾;第三項內容是不得雙重代理,成為雙方當事人擔任代理人;第四項內容是合理收費;第五項內容是根據委托人的授權進行法律活動;第六項內容是接受委托后不得拒絕代理;第七項內容是不得侵犯委托人的財物;第八項內容是要保守委托人的秘密;第九項內容是獨立代理委托人的委托事項[8]。
②律師職業倫理中的社會責任
根據《律師法》、《律師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規范》、《法部關于進一步加強律師職業道德建設的意見》等有關律師職業倫理的規則,目前,我國律師在正確適用法律和維護社會公平正義,正確履行律師的社會責任中的,具體應當堅守以下三項律師職業倫理,第一項是模范遵守法律和行政法規;第二項是堅持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代理案件。
在世界上,存在著兩大主要的法系,分別是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也主要存在著兩種不同的律師制度和律師職業倫理。大陸法系主要以德國、日本、法國、韓國等國家為代表;英美法系主要以美國和英國為代表,本文通過介紹德國、日本等大陸法系國家和以美國、日本為代表英美法系國家的律師職業倫理現狀及維護方式,找到他們國家中律師職業倫理的共同點,為我國新型律師職業倫理的建設提供參考。
2.1 大陸法系國家中的律師職業倫理現狀
對于大陸法系,本文將介紹日本和德功兩個國家,主要介紹日本和德國的律師職業倫理的內容和保障方式,具體從律師職業倫理監管的主體、監管規則和監管內容及對律師職業倫理的維護四個方面展開論述。
2.1.1 大陸法系國家律師職業倫理的內容
在日本,不同于英美法系,特別是英國的律師管理制度,日本的律師職業倫理管理是一元制的。根據日本1949年制定的《律師法》,由日本律師聯合會負責對日本律師職業倫理進行管理。日本的律師職業倫理主要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律師和當事人之間的職業倫理,分別是誠實信用、維護當事人和律師之間的信任,堅守委托人的秘密;第二種是律師和律師之間的職業倫理,分別是不惡意誹謗他人的律師,不對對方律師進行業務評價、不利用其他律師進行炒作等;第三種是律師和司法機關之間的職業倫理,分別是不違反法律、不提供虛假的證據、注重維護律師聯合會的聲譽。
德國是大陸法系律師制度比較完善的國家,在德國,律師的管理主要是依據《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律師法》,在律師法下由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律師協會對律師進行管理。在1963年,德國律師協會通過了對律師職業倫理進行約束的規則《聯邦律師準則》[9],并在準則里面詳細規定了律師和委托人之間、律師和律師之間、律師和其他司法機關之間應當遵守的職業倫理,并規定了違反職業倫理的處罰措施。
2.1.2 大陸法系國家律師職業倫理的維護方式
在日本,對于違反職業倫理的律師,日本律師聯合會的處罰主要是資格罰,比較嚴厲;分別是,分別是警告、責令停止律師執業、責令退出所屬的律師協會或者協會對律師進行除名[10]。得益于日本律師聯合會的良好監督,在日本律師界,一般違反律師職業倫理的情況比較少,律師一般都可以很好地處理和當事人之間和律師之間以及和其他司法機關之間的關系。
在德國,對律師職業倫理的監督一般由聯邦律師協會依據《聯邦律師準則》對律師進行監督和處罰,然而除了德國聯邦律師協會可以對律師進行監管之外,德國法院系統和司法行政系統也可以對律師進行監管并進行處罰[11]。
2.2 英美法系國家中的律師職業倫理現狀
英美法系國家主要以美國和英國為代表,本文主要介紹美國和英國的律師職業倫理的內容和保障方式,具體從律師職業倫理監管的主體、監管規則和監管內容及對律師職業倫理的維護四個方面展開論述。
2.2.1 英美法系國家律師職業倫理的內容
