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宋美齡

宋美齡得知西安事變發生后，感到“不啻晴天霹靂，震駭莫名”。她不顧一切阻撓來到傳聞已是“血與火的赤色世界”西安，為事變和平解決做出了極大努力。而她的一句“對不起張學良”包含了多少不便明言的曲衷

“愿竭我全力以求不流血的和平與迅速之解決”

1936年12月4日，蔣介石應張學良請求自洛陽飛西安。宋美齡因蕁麻疹復發去上海治療，未能陪蔣介石蒞陜。西安事變發生時，宋美齡正在上海的寓所開會，討論改組“全國航空建設會”事宜?？紫槲醯玫角閳蠛蟾嬖V她：“西安發生兵變，委員長消息不明。”宋美齡聞訊后，感到“不啻晴天霹靂，震駭莫名”。

當晚，宋美齡即偕同孔祥熙及蔣介石的顧問端納連夜乘火車離滬赴京，翌日上午7時抵達南京。宋美齡一到南京，看到的是政府中一片混亂，人們緊張異常。國民黨中央已決定將張學良明令免職，并交軍事委員會嚴辦；同時何應欽正緊鑼密鼓地調兵遣將準備討伐西安。宋美齡立即驅車直奔中央軍校，要軍校教育長張治中設法阻止何應欽蠻干，并不惜代價保護蔣介石的安全。

就在宋美齡到達南京后的幾小時中，她已從有關方面獲悉英、美兩國駐華大使的態度。因為日本對中國得寸進尺的侵略，已經直接觸犯了英、美集團的在華權益。如果西安事變導致蔣介石的垮臺，南京政府為親日派所把持，那么英、美在華利益將受到更大的損害。因此，英、美力主和平解決事變，以便國民黨政府仍然控制在親英美派的手中。英、美駐華大使還表示，即便為此而抗日，也是可以支持的。這就大大地給宋美齡撐了腰。

正因為如此，宋美齡對國民黨中央的倉促決定和何應欽的匆忙討伐深為不滿。她說：“中央諸要人于真相未全明了之前，遂于數小時內決定張學良之處罰，余殊覺其措置太驟；而軍事方面，復于此時以立即動員討伐西安，毫無考慮余地，認為其不容諉卸之責任，余更不能不臆斷其為非健全之行動。”她明確表示：“軍事上或有取此步驟之必要，委員長或亦懸盼此步驟之實現，然余個人實未敢茍同。因此，立下決心愿竭我全力以求不流血的和平與迅速之解決。是非得失將付諸異日之公論。”

宋美齡當時之所以采取這種態度，不只是因為蔣介石是她的丈夫、蔣介石的存亡關系到蔣宋家族的利益，更主要的是因為蔣介石的生死直接關系到整個國家的命運。為了穩住南京的政局，宋美齡接連采取了以下措施：

第一，極力反對武力討伐，同何應欽展開舌戰論辯。當時何應欽強調：“為維護國民政府威信計，應立即進行討伐?！彼蚊例g駁斥道：“今日若遽用武力，確將危及委員長之生命”，而“委員長安全，實與國家之生命有不可分離之聯系?！彼蚊例g大聲疾呼：“請各自檢束與忍耐，勿使和平絕望；更請于推進討伐軍事之前，先盡力求委員長之出險”。何應欽譏諷宋美齡“彼一夫人耳，僅知營救丈夫而已”。宋美齡回敬道：“余雖為婦人，然余發言絕非為營救丈夫之私意，余決非朝夕縈懷于丈夫安全之夫人……倘余夫或余個人之犧牲，可為國家造絲毫福利者，余必不假思索力主犧牲……”

