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本文采用2009年全國10省農戶的調查數據,對農村二元信貸市場結構下的農戶借貸行為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表明:當金融資產余額不足以滿足農戶資金需求,或因子女上學、家庭成員生病、修建房屋、農業生產投資而產生資金需求時,農戶才會通過正規金融機構或非正規金融中介融資;與非正規借貸相比,正規借貸與受教育程度和生產性固定資產原值正相關,而與家庭經營主業、房產價值負相關;當農戶與資金供給方之間具有某種關系時,其他變量就成為相對不重要的影響因素;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是一種替代與互補并存、互補更為突出的關系。
關鍵詞:農戶;融資渠道;正規借貸;非正規借貸;互補關系
中圖分類號:F830.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031(2016)05-0072-06 DOI:10.3969/j.issn.1003-9031.2016.05.14
一、引言
農村經濟的發展是實現我國經濟可持續發展和新農村建設的重要保障,而農村經濟的發展又離不開農村信貸的支持。農村信貸不僅能夠為農戶提供平滑消費所需要的資金,而且能夠彌補農戶在生產與投資方面的資金不足,進而減少農村貧困人口,提高農戶的收入和福利水平,最終實現農村經濟的發展。在農村信貸市場上,傳統的正規金融機構由于政府管制、交易成本等原因難以滿足農戶多樣化的資金需求,農戶依然要通過非正規金融中介來獲取借款,從而出現了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并存的二元信貸市場結構。那么,什么樣的農戶更可能從正規金融機構獲取借款,通過非正規金融中介融資的農戶具備什么樣的特征,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的關系又如何?定量地分析我國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因素,以及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的關系是本文的研究目標。
在發展中國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并存是農村信貸市場的一個普遍現象,國外學者針對這種信貸結構下的農戶借貸行為進行了深入研究[1]。Kochar(1997)對印度農村的研究發現,非正規借貸的信貸可獲性對于農戶是否參與正規借貸具有重要影響[2]。Mohieldin Wright(2
000)通過對埃及農村的研究,提供了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不完全替代關系的證據,正規金融機構傾向于為收入較高且穩定的農戶提供生產性貸款、并要求以資產作擔保,而非正規金融中介更易于為收入較低的農戶提供非生產性貸款,資產狀況對農戶從非正規金融中介處獲取借款并不是很重要[3]。Diagne(1999)對馬拉維農村的研究也支持上述關于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關系的觀點,但他認為資產結構是農戶從正規金融機構獲取借款的更為重要的因素,且農戶經營土地和飼養牲畜的價值在家庭資產中所占份額與其正規借貸可獲性負相關,而土地面積對農戶能否從非正規金融中介獲取借款具有顯著影響[4]。Barslund Tarp(2008)對越南農戶的研究表明,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是相互影響的,且受教育程度、家庭人口結構以及家庭資產狀況對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不同[5]。Khoi et al.(2013)對越南農戶的進一步研究發現,土地所有權、貸款利率和貸款期限是影響非正規借貸信貸可獲性的重要因素,而受教育程度、工作技能、本地政府雇員身份等是影響小額信貸可獲性的重要因素,且非正規借貸對農戶小額信貸可獲性具有正面影響[6]。但上述文獻都是以某一地區農戶為研究對象,在樣本選擇上沒有很好的代表性。
在我國,農村信貸市場也存在典型的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并存局面,非正規借貸形式甚至比正規借貸形式更加普遍[7]。此外,鑒于農村信貸之于農戶的重要作用,中央“1號文件”自2004年起一直強調要加快農村金融體制改革與創新,增強農村金融的服務能力,提高農村金融的服務質量和水平。因而,我國農村二元信貸市場結構下的農戶借貸行為引起學術界的廣泛關注。從現有文獻來看,國內學者主要從農戶這一微觀主體入手,運用實證研究的方法,識別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行為的主要影響因素,所涉及的方面主要包括戶主年齡、性別、受教育程度、家庭人口結構、土地面積、生產性固定資產原值、房產價值、收入與支出狀況以及社會關系等[8-13]。上述學者的研究為我國農村金融體系的建設與發展提供了大量的經驗依據,但都是在假定農村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相互獨立的前提下,分析比較了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行為影響因素的差異,并沒有考慮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的相互影響。