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事變爆發前,劉鼎以中共代表身份被派往西安,成為常駐張學良公館的“紅色使者”。他以其學識和豐富的工作經驗,建立起一條中共與東北軍之間的秘密交通線。毛澤東多次提到:“西安事變,劉鼎同志是有功的!”
張學良“尋找的朋友”
1936年7月初的一天,一位共產黨員接到張學良的指示,他必須立即向黨中央和毛澤東、周恩來匯報情況。在去離延安最近的城鎮——安塞的途中,遭遇一場冰雹,他顧不得躲避,頭竟被打出許多包。到安塞時,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等已在那里等候……
這位共產黨員就是劉鼎,曾用名闞尊民(1903—1986),是我國軍事工業的創始人之一和杰出領導人。1923年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1924年經孫炳文、朱德介紹轉黨,曾留學德國、蘇聯。1929年,劉鼎返回國內,在周恩來和陳賡領導的中央特科從事地下工作。對于西安事變的發生和和平解決,劉鼎作出了不可替代的貢獻。那么,他是怎樣被選為張學良和中共聯系的“紅色使者”的?
1936年3月初,剛剛與李克農在洛川會談后回到西安的張學良,接待了代表國民黨送信去陜北蘇區的老朋友董健吾。
敘談中張學良介紹會談成果時,毫不隱諱地說:“我已向李克農提出,希望中共派一個相當負責、但不是聲名顯赫的人常駐西安,以便與我和各有關方面進行聯系。你對中共方面熟,幫助尋一位來吧!”董健吾表示支持。
董健吾回到上海,即將張學良的迫切要求報告宋慶齡。宋慶齡想起,當時剛好有一位隨方志敏北上抗日先遣隊出征的中共黨員,負傷后潛來上海。因上海的中共組織遭到嚴重破壞,他一時聯系不上組織,便由中共黨員蔡叔厚(中央特科時期,蔡叔厚曾以紹敦電機公司經理的公開身份掩護秘密工作,后來又參加了在上海的共產國際中國組工作)介紹給美籍作家史沫特萊。此人原名闞尊民,四川南溪人。現在化名“周叔”,接受中國民權保障同盟的接濟,在愚園路英籍新西蘭人路易·艾黎家中治傷養病。宋慶齡認為,闞尊民學識淵博,舉止不凡,挺符合張學良所提條件,便讓董健吾去請史沫特萊跟周叔先談,然后讓董健吾再分頭與中共和張學良方面聯系。
3月中旬的一天,史沫特萊驅車來到愚園路艾黎家中,見到完全康復的周叔。他們談了一陣當前的形勢后,史沫特萊神秘地對周叔說,有位朋友要見他。遂告訴了他會見的時間、地點及接頭暗號。
幾天后,周叔來到法租界一家咖啡館和董健吾見面。董健吾一見到周叔,方知就是闞尊民,原來他們在中央特科時期早就認識。董健吾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組織擬派闞尊民去西安做爭取張學良和東北軍的工作,并征詢他可否當此重任。闞尊民感到事情有點突如其來,不知底細,就說:“我急于找到黨中央。”
董健吾說:“到了西安,還到不了陜北?讓張學良送你去呀!這次我去蘇區,就是張學良派飛機送我到延安,再由騎兵送我到瓦窯堡的。”聽說這是找到黨中央的一個途徑,闞尊民很興奮,表示愿意服從組織的派遣。