在美國,律師職業倫理的內容主要是由全美律師協會及其分會制定的行業準則進行規范的,其制定的律師規則對美國的律師、法學教育、律師考試等產生了重要的深刻影響。全美律師協會及其分會在不同的歷史時期為建立美國律師職業倫理制定了不同的規則。分別是1887年阿拉巴馬州律師協會制定的《阿拉巴馬州職業道德準則》、1908年全美律師協會制定的《職業道德準則》和全美律師協會在1983年制定的《美國律師行為示范規則》[12]。特別需要指出的是美國全美律師協會制定的《美國律師行為示范規則》,該規則詳細地規定了律師和當事人之間和律師之間和其他司法工作人員之間的關系以及律師在辯護業務中、在法律顧問業務中等的執業方式及相應的違反律師行為示范規則的處罰方式[13]。根據美國制定的律師行為示范規則的規定,美國律師職業倫理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的內容,第一個方面是律師和當事人之間的職業倫理,主要內容是對當事人要忠誠、不能接受對方當事人的委托、為當事人保守秘密;第二個方面的內容是律師和律師之間的職業倫理,律師不能對其他律師正在代理的案件進行抨擊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不能非法競爭、不能違法招攬業務;第三個方面的律師職業倫理的內容是律師和其他司法機關之間的倫理,律師不能偽造證據、欺騙司法機關、不能做虛假陳述。
在英國,由于特定的歷史原因,英國的律師監管制度和美國完全不同。英國的律師可以分為兩種,分別是大律師和小律師;大律師是指專門律師和出庭律師,小律師是指初級律師和事務律師。兩種律師也是有不同的機構予以監管,大律師通常由專門律師理事會和律師學院進行監管,小律師則由初級律師協會和法院進行監管。在英國,在成為大律師之前,必須要成為小律師,因此對小律師的監管就尤其重要,英國對小律師監管的方式主要是法律,即是《1974年初級律師法》。在職業倫理上,小律師和大律師的要求有重合也有區別,英國對于小律師的職業倫理要求主要體現在對委托人和客戶的關系上,具體是不能代理兩方當事人、不能進行廣告宣傳、不能為不符合條件當事人代理等職業倫理規范;而大律師的職業倫理內容則更加豐富、更加完善,具體體現在和當事人的關系上就是不能直接接受當事人的委托和接受委托后不能拒絕辦理接受委托的案件;在和律師之間的關系上,大律師不能和其他大律師合伙開業、不能雇傭其他大律師等。
2.2.2 英美法系國家律師職業倫理的保障方式
在美國,美國律師協會在對律師職業倫理的保障方式上主要分為三種,第一種是資格類的處罰,也是對律師最嚴格的處罰,比如從新參加律師資格考試、取消律師資格、暫停執業等處罰;第二種是名譽類的處罰公開訓誡、譴責等,;第三種是財產累的處罰,比如賠償、監管律師財產等[14]。而在英國,在律師職業倫理的維護方式上大律師和小律師有一定的相似之處,分別是責令停止執業、罰款、返還報酬,對律師進行譴責等[15]。
3.1 新型律師職業倫理的含義
通過借鑒英美法系國家和大陸法系國家在律師職業倫理中的規定,本文認為新型律師職業倫理是指律師在執業中產生的有關當事人、律師之間和司法機關之間應當遵守的行為規范。
3.2 新型律師職業倫理的特征
事物的特征,是不同事物之間進行區分的核心標志。新型律師倫理之所以和傳統律師職業倫理相區分,主要表現為三個方面的特征,一是律師職業的服務性特征,律師職業主要是為當事人和委托人提供法律服務的;二是尊重性,律師與律師之間,作為律師職業共同體和法律職業共同體的一員,不能進行不正當競爭、相互抨擊;三是合法性,律師提供的服務是法律服務,為當事人提供法律咨詢也好、為被告人進行辯護也好或者從事其他的法律活動必須在合法、合規的范疇之內提供法律咨詢和服務。
3.2.1 律師職業倫理的服務性。
毫無疑問,就服務業本質來說,提供法律服務和其他服務業沒有本質的區別。律師和客戶之間通過買賣關系,由客戶通過向律師提供服務費,律師向客戶提供專門法律知識、法律服務和法律信息。任何一方對服務的過程和結果不滿意,都可以解除服務,同時也可以對服務結果進行投訴和評價。唯一有差別的是,就是律師提供的服務內容比較特殊,他們是以法律為內容、以法律為武器。
3.2.2 律師職業倫理的尊重性。
律師與律師之間,作為律師行業共同體的組成部分,必須從個人利益出發,從律師業整個行業的整體出發,維護整個律師的榮譽,不能夠僅僅從個人利益出發,不顧整個行業大局,不能夠對其他律師正在代理的案件進行抨擊,不能詆毀其他律師的名譽,不能互相拆臺和不正當競爭。
3.2.3 律師職業倫理的合法性。
律師職業倫理的合法性表現為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就是律師為當事人、為委托人提供法律服務,必須在合法的范圍內和法律允許的范圍內進行。第二個方面是指律師提供法律服務的手段必須是正當的,不能違反法律的規定,不能揭漏當事人隱私、不能對其他律師正在代理的案件進行抨擊和評價、不能賄賂法官和其他司法工作人員。
依據我國現行的律師職業倫理和大陸法系國家以及英美法系國家中關于律師職業倫理的規定,本文認為,我國新型的律師職業倫理應當包括兩個方面的內容,第一個方面是律師職業倫理要體現業務責任和社會責任的統一,既要盡全力維護委托人的合法權益,又要體現法律本意,維護法律的尊嚴和公平正義;第二個方面是,我國新型的律師職業倫理要受到嚴格的保障,主要表現為對于違反律師職業倫理的律師進行的資格處罰、財產處罰等。
