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穎+連曉慶+方世杰+許文艷

摘要: 現如今,產學合作已成為推動一國經濟發展的重要驅動力。產學合作實為一種組織間關系的范例,涉及到產學之間“信息流”和“知識流”的流通。但產學合作關系又表現為一種“公私”伙伴關系,由于指導大學和產業的制度邏輯的差異,這就使得產學之間在合作的過程中產生了以“信息流”溝通不暢的道德危機和“知識流”流通失效的認知障礙,在此基礎上形成了以交易成本理論和知識基礎觀點為理論支撐的產學合作障礙全景式解釋模型。若要解決產學之間的這兩種類型障礙,需要豐富高校評價機制,落實國家政策需求以及增加產學之間知識轉移渠道的寬度。
關鍵詞:產學合作;信息流;知識流;道德危機;認知障礙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0717(2016)02-0105-07
收稿日期:2015-11-18
基金項目:天津市社科規劃辦重點項目“建立產學研用協同創新機制與政策研究”(TJGL15-004);天津市科技發展戰略研究計劃項目“高校產學研合作模式探析與對策研究”(11ZLZLZF05700)。
作者簡介:張慧穎(1967-),女,山東壽光人,管理學博士,天津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產學合作、技術創新研究;連曉慶,天津大學博士研究生;方世杰,臺灣成功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許文艷,臺灣成功大學博士后研究人員。
大學和產業之間的合作(產學合作)逐漸被視為一個通過知識交換加強創新的重要工具[1],成功的產學合作關系已成為各國政府努力追求的目標。通常情況下,產學合作關系表征為一種公私伙伴關系。這其中,大學是“公部門”代理人,業界為“私部門”代理人,雙方具有各自迥然不同的使命、目標和價值觀[2];但同時,從組織理論視角看,產學合作關系實為一種組織間關系范例[3],具備組織間關系主體應有普遍屬性的同時又具有特殊差異性[4],這就使得產學合作關系在現實中不可避免地會出現一定的障礙。
根據現有研究顯示,產學合作之間的障礙包括制度、文化的差異[5]-[8],產學之間關于能力和資源、合同機制、管理和組織問題、技術問題、經驗因素等障礙[1][8],以及與交易相關的障礙和與導向相關的障礙[9]。然而,現有研究對這些障礙的解釋則較為孤立,多是側重對某一類型障礙的探討,并沒有從全局視角去把握這些不同類型的障礙,更缺乏一個能夠支撐的系統的理論基礎。本文將產學合作視為一種特殊類型的組織間關系,以組織間關系的本質為基礎來解釋產學合作關系的本質,進而在此基礎上,從產學合作全景式視角來深入剖析產學合作中存在的障礙,以期能夠為我國的產學合作提供有價值的理論參考。
一、產學合作關系的本質
從組織間關系的視角看,產學合作關系即為一種組織間關系,但這種組織間關系多表現為一種“公部門”和“私部門”之間的關系。這就使得這種組織間關系的本質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和異質性[2]。
(一)組織間關系的本質
組織間關系的形成是指兩個或多個獨立的組織,由于各自或共同的需要,在彼此分工或角色定位下,進行資源交換或聯合行動,以完成個別(或共同)的價值創造而形成的不同類型及程度有別的依賴關系[10][11]。通過相關文獻論點,組織間關系的本質主要表現為組織關系形成的動機、組織間關系的內涵和組織間關系的治理三個方面[12]。
首先,組織間關系的形成動機主要體現在組織的戰略上,對于任何一個焦點組織而言,其之所以與其他組織進行資源交換或共同生產,主要的動機在于建構自身或組織間共同的競爭優勢。
其次,一旦組織關系形成之后,組織間資源交換與共同生產活動必然存在依賴關系[13],組織間及時的信息溝通和交流是保持這種依賴關系永續發展的關鍵,此時,將組織間涉及到的信息的溝通和交流稱之為組織間的“信息流”;此外,由于知識也是組織間資源交換的一種體現,這就使得知識在交換的過程中會從知識生產方流向知識應用方,產生了組織間的“知識流”;組織間的“信息流”和“知識流”共同構成了組織間關系的內涵。