第二，盡力說服高層集團，吁請尋找和解途徑。宋美齡向這些人解釋采取軍事行動的嚴重后果，她說：“若遽張撻伐之師，徑施轟炸，不獨使全國所擁戴領袖之生命陷于危殆，即陜西數千萬無辜良民，亦重罹兵燹之災，且將使為國防而建設之國力，浪作犧牲。故為國家計，不得不吁請諸公，妥覓和平解決之途徑?！薄爸T公今日一面盡可作陣地之配備，唯須力戒勿開槍，勿轟炸以啟釁；而一面當乘此時機，努力營救委員長出險，倘和平已至萬分絕望之時，再開始戰爭，亦未為晚。”“深信諸公雖與我觀感兩歧，而態度之誠摯則同，余今自信所取態度之不誤，必將竭全力以求我主張之實現，謾罵不足以懾服叛徒，更不足以解決現局。幸諸公深思之?！?/p>

第三，極力爭取黃埔系將領的支持。宋美齡意識到可以爭取黃埔系將領的支持，以爭取在和平解決西安事變上的籌碼，因為黃埔系的將領大多數是蔣介石一手栽培起來的，且手握重兵。于是，她親自召集黃埔系將領開會，要求他們保持冷靜，希望他們在未明事變真相之前，切勿妄加斷定，不再以行動或語言刺激，更不希望他們主張對西安用兵，以免對蔣介石造成傷害。同時向他們交底，她已打算派人到西安了解事變真相。

哭求宋慶齡幫忙，派人前往西安調解

在事變發生后，宋美齡馬上致電二姐宋慶齡，哭著請求她能以孫中山遺孀的身份出面，對張學良、楊虎城施加壓力，從而能夠和平解決此次事變，爭取早日釋放蔣介石。宋慶齡考慮到一旦蔣介石被害，宋美齡將與她一樣成為失去丈夫的女人，這是作為姐姐的她不忍看到的；同時認為現在國民政府是親日派當權，一旦蔣介石被害，日本必當加快侵華步伐，孫中山先生提倡的民主革命戰線將毀于一旦；這時宋慶齡還收到了第三國際的電報，蘇聯從自身利益考慮，要求她做工作，保證蔣介石的生命安全。所以宋慶齡出于民族大義、姐妹間的情誼，對宋美齡說，只要老蔣答應抗日，她將出面親自前往西安，勸說張、楊保證蔣的生命安全，并爭取在適當時候放蔣回南京。宋美齡一一應予?？墒怯捎趪顸h親日派的阻撓，不肯派飛機給宋慶齡，使她無法前往西安。宋慶齡告訴宋美齡，她只能跟陜北中共中央聯絡，希望他們以國家利益為重，把以往的恩怨暫時放下，派代表出面斡旋，爭取和平解決事變，借機推動全民族抗日統一戰線形成。

由于當時的親日派分子為了實現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僅調動軍隊對西安發動軍事行動，而且派人封鎖電臺，隱瞞西安事變的真相，并且散布謠言以混淆視聽。在這種情況下，宋美齡考慮必須盡快溝通南京與西安的聯系，以便尋求解決事變的途徑，此事她想到了端納。雖然端納是澳大利亞人，但是她在與他相處的兩年里可看出端納在處理中國問題時都出于真心；并且端納曾任張學良的“洋顧問”，雙方私交甚好，可以更全面直觀去了解事變的真實情況；同時英美也希望端納能以西方特使的身份前往西安居中調停。

于是宋美齡派端納前往西安，并帶去了她分別寫給張學良和蔣介石的信。在給張學良的信中，宋美齡希望張學良本著以往與蔣介石的一貫關系，為國家大局和民族前途著想，亟宜慎重考慮才是。在給蔣介石的信中，宋美齡耐心勸解蔣介石，并說可能和必要的時候，她愿親去西安。信的末尾她特地對蔣介石說及“南京方面是戲中有戲”。端納見蔣介石后，用電話向宋美齡報告了事變的真相、蔣介石的安全狀況及張楊的意圖，并告訴宋美齡西安方面要求她和孔祥熙蒞陜磋商釋蔣問題。宋美齡頓覺解決事變出現了“第一線希望之曙光”。

