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上世紀70年代起,西夏故地陸續發現了墓葬、窖藏、窯址、州城堡寨等西夏遺址,大批的西夏瓷器出土,逐步引起了國人的注意,填補了中國陶瓷史上西夏瓷的空白。尤其是西夏瓷器上多樣的紋飾,展示了西夏的審美偏好和裝飾藝術。
豐富的裝飾紋樣
西夏瓷器有瓶、碗、碟、壺、罐、盆、樽、缸等。這些器物上大多有紋飾,素面的很少。瓷器紋飾深受北宋影響,豐富多樣,主要包括花卉紋、動物紋、線條紋、點紋,還有文字和符號。
(一)花卉紋
花卉是人與自然接觸中,感受到的最直接、最原始的具象美。早在新石器時代的彩陶上就出現了以花卉為裝飾紋樣的器物。至唐宋時期,隨著文化的發達,交流之頻繁,花卉紋飾的應用更加廣泛,瓷器上的花卉紋飾繁復多樣。這種風格對西夏產生了一定的影響,西夏瓷器也以花卉紋作為最基礎、最常用的紋飾。西夏瓷器上的花卉有牡丹、蓮花、菊花、海棠、草葉紋、忍冬紋等,牡丹最為多見。
1.牡丹紋
牡丹因其嬌艷多姿、雍容華貴而深受人們的喜愛。唐代詩人劉禹錫贊牡丹道:“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周敦頤在《愛蓮說》中也說到:“自李唐以來,世人甚愛牡丹”,“牡丹,花之富貴者也”。北宋第一大瓷窯磁州窯,雖瓷器紋飾題材眾多,但是牡丹紋占據了很大的比重。西夏人也十分喜愛牡丹。牡丹西夏文作“ ”,直譯為“妙、美”,意即牡丹是美妙之物,可見西夏人對牡丹的喜愛。牡丹紋飾在西夏被廣泛地使用,在金器、絹畫、建筑物上都可以看到牡丹紋飾。
西夏瓷器上的牡丹紋飾有纏枝牡丹和折枝牡丹之分。折枝牡丹是一枝獨秀,多用于開光或者被系、耳隔開的獨立空間內。甘肅省博物館藏的一件黑釉剔牡丹紋四系罐,腹部開光處有折枝牡丹紋兩組,襯以花葉,疏密得當,構圖美觀(圖1)。而纏枝牡丹一般在器物的肩、腹部,連綿的花枝將花葉串聯起來,環繞在器物肩、腹部,首尾相連,枝葉連綿,再加上器物造型本身豐肩或者鼓腹,使牡丹造型更加飽滿,生動形象地體現了牡丹盛開之時的蓬勃生機。
牡丹紋不僅僅是藝術的一種表現,也是一種情感象征。牡丹往往意味著生活幸福美滿,牡丹紋飾在西夏瓷器的運用,不僅體現了西夏人對牡丹的熱愛以及對中原文化的吸納,同時其美好的寓意也象征著西夏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2.蓮花紋
蓮花不唯其花葉之美而被西夏用于瓷器的裝飾上,更因為它是佛教的符號。蓮花西夏文作“ ”,直譯“花凈”,是圣潔之花。西夏人篤信佛教,堪稱佛國。象征著佛教的蓮花不僅美觀,更有圣潔的佛教意蘊,自然被用在各種器物之上,在西夏金器、瓷器、版畫、佛經,建筑構件上都出現了蓮花紋,在佛經的空白處也往往飾以蓮花。
