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笛
摘 要:《三國演義》是我國四大名著之一,展示的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也展現了人性最黑暗的戰場,集結了人心變質變態,是一種偽形。就書中內容而言,《三國演義》集結了權謀、心術、權術、心計,里面的人物除少數人外,均戴著面具。本文就《三國演義》中的權謀、權術與人性進行批判性的討論。
關鍵詞:《三國演義》;權謀;權術;人性;批判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05-0-01
“少不讀水滸,老不讀三國”是我國民間的一句俗語,意思是少年人血氣方剛,容易以武犯禁,而老年人圓滑世故,容易放不下心機,當然這種說法不是絕對的,而是對人的善意勸誡。
1、三國演義中的權謀
在《荀子·君道》中,權謀的說法是“上好權謀,則臣下百吏誕詐之人乘是而后欺。”在《漢書·藝文志》中,“兵家”有“兵權謀十三家”,認為:“權謀者,以正守國,以奇用兵,先計而后戰,兼形勢,包陰陽,用技巧者也。”在今天,所謂的權謀是人們為達到某種目的,使用的計謀手腕。有人評價《三國演義》是中國權謀的大全,在三國演義中,每個角色都會偽裝,善于耍弄陰謀詭計,就算是劉備也使用了權謀之術[1]。
在《三國演義》的第一回“宴桃園豪杰三結義”,表明了東漢末年,天下大亂,劉備、關羽、張飛喝酒抒發志向,十分投機,隔日,三人在張飛莊后的桃源,結為兄弟。這種“結義”是用感情色彩掩蓋政治目的,進而鞏固結義者之間的關系,這是一種權謀的體現。此外,劉備三讓徐州城,說明了他對當時情勢的認識,體現出博取仁義忠厚之名、收買民心的用心。
周瑜作為《三國演義》中的典型人物,也將權謀發揮得淋漓盡致,使用苦肉計讓曹操相信黃蓋,最后火燒連營,取得勝利;使用反間計讓曹操錯殺蔡瑁和張允,雖然使用的“美人計”讓自己得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名聲,但在權謀的使用上,周瑜還是具有一定優勢。諸葛亮是劉備的軍師,如今耳熟能詳的計謀疑兵之計、空城計等均出自諸葛亮[2]。
三分天下的《三國演義》中,每個人都運用自己的權謀實現自己的雄心壯志,鏟除阻礙自己成就霸業的因素。
2、三國演義中的權術
所謂權術,是一種政治手段,但有所差別,一種是必要的、負責的,另一種是詭詐的、奇譎的,而詭詐的,奇譎的就是權術的體現。在《尹文子·大道下》中,認為:“奇者,權術是也;以權術用兵,萬物所不能敵。”這說明了詭詐。在宋 葉適的《寶謨閣待制知隆興府徐公墓志銘》中,認為“三代圣王,有至誠而無權術。”這是將權術與至誠相對立[3]。《三國演義》中的人物形象則正好符合權術的說法,如劉備偽裝術,利用圣人的旗號,打造出自己的“任君”形象,以仁義之名謀取霸業,這便是權術的運用,也是“無誠”的體現。曹操的法術也可以說是一種權術,與劉備的偽裝術不同,曹操沒有使用“仁”的面具,殺人就制造個合法的名堂,使自己殺人的行為公開化,明殺,但也讓其他人無話可說。在《三國演義》第十七回所寫的曹操借王垕的人頭就是曹操權術運用的體現,面對軍心浮動的情況,曹操施小計,讓王垕執行,然后以執行不力為證據,施大計砍掉王垕的人頭平軍憤,定軍心。這個過程曹操表現的極為冷靜,沒有任何猶豫,揭露出權術中,生命沒有價值,為了達到既定的權利目的,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同樣,司馬懿作為三國之爭的最后勝利者,使用的是陰陽術,但這種陰陽術是我國古代陰陽文化的偽形,是指在政治斗爭中的陰陽臉,現代人也稱這種情況為兩面派。司馬懿有坐江山的野心,但他善于偽裝,雖然書中暗示司馬懿的智謀不如諸葛亮,但在政治上,司馬懿顯得極端奸詐。在《三國演義》的第一百零六回中,司馬懿詐病賺曹爽顯示出司馬懿的奸詐。
3、三國演義中的人性
荀子說:“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人性是在一定歷史條件、一定社會制度下形成的本性,是人具有的正常感性和理性。惡是人的本能和欲望沒有節制的擴張。在《三國演義》中,曹操是公認的奸雄,他的處世中體現出“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也是這么做的,呂伯奢、楊修、禰衡、吉平、華佗等人均被他所殺。曹操的行為揭露了人性的詭詐、殘暴和利己的思想。
劉備在《三國演義》中以寬厚仁慈體現,但在他身上也存在惡的一面。如在曹操殺呂布的事情上,盧布于劉備有轅門射戟的庇護,在呂布被捉住后,答應為呂布求情,但當曹操有不殺之心時又勸曹操殺掉呂布。在稱帝的問題上,雖然劉備推辭,但他的兩個兒子名字體現出他的野心,劉封和劉禪,正是天子祭天之禮“封禪”。
正是因為人有私心,有貪欲,因此在《三國演義》演義中體現出人性的急功近利、喜新厭舊等特點。當然,相對于惡,人性也表現出善良的一面,董卓在十常侍專權時提出了“現正均為,然后圖賊,忠于帝君,合乎民意。”曹操興兵取袁術時提出了“大小將校,凡過麥田,有作踐者,斬首”,均表現出民本的思想。而在陳宮、關羽等事情上,曹操表現出愛才、仁慈、寬宏大量、講義氣的特點。
綜上所述,《三國演義》中,權謀、權術與人性發揮到了極致,人性的本能和欲望沖破了節制,無限的擴張表現出了巨大的毀壞性作用,在歷史進程中,起到了“杠桿”的作用,印證了《三國演義》開頭和結尾的兩句,“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參考文獻:
[1]劉再復.《三國演義》批判——權謀、權術與人性[J].書屋,2010,(6):4-13.
[2]童娣.權謀文化與新世紀網絡類型小說[J].揚子江評論,2015,1(4):79-84.
[3]王彬彬.當代中國的詭謀文藝[J].文藝研究,2012,1(8):3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