董健吾隨即與黨中央和宋慶齡取得聯系,并將這個情況轉告了正在上海的張學良舊部,原吉林省自衛軍總司令李杜。李杜馬上致電張學良:“尋找的朋友,已經找到了。”
幾天后,董健吾通知此時已化名“劉鼎”的闞尊民:“張學良將軍特派他的高級參議趙毅專程來滬接你,你看是否與他見面?”劉鼎回答:“考慮到趙毅的目標太大,為免出意外,還是不見為好。請你告訴趙毅,我乘坐某日某次列車離滬,可以相約在列車上見面同行。”
3月20日,劉鼎在趙毅陪同下,順利抵達古城西安。
張學良由衷地說:“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劉先生的見解不同凡響”
1936年3月21日,劉鼎在趙毅引領下,來到玄風橋金家巷1號張學良公館與張學良見面。
二人見面落座后,張學良開門見山,爽快地提出了幾個問題,為什么共產黨罵他投降賣國、不抵抗?為什么蘇聯為中東路事件把東北軍打得那么慘,還罵他勾結日本帝國主義?為什么紅軍對東北軍打得那么厲害?劉鼎一聽這些問題很沖,帶著幾分火氣,心想不可貿然回答,就說:“讓我考慮考慮,下次我們再談。”
次日劉鼎再見張學良,逐項回答了昨天的問題。他談道,張將軍掌握幾十萬大軍的兵權,坐鎮東北,有守土之責,“九一八”日寇犯我,當地守軍奉命不抵抗,以致一夜之間沈陽淪陷,數月之內東北盡失。面對外侮不起而抗擊,全國人民能不唾罵?共產黨同全國人民的態度是一樣的,不能置身事外,不表示意見。中東路事件乃東北當局受蔣、日挑唆,首先挑釁,進攻蘇聯。
對于第二個問題,劉鼎說,東北當局一方面容許日本帝國主義在東北大肆擴張勢力,一方面對中東路管權采取片面行動,事實上是親日反蘇,蘇軍的還擊是正當自衛,對你張先生的責備也是合乎事實的。
劉鼎接著說,東北軍替蔣介石賣命打內戰,已成為蔣介石的“剿共”大軍,先在鄂豫皖,繼而在西北,使紅軍與蘇區遭到很大損失,最近紅軍為了自衛,實行反擊,因而使東北軍受了一些挫折,同東北軍給紅軍所造成的損失相比,這能算打得厲害嗎?紅軍有廣大人民作后盾,久經考驗,能征善戰,是不可戰勝的,蔣介石的百萬大軍也無可奈何,何況東北軍?須知蔣介石驅東北軍上前線“剿共”,是他的“一箭雙雕”“借刀殺人”之計,東北軍最主要的敵人,是紅軍還是蔣介石,值得張將軍考慮。
劉鼎進而指出:為今之計,東北軍最好的出路是聯合紅軍抗日,不僅可以一洗“不抵抗”、“投降賣國”的罪名,而且可以挫敗蔣介石消滅異己的陰謀,這是東北同胞和全國人民對東北軍最為期望的明智之舉。將來抗日勝利功垂史冊,張將軍和東北軍將首占一頁。
一席話說得張學良心悅誠服,感到這位中共黨員有膽識、有見地,這正是他要找的人,他由衷地說:“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劉先生的見解不同凡響!你是我請來的朋友,就住在我這里。”劉鼎表示要去陜北,張學良即把他曾去洛川會見過李克農,并將要與周恩來在延安會談的事告訴劉鼎,說:“我們一同去陜北,先到洛川去住幾天,我還有許多許多的話,要和你談呢!”
