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講,目前的中國經濟無論是客觀所致還是主觀上的放緩,都不是什么壞事,從結構和策略上做理性的調整是極其必要的。十余年的唯GDP高速發展,讓我們的眾多產業過早透支,不僅導致生態環境千瘡百孔,也給整個社會財富的公平分配埋下了隱患。
近兩年來,中國的經濟遭遇來自各方面的阻力,其壓力不可謂不小,但宏觀上總體似有趨好的跡象,特別是日前兩會召開后,強勁的政策利好刺激了低迷的股市,從2650點重新逆勢揚升到3000點。諸如寬帶中國概念股、現代農業概念股、新型城鎮化概念股、物流發展概念股等8大領域的26支股風起云涌。
多年來,筆者多次刊文擔憂,我國作為人口大國,就業和脫貧是未來很難視而不見的棘手問題。近年來,隨著社會分工的日漸精細化和產業的逐步市場化,就業難問題將變得異常突出。加之隨著我國產業結構的變動,大量的第一產業人員向第二、三產業轉移,第一產業的勞動力在逐年下降,農村留守老人和兒童成為更大的社會問題;而相對落后的第二產業由于競爭乏力,也被迫大量裁員,從而導致發展速度緩慢且有待規范的第三產業,同樣面臨破產和就業難的問題。
我們無意唱衰經濟,近14億的人口大國更需要的是直面現實和矛盾,以理性求發展,以期取得審時度勢的良性循環。
日前有數據顯示,我國國民儲蓄率(這里不談凈儲蓄概念)高達50%左右,位居世界第一。然而從細分析,刨除政府和企業的儲蓄,居民儲蓄率僅占國民儲蓄率的20%。從某種意義上說,儲蓄率似乎反映出一個國家的富裕程度;但從另一個角度說,儲蓄率飆升對刺激內需起著抑制作用,整個供給市場與消費市場同步呈現出疲軟狀態,直接導致失業遞增,就業困難。
與我們相反,美國的國民儲蓄率一直很低,甚至出現過負數。美國人的超前消費理念或許與我們安穩度日的觀念不同,美國擁有更便利的信貸體系,加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方式,以及完善的社保制度,儲蓄率低自然說得過去。而我們則天晴要防下雨,買房、醫療、教育、養老,哪一項不需要準備大把的鈔票,自此勤儉持家便成為了我們的一種美德。甚至銀行也花言巧語地以各種高收益理財產品鼓勵我們努力儲蓄,借以支持社會主義建設。殊不知,原本就動力不足的內需市場,被我們的高儲蓄給扼制得喘不過氣來。
最近出現一種更令人擔憂的奇怪現象,值得引起相關職能部門的重視。逐漸降溫的房價在沒有利好理由的情況下,一線城市和某些二線城市的房價逆市上漲,原因究竟何在?以邏輯分析,大凡違背自然規律的作為,必然有詐。據某媒體爆料,房價瘋漲的原因之一,多為高檔房源。業主為了(惡意)套現,與自己的員工、保姆等串通,將自己的豪宅抬高價位“賣”給他們,并為他們開具高收入證明,幫他們償付購房首付款,以此騙取銀行的貸款。待業主拿到銀行支付的賣房款后,房子就此“爛”在了銀行手里。
就在筆者結束本稿的寫作第二天,上海市政府3月25日為調控近期過熱的樓市,出臺新政收緊首套房貸款比例,并提高非本地戶籍人士購房的門檻,同時將嚴查違規的房產商及中介。這是否是遏制惡意套現的舉措還尚未可知。該新政將第二套普通自住房(單套建筑面積在140平方米以下)的首付比例提升至50%,非普通自住房首付比例更是提高到70%,非上海本地戶籍居民家庭購房所需繳納個人所得稅或社會保險年限,也由兩年提高到了五年。
事實上,我們的法律法規不可謂不多,但朝令夕改的政策卻時常搞得人心惶惶。各種刁鉆古怪的“創新”違法行為層出不窮,各項政策法規卻貌似缺乏制度化的長效機制,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般地疲于奔命,從而讓政府的公信力呈日漸下降的趨勢;原本執政為民的政府形象,也被抹殺得令人心痛。
我們必須理性地面對赫·斯賓塞在其《倫理學原理》中所說的:“社會是為社會成員的利益而存在的,但社會成員的存在決不是為了社會的利益。”人的自私天性迫使我們必須將一切做制度化的處理,從而逐漸取得心靈的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