對于宋美齡與西安的聯系，何應欽大為不滿。他說：“端納來電，實迎合西安心理，欲誘孔、宋入陜，多一重作質者，以加厚其談判之力量而已”。何應欽任“討逆軍總司令”，于12月18日發布了對張、楊的討伐令，并舉行了白衣誓師儀式，聲稱要“督率三軍，指日北上”，調動了幾十個師開向西安，還派飛機在西安周邊實施狂轟濫炸。對此，宋美齡深感問題嚴重，她一方面在南京竭盡全力阻止討伐行動，另一方面馬上打電話給端納，要他趕快向蔣介石報告情況，下達停戰手令。蔣介石給何應欽下了停止軍事行動三天的命令。但何應欽認為這個命令是蔣介石被迫所為而拒不執行。直到后來他見了蔣介石的親筆手令，才將討伐計劃停頓下來。

為了進一步取得和西安方面的聯系，宋美齡請端納和張學良商量，孔祥熙現正代理行政院長，離不開南京，可否讓宋子文代孔祥熙前往。端納與張學良商量后同意宋子文赴陜。不料南京方面卻阻力橫生，說什么“政府不能與叛變者直接談判以自貶威信”，還是宋美齡力排眾議，最后與宋子文商定，請以私人名義前往。

12月20日，宋子文到西安后，馬上先去看望蔣介石，并將宋美齡的信交給蔣，信中說：“子文三日若不能返回南京，我一定去西安與你同生共死。”蔣介石一時百感交集，說不出話來，宋子文告訴蔣介石目前最危險的不是反叛者，而是來自親日派，他們已經在為把西安連同蔣介石一起炸掉作最后準備，希望蔣介石答應張學良、楊虎城的要求，以免葬身于西安，蔣介石只得要求給予他一定時間考慮。隨后，宋子文又與張、楊進行談判，宋子文答應張學良，只要釋放蔣介石，他愿意支付東北軍、西北軍共300萬軍餉，并愿意拿一筆錢給予楊虎城，等到事變解決后，讓他出國去進行“交流訪問”。當晚，宋子文同張、楊又回到蔣的住處，三人展開激烈的討價還價，最后蔣介石勉強同意張、楊最重要的主張：停止內戰，改組南京政府，創建抗日統一戰線，但是蔣介石堅持不簽協議，只作口頭承諾，還必須先放他回去承諾才能生效。接著，宋子文會見了中共中央代表周恩來，并從周恩來那里了解到中共力主和平解決事變的態度。21日，宋子文帶著滿意的心情回到了南京。

雖然何應欽的飛機轟炸被迫停止，但中央軍與西安方面的地面戰斗仍未停息。宋美齡生怕戰爭繼續發展下去，因此下定決心立赴西安。

周恩來意味深長地對宋美齡說“夫人的義舉，功在國家”

當時宋美齡決意赴陜，風險很大。蔣介石日前曾反復叮囑宋子文：“余妻切勿來陜?！睆垖W良也來電表示：“如果內戰不停，不宜來談，因無法提供保護?！焙螒獨J則恐嚇宋美齡說西安已是“充滿血與火的赤色世界”。南京也有人提醒宋美齡：“倘赴西安，不獨不能晤委員長，且將被囚作質，喪盡尊嚴?！睂τ谶@一切阻撓，宋美齡全然不顧。正如宋美齡自己所言：“譬之造屋，端納既奠其基，子文已樹其柱壁，至上梁蓋頂完成之工作，實為余無可旁貸之責任矣?！?/p>

12月22日，宋美齡偕宋子文、端納同機赴西安。到西安的當天下午，宋美齡就迫不及待提出與蔣介石直接會面。蔣介石見到宋美齡時，大驚失色。宋美齡在《西安事變回憶錄》中記載：余入吾夫室時，彼驚呼曰：“余妻真來耶？君入虎穴矣！”言既愀然搖首，淚潸潸下。余強抑感情持常態言曰：“我來視君耳?！彼蚊例g得知蔣介石當時只想以死威脅張學良、楊虎城，不肯與之進行談判，理智地勸蔣：“此后君不應輕言殉國。君之責任仍在完成革命以救國，君更應寶貴君之生命?！彼嬖V蔣，“倘處理得宜，事變或可立即解決，我等目前應自制，應忍耐?！?/p>

