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艷霞
追隨名師的腳步
徐艷霞
我與“師父”蔡明老師的初相見是在東北師大的供需見面會上,那時候,蔡老師是我的面試官,他讓我談談對《荷塘月色》的看法。我記得自己當時說這是一個弱質文人的內心獨白,文中的每一種意象都顯得柔弱,當然也因為這柔弱而帶上了審美的色彩。中國式審美常常是在柔弱中展現其審美意蘊的。我是一個不遵循常規的人,所以我的分析很可能是經不起推敲的,我也經常遭遇不被人理解的尷尬,所以我表述完自己的觀點后,就極其忐忑地等著考官(即蔡明老師)的裁判。他很果斷地說,你可以簽約。就這樣,我才與夢寐以求的煙雨江南結下了一段塵緣。
我的網名叫“枉凝眉”。我是一個從小就癡迷《紅樓夢》的人,是林黛玉的粉絲,我把林黛玉的“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當作座右銘,一直很欣賞林黛玉孤絕出塵的處世姿態,一直很羨慕林黛玉的詩才,也因為林黛玉而一直熱愛詩歌。我曾寫過一首《臨江仙》向林黛玉致敬:
觀雨亭前風解語,盈盈幾盞芙蕖,輕歌淺笑斂裙裾。是非渾忘卻,臨水羨游魚。只愿余生追夢影,坐看云卷云舒。殷殷興致握花鋤。靈臺有禪性,一念悟真如。
我還是一個喜歡佛禪和老莊思想的人,所以,我最初只是熱衷于和師父談文學,卻不喜歡談教育。在我看來,弟子如果如香菱,那才是值得教育的,否則便是教不好的。師父批評我說:“你端著教育的飯碗,卻口口聲聲不喜歡教育,這是錯誤的心態。教會香菱的老師不稀奇,教會薛蟠的老師才偉大!老師對學生,有教無類,不管是怎樣的學生,你都有責任讓他愛上語文,你都該給他一個高貴的靈魂!”我聽了這番話非常羞愧,我看到了師父精神品格的高尚,也認識到了自己作為一株“墻角的花”,視野逼仄,精神狹隘。以我這樣的性格,在教育教學的道路上勢必要走得艱難些,因為我不務實,所以經常會遭遇困頓。師父總是在我跌倒的時候耐心地教導我,并諄諄告誡我:愛文學不是錯,但是只知道自己愛不帶著學生去愛就錯了;一定要帶著學生一起走進文學的芳草地,而不是自娛自樂,孤芳自賞。我開始試著用自己的特長去引領學生,我和學生一起寫詩,我把他們寫的詩歌發表在《張家港日報》上,“發表”在我的QQ空間里,“發表”在黑板上。我組織學生賽詩會,還開展了“每日一詩”活動,師生每天在黑板上寫一首詩歌,這樣的活動深得學生的喜歡,以至于后來哪一天如果不寫詩了,學生就會很惆悵地說——老師,詩呢?在師父的指引幫助下,我曾帶著學生取得了江蘇省中學生詩歌大賽團體一等獎的好成績。
我像一條山間匯聚的小溪,原本只是把潺潺的歌聲唱給自己聽,是蔡明老師把我引入了大江大河的大世界。在生態教育團隊這個溫暖的大家庭里,我的歌聲匯入了澎湃的生態潮流中,我不再是一朵小小的浪花,生態教育團隊的寬廣與博大影響著我,改變著我。蔡明老師經常說:“我個人成名與否,我早就不在意了,我在意的是這個生態團隊,在意的是整個生態教育的發展?!辈汤蠋熓且粋€可以在石頭上寫詩的癡人,他可以把堅硬和冰冷的現實變成美好而深邃的詩行。跟著大師的腳步,以朝圣般的虔誠向前走,我們知道,前方芳草鮮美,前方桃李芬芳。
(作者系生態教育團隊成員,江蘇省張家港市外國語學校教科室副主任,高級教師,張家港市初中語文學科帶頭人,曾獲得江蘇省及全國課堂大賽一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