最后,組織間關系發展中,并不是所有的“信息流”和“知識流”都能夠有效流動和轉移,此時便產生了相應的障礙類型。而組織間關系的治理正是對產生于組織間“信息流”障礙和“知識流”障礙的一種解決機制,通常以組織經濟學中的交易成本理論和知識基礎觀點為理論基礎[14][15],指組織間因“信息流”和“知識流”流通中產生的障礙所進行的“交易治理”與“知識治理”的設計。“交易治理”的觀點將組織視為信息處理的個體,是一種可為信息不對稱所產生的投機問題,提供解決之道與控制的治理機制,以降低其可能衍生的交易成本[16];“知識治理”主軸邏輯主要體現為,組織之間交換的只是具有不同的特性,比如隱性知識,這就提高了知識在組織間有效流通的障礙[17][18],相應地需要通過結構性的安排,設計一種能夠暢通“知識流”的治理機制,促進組織間學習、知識取得與知識創造的目的[18],實表征為一種提升協作能力的校準。
(二)產業合作關系的本質
首先,產學合作關系形成的動機是基于產學雙方彼此資源的互補性[19],旨在滿足產學雙方各自對自身缺乏資源的獲取[20]。在產學合作背景下,對大學或大學學術人員而言,通過與產業合作可以獲得產業的研究經費[21]、更好地開展基礎研究和提供一個開展創新研究的新觀點[22]、使用業界的研究資源(如設備、原材料)和獲得知識產權[23]以及提升在業界的知名度和聲譽[24]等。對產業公司來講,學術研究與產業應用之間的互補性是他們參與產學合作的關鍵因素[25],提升其吸收外部知識的能力[26]、產生商業化應用和為新技術發展獲取新的工具和方法[27]、獲得基礎知識[28]、提升解決問題的能力[29]、提升公司在勞動力市場和潛在伙伴之間的聲譽[29]等都是產業公司與大學合作的動機。endprint
其次,從產學合作關系內涵的視角,產學合作關系是一種組織間關系范例[3],因此,必然也會涉及到產學之間“信息流”和“知識流”的流通。產學之間的“信息流”源于產學雙方之間的相互依賴關系,即產學雙方彼此之間因各自資源需求而形成的一種互動,這種互動需要產學雙方之間及時的溝通、協調和交流相關信息或資訊;同時,產學合作也會涉及到知識的轉移和交換[19],通常情況下,大學是作為知識的生產方存在,企業是作為知識的接收方存在,在二者的合作過程中,知識從學界向業界轉移和流動,這一渠道表現為一種“知識流”過程。
最后,從產學合作關系治理的視角,因為產學合作關系表現為一種“公私”部門之間的合作,而由于指導“公私”部門的制度邏輯的差異,致使大學和產業公司在合作過程中有不同的價值取向,不可避免會產生合作過程中的沖突[5]。要解決這種沖突,就需要學界和業界相互溝通和交流,增加產學雙方彼此對信息的獲取度。同時,產學合作又體現為學界和業界的一種知識和技術交換過程,知識的屬性會使得知識接收方(產業公司)在知識的獲取和應用上產生一定的認知障礙,也需要設計相應地能夠有效促進知識流動的機制。
二、產學合作障礙——全景式模型構建
由產學合作關系的本質可知,資源互補性是產學合作關系形成的基礎。產學合作關系形成后欲保證其成功,這其中離不開學界和業界就合作項目進行的信息的溝通和交流,同時,在這一過程中也伴隨著知識從生產方向接收方的轉移。而由于指導學界和業界制度邏輯上的差異,就使得雙方在信息溝通和知識流動上不可避免地會產生一定的障礙。
(一)產學信息流動失效形成的道德危機
產學合作實質上是一種交易關系[30],這種交易的成功與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產學雙方在合作過程中的行為表現。然而,在合作中,產學伙伴任何一方均有可能為了追求自身利益而不管“紳士協議”或道德責任而采取欺詐行為[14],隱藏信息,從而產生道德危機。產學合作道德危機形成的理論基礎是交易成本理論,產生的根源在于聯盟伙伴之間利益的沖突,并且,這種利益上的沖突致使產學合作伙伴之間的信任減少[19],更甚者,導致投機主義。產學合作中的道德危機源于產學雙方目標利益的沖突和信息的隱藏。