蓮花紋在西夏瓷器上有兩種應用方式,一種是整朵花及枝蔓的應用,另一種是蓮瓣紋的應用。整朵花紋多飾在面積較大的瓷罐腹部,一般花型碩大,構圖飽滿(圖2)。蓮瓣紋往往作為輔助紋飾出現在瓷器的口肩部或者下腹部,有仰蓮瓣和覆蓮瓣紋之分。覆蓮瓣用在口徑較小的豐肩罐上,俯視時,就像一朵以口徑為花心的蓮花怒放,構圖巧妙,十分精美(圖3)。有時,仰、覆蓮瓣紋同時應用,上下呼應,常常用在器型比較長的瓷瓶上,肩部飾以覆蓮紋,近足部飾以仰蓮紋,上下蓮紋瓣瓣相壓,遙相呼應,自然美觀(圖4)。
3.菊花紋
菊花在我國傳統文化中,被賦予堅韌不屈、氣節高貴、長壽等意義,與梅、竹、蘭并稱“四君子”,加之菊花色澤艷麗,氣味芬芳,深受人們喜愛,所以對菊花紋的應用古來有之。西夏瓷器上的菊花紋,大多在腹部開光內剔刻,器型多為經瓶,形態優美。
除上述幾種花卉紋外,西夏瓷器花卉紋飾還有海棠、石榴、卷草紋、卷葉紋及忍冬紋等。在器型較大的瓷缸上繞器物腹部剔刻一周大葉海棠,葉片舒展,大方美觀。石榴有多子多福的寓意,用在西夏瓷器上,體現著西夏人生殖繁衍的愿望。草葉紋在西夏瓷器上的大量使用,草葉紋往往繞器物肩部一周,起輔助補充其他紋飾的作用。同時還單獨作為紋飾繞器物腹部一周,并以弦紋相隔。忍冬紋也是一種輔助紋飾,在褐彩繪白釉的瓷罐上用的較多。西夏瓷器花卉紋豐富多彩,生機勃勃。反映了西夏人的審美意蘊和精神世界。
(二)動物紋
在西夏瓷器中,紋飾題材還出現了動物。相較于花卉紋,動物紋飾較為少見。
1.天鵝
天鵝是純潔、忠誠、高貴的象征,古人認為它是上天的使者,有吉祥如意寓意。塔兒灣出土的一件褐彩繪白釉六系壺在腹部用線條勾勒了10只天鵝,天鵝向上引頸,展翅高飛。周圍輔以祥云,雖寥寥幾筆,簡單樸素,卻形象生動,十分傳神(圖5)。正在展翅高飛的天鵝,也體現了西夏人積極向上,不斷進取的生活態度。
2.鹿
鹿與祿諧音,意為福氣、運氣,也是官職俸祿的象征。寧夏博物館藏有一件1985年靈武磁窯堡出土的褐釉“鹿銜花”瓷經瓶,修復后見腹部開光內剔刻鹿銜花圖案。鹿本身是一種瑞獸,花卉象征美好。西夏瓷器上出現的鹿與花卉組合,不僅構圖生動,而且寓意深刻,喻示美好的愿望。
此外,西夏瓷器上出現了魚紋,有著年年有余的寓意;狩獵圖,反映西夏人游獵生活等動物紋飾,惟妙惟肖。
(三)嬰戲紋
寧夏靈武窯出土了一剔刻花瓷片,白釉,下施化妝土。其上剔刻嬰兒和花葉,完整圖案應為嬰兒攀花。殘片僅余嬰兒的上半身,禿發,雙目炯炯有神,鼻高嘴小,體態圓潤豐碩,形象稚嫩,典型的黨項族體貌特征。嬰戲紋是宋代瓷窯常用的一種圖案。以嬰童玩耍嬉戲場景為題材,呈現著嬰童游戲場景。
(四)線條紋
線條紋是器物紋飾中最基礎最常用的紋飾,被用于裝飾圖案、勾勒圖案外形、分隔團區間等,西夏瓷器上也不外乎是這些功用。西夏瓷器上最常見的是弦紋和波浪紋。
1.弦紋
弦紋是常畫出單一或若干道各式線條,排列在器物的頸、肩、腹或者近足部位。位置不同作用也大有區別,如在兩處紋飾之間刻劃的弦紋,有分開兩處紋飾的作用,剔花罐上常常用一道或者數道弦紋隔開了肩部和腹部的花卉紋。如肩部是卷草紋,而腹部是纏枝牡丹,在它們中間設一道弦紋,分開兩部分圖案,視覺上就不會凌亂,花紋層次顯得錯落有致。在紋飾上下刻劃的線紋,將紋飾包含在內,對紋飾起到了輔助作用,使瓷器紋飾更加完整美觀。
