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追美——許淵沖的情感經歷與翻譯理念

【摘要】：一提起許淵沖，大多數人首先想到的肯定是他無法逾越的翻譯成就，著名的“三美論”，卻很少人提及生活中的許淵沖。一個人的成就往往離不開生活中的各種境遇。本文以許淵沖的情感為主線，對許淵沖年輕時的感情經歷做了詳細梳理，進而探究生活與許淵沖翻譯成就之間的密切關聯。

【關鍵詞】：許淵沖;美;感情生活;《追憶逝水年華》

一 引言

讀了《追憶逝水年華》，發現許先生真的是個浪漫之人，無時無刻都在追尋生活中的美。正如他寫在《追憶逝水年華》扉頁上的幾句話：“自然給了我們生命，智慧使得生活美好。美就是真，真就是美。美是最高的善;創造美是最高級的樂趣。”（許淵沖，1996）這樣，就不難理解，為什么他對譯詩有“三美論”了。欣賞美的同時，他也在創造美。詩歌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物，翻譯如此美好的事物，怎能不強調美呢！做翻譯時追求美，生活中，許先生也是美的忠實粉絲。

讀了這兩本書，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許先生的各種名師名友，而是一段又一段唯美的戀情。不難發現，每一段的女主角都很美，這應該是許先生在生活中追求美的一種表現吧。兩本書中提到的他有過好感的漂亮女孩有十位，可讓我覺得有些不解和遺憾的是缺了對于和她妻子相識相知相愛，最后步入婚姻殿堂的故事，只在《詩書人生》中稍有提及婚后生活。文人或許大都如此，遇見美好的事物時，才思便如泉涌，源源不斷。許先生也不例外，每一段唯美的相遇，他都有詩為證，亦或是寫下一段抒情散文來傾訴他的傾慕之情。這便應驗了他曾說過的一句話：如果美的身體能夠激發美的思想，那豈不是錦上添花了嗎！（許淵沖，1996：202）

二 《追憶逝水年華》中的愛情故事

在《追憶逝水年華》中，許先生首先提到的是小林（聯大外文系同學林同端小姐），而且還單獨做了一節，可見當時他對這位林小姐的愛慕之情頗濃。比如，有一段他寫道：我也跟著她們同去，走在小林身后，雨后的小路很滑，我伸出手去扶她，她把手給了我，我們就這樣一步一步走下山去。我真希望這條小路永遠走不到頭，我真希望樹枝纏住明月，永遠也不讓她落下，我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里，因為這是我最難忘的一夜啊！（許淵沖，1996：105）不得不說，這么一件小事，許先生寫的真的很美，也很能引起讀者的共鳴，讓人不禁在腦海中想象著當時那種唯美的畫面。尤其是后面的三個“真希望”，完全是一種深深陷入愛情漩渦的狀態，更是真真切切從內心深處流露出他對小林滿滿的愛意。之后許先生還寫了一些追求小林時所做的事，只是最后寫到小林暑假到哥哥家去就沒有下文了。我想這其中應該還有其他一些故事，或許是許先生沒有記錄下來，亦或是有些事情留在記憶里比說出來更好，總之他和小林就這樣分道揚鑣了。

至于盧芝，便沒有像對小林那樣多的描述了。許先生對盧芝的愛慕源于一場英文劇。演出結束后，后臺主任說了一句：“你和盧芝倒是一對！”（許：130）這樣無心的一句話，卻觸動了許先生對盧芝的傾慕之情。可惜的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許先生只是單相思，后來便也主動放棄了。

據許先生的日記看來，如萍應該是他在天祥中學任教時班里的一個學生。這種關系，即使是在現在，人們也還是不太能接受。可在當時，這種情況似乎還挺常見，比如楊振寧的夫人杜致禮就是楊振寧的學生，而后來許先生的夫人照君也是許先生的學生。可能是因為當時受教育的女性不多，受高等教育的就更是少數了。因此，他們接觸到的受教育的女性除了同學，就是他們的學生了。如萍也被單獨拿出來寫了一節，看來在許先生心中也是比較有分量的人。想來如萍也是個少見的美女，以下是許先生對她外貌的描寫：“她的眼睛像是黑夜的黑色、和白天的白色凝成的水晶;她的睫毛像是閃爍的星光，只不過是染成了黑色;她的臉像希臘的女神像，無怪乎光道說她和小芬是天祥中學的飛燕和玉環了。”（許淵沖，1996：155）許先生對她情有獨鐘也難怪，如此漂亮的女孩誰能不喜歡呢！。而且，她是唯一一個許先生明明白白的說他在追求的女孩。文中有一段話這樣寫道：清晨在新村馬路上做了一次臨別的散步。我追求如萍就像白天追求黑夜一樣，永遠追求，永遠不能如愿以償。但白天追求黑夜，每天總有幾分鐘若明若暗，若即若離，難分難舍。而我追求如萍呢，為什么比白天融入黑夜還難？（許淵沖，1996：155）看來，許先生當時真的是動了情，并且因為得不到而無比苦悶。可是就連這苦悶寫出來都讓人覺得是很美，許先生的文筆真的是不得不服。

生活處處都是美呀！許先生在巴黎大學上課時，有一次上課去晚了，教室已經坐滿，只有最后一排坐了一男兩女三個法國同學，其中一個女同學非常漂亮。許先生猶豫了一下，便過去問能不能擠一下，這樣便結識了妮珂·碧嘉。下課后，他問了她的名字并邀請她一起喝咖啡。后來他們一起看過一次電影，暑假時許先生邀請碧嘉去海濱度假，可她說已經有約在先，便沒有成行。之后似乎也就沒什么聯系了，不過許先生說：在我的回憶中，她永遠年輕美麗，正如拜倫說的：“時間不會在她的額頭上畫下皺紋”。（許淵沖，1996：205）

芳西是蔣家的姑娘，許先生和她都參加了羅馬旅行團。只是畢竟家庭背景有些不同，回到巴黎后又一起出去玩過兩次，之后芳西要去海濱度假，而許先生不久之后就得回國，這一別也就意味著兩人的緣分只能到此了。

三 結語

每個人都有追求美的權力，可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追求美的勇氣。而許先生總是敢于嘗試，遇到美好的、遇到喜歡的就勇敢去追，即使最后一無所獲，最起碼曾經努力了。生活中的點滴都可以折射出一個人性格，而且會很大程度影響日后的發展。生活中的許先生敢想敢做，事業中的許先生亦是如此。他曾寫過一篇文章，題目是《譯學要敢為天下先》，正是這種敢為天下先的性格成就了一代譯學大家。于是，許先生才是許先生，才是“詩譯英法唯一人”（林煌天，2005：1）。

參考文獻：

[1]林煌天. 中國翻譯詞典[M]. "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5.

[2]劉恩波. 有點浪漫的自傳---讀《追憶逝水年華》. 中國圖書評論：34

[3]許鈞. 溶生命之美于再創作藝術之中---許淵沖《追憶逝水年華》讀后. 書海拾貝：53

[4]許淵沖. 詩書人生[M]. 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2003.

[5]許淵沖. 譯學要敢為天下先[J]. 中國翻譯，1999，2.

[6]許淵沖. 追憶逝水年華[M]. 北京：三聯書店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