第一,產學雙方目標利益沖突導致的道德危機。產學合作中利益沖突的核心為產學雙方制度邏輯上的沖突[5]。對學界而言,其制度邏輯扎根于“科學的莫頓規范”,如社群主義、普遍性、公正性和懷疑性。公共知識的創造是學界生長的核心,其關注能夠增加公共知識存量的基礎研究,強調學術研究自由和研究結果的公開出版[5];這種制度規范包括強有力的競爭機制和激勵機制,使得學術人員必須要優先出版論文或獲得大量的研究經費以提高其在同行中的競爭優勢[9]。對業界而言,其遵循的是“商業邏輯”的制度規范,關注能夠解決具體市場問題的應用研究,為了保守其商業利益,會限制公開研究結果和私人獨享經濟收益[5]。學界和業界這種不同制度的邏輯使得二者有不同的利益追求 [14],導致二者行為上的差異性[31]。由于學術科學家的行為受到學術聲譽和同行認可的驅動[32],因此,在產學合作中,學術科研人員通常為了得到同行的認可而急于公開發表一些“不完整”的學術成果;而產業部門的知識創造受到經濟價值主導,更希望獲得一種“完整”的、“私人”的知識,并且不愿意對外公開呈現[9]。此外,對于在產學合作中產生的知識產權,學界會選擇保護該知識產權防止資產的流失或希望通過該知識產權的商業化利用獲得經濟收益,同時產業界也希望控制或獨占該知識產權來獲得壟斷性經濟收益[22]。如此,產學雙方之間的制度沖突致使產學任何一方都有可能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損害另一方的利益。本文將這種產學任何一方一心追求自身利益而不顧對方利益的行為稱之為道德危機。比如,學界可能會不顧業界的利益優先出版某一類研究成果,致使業界的技術秘密遭到曝光,從而導致合作過程破壞,學界此時的行為便是一種道德危機行為。
第二,產學合作中信息隱藏產生的道德危機。產學合作中的信息隱藏主要指產學任何一方對另一方故意隱瞞信息而產生的一種道德危機,是一種內在的、不易察覺的因素。由交易成本理論可知,為完成交易必須要搜集信息、談判交易條件及監督對方執行契約等成本[33],如果一方對另一方內在的投機行為缺乏信息了解以及不能進行有效監督,就會對其自身利益造成損失。產學合作中,對學界而言,大學科研人員可能會為了繼續和該產業公司合作獲得研究經費,在合作過程中故意隱瞞一些重要的技術信息,致使該技術不能很好地運用于企業的生產,潛在地對企業造成了利益上的損失。在對臺灣某高校產學合作的一項調研中發現,導致某個產學合作項目失敗的主要原因在于該產業公司沒有按照產學合作規定提供符合規格的儀器設備,最重要的是,其事先并沒有對高校進行明確說明,導致高校在獲得儀器設備后不能很好地開展項目研究。此項產學合作項目最終因產業公司對儀器設備信息的隱藏而以失敗告終。
(二)產學知識流動失效形成的認知障礙
產學合作關系認知障礙形成的理論基礎是知識基礎觀點,其強調知識是組織最具戰略性的資源[15],是提升組織能力的一種重要資源。知識基礎觀點認為,阻礙組織間知識交換與生產活動的因素中,投機主義只是必要而非充分條件,知識屬性和任務的復雜性程度致使投機者在有限的理性下變得投機無門,即缺乏投機行為的能力[34]。因此,在產學合作背景下,當知識和技術是產學交換的主要標的物時[13],知識的特性也賦予了產學合作特定的障礙類型。
第一,產學合作中被交換的內隱性知識會產生認知障礙。在產學合作所涉及的知識流交換活動中,知識并不是全部都能夠用語言和圖畫來傳輸,因為知識具有顯性和隱性之分[35],也可分為“信息”和“技術”兩種類型[15]。“信息”指那些能夠編碼的、語法規則已知、在不喪失完整性的情況下能夠被轉移的知識(包括事實、命題和符號),可用正式化、公式化和實體三個維度表征[36]。該類知識轉移成本較低,個體容易吸收,也可稱為顯性知識。“技術”涉及到的是隱性的、復雜的、不容易編碼的知識,可用非正式化、語言和人腦三個維度表述[36],具有較高的轉移成本,個體很難吸收該類知識,也可稱為隱性知識。在產學合作中,通常情況下,大學產生的知識體現在“部分形成”上,并且很大程度上具有不確定性和隱性成分[35],這部分隱性知識都是和創新思維密切相關的[37],其中約有70.0%的隱性知識轉移對業界非常重要[38]。但現實情況是,這類知識很難被轉移到業界,因為業界發現他們很難完全理解和精確應用該類知識。同時,產學合作關系中知識的交換根據傳輸的容易性呈現出不同的復雜程度,即是從一個完全顯性到完全隱性的連續[39]。比如,一些成熟的專利技術在轉讓過程中轉讓的只是一些已編碼成功的顯性知識,而其背后所涉及到的隱性知識(如該項專利發明者的經驗、技巧)并不能被有效轉移到專利接受者手中。在這樣一種情境下,個體吸收知識的有限性加上隱性知識不容易被轉移的特征使得產學合作中知識的接收方(如業界)沒有能力完全獲得和運用該類知識[37],導致了認知障礙的發生。endprint