除以上兩種作用外,弦紋還被單獨作為紋飾來裝飾瓷器,在體型不大的壺、罐上剔刻幾組弦紋作為器物紋飾,排列規則,簡潔樸素。弦紋還被多形式組合使用,在瓶、罐等的腹中部剔刻帶狀波浪形多重弦紋,上下各輔以復線弦紋,這種形式較為獨特(圖6)。此外,弦紋的形式也是多樣的,如多重弦紋、復線弦紋、凹弦紋、凸弦紋、寬弦紋等。
2.波浪紋
波浪紋以三種形式出現,第一種是剔刻釉波浪紋,紋飾明顯。第二種是波浪底紋,在器物胎上刻畫波浪紋,再在上面施釉,這種波浪紋就成了輔助性的暗紋裝飾。第三種是多條線組成的帶狀波浪紋,常飾于器物的肩腹部。
3.附加堆紋
附加堆紋最早見于新石器時代,是陶器的主要紋飾。在西夏瓷器上也可見這種紋飾。這種紋飾需要在器物胎體上塑造出隆起的堆紋,其上施釉,形成紋飾。這種紋飾只在器物頸部應用,且用在體型較大的罐上,并且常做波浪狀。出土于塔兒灣的白釉褐彩牡丹紋四系壺在頸部裝飾的就是附加堆紋(圖7)。
此外,線條紋還有海水紋、波折紋等紋樣也在西夏瓷器上使用。
(六)點紋
西夏瓷器上的點紋以點彩的方式實現。用釉點組成點紋圖案,有梅花點紋、菱形點紋。
1.梅花點紋
梅花點紋是用褐釉點彩的方式來實現的,一般施于碗、牒的內底露胎處,有五點、六點之分,中間一點,外圈五點即為五瓣紋(圖8),外圈六點即為六瓣紋。
2.菱形點紋飾
菱形點紋同梅花點紋一樣,都是由褐釉彩點成,它是由九點構成的一菱形,紋飾都是位于瓷器的內壁,在較大的白釉碗上用的較多,一般成組出現,一組位于碗底心,其他四到五組環繞在內壁,構成整體紋飾(圖9)。
樸實的裝飾手法
西夏瓷器裝飾手法堪稱樸素。主要有剔刻釉、刮釉、劃釉、剔刻化妝土、刻劃化妝土、模印花、點彩、彩繪、劃胎、塑胎等。
剔刻釉在西夏瓷器的裝飾手法中占據主要地位,是西夏瓷器一大特征。剔刻釉工藝一般分為兩步,先是刻花,即在已經上好釉的器物上,趁釉未干時,用木、竹或金屬等尖錐狀物體在釉面上畫出紋飾的輪廓,露出胎色。這一步要求工匠要對紋飾圖案熟記于心,還要有超高的繪畫水平,因為畫錯一步不能重來,稍有差池,瓷器就會被損壞。刻花結束后開始剔釉,即將紋飾周圍多余的釉面剔掉,露出胎面,這一步仍不簡單,剔釉時,既不能過深,也不能過淺,過深會損壞瓷器,過淺則燒制成型后,胎釉對比不明顯,紋飾圖樣不清晰。如果成功完成剔刻花的兩步工藝,就會使瓷器紋飾上具有一種淺浮雕的效果,胎釉對比極為鮮明,紋飾清晰,有極強的視覺沖擊力(圖10)。
在花卉紋飾上多用剔刻工藝,尤其是牡丹花、蓮花和海棠花及一些草葉紋都用這種工藝。剔刻花有一個顯著的特點是剔刻露出胎的地方小,花葉大,這是西夏瓷器剔刻花獨有的特點。這種表現形式,不僅使花卉碩大飽滿,還因為刻釉面積小,避免瓷器破碎。
刻劃釉是在已經施好釉的瓷器上趁釉未干時,在瓷器上直接刻劃紋飾燒制,這種手法一般用在開光和剔刻花面積比較大后在器物上留存的部分,達到虛實相間的目的。
刻劃化妝土和剔刻化妝土裝飾手法與刻劃釉和剔刻釉相同,只不過是把釉換成了白色化妝土,其方法是在瓷器上先施好化妝土,再在化妝土上剔劃,并在入窯前罩一層透明釉燒制。這種手法完成的紋飾,釉面和胎地反差不大,效果柔和,優雅樸素。