4.1 我國新型律師職業倫理內容
4.1.1 律師和當事人之間的職業倫理
結合律師執業中出現的問題,并借鑒大陸法系國家以及英美法系國家中關于律師職業倫理的規定,本文認為,律師和當事人之間的職業倫理應當包括以下七項內容。第一項內容是受托律師應當盡最大能力實現委托人的合法利益;第二項內容是對委托人誠實守信、不做虛假承諾、不做兩面派,擔任雙方當事人擔任代理人;第三項內容是以委托人的授權為限從事代理活動;第四項內容是接受委托后不得自行把委托事項轉代理;第五項內容是不得侵犯委托人合法權益;第六項內容是不得泄露委托人的隱私;第七項內容是以個人專業知識和法律為指導,獨立代理。
4.1.2 律師和律師之間的職業倫理
結合我國律師執業中出現的具體問題,并結合國外法律關于律師職業倫理的規定,律師和律師之間的倫理關系主要有以下二項內容。第一項內容是嚴禁律師之間的不正當競爭。第二項內容嚴禁律師之間詆毀、損害其他律師的威信和聲譽。
4.1.3 律師和其他司法人員之間的職業倫理
結合國外關于律師職業倫理的規定和我國律師執業中的問題,律師和其他司法人員之間的職業倫理主要有兩項。第一項是尊重其他司法工作人員,包括法官、檢察官、社會法律工作者;第二項內容是不賄賂其他司法工作人員,使其作出違反法律規定的決策,包括不賄賂法官、檢察官、人民陪審員、公安機關工作人員、仲裁員、公證員等。
4.1.4 新型律師職業倫理中的社會責任
根據英美法系國家和大陸法系國家關于律師職業倫理的規定,并結合我國律師職業倫理在具體案例中產生的問題以及我國的《律師法》、《律師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規范》等規范,本文認為,新型的律師職業倫理應當包括以下幾個三個方面,一是是要遵守法律;二是嚴守國家秘密;三是積極參與公益活動、維護社會大局穩定[16]。
4.2 我國新型律師職業倫理的維護方式
4.2.1 增強律師協會的處罰和公信力
結合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對于律師的管理方式,特別是美國對于律師的管理方式和對律師違反職業倫理的處罰方式,本文認為律師作為自治群體,應當加強律協在監督律師職業倫理中的主導地位,擴大律協對律師的處罰權。
4.2.2 加大對于違反律師職業倫理的經濟和資格類處罰力度。
依據全國律協制定的《律師協會會員違規行為處分規則》,對于違規律師的處罰方式僅僅限于以下四種:訓誡、通報批評、公開譴責、取消會員資格[17]。內容軟弱而單一,對于影響律師最深層次的財產和資格類的處罰太少。因此,應當借鑒國外對于違反職業倫理的處罰措施,加大財產方面的處罰,并研究制定限制律師執業、取消執業資格、開除律師隊伍等多種處罰方式,真正實現律師對于職業倫理的不敢違反、不想違反并最終實現律師從業者從內心尊重律師職業倫理。
4.3 我國新型律師職業倫理建設的意義
律師職業倫理的建設不僅僅對于委托人的利益保障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對于律師的發展和律師行業形象的塑造以及社會的公平正義也有積極的意義。具體表現為以下四個方面。
4.3.1 新型律師職業倫理有助于建設法治中國、維護社會社會公平正義
目前,法治國家建設是我國現代化建設的目標之一,律師群體作為法律專業的從業者、服務者,對于法治中國建設有三個方面的積極意義。一是普及法律,律師通過為委托人代理案件,解答法律,可以提高委托人的法治意識。二是引導糾紛的法律解決,在現代社會,法律應當是解決糾紛的主要方式之一,然而目前,處于對法律的不信任、出于對律師的不信任,社會公眾對于通過選擇法律、選擇律師解決糾紛還是比較排斥。三是通過新型律師職業倫理的建設,為我國法治中國建設提供堅實的人才保障和道德保障,擁有一批具有高素質的法律隊伍和高尚職業倫理的律師隊伍,對于建設法治中國,實現社會的公平正義是不可缺少的。
4.3.2 新型律師職業倫理的建設有助于維護委托人的合法權益
律師作為專門的法律人才,占據著通過法律維護委托人合法權益的有效手段。然后,法律手段的有效發揮必須以擁有高尚的職業倫理為依托。同時,法律行業的矛盾性、沖突性,只有擁有好的律師職業倫理才可以維護委托人的合法權益。
4.3.3 新型律師職業倫理的建設有助于提高律師行業的道德水平,提高公眾對律師的信任
美國法學家盧埃林對律師行業有一段非常形象的描述,他認為,律師就是各種矛盾沖突的表現,就是各種沖突得以解決的橋梁,律師既要面對自己的委托人,還要面對法庭的法官和檢察官、同時還要面對多種多樣的法律制度,作為律師,面對了太多的矛盾[18]。法律行業的矛盾性和沖突性以及利益多元性,要求律師必須具備高尚的人格和道德水平才會贏得公眾的信任。
