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孟子是戰國中期最著名的儒學思想家,他繼承并發揚了孔子的“仁”的思想,并把這一思想發展成了一套完整的政治理論——仁政。它是一種主張寬厚待民、施以恩惠,有利于爭取民心的政治方略。“仁政”思想為統治者爭取民心,緩和社會矛盾,促進社會進步方面起到了積極作用,對后世也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
【關鍵詞】:孟子;仁政;基礎
一、理論基礎:“性善”論
孟子所處戰國時期,封建制在各諸侯國相繼建立,各國正在不斷地進行兼并戰爭。他從統治階級的角度出發,看到了普通勞動人民的力量和作用是不容忽視的,也看到了統治者只有施“仁政”才能得到人民的支持和擁護,他在孔子“仁”學的基礎上繼續發展,提出了“仁政”說。其學說的理論基礎就是“性善”論。
早在春秋時期就提出過這樣的哲學問題,人的本性到底是怎樣的?是善是不善?孔子曾經說過:“性相近也,習相遠也” [1]301,(《論語·陽貨》)他認為人生下來都是一樣的,只是后天的環境和習性會改變人的心性,使人和人之間產生巨大的差別。但是,他并沒有真正指出人的本性是什么樣的。到了戰國時期,各種政治學說都有了發展,學者們開始深入探究各種哲學問題,他們從宇宙的形成、起源和本質的探索,進而研究人的本性,以及人的本性和政治之間的聯系。孟子主張施行“仁政”,而“仁政”是否能施行、施行的如何就涉及到人性的問題了。孟子提倡“人性善”。他也對“性善論”和“仁政”學說給出了自己的觀點:“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 [1]566(《孟子·告子上》),人性的善良,就好比向下流的水一樣,沒有不向善的人,就好比沒有不往下流的水。在孟子看來,人心向善,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他還提出“不忍之心”,在《孟子·公孫丑上》中記載道:“人皆有不忍之心。先王有不忍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之人心,行不忍之政,治天下可運之于掌。” [1]409他認為每個人都有同情心,先王由于有同情別人的心理才發展為有同情別人的治國之政。憑借這種同情心去施行仁政,治理天下就像在手掌上運珠那么容易。他這里所指的同情心,所謂“不忍人之心”即是善心。而“不忍人之政”也就是仁政。孟子的觀點是仁政來源于善心。先王因為有善心才施行仁政,先王的善心同時也是每個人都有的普遍存在的人性。就因為每個人都有善心,所以施行仁政才會使人民感恩,得到人民的支持。政權也會進一步得到鞏固。那么,我們就可以這樣說:仁政是正確的,因為它早就根植在人的本性之中。孟子的“性善論”還指出,人生來具有“善端”。“惻隱之心,人之端也”。[1]409(《孟子·公孫丑上》)具有同情之心是仁的開端。他舉例說明,假如我們看到一個小孩要掉到井里去了,誰見了都會有害怕同情的心理。這既不是要跟孩子的父母攀交情,也不是為了在眾人面前出風頭或厭惡孩子的哭嚷之聲。純粹是出于一種天然的、自然的“不忍之心”。同時,孟子也把這種“善端”分為四類,“惻隱之心”、 “羞惡之心”、 “辭讓之心”、“是非之心”。其中“惻隱之心”是最根本、最重要的。
孟子認為這四端的存在就像是人的四肢一樣是生而有之的。“善端”是仁、義、禮、智四種道德觀點的基礎,四端發展起來,擴充起來就是“仁政”。當然,能否擴充“善端”也會受主觀因素的影響。孟子認為人生而有“善端”,就是說在人的本性中只是有善的萌芽而以,并沒有說人生來就具有完美的道德。他認為更重要的是后期的發展和自我修養。“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擴而充之矣”。[1]409(《孟子·公孫丑上》)。在他看來,能夠擴充四端,才能夠為國君,行仁政,得人心,保國家。
孟子的系統的人性善的理論,符合了當時封建階級統治者的需要的,他把“性善”和“仁政”聯系起來,從人性論的角度闡述了施行仁政的必要性。這些都對封建制度的發展和鞏固起到了良好促進作用。成為了“仁政”學說的理論基礎。
二、經濟基礎:“治民之產”
孟子認為,只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才能支撐國君行王道,施仁政。《孟子·滕文公上》中這樣寫到:“民之為道也。有恒產者有恒心,無恒產者無恒心。茍無恒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及陷乎罪,然后從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為也?” [1]442這段話是說百姓的一般情況是:有固定產業的人才有安分守己之心,反之,沒有安分守己之心,就會放蕩任性,胡亂作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等到犯了罪,再去懲罰他們,就等于是陷害百姓啊。哪有行仁道者執政而陷害百姓呢?“恒產”是固定資產,在古代來講一般指土地;“恒心”就是道德觀念和行為準則。孟子認為,“恒產”是“恒心”的基礎,老百姓生活穩定才不會造反,這樣統治者才能安心治理國家。他認為,英明的君主應該保證人民必不可少的生產資料,依靠這些過上富足的生活。 “是故明君制民之產,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兇年免于死亡;” [1]356(《孟子·梁惠王上》)這是孟子心中所想的理想狀態。然而現實卻是:“今也制民之產,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苦,兇年不免于死亡。” [1]356社會問題已經如此嚴重了,統治者卻還不加理會,更過分的是還把原因歸結為天:“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涂有餓莩而不知發;人死,則曰,‘非我也,歲也。’是何異于刺人而殺之,曰,‘非我也,兵也。’王無罪歲,斯天下之民至焉。” [1]345狗和豬去吃百姓人家的糧食而不去制止,路上有餓死的饑民卻不救濟。人死了,卻說:“不怨我,是收成不好。”這跟親手用刀子把人殺死了,卻說:“不怨我,怨兵器啊。”有什么區別呢?如果王者能夠不歸罪于上天,而從自身找原因你,那么百姓才會來投奔。這些話表明,孟子已經認識到,百姓生活的悲慘現狀是統治階級造成的。為了避免這樣的慘狀,他明確提出了土地制度,在《孟子·梁惠王上》中,孟子提出這樣的理想,“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數口之家可以無饑矣。” [1]345有了這樣基本的生活保障,農民才可以依附于所生存的土地上,做到這樣,還不能夠施行王道,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孟子的這些主張,雖然帶點“烏托邦”式的空想性,但是確實針對當時的社會現實而提出的,那時人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生活悲慘。他的態度鮮明,言辭激烈,苦口婆心勸導統治者要施行“仁政”。在客觀上是反映了百姓的愿望,實質上還是為了解決統治者和被統治者之間尖銳的矛盾。孟子的“仁政”學說的支撐條件之一就是保證農民的生活穩定,經濟富足。只有這樣,農民才會生有保障,死得安葬,無怨無恨,也就不會造反。這才是統治階級施王道的開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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