第二,產學合作任務的復雜性也會產生認知障礙。產學合作任務的復雜性主要指產學合作中涉及到的大學和產業公司之間不同的知識背景相容的程度。產學合作之間所交換資源的互補性是產學合作關系形成的關鍵[10],資源的互補性越高意味著一種更復雜的勞動分工[39],也意味著產學合作不同知識背景之間的一個高水平互動[36]。在產學合作背景下,大學通常是知識的生產者,關注新知識或技術的產生,較少關注知識或技術能否成功應用;而業界則是新知識和技術的應用者,較少關注知識的產生過程,更多關注新的知識和技術能否順利應用并且給其帶來收益。有研究表明,許多科學創新有較少的商業化應用,原因就在于學界所生產的知識并不符合業界商業化應用的條件[40]。以產學合作新產品開發為例,如果A是一所大學,B是一個產業公司,二者合作生產一種新產品,A的任務是新產品的開發,B的任務是新產品的生產,在大學知識背景下,A完成新產品開發的輸出主要體現在與新產品開發相關的技術知識上,即關于新產品知識的生產;而B作為產業公司,當其獲得A生產的該產品的技術知識時,其更關注這些知識能否實際應用到產品的生產上。但由于A和B知識背景的差異,當B對該產品生產時,不可避免會出現許多技術性的難題,而這些技術性的難題主要體現在A對該產品開發的知識上,最終有可能導致該產品在應用中的失敗。產學雙方間這種知識背景差異,使得知識的生產方和應用方之間在被轉移的知識上存在一定的認知距離,進而導致知識應用方的認知障礙[22]。
綜上所述,我們構建了產學合作障礙全景式模型(見圖1)。根據圖1,大學和企業在合作過程中需要進行信息的交換和知識的流通,這其中,由于指導學界和業界外在制度邏輯的差異,致使產學任何一方都有可能因利益沖突和資訊隱藏產生道德危機,此時產學不同制度邏輯是作用于產學合作外部的一種負面影響力;同時,在產學合作內部還伴隨著知識的交換和轉移,即知識流,知識的內隱性以及產學合作任務的復雜性也使得知識在轉移過程中會遇到一定的障礙,即認知障礙。由此可知,在產學合作過程中,由產學雙方制度邏輯差異導致的利益沖突和資訊隱藏行為產生的道德危機實為產學雙方之間“信息流”的隱藏所致;由知識內隱性和任務復雜性所產生的認知障礙實為產學雙方之間“知識流”的流通障礙所致。這兩種障礙同時存在于產學合作過程中,是產學合作障礙的“一體兩面”,共同對產學合作產生負面影響。
三、政策建議
綜上所述,認知障礙和道德危機是分別作用于產學合作內、外部的兩種障礙,并且導致其產生的理論基礎也存在一定的差異性。這就使得高校管理者在產學合作的管理過程中必須明辨導致產學合作失敗的障礙類型,設計相應的治理機制。對能夠導致產學合作失敗的外部障礙——道德危機而言,就需要把雙方對信息的隱瞞程度降到最低,使大學和企業在合作過程中樂于溝通和交流,讓雙方有意愿坦誠交換彼此的信息,從而減少產學任何一方對信息的隱瞞量。對能夠導致產學合作失敗的內部障礙——認知障礙而言,需要設計能夠促進內隱性知識流動和能夠融合產學合作知識背景差異的機制,提升產學雙方之間知識轉移的功效,進而提升知識接收方(業界)對知識的應用能力。
(一)豐富高校評價機制,落實國家政策需求
由于高校歷來遵從的是科學的“莫頓規范”,即關注科學聲譽的獲取和知識的傳播,這就使得高校的評價機制也主要體現在這些維度上。具體到高校科研人員身上,他們作為一個“有限理性”的個體,在高校評價機制的引導下,其學術生涯道路的發展自然而然會關注科學聲譽的獲取和知識的傳播,從而使得其在產學合作過程中出現諸如提前出版研究成果而導致的道德危機。在這樣一種背景下,對高校管理者而言,落實國家政策需求可以有效解決產學合作中的外部道德危機。比如,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修訂案》中明確規定,“高等院校應當建立符合科技成果轉化工作特點的職稱評定、崗位管理和考核評價制度”、“國家鼓勵高等院校與企業及其他組織開展科技人員交流,支持本單位科研人員到企業及其他組織從事科技成果轉化活動”。對高校管理者而言,可以將科研人員參與產學合作活動的功效納入對其日常的職稱晉升和績效考核中,鼓勵高校科研人員參與企業的技術開發和應用,營造一種避免其產生道德危機的外部制度。
