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董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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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課“少教什么”更需要研究
文/ 董衛國
雖然第八次課程改革已經歷了十多年,但語文課堂教學的面貌仍沒有大的改觀,“少教多學、精講多練”沒能得到很好的落實,教師滿堂灌現象依然存在。究其原因主要是教師在備課時沒有考慮“少教什么”,造成無效、低效現象。因此在重視“教什么”的前提下,更要重視“少教什么”的研究。
一篇文章的教學對作者的介紹是有必要的,可以通過知人論世更好地理解文意,作者介紹內容的多寡要根據課文教學的需要,當講的必講,用處不大的毫不猶豫地舍棄。一位教師在教《念奴嬌·赤壁懷古》這篇課文時,竟然用7分鐘時間不厭其煩地介紹蘇軾的生平,結果拖堂了。其實學生在小學、初中學過很多蘇軾的文章,在高一的上學期剛剛學過蘇軾的《赤壁賦》,因此,可以先讓學生回憶蘇軾的情況,然后教師再補充。
文言文教學要重視“言”的教學無可非議,但也存在一個適度的問題。一些老師幾乎把高一、高二的文言文課文教成大學的古代漢語,對語法的分析過于繁瑣、過于細致。特別是剛從高三返到高一的老師更是變本加厲,恨不得把三年的文言文語法知識一下子教給學生,總結梳理實詞、虛詞、通假字、特殊句式沒完沒了。一位教師教《荊軻刺秦王》時,只是讓學生聽了一遍課文錄音,把學案上的生字讀了一篇,然后教師就開始喋喋不休地串講,對語法的分析不厭其煩。一節課下來,學生竟然沒有讀一遍課文,更沒有自己疏通文義,只是聽了一節語法課。
課堂上講授一些文體知識是必要的,但中學的閱讀課畢竟不是大學寫作課,對文體知識的介紹一定要少而精,不能超出大綱要求,脫離教學實際,一定要以實用為原則。一位教師在給高一學生講《赤壁賦》時,大講賦的形成、流變、不同類型。應該說,這種做法使課堂教學偏離了中心,不符合語文教學的規律,不符合語文課堂教學優化的適度原則。
文言文課文中存在大量文化常識。學生對文化常識的了解是必要的:一方面增加古代文化知識,另一方面有助于增強對課文的理解。但對文化常識的講解教師一定要把握好度,一旦失度,勢必舍本逐末。一位教師教學《鴻門宴》時,見“季父”就講解古代姓名的特點,見“東向座”即講解古代的座次安排,見“左尹”又講解古代的官職制度……一節課下來,目標不明,主次不清,內容雖滿滿當當,卻都是旁枝側翼。
任何一篇經典文學作品得以流傳都在于它具有跨越時空而存在的特殊價值。它們之所以能讓年輕人產生共鳴,最主要的原因是人們從其人物形象上能夠看到自己甚至是人類共有的生存狀態,這也是經典得以延存的最基本的條件。如果作品中所描述的際遇矛盾已經在現實中失去了存在,那么這部作品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然而在實際教學中往往忽略存在于作品中的永恒,對作品的時代背景大講特講,甚至進行簡單化的貼標簽式的處理。一位老師在教《裝在套子里的人》一課時,對時代背景“19世紀末沙皇俄國的黑暗現實”介紹的甚是詳細,在講課中十幾次提到“別里科夫是沙皇專制統治的產物,是沙皇專制統治的社會基礎”。給人感覺“套中人”只有在俄國沙皇專制統治下才會產生。試想,如果拋棄了這個“典型環境”“典型時代”,害怕變革、因循守舊的“套中人”在當下是不是也會存在?回答應該是肯定的。在現實生活中,何嘗沒有別里科夫的“套子”,又何嘗沒有別里科夫那樣裝在套子里的人。因此把一切癥結都推給那個特定時代這種簡單的分析,很容易將錯綜復雜的矛盾簡單化,也使作品失去了它的現代意義。
總之,語文課要“瘦身”,教學內容需簡約,教師的語言需精練。筆者衷心希望老師們可以在“少教什么”的研究中多做些工作,使課堂做到精致而高效。
(作者單位:天津市寶坻區教育教學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