周天蕓和李杰(2005)針對浙江和四川兩省農戶的研究發現,農戶與正規金融機構和非正規金融中介的借貸行為是相關的,將這種相關性引入模型后,顯著影響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行為的解釋變量有所增加[14];秦建群(2011)等對我國12省市農戶信貸渠道選擇行為的研究也表明,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行為相互影響、相互作用[15]。以上這兩篇文獻雖然提供了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相關的經驗研究,并沒有對兩者之間的替代或互補關系進行詳細闡述。
本文借鑒Mohieldin Wright(2000)的研究思路,采用2009年全國10省農戶的調查數據,分析我國農戶的融資渠道與資金運用情況,并采用Probit模型和Biprobit模型來研究二元信貸市場結構下的農戶融資渠道選擇行為,旨在識別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因素,了解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的關系。
二、樣本數據來源及分析
本文研究所用數據是由中國農業部農村固定觀察點對全國10省的998戶農戶進行入戶調查而獲得,樣本具有很好的穩定性。在樣本選擇上,農村固定觀察點辦公室采取的是三階段分層抽樣方法,具體如下:第一階段,根據不同區域的經濟發展情況,從全國所有省份中采取分類抽樣的方法,隨機選出10個省份,它們分別是遼寧、吉林、江蘇、福建、山東、河南、湖北、四川、甘肅、新疆;第二階段,在上述10個省份中隨機抽取18個村莊,在抽取村莊時,農村固定觀察點辦公室排除了面積和人口特別大與特別小的村莊;第三階段,在上述各村莊中排除特別富裕與特別貧窮的農戶后,隨機抽取60個左右農戶構成樣本。數據庫中收集了各樣本農戶2009年的家庭成員情況、收入與支出情況、固定資產情況、信貸活動、生產經營活動,以及居住情況等詳細數據,為本文研究提供了豐富的經驗事實。
各省農戶從不同融資渠道獲取借款的農戶數,以及借款農戶所占比重見表1。從表1可以看出,樣本農戶中2009年發生借貸行為的農戶數為162戶,其占樣本農戶總數的16.23%,而從正規金融機構獲取借款的農戶數為32戶,僅占借款農戶總數的19.75%,這表明大部分有資金需求的農戶依然主要通過非正規金融中介來獲取借款。從各省份情況來看,湖北和吉林兩省借款農戶所占比重分別為35.00%和26.00%,而遼寧省借款農戶所占比重僅為1.00%。湖北省借款農戶所占比重高的原因在于該省份通過非正規金融中介融資農戶所占的比重遠遠高于其他省份,而吉林省借款農戶所占比重高的原因在于通過正規金融機構融資農戶所占的比重遠遠高于其他省份。
表2列示了樣本農戶的融資來源與資金用途結構。在正規信貸市場上,借款農戶中有87.50%的農戶從農村信用社獲取貸款,12.50%的農戶從商業銀行獲取貸款,說明農村信用社是農戶正規借貸最重要的渠道。在非正規信貸市場上,農戶之間的無息借款是非正規借貸最重要的渠道,通過該渠道獲取借款的農戶占非正規借貸農戶總數的94.48%,而從民間金融組織和其他經濟組織獲取借款的農戶所占比重分別為5.52%和4.83%。從資金用途來看,借款農戶中有29.01%的農戶將信貸資金用于生產經營活動,而83.95%的農戶將信貸資金用于平滑消費支出,這說明農戶融資的首要目的是平滑消費。在生產性借款中,57.45%的農戶將信貸資金用于農業生產,42.55%的農戶則將信貸資金用于非農業生產,說明農村信貸具有明顯的農業扶持傾向。在生活性借款中,因子女上學、家庭成員生病而發生借貸行為的農戶占借款農戶總數的比重分別為27.21%和19.85%,這表明醫藥衛生與教育支出可能是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行為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
為了深入分析農村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的關系,表3列示了樣本農戶融資渠道選擇與信貸資金用途的關系,其中:比例(%)是指不同類別農戶占樣本農戶總數的百分比。從表3可以發現,僅通過正規金融機構融資的17戶農戶中,58.82%的農戶將全部或部分信貸資金用于生產經營活動;僅通過非正規金融中介融資的130戶農戶中,87.69%的農戶將全部或部分資金用于平滑消費。這一方面說明正規金融機構主要為農戶提供生產性貸款,而非正規金融中介主要為農戶提供生活性貸款,另一方面也說明正規金融機構與非正規金融中介均可滿足農戶在生產和生活方面的資金需求。從表3還可以發現,樣本中有130戶農戶僅通過非正式金融中介來彌補其在生產和生活方面的資金不足,有17戶農戶僅通過正規金融機構來彌補其在生產和生活方面的資金短缺,考慮到正規金融機構與非正規金融中介均可提供生產性和生活性貸款,對這些農戶而言,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就體現為一種替代關系。此外,樣本中有15戶農戶同時通過正規金融機構和非正規金融中介融資,就如同僅向正規金融機構申請生產性貸款,或僅向非正規金融中介申請生活性貸款一樣,對這些農戶而言,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就體現為一種互補關系。