當天下午,張學良偕劉鼎同機飛抵洛川。洛川,是張學良領導的東北軍67軍軍長王以哲軍部駐扎所在地。在洛川,張學良設有臨時行轅。
成為張學良的隨從官,“以后你就大膽工作,我給你撐腰”
1936年3月下旬,在洛川暫時擺脫了外界干擾的張學良,與劉鼎朝夕相處。劉鼎和張學良在這里住了十幾天,天天談話。張學良待劉鼎為上賓,每日同桌共餐,暢所欲言。
張學良見劉鼎閱歷不凡,見多識廣,思路清晰,談鋒甚健,隨時引出許多話題,大到國家前途、抗日戰略,小到婚姻戀愛等生活問題;遠到歐美、蘇聯的歷史、現狀,近到西安和東北軍的內幕乃至個人隱憂。越談,他們心地越坦誠;越談,他們興致越濃厚。從談話中,張學良了解到劉鼎的部分人生經歷,知道他曾經在德國柏林和蘇聯莫斯科留學,是閱歷豐富的飽學之士,經過風雨、見過世面。劉鼎也深知張學良并非一介武夫和花花公子,他讀過唯物論、辯證法、政治經濟學和《聯共黨史》等馬列著作。在交談中,劉鼎總是以理論聯系實際的最佳效果,解除張學良思想上的困惑與疑慮,促成他在聯共抗日問題上的最后抉擇,為他與周恩來舉行會談奠定思想基礎。通過交談,張學良對劉鼎更加信賴、尊敬和欽佩。他向東北軍高級軍官介紹說:“劉先生很有學問,你們有不懂的問題都可以問他。”并感嘆道:“共產黨胸懷寬闊,知識淵博,不畏艱辛,為國為民,難怪他們能立于廣闊天地之間。”
1936年4月9日,張學良親自駕駛飛機,偕王以哲、劉鼎飛抵延安。當晚,張學良、王以哲、劉鼎便與周恩來、李克農舉行會談。
張學良與周恩來見面握手時說:“我這里有位共產黨代表劉鼎先生!”周恩來不由得一愣,見面卻哈哈大笑說:“原來是你,起了這個名字。想不到在這里見面啊!”劉鼎緊緊握住周恩來的手,激動和興奮使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18時,會談在延安橋兒溝天主教堂小樓里舉行,一直持續到次日凌晨4時。會談就紅軍與東北軍停止內戰一致抗日、互派代表、通商合作、培訓干部等重大問題達成協議。劉鼎作為雙方的會談代表為這次會談取得成功而十分興奮;作為失散離隊的黨員為能重新歸隊而感到歡欣鼓舞。
會談結束后,周恩來高興地對劉鼎說:“會談出人意料的好,這是你對張學良做工作的功勞啊!”
4月10日下午,劉鼎隨周恩來一起返回中共中央所在地瓦窯堡,向中央匯報了他與張學良相處的情況和延安會談情況。
4月13日,中央政治局根據周恩來的提議,決定派劉鼎為中共駐東北軍正式代表,具體負責中央與張學良及東北軍的溝通聯絡,繼續做好張學良和東北軍的聯共抗日工作。
4月26日,劉鼎從瓦窯堡回到洛川。當晚,張學良見到劉鼎十分高興,他說:“我估計你會回來,也盼望你回來,果然你就回來了。好啊,你不再是客人,而是我的助手了。這要謝謝周先生!”張學良拉過劉鼎并肩坐下說:“你名義上是李杜的東北抗日義勇軍代表,也是我的隨從副官。你要多多幫助我!”
此后,劉鼎以“劉秘書”的公開身份在東北軍開展活動。劉鼎考慮,要幫助張學良把東北軍變成一支真正抗日的部隊,首先要培養抗日的干部,形成全軍的核心力量。他圍繞開辦軍官訓練團,建立抗日同志會,擴大衛隊營,增加隨從軍官,創辦學兵隊等問題,先后多次向張學良提出建議和實施辦法,并按張學良的需要參加一些具體工作。
在創辦軍官訓練團的同時,張學良找孫銘九、應德田、苗劍秋和劉鼎商量,在東北軍中秘密建立一個核心組織,把分散的抗日力量緊緊地團結在自己周圍。這個組織定名為抗日同志會,由劉鼎擬出章程。抗日同志會于六七月開始在少數人中秘密醞釀并開展工作,9月初正式創立,開始有張學良、劉鼎、劉瀾波、孫銘九、應德田等15人參加,到西安事變前發展到70多人。