繪畫工藝也是西夏瓷器紋飾常用的一種裝飾工藝。其方法是用毛筆蘸褐釉,在白釉器的釉上直接繪制紋樣圖案,再罩上透明釉入窯燒制。
點彩工藝就裝飾手法而言,比剔刻工藝簡單得多,但點彩均勻,圖案規整,釉色使用得當,同樣可以產生較好的藝術效果。西夏的點彩主要有梅花紋和菱形紋,簡單規整,樸素卻不失美觀。
開光工藝的使用,是西夏瓷器一大突出的特征。這種手法最初出現在北宋用于磁枕的裝飾上,后來被西夏吸收而大量使用。在西夏瓷器上,開光的形狀不拘一格,有菱形、梯形、連弧形等。全部采用剔刻方法,將開光內的剔掉花紋之外的釉面露出底胎,露胎面積較大,與釉面形成反差,且開光內的花紋會有浮雕之感,藝術效果別具一格(圖11)。
模印工藝是受陜西耀州窯的影響。其方法是將成形的瓷器趁未干時扣在已經剔刻出紋飾的半球模子上,用力按壓,取下后就出現了紋飾。模印在西夏瓷器中用的并不廣泛,主要用在體型較小的碗和扁壺上。
西夏瓷器上的墨書與符號
西夏瓷器中出現了一些墨書和符號。大致有四方面的內容。
1.工匠或器主人名稱。
武威市博物館所藏的草書白釉繪纏枝蓮紋罐在腹下露胎處墨橫書西夏文草字兩個,譯為“盧五”,應該就是工匠或器物主人名(圖12)。一件褐釉殘罐,在露胎處墨書漢字“光定四年(1214)四月卅日郭善狗家甕”。光定是西夏第八位皇帝神宗趙遵頊的年號,后面的日期大約是生產日期,而“郭善狗”應當是人名,“郭”是西夏的漢姓,收在《雜字》的漢姓名中。以“善”和“狗”為人名,在西夏文獻里很常見。“郭善狗家甕”表明了這件瓷器的主人。而在另一件瓷器的肩部露胎處上也出現了“郭善”二字(圖13),兩件瓷器同出自塔兒灣窯址,也有可能“郭善”是“郭善狗”的簡稱。主人為了方便,簡單地在肩部寫上簡稱,以示歸屬。
2.表明作廢
武威古城鄉塔兒灣窯址出土的墨書褐釉剔花殘罐,腹中部素胎上墨書約十九個西夏文字,大意是瓷罐歪斜已毀壞,意思是此物為報廢品。這個瓷罐很可能由于燒制原因出現質量問題,同時又不合乎規制而被報廢,表明當時瓷器燒制完成后,有專門的檢驗人員對瓷器進行檢查。
3.表明時間
肅南縣博物館藏的黑釉剔花缸在器表近口沿處刻劃漢文“三月廿二日”五字(圖14)。這個日期有可能是器物的生產日期。瓷缸器型很大,靠近器物底部有1流孔,可能是用來釀酒的,所以刻在口沿上的時間也可能是釀酒時封酒的時間。
4.符號
西夏瓷器上還有一些意義不明的符號,一件瓷扁壺在肩部一側就有浮雕符號“工吳”,這些符號很有可能是某種記號(圖15)。
除上述幾種情況外,西夏瓷器上還出現了現代文字(圖16)。也許是收藏者,也許是征集人,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體現其所有權。這種文物意識淡薄,不注重保持文物原樣,而在文物上亂涂寫的行為是絕對禁止的,該文物被定級為三級,應該也是與這個有關系。