宋美齡在同蔣介石直接會面后，立即召見張學良，要張盡快解決事變。鑒于二人的私交，宋美齡雖然沒有對張學良的這次行動大加斥責，但她還是忍不住說張學良的此次舉動“大錯已成”，并向張提出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盡快解決事變。張學良向宋美齡表明心跡，他的這次行動“實一無要求，不要錢，不要地盤”，“我等所欲為者，確為造福國家之計劃”，“自信動機確實純潔”。同時吐露了他現在的苦衷是蔣介石拒不與之進行談判，并請宋美齡從中做工作。宋美齡深信張學良之所言發自內心，要求張盡快放蔣，張明確表示他個人亟愿立即恢復蔣之自由，但“唯此事關系者甚眾，不得不征求彼等之同意”。最后，宋美齡甚為焦急地催促張學良：“速將余意轉告彼等。倘彼等欲與余面晤者，可遣之來見?！?/p>

隨后，張學良、楊虎城和宋氏兄妹在蔣介石處商議談判事宜，蔣介石提出兩個原則：一是由宋氏兄妹代表他談判，他自己不出面；二是商定的條件，由他以“領袖人格”擔保，回南京后分條實施。但在西安不簽字、不公布。張學良、楊虎城從大局考慮表示同意。接下來商議參加談判人選。張學良提出西安方面除了他和楊虎城以外，還有周恩來。蔣介石斷然表示拒絕，而救蔣心切的宋美齡欣然表示同意，破例愿與周恩來見面。她說：“凡委員長不愿見者，余皆愿代見之?！?/p>

12月23日，宋氏兄妹、周恩來、張學良、楊虎城進行正式談判。有關宋美齡與周恩來見面會談的情況和內容，宋美齡在《西安事變回憶錄》中隱而不露地寫了這樣一段文字：

時張學良正竭力勸疑懼中之各將領，并介紹一參加西安組織中之有力分子來見，謂此人在西安組織甚明大體而為委員長所不愿見者。余與此人長談二小時，說話結果，彼允勸告楊虎城早日恢復委員長之自由，并約次日再見。次日余又見彼，囑其轉告各方反對政府實為不智?！矁日栴}，皆應在政治上求解決，不應擅自武力，……國難如今日，民族運動者，如為真正之愛國者，應即放棄其不能實行之政策，各盡其在中央領導下，誠意協作之任務。

正如日本NHK記者在專訪張學良記錄中所指出的那樣：“宋美齡在《西安事變回憶錄》中故意隱去了周恩來的名字，這正好說明當時解決這一事件的重要鑰匙掌握在周恩來的手里?！?/p>

據有關資料記載，這次周恩來跟宋美齡見面握手寒暄時，周恩來曾意味深長地對宋美齡說：“歷史必將作出這樣的結論：夫人的義舉，功在國家！”宋美齡也高興地說：“你們的行為也功在國家?！?/p>

談判一結束，宋美齡努力的中心就放到了早日釋蔣回南京這一事情上。由于蔣介石沒有在談判協議上簽字，中央軍也還沒有撤至潼關以東，因此在先撤軍后放蔣還是先放蔣后撤軍問題上雙方還有爭議，西安許多將領堅持不能輕易放蔣。宋美齡唯恐爭取到的有利形勢會起變化，一方面和宋子文穿梭往來于東北軍和十七路軍將領中間，做各方面的說服爭取工作；另一方面宋美齡讓蔣介石派蔣鼎文持蔣手令，命令中央軍及對方部隊自潼關各自后撤一公里，作出一定的讓步姿態。

此外，宋美齡深知，解鈴還須系鈴人，放蔣的主動權主要還在張學良手中。于是，她便加緊做張學良的工作，使張獨自作出了放蔣決定。張學良本來就沒有長期扣蔣的打算，他只希望蔣能領導抗日。既然蔣已作出“承諾”，那就不如早點放蔣更為有利。因此，就在25日下午3時許，張學良既沒有同楊虎城商量，也沒跟周恩來通氣，獨自完成了放蔣的全部準備工作，然后一個電話拉著楊虎城同到機場送蔣，并決定親自陪蔣介石回南京。