是年7月初,張學良準備去南京參加國民黨五屆二中全會,行前忽然派人把劉鼎找到他在王曲的住處,講了一個重要問題,并斷然說:“請你立即向你們黨中央和毛先生、周先生報告,我馬上派飛機送你到延安,回來時,我到哪里,你就追到哪里,告訴我結果。”劉鼎立即回到西安城里,從地圖上查到離延安最近的城鎮是安塞,立刻電告中央,希望在安塞見面。
第二天,劉鼎乘飛機到延安,然后步行去安塞。途中遇到一場冰雹,他顧不得躲避,頭竟被打出許多包。到安塞時,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李克農等已在那里等候。周恩來問:“只是你一個人?原以為張學良或者王以哲一齊來。”原來,中央接到電報后,估計張學良有大事要談,幾位主要負責人都趕到安塞來了。
晚飯后,劉鼎匯報了張學良的想法;東北軍內部情況;軍官訓練團開辦情況;張學良和晉、平、魯、川、桂、粵等地方實力派聯系的情況,等等。
會議開了一夜,最后,毛澤東作了重要發言,大意是:東北軍處在亡省亡家流離西北的地位,由于我黨抓緊做他們的工作,東北軍由“剿匪”工具變成抗日軍隊是完全可能的。我們黨對東北軍不是瓦解、分裂,或者把它變成紅軍,而是幫助、團結、改造他們,使之成為抗日愛國的力量,成為紅軍可靠的友軍。叫張學良不要和蔣介石弄翻了,要講策略,不要太刺激他。從積蓄全國抗日力量的全局出發,對蔣介石要有更大的耐心,勸他抗日,準備迎接更大的斗爭。
開完會,天已蒙蒙亮了。劉鼎剛要睡下,毛澤東又叫他去單獨談話。毛澤東說,當前我黨對東北軍的方針是爭取團結,聯合抗日。任何不符合這個方針的都是錯誤的。你的任務,不僅僅是收集情報,更要做張學良本人的工作,做團結東北軍的工作,使東北軍成為一支真正的抗日力量。你不要怕年輕,也不要怕沒經驗,我們都在做張學良的工作嘛!中央支持你,劉鼎,你這個代表要當好啊!
毛澤東的談話,使劉鼎進一步明確了黨在東北軍中的工作方針和黨對自己的期望,很受鼓舞。
劉鼎向已回西安的張學良報告了去安塞了解的中共中央領導人的態度,張學良聽了深表贊同,說:“從今以后,我要想盡一切辦法勸說委員長,把他爭取到抗日陣營中來。”談到改造東北軍問題,張學良說:“東北軍驕、傲二氣很深,要克服。高級軍官必須以國家利益為重,要增加領導力量,提拔一批青年軍官。”又說:“過去有些人說這是共產黨以此吃掉對方,真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國民黨軍隊互相拆臺、吞并是司空見慣;你們共產黨是真正幫助東北軍,發展東北軍。以后你就大膽工作,我給你撐腰。”劉鼎提醒他:“爭取蔣介石團結抗日并不容易,同時要提防特務。”
此后,張學良一方面抓緊部隊改造,通過個別談話爭取高級將領,一方面注意蔣介石的行蹤,找一切機會向蔣進言,勸他抗日。
毛澤東多次提到:“西安事變,劉鼎同志是有功的!”
在聯合抗日工作上,劉鼎又建議張學良辦學兵隊,借以吸收一些新的抗日的知識青年到東北軍。張學良說:“吸收抗日知識分子,我是想,但是吸收不來呀。”劉鼎說:“我們可以配合你辦。”
劉鼎向中共中央報告張學良請中共幫助在北平、天津招收青年學生建學兵隊的想法,中共中央即通知北方局進行工作。不久,一批生氣勃勃的愛國青年學生應招來到西安,其中有“一二·九”運動參加者、共產黨員。第一批學兵隊學員400多人,其中有谷牧等,北平有個叫孔祥偵的教授也和學生們一起來了。劉鼎參照紅軍學校的辦法為學兵隊編制訓導計劃,內容以政治為主,軍事為輔。西安事變后,他們中很多人轉而參加到中共領導的抗日組織中。
劉鼎還遵照毛澤東放開手做群眾工作的指示,一方面幫助張學良進行擴大抗日同志會的工作,一方面建議張學良支持抗日群眾團體,使東北救亡總會、西北救亡總會迅速得到發展。華北來的愛國師生也積極參加“東救”“西救”的活動,西北地區的民眾抗日救亡運動蓬勃興起。