同時期的宋瓷款識則多出現在瓷器底部,尤其是官窯瓷,對落款要求十分嚴格,通過落款,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所燒造的窯口或是持有人的身份。與宋瓷不同的是,西夏瓷器文字符號出現在瓷器的不同位置上,且多是燒成之后墨書的文字,說明西夏人對待瓷器款識態度十分隨意,不拘小節,體現了西夏人粗獷的性格特征,同時也說明了西夏瓷器款識并沒有形成固定的規制。
獨特的藝術風格
西夏瓷器是中國古代瓷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由于其獨特的時代背景、民族文化、地理位置,造就了其獨特的藝術風格。
西夏是少數民族政權,西夏瓷器有著鮮明的民族性。從南部遷徙到北部的黨項羌,雖經地域的轉換和時間的推移,其表現民族風貌的特質,依然能透過藝術形式凸顯出來。其中最具特色的就是扁壺。扁壺有二系扁壺和四系扁壺兩種,二系扁壺有二耳,四系扁壺有四耳。把繩穿到耳中,背在身上或掛在馬上,在劇烈運動時,壺中盛放的液體不易灑出,這種器物特別適合游牧民族外出放牧時攜帶液體,此外還有四系瓶、帳鉤、紡輪等與黨項族游牧生活密切相關的器物,具有很強的實用性。反映了西夏游牧民族的生產生活特色。
對漢族文化繼承和發展是西夏瓷器最顯著的特點。西夏瓷器無論紋飾題材,還是裝飾工藝都深受中原最大瓷窯北宋磁州窯的影響。像嬰戲紋這樣在磁州窯里很常用的圖案也被運用在了西夏瓷器上。西夏瓷器上的嬰戲紋,嬰童形象為禿發,雙目突出,臉圓,鼻梁較高,較為壯實,很典型的黨項民族相貌特征。西夏雖不種植牡丹,但由于深受中原文化影響,牡丹紋在西夏瓷器上也被大量運用。在裝飾工藝上,開光較為常見。西夏剔刻花露胎小,剔刻的往往是大朵的花卉,比較抽象。而宋瓷剔地面積較大,花卉較小,紋飾更具體形象。除中原民族文化外,西夏瓷器還借鑒了其他民族文化。西夏碑刻中的邊緣纏枝卷草紋及西夏瓷器中的纏枝西番蓮紋受到中亞突厥、粟特文化的影響。
西夏瓷器紋飾還有著濃厚的宗教性。西夏是佛國,佛教作為西夏人的主流信仰,滲透到了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瓷器紋飾上,有佛教符號的蓮花。器物造型上出現了由寺院里的凈水瓶演變而來的玉壺春瓶,此外還發現了佛像泥范等宗教器物。
西夏多層次的社會生活在瓷器上也有所體現。藝術源于生活,瓷器則是西夏特定的生產生活條件下的產物。那些紋飾精致、器型美觀的瓷器自然是供上層社會使用的。而那些胎質粗糙、釉面不規整的一般器物自然是普通百姓的日常用品。
西夏瓷器有著明顯的地域性,甘肅地處西北,經濟文化相對落后,因此社會基礎比較薄弱,再加上西北地區地理環境相對惡劣,西夏瓷器的發展也因此受到限制。西夏瓷器雖不乏精品,但也有不少裝飾工藝比較粗糙,器物表面出現流釉現象的瓷器,甚至有的瓷器釉面夾雜著泥砂,不似同時代的宋瓷那樣精美細致。
西夏瓷器紋飾反映了西夏文化對中原文化和其他少數民族文化的兼收并蓄,表現出游牧民族粗獷豪放的性格和淳樸的審美觀點,在中國瓷器史上有著一定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