通過求上述對數似然函數的極大值,便可得到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方程中各解釋變量的參數估計值,以及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相關系數的估計值,進而分析農戶參與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的主要影響因素,以及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的關系。
四、實證分析結果與討論
(一)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的Probit分析
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本文以戶主受教育程度、家庭人口規模、家庭勞動力人數、家庭收入來源、家庭經營主業、農戶所經營的土地面積、生產性固定資產原值、房產價值、金融資產余額、修建住房費用支出、教育醫療費用支出以及社會關系變量作為解釋變量,采用Probit模型對農戶參與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的影響因素進行估計(見表4)。
我們首先來分析農戶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因素。從表5可以看出,受教育程度、土地面積、生產性固定資產原值對農戶正規借貸的影響都是正向的,且分別在5%、5%和1%的統計水平上顯著。究其原因:一方面,教育水平高、土地面積大、固定資本充裕的農戶可能在生產投資方面有更多的資金需求;另一方面,教育水平高、土地面積大、固定資本充裕的農戶可能獲得更高的收入,因而正規金融機構傾向于為教育水平高、土地面積大、固定資本充裕的農戶提供貸款。教育醫療費用支出、住房費用支出對農戶正規借貸的影響是正向的,且分別在1%和5%的統計水平上顯著,這說明農戶對正規借貸的資金需求與其教育醫療費用支出、住房費用支出之間呈現正相關的關系。這主要是因為子女上學、家庭成員生病或修建房屋的支出數額較大,農戶自身財力通常無法滿足,常常需要借貸。社會關系變量對農戶正規借貸的影響是正向的,且在5%的統計水平上顯著,這表明當農戶與資金供給方之間具有某種關系時,資產數量和土地規模等就成了相對不重要的影響因素。家庭經營主業對農戶正規借貸的影響是負向的,且在5%的統計水平上顯著,這說明正規借貸與農戶的非農化生產經營呈現正相關的關系,一方面,正規金融機構針對非農業生產經營的資金供給較大,另一方面,農戶的非農化生產經營對資金的需求也較大。房產價值對農戶正規借貸的影響是負向的,且在5%的統計水平上顯著,這個結論與理論分析不一致,其主要原因是農村房產的變現能力較差,無法起到抵押擔保的作用。金融資產余額對農戶正規借貸的影響是負向的,且在1%的統計水平上顯著,這說明農戶對正規金融機構的資金需求與其金融資產余額之間呈現負相關的關系,這個結論與理論假設是一致的,當農戶的自有資金比較充裕時,其對外部資金的需求自然會減少。
家庭人口規模對農戶正規借貸的影響在統計上均不顯著:家庭人口越多,農戶對資金的需求可能越大,而家庭人口尤其是勞動力人數越多,農戶家庭一般也具有更高的收入水平,從而使其資金需求減少,最終的影響要取決于這兩者力量的對比。勞動力人數對農戶正規借貸的影響在統計上也不顯著,其主要原因是勞動力人數對資金的供給與需求具有雙重影響,兩種相反的效應會相互抵消。家庭收入來源對農戶正規借貸的影響是負向的,但不具備統計上的顯著性。盡管正規金融機構傾向于為具有穩定收入的農戶提供貸款,但以工資為主要收入來源的農戶對正規金融機構的資金需求較弱,從而導致最終影響不顯著。
下面我們再來分析農戶非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因素。從表4可以看出,土地面積對農戶非正規借貸的影響是正向的,且在5%的統計水平上顯著,說明土地面積與農戶非正規借貸行為之間呈現正相關的關系。教育醫療費用支出、住房費用支出對農戶非正規借貸的影響是正向的,且分別在1%和10%的統計水平上顯著,說明修建房屋、子女上學、家庭成員生病等會增加農戶對非正規金融中介的資金需求,且非正規金融中介也愿意為農戶提供所需資金。社會關系變量對農戶非正規借貸的影響是正向的,且在1%的統計水平上顯著,這表明當農戶有資金需求時,非正規金融中介是否提供貸款會考慮到借貸雙方之間的關系。金融資產余額對農戶非正規借貸的影響是負向的,且均在1%的統計水平上顯著,這說明農戶對非正規金融中介的資金需求與其金融資產余額之間呈現負相關的關系,即農戶可先利用其所持有的金融資產來彌補資金缺口,不足部分再通過非正規金融中介融資。
受教育程度對農戶非正規借貸的影響不顯著,其主要原因是,盡管資金供給者傾向于為教育水平高的農戶提供貸款,但教育水平高的農戶一般具有更高的收入水平,從而大大減少了農戶對資金的需求。與正規借貸相似的是,家庭人口規模對農戶非正規借貸的影響是負向的,而家庭勞動力人數對農戶非正規借貸的影響則是正向的,但均不具備統計上的顯著性。家庭收入來源、家庭經營主業以及生產性固定資產原值對農戶非正規借貸的影響均不顯著,這表明非正規金融中介更多的是考慮農戶經營的土地面積和社會關系,而不是農戶的具體生產經營狀況。房產價值對農戶非正規借貸的影響不顯著,這是因為非正規金融中介掌握著更多的農戶私人信息,無需以房產作為抵押。