劉鼎提出出版《文化周刊》,并介紹他在上海時認識的左翼作家吳翼如任主編,又邀從上海來的左翼作家徐平羽、陳克寒等人撰稿,丁玲到陜北后也為該刊寫稿。刊物每期印5000份,暢銷西安、蘭州,大力宣傳團結抗日,張學良很滿意。
劉鼎在幫助張學良工作的同時,還負責中共在西安的通訊交通工作。他首先加強了西安到蘇區的秘密交通線,為方便交通,還購置了一輛大轎車。東北軍援助陜北紅軍調撥的一些軍用物資,劉鼎接收后,由這條交通線運往蘇區。葉劍英、潘漢年等黨的干部和埃德加·斯諾、史沫特萊、馬海德等國際友人,都曾經過這條交通線出入蘇區,劉鼎則以張學良身邊工作人員的身份給予安排關照,保證安全。
劉鼎還在西安的七賢莊一號建立了中共的秘密交通站(后為八路軍辦事處)。這個秘密交通站公開名義是張學良牙醫的診所,并以診所名義接收史沫特萊、艾黎等人從上海購買的大批藥品和醫療器械,再由這里運往蘇區。共產黨員、鄧中夏烈士的夫人夏明以護士的名義在這里協助劉鼎工作。還在七賢莊秘密交通站地下室安裝了大功率電臺,可將中共中央在保安的紅中社廣播接收來再轉播到全國去,甚至遠至蘇聯、日本、新加坡都能收聽到。
8月底,國民黨CC派直接控制的省黨部特務猖狂活動,悍然逮捕東北軍中積極抗日的宋黎、馬紹周、關思潤、劉瀾波等,張學良將這些人營救出來。同時,張學良了解到國民黨特務已注意到劉鼎,擔心劉鼎的安全,提出派衛兵保護他。劉鼎說,不需要,那樣工作反倒不方便。
劉鼎有在中央特科秘密工作的經驗,有在白色恐怖下斗爭的鍛煉,雖然古城西安空氣驟然緊張,他仍從容自若地奔波于大街小巷,進行著各項工作。
同年9月,張學良從東北軍情報系統中獲悉紅二、四方面軍北上到達甘南后的一系列軍事行動,便及時向劉鼎通報,還通過劉鼎向中共中央提議,紅軍二、四方面軍行動方向應從甘南向北穿過西蘭公路到陜北,以避開隴東的胡宗南中央軍;可盡量向東北軍于學忠防區即蘭州附近靠攏,相機奪路,張學良已令于學忠軍堅守城池,不阻攔紅軍。
張學良、楊虎城勸蔣抗日碰壁反受其掣肘,被迫舉行兵諫,發生了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12月11日深夜,張學良在公館部署抓蔣后,已過12點,他將這一決定告訴劉鼎并要劉立刻向中共中央通報西安的行動。12日凌晨2時,報務員接通保安中共中央電臺。蔣介石抓到后,張學良又讓劉鼎和應德田共同起草電報給中共中央,說明蔣已被扣,請中共中央派人來西安共商大計。中共中央復電,三日后派人由保安啟程。17日,劉鼎去延安迎接,這時周恩來一行正騎馬繞延安縣城向西南走,見空中有飛機來,遂折向縣城。
劉鼎在飛機上向周恩來等詳細匯報了事變過程和事變以來的情況。劉鼎的匯報,對周恩來等了解全面情況,準備與張、楊商談,有著重要價值。
在和平解決西安事變的過程中,劉鼎參加中共代表團,在周恩來領導下常常是通宵達旦地工作,既要保衛中共代表的安全,又要聯絡和協調各方面關系,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建立作出了不可磨滅的功績。1937年3月,劉鼎回到延安。后來,毛澤東多次提到:“西安事變,劉鼎同志是有功的!”
(參考資料:《西安事變前后的劉鼎》《黨史縱橫》2016年第3期、《紅色使者——西安事變前后的劉鼎》《文史天地》2004年第8期、《西安事變前劉鼎給中央的四封密信》《黨史博覽》2006年第11期、《劉鼎與張學良的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中華魂》2016年第3期、《劉鼎與西安事變》《黨史文苑》2000年第3期等;作者:竇應泰、馮曉蔚、劉少才、倪良端、李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