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蘇 丹
關兄:當年的“第一小提琴”
文/蘇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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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鵬志當年是貴州飯店的“第一小提琴”,如今已賦閑在家,偶爾還邀三朋兩友擺弄他的廚藝。鍋是他的琴,勺是他的弓。他演奏的曲子,是鍋碗瓢盆交響曲。
當年他在貴州飯店時,他的觀眾很多,下至平民上至國家元首,皆品嘗過他的拿手好戲——色香味形神兼備的佳肴。他的“戲”路很寬,川黔粵魯都能來一手。他的“作品”有一種魅力,或許可以用這樣一句話來說,菜一上桌就有一種擋不住的誘惑。博茨瓦納總統一行來筑下榻貴州飯店時,一日三餐離不開關師的“導演”。可能總統一行并不認識關師,但卻忘不了一日三餐的誘惑力。總統一行離店時稱,忘不了在貴州飯店的每一分每一刻,這每一分每一刻自然包括一日三餐在內。
關師從事廚務近30年,主修川黔味,兼修蘇、粵、魯等菜系,技術全面,授徒若干。1984年,他以作品《鳳穿牡丹》得最高分榮獲本年度貴陽市名優菜品獎。次年,在貴陽地區首屆烹飪大賽上,他再度獲得“最佳紅案廚師”稱號。他曾為貴州飯店特級廚師,領銜總廚師長。
常說“功夫在詩外”,關師的功夫在菜外。他修餐務,周圍結交的摯友卻都是些藝術界的圈內人,諸如尹光中、向澤沛、廖興華、劉定一等,相交多年,感情至深。這些搞美術玩色塊、盤音樂弄五線譜的朋友,談起關師都很敬重他,稱他為關兄。
關師喜愛美術,更別具一格地把雕塑、國畫等手法移入菜中。一次,他用紅薯雕了一對獅子,因形態逼真,紅薯又泛出一種青銅銹色,看去如一對青銅獅子,日本豐田公司的客人不忍食此秀色,意欲設法帶回日本。可見關師造形上的功夫。他說為了練就這手功夫,沒少費心血,光蘿卜就雕刻過好幾百個。說到這里,關師拿出來一幅齊白石的《蝦戲圖》,說他的一道菜正是從齊白石有韻的《蝦戲圖》中得來。
一道菜,一軸畫,一具活的雕塑,要在餐桌上創造出詩情畫意。關師如是說。
關師酷愛音樂,尤其是古典音樂,他可以和你談貝多芬、莫扎特、肖邦、門德爾松。朋友說,文革期間他在“老鄉親餐館”當廚師時,灶旁就擺了個譜架,炒菜的間隙時間,他油膩膩的手拿一把油膩膩的小提琴,會來上一段貝多芬或是施特勞斯。這是趣事。但是不管美術還是音樂,對關師的“鍋碗瓢盆交響曲”無形中增色不少。
吃,也是一種藝術。
當年采訪關兄時,是一個夏夜,當夜向四面攤開時,他演奏的“小夜曲”豐富了喝晚茶的夜生活。我當時對關兄說,當各界嘉賓濟濟一堂共商大計輝煌貴州飯店時,他“導演”的滿堂歡笑滿堂舉杯的盛況,證明了“貴州第一樓”的氣派,所以,我稱關兄是貴州飯店的“第一小提琴”。
一去二十三年,我與關兄均已兩鬢斑白,圍坐小酌,共話當年,不禁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