(二)增加產學之間知識轉移渠道的寬度
增加知識轉移渠道的寬度有利于增加知識的透明度,對于隱性知識的獲取非常重要[36],同時也有利于融合產學合作知識背景的差異。首先,增加產學之間人員互動的頻率。原因在于,人員之間頻繁的互動對于產業伙伴獲得“技術”知識非常重要[41],比如,當產學合作的一個研究項目完成后,企業可以通過聘用該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作為學術顧問,方便解決項目后續應用中因內隱性知識而產生的認知障礙;對產業公司而言,可以和大學合作建立研究室,通過大學研究生在實驗室的學習增加雙方之間面對面互動的頻率,以增加隱性知識轉移的幾率。其次,提高產學合作活動的相容性。合作伙伴之間活動的相容性對于減少伙伴之間因互補性而產生的協調成本具有重要作用[19]。有研究表明,對產業公司來講,雇傭大學研究人員被認為是一種有效的促進知識轉移的方式[42];同樣,學界可以通過雇傭具有產業背景的管理知識轉移的人員來提升對知識的認知能力[22]。此外,在產學合作中,出版物被視為是產業創新中最重要的輸出[29],由此,可以通過在產學聯盟內部定期出版階段性研究成果,使其作為產學之間的一種交流代碼,讓產學雙方認識到彼此的知識需求,從而減少因認知距離而導致的認知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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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Nowadays, the university-industry collaboration(UIC)has become an important driving force to enhance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a country. The UIC is indeed an example of inter-organizational relationships, involving the circulation of the "information flow" and the "knowledge flow". At the same time, the UIC expresses a 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 but there are some institution logic differences between university and enterprise which make the moral crisis of poor information flow and the cognitive barriers of the circulation failure for knowledge flow, and then form a panoramic interpretation model of UIC barriers on the basis of the Transaction Cost Theory and the Knowledge-based View. In order to resolve these barriers, it must enrich the evaluation mechanism and implement the national policy and broaden the channels of knowledge transfer between universities and industries.
Key words: university-industry collaboration; information flow; knowledge flow; moral crisis; cognitive barrier
(責任編輯 李震聲)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