宋美齡“常常私下表示‘我們對不起張學良’”

宋美齡在西安曾信誓旦旦地對張學良作出承諾，絕對保證張學良到南京后平安無事，而且保證他不久即可重返西安。宋美齡曾向張學良的老朋友閻寶航發過誓：“我們犧牲一切也要做到！”由此可見，宋美齡與張學良的情誼深厚。

宋美齡與張學良相識于1925年。張學良第一次見宋美齡時，立刻為她出眾的氣質傾倒。此后二人經常在一起跳舞、游玩。相似的出身、相近的年齡、通英文、受過西方教育的影響，使宋美齡與張學良之間有很多共同語言。張學良晚年曾不無自豪地向人談起他與宋美齡的深厚關系，他說：“我與蔣夫人認識的時候，那是在上海，有人請客，介紹說，這是孫中山先生的小姨子。后來，蔣先生在北京請我們吃飯，在座的記得有閻錫山等人。在宴席上見到蔣夫人，我就說，蔣夫人好。蔣先生很奇怪，問我，你怎么認識她？我說，我認識她，比認識你還早?！?/p>

西安事變發生，當張學良把驚魂未定的蔣介石安置到西安城的一間公館后，蔣介石的第一句話就是：漢卿，在華清池的五間廳里，還遺落一個文件包，那是我隨時隨地帶著的，是機密，萬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呀！張學良立即趕到那里，幸好包還在，張學良覺得有必要打開看看，結果，他震驚了。里面除了秘密的軍事調防計劃，還有張學良幾年來一直給宋美齡寫的書信。這些信完好無損，顯然沒有被打開過。后來，在西安事變風波過去以后，蔣介石獨自去了一趟鐘山，焚燒了一批信件……

在蔣介石撤離大陸之前，宋美齡不只是保了張學良的命，而且，在到臺灣之后，她對張學良在生活方面的關愛也可謂無微不至，平時書信往來不斷，逢年過節，更是有厚禮相贈。宋美齡還多次趁赴美之機，到加州去看望張學良的家人。

張治中在《三訪被幽禁的張學良》一文中曾經披露了這樣一個細節：1947年10月，他第三次看望被囚的張學良，張托他向蔣介石和宋美齡提兩點要求，希望能夠恢復自由和減少副官干擾，自己料理生活。張治中回到南京，向蔣介石轉達了張學良的請求，蔣聽了很不高興，對張的請求不置一辭，即用旁的話岔開。張治中只好去找宋美齡，把張學良的話又向她說了一遍。宋美齡當時第一句就嘆息說：“文白兄（張治中字文白），我們對不起張漢卿！”然后接著說：“第一點不容易做到，恐怕現在不可能得到許可。第二點我一定想辦法做到?！?/p>

正如美籍學者傅虹霖在《張學良的幽居歲月》中所寫的那樣：昔日西安事變的當事人之一蔣夫人宋美齡，“對少帥張學良的遭遇感嘆不已，常常私下表示‘我們對不起張學良’”。一句“對不起”，道出了多少真情，多少不便明言的曲衷也盡在此言中了。

總之，宋美齡在西安事變中的一系列言行不論其動機如何，在客觀上對促進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和第二次國共合作的形成，起到了相當積極的歷史作用。宋美齡也由此成為引人注目的國際名人。

（參考資料：《宋美齡傳》河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江海學刊》1997年第3期、《西安半月記》光明日報出版社1991年版、《西安事變，宋美齡曾哭著求宋慶齡幫忙》人民網2013年5月24日、《西安事變回憶錄》光明日報出版社1991年版、《張學良與蔣介石》中國青年出版社1992年版、《幽禁中的張學良》人民網2014年6月5日等；作者：林家有、蔣文祥、李吉奎、王朝柱、閻寶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