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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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吶喊》中“文”與“白”的文化身份隱喻簡析
◎陳晉
語言會隨著時代文明的變遷而發生變化,而語言的變革也代表著社會文明的變化和發展。在20世紀,中國文人發起一場“新文化運動”,這是中國近代史上一次重大的文化思想的變革,也是思想文化發展的一個重大轉折點。其中就有以胡適、魯迅等人發起的倡導白話文的運動,是中國傳統文化在與現代文化融合時的產物,是一場思想文化創新,魯迅先生更是發表了第一部白話文小說《狂人日記》。這場運動為之后的“五四運動”奠定了基礎,也為中國新時代語言文字的普及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力。[1]
《吶喊》 文化身份 隱喻
魯迅先生的《吶喊》小說集里,多篇作品都隱含著較為明顯的文化隱喻的寫作手法,如同《狂人日記》中“我”就是新文化的代表者,經常說著簡單易懂的話,而“我”的大哥整日“之乎者也”的話教訓“我”,這位大哥就是文言文的代表者。最廣為流傳的《孔乙己》一文中,孔乙己一介落破書生就是舊社會文化階層的代表人,對孔乙己十分看不過眼的“短衫客”就代表了普通民眾。在新文化運動提倡說白話的背景下,魯迅先生的《吶喊》應運而生,作為一個“筆桿子”思想革命者,在文中向世人傳達這樣的白話文思想,而魯迅先生在《吶喊》中所隱含的“文”與“白”的文化身份隱喻手段也是作品中的一大亮點。
在接受了新文化運動思想熏陶的人都有著兩種語言觀念,即代表了現代進步、開明發展的白話文和傳統守舊、落后愚昧的文言文兩種語言。魯迅先生作為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自然不遺余力地打擊以文言文為代表的舊文化,并且贊美白話文,將白話文推到文壇的主流地位是必須要做到的事情。在《吶喊》文集中,作者不止一次或公開或隱喻地貶低文言文,其中他的第一篇白話文小說《狂人日記》中就有這么一段,在文章開頭的時候,魯迅先生就用“文體卑下、引車賣漿者流以及不敢僭越”等一系列諷喻的話諷刺落后愚昧的文言文,提倡自己的白話文,在文章中的許多人物身上都用了“文”與“白”的文化身份隱喻手法,就如同上文提到的《狂人日記》中的“我”和“大哥”,分別代表了白話文和文言文的陣營,希望借此將新文化運動和新思想的傳播引上一個新的層次。[2]
在《吶喊》中,“文”與“白”的文化身份隱喻是這部文學中主要傳達的一點,最主要就是希望用一種諷喻的手段對以“文言文”為代表的舊文學體制進行批判,而文中代表“文言文”的形象也是魯迅批判的重點,以批判文章人或事為媒介,增加批判的力度和文學性。新思想的熏陶者和傳播者清楚地認識到白話文才可以幫助中國文化進步下去,一味地使用文言文是不能使社會進步的,只有白話文才可以適應到中國社會發展的需求。
魯迅先生作為這場運動的發起者,首先他自己對白話文對于社會的意義有著先進且獨到的見解,因此他在《吶喊》中運用了“文”與“白”的隱喻手法對白話文的不同使用者進行了劃分,這是符合現實意義的。
他們作為民眾白話文的啟蒙者,肯定在傳播的過程會受到社會各界人士的不理解、為人嘲笑和受盡冷漠,這是所有想要進行變革的先驅必然會遭到的非議。還有已經明了白話文的現實和深遠意義的知識分子,但是又由于缺少變革的勇氣,因此,使得他們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這場變革,不阻止,但是也不推進。還有最大的平民團體,普通民眾是新文化運動的主要被普及者,但是與這些新文化又似乎存在著很大的距離。就如在《故鄉》《孔乙己》中,變化巨大的閏土,又似乎永遠不知改變的孔乙己,都是在一個愚昧的環境下,思想的閉塞,知識分子也沒有擔任普及思想的傳輸者,普通民眾思想十分懵懂,改變起來十分困難,《故鄉》中閏土見到“我”時那一句“老爺”體現了舊思想的根深蒂固,也從側面體現了身份隱喻的復雜性。[3]
《吶喊》文集中“文”與“白”文化身份隱喻,也是當時社會環境下,思想變革和語言變革的交融,文學與思想語言相融合的表現,魯迅先生用細膩的筆觸生動形象地對社會各階層思想的表達和他們生活的描述,但是從根本上來說,魯迅先生是將新文化運動和倡導白話文運動相區別對待的,在《吶喊》中,雖然魯迅先生對于文言文極盡批判之事,但是也并沒有將白話文作為完全先進的發展對象,可以說是辯證地看待白話文的發展。在文集中的不同文章中,魯迅先生所處的思想境地都是不同的,其實這也代表了魯迅先生在這場白話文運動中仍保持著獨立的思考意識。也說明了《吶喊》文集中對“文”與“白”的文化隱喻是比較復雜的,需要我們辯證地看待。
[1]黃軼.魯迅《吶喊》中“文”與“白”的文化身份隱喻[J].鄭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2(02).
[2]張亞婷.魯迅《吶喊》中“文”與“白”的文化身份隱喻分析[J].語文建設,2013(36).
[3]王娟娟.魯迅從《吶喊》到《彷徨》“疾病”隱喻之初探[A].《現代教育教學探索》組委會,2015年9月現代教育教學探索學術交流會論文集[C].《現代教育教學探索》組委會,2015(02).
(責任編輯 宋倩)
(陳晉,湖南師范大學附屬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