(二)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的Biprobit分析
本文以戶主受教育程度、家庭人口規模、家庭勞動力人數、家庭收入來源、家庭經營主業、農戶所經營的土地面積、生產性固定資產原值、房產價值、金融資產余額、修建住房費用支出、教育醫療費用支出以及社會關系變量作為解釋變量,采用Biprobit模型對農戶參與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的影響因素進行聯合估計,結果見表5。從表5可以看出,將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行為之間的相關性引入模型后,各解釋變量的系數估計值和標準差有所變化,但系數顯著的解釋變量并沒有發生改變,因而考慮這種相關性后的模型估計結果不改變有關農戶借貸行為影響因素的結論。此外,從表5還可以看出,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方程之間的相關系數為正,但并不具備統計上的顯著性,究其原因是:我國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既存在替代關系又存在互補關系,且互補關系占主導地位。
五、結論和政策建議
本文從農戶借貸行為出發,采用計量模型研究我國農村二元信貸市場結構下的農戶借貸行為,通過研究發現,從正規金融機構獲得借款的農戶僅占借款農戶的19.75%,大部分有資金需求的農戶主要通過非正規金融中介來獲取借款。在正規信貸市場上,農村信用社是農戶正規借貸最重要的渠道,從該渠道獲取借款的農戶占正規借貸農戶總數的87.50%。在非正規信貸市場上,農戶之間的無息借款是非正規借貸最重要的渠道,通過該渠道獲取借款的農戶占非正規借貸農戶總數的94.48%。從信貸資金用途來看,借款農戶中有29.01%的農戶將信貸資金用于生產經營活動,而83.95%的農戶將信貸資金用于平滑消費支出。此外,農戶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既存在替代關系又存在互補關系。
基于Probit模型的實證分析表明:受教育程度、土地面積、生產性固定資產原值、修建住房費用支出、教育醫療費用支出以及社會關系對農戶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都是正向的,且均具備統計上的顯著性,家庭經營主業、金融資產余額、房產價值對農戶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都是負向的,且分別在5%、1%和5%的統計水平上顯著,而家庭人口規模、家庭勞動力人數、家庭收入主要來源對農戶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在統計上均不顯著;土地面積、教育醫療費用支出、修建住房費用支出以及社會關系對農戶非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都是正向的,且分別在1%、10%和1%的統計水平上顯著,金融資產余額對農戶非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是負向的,且在1%的統計水平上顯著,而其余解釋變量對農戶非正規借貸行為的影響在統計上均不顯著。基于Biprobit模型的實證分析表明,考慮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的相關性后,上述各解釋變量的系數估計值和標準差有所變化,但系數顯著的解釋變量并沒有發生改變。此外,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的相關系數為正,但不具備統計上的顯著性。
綜上所述,我國農戶的融資渠道非常單一,農戶之間的借款是農戶最主要的融資來源;從資金用途來看,農戶融資的首要目的是平滑消費;無論是正規借貸還是非正規借貸,當金融資產余額不足以滿足農戶資金需求,或因子女上學、家庭成員生病、修建房屋、農業生產投資而產生資金需求時,農戶才會發生借貸行為;與非正規借貸不同,受教育程度和生產性固定資產原值對正規借貸具有顯著的正面影響,而家庭經營主業、房產價值對正規借貸具有顯著的負面影響;當農戶與資金供給方具有某種關系時,如農戶與親友、鄉村干部與信用社等,土地面積、資產狀況等就成為了相對不重要的影響因素;正規借貸與非正規借貸之間是一種替代與互補并存、但以互補為主的關系。因此,政府應大力發展農村教育與醫療衛生等基礎設施;提倡正規金融機構積極開展農村信貸服務,杜絕人情貸款;不斷引導和規范非正規金融中介的發展,加強其與正規金融機構的合作,以期為農戶提供更多的資金支持;鼓勵農戶將借貸資金更多地投入到生產投資中去,以達到提高農戶收入、促進農村經濟發展和新農村建設的偉大目標。■
(特約編輯:苗啟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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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轉第82頁)
(上接第7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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