4.3.4 新型律師職業倫理的建設有助于維護法律形象
律師不遵守職業律師的行為,泄露當事人隱私、侵犯當事人財產;抨擊其他律師行為、不正當競爭;偽造證據、賄賂法官、檢察官等司法工作人員從來不是法律的本意。法律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法治是人類選擇的目前的最好的社會治理方式。人類之所以選擇法律,之所以選擇法治,是因為他不偏不倚,對矛盾糾紛的公正的解決,只有建立新型的律師職業倫理,建立體現職業責任和社會責任的職業倫理,使每個律師都擁有高尚的職業倫理才是律師行業的本性,才是法律的本性。
新型律師職業倫理的建設不是一種哲學的倫理的設想,而是以具體的、實證案例為基礎,并結果國外主要國家的律師職業倫理制度提出的。既有實證性基礎,又有理論深度,盡管目前律師的社會地位不是很高,社會公眾對律師的印象也不是很好,“打鐵還需自身硬”必須通過建立新型律師職業倫理從新樹立律師行業的形象,提高公眾對于律師的信任度。本文希望通過新型律師倫理的建設推動我國律師倫理的現代化,為建設法治中國、提高律師行業水平提供可靠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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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Construction of New Lawyers' Professional Ethics
WANG Yueyue,LIU Jingshen
(School of Law,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Chengdu Sichuan610066)
Establishment of rule of law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carrying out socialist modernization and realizing the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As a par t of the legal professional community,lawyers play an irreplaceable rol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rule of law.However,the state of lawyers does not match its responsibilities.At present,in the course of practice,many problems exist,such as leakage of client privacy,unfair competition between lawyers,the bribery of the judicial staff and other serious violations of the lawyer's professional ethics.Based on the concrete cases and the empirical research methods,this paper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to solve the problems in the professional ethics of lawyers in China.
Lawyer;Ethics;Rule of Law in China
D F85
A
1672-2094(2016)05-0017-06
責任編輯:鄧榮華
2016-06-6
王越悅(1991-),女,四川成都人,四川師范大學法學院2014級刑法專業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刑法學。
劉靜申(1990-),男,河南駐馬店人,四川師范大學法學院2014級刑法專業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刑法解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