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重構(gòu)《理想國》“正義”理想的現(xiàn)實反思與批判

摘 要：正義問題自古以來都是重中之重，缺了“正義”二字，上下五千年的歷史脊梁骨是不可能被撐起的。“正義”二字在我們?nèi)祟悮v史的發(fā)展中雖然沒有斷過，但人們看待正義的視角卻隨著時代的變遷不斷的變化。

關(guān)鍵詞：正義 柏拉圖 理想國 視角

一、視角本身的分析

1.從人類誕生以來，我們對世界的探索從未停止過，世間之大，不見邊際。但從人生存的角度看，生命都是當下的，世間之小，近在眼前。人的文化從人開始，依照邏輯和非邏輯的形式展開，而文字的誕生便記錄了生命的種種。但有一點我們必須明確的，文字不是事物本身，這必將導(dǎo)致文字無法精確定義事物本身。但好在我們的生命的意義并非都需要精確到毫秒才可以展開。

2.站在思想的角度來看，世間種種凡被定義的，必將是狹隘的。但這不影響人去發(fā)展被定義的世界游戲。任何事物的問題，站在事物本身的角度是沒有問題的。比如，太陽東升西落，站在我們?nèi)说慕嵌染蜁苫鬄槭裁刺枙臇|而升從西而落，但站在太陽本身的角度是不存在這個問題的，或者即使太陽有東升西落的運動，對太陽本身亦不是問題。再比如說戰(zhàn)爭，戰(zhàn)爭最大的矛盾就是和平，站在戰(zhàn)爭的角度看，戰(zhàn)爭才是最大的和諧運動模式。很多人一定會不同意事物本身是沒有矛盾的這種說法，因為從模糊的角度來講，事物本身是有問題的。但如果細細的去品味，任何所謂事物本身的矛盾，其實早已經(jīng)不是事物本身的視角了。如果從模糊的角度來看，事物本身存在問題也是完全可以，因為這樣的說法和之前的任何事物本身沒有矛盾的視角已經(jīng)不同了。

二、基于柏拉圖的《理想國》的正義分析

1.同樣我們討論正義的問題，必然要牽涉到各種視角。以《理想國》為視角來描述的正義來看，則正義太過于“理想化”和“浪漫”色彩。理想國的正義建立再一切假設(shè)之上，這也使得理想只能永遠是理想。柏拉圖以城邦為切入點，來闡述正義，其認為城邦的建立的原動力來源于需求，那么正義也必將從需求中衍生。理想國的正義把人的可塑性降到單一的分工形式。不僅如此，比如其中從教育角度來看，城邦內(nèi)任何有功能的人都將接受善意式謊言的教育。人性的七情六欲只剩“善”的一面。如果理想國真的存在，那么國內(nèi)的人必將是長生不老的，因為肉欲站在柏拉圖的角度是惡的，那人類的誕生必將終止。柏拉圖式的城邦內(nèi)，不允許悲的存在，如果“理想國”在中國，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都將被打入“惡”的無間地獄。沙場上戰(zhàn)士悲壯豪言，愛國詩人的悲情壯語，《詩經(jīng)》中“無思邪”式的純純的男女之情也都將被打入冷宮。即使在西方也一樣，如果理想國真出現(xiàn)在西方，那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將在焚書坑悲中幻滅。那么“悲”又從何來？

2.在柏拉圖看來，諸多東西都是具備善惡。比如文中有一段描述城邦的保衛(wèi)者：“關(guān)于金銀我們一定要告訴他們，他們已經(jīng)從神明處得到了藏在心靈深處的金銀，他們更不需要人世間的金銀。他們不應(yīng)該把它同世俗的金銀混雜在一起，讓它受到玷污；因為世俗的金銀是罪惡之源，心靈深處的金銀才是純潔的寶貝。”時至今日，對于“錢”這個問題，我們依然褒貶不一。但有一點是很顯然的，世俗的金銀本身也是沒有善惡的，金銀的善惡只體現(xiàn)在使用它們的人的行為上。任何善也好惡也好，正義非正義也好，一旦脫離了人，那么一切也都將不復(fù)存在。人與人，人與物之間都將有可能產(chǎn)生善惡、正義非正義之舉。但從來沒有聽說過脫離了任何人聯(lián)系，純粹的物與物之間來談善惡、正義與非正義的。而把人的罪惡嫁禍給物，這顯然是非常不妥的，這也是不正義的。不管是金銀還是其他貨幣的發(fā)展與自然有其必然的內(nèi)在邏輯性，但與正義與否是沒有聯(lián)系的。

3.《理想國》中提到：在一個有序的、以全體公民的最大幸福為目的的城邦里最有可能找到正義，而在一個建立得最糟糕的城邦里最有可能找不到正義。前者是幸福的，這點沒有什么疑問。但對正義來說，事實上，在最糟糕的城邦里才最有可能也是最容易找到正義。

4.智慧一詞本應(yīng)該是包羅萬象的，但在柏拉圖眼中智慧卻又有了大小之分，階級之分。農(nóng)業(yè)、木業(yè)等知識在其眼中根本不配用智慧二字，而只有治國之智才能用智慧一詞。人在自己無限思維之中，打上一道道界限烙印之后，其思維和行為必然表現(xiàn)出這種痕跡。“柏博士”眼中，本是好端端的一個人，卻被無形中拷上了三六九等的枷鎖，這真是如此正義之事。假使幾經(jīng)輪回之后如果柏拉圖能遇見馬克思那應(yīng)該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5.柏拉圖是大智者，但終究還是沒能擺脫神授旨意的思想。倘若天犯了錯，那正義之劍便要指向天，可惜他沒有這樣的勇氣，而是美化了神。如果神真是完美的，那盤古為何劈開這一斧，這一斧子劈出了善惡、正邪、是非呢！或者上帝又為何造了人？難道是神閑的無聊開的一個玩笑嗎？真正的正義應(yīng)該開天辟地，神不過是完美化了的人或者未知的物，他們的存在與否是無所謂的，天地間一切存在必將接受正義的審判。

6.如果把《理想國》放在政治的立場看正義，那么這樣的正義已經(jīng)有不少歷史的教科書告訴我們是如何的了。以史來看，正義的表現(xiàn)都在時刻的變化著，在敬天地、敬鬼神的年代，如果有為違天地那是天大的不正義，會被世人所唾棄或處于極刑。皇權(quán)神授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如若不死便是大不義。這在今人看來，是很難想象的事情，但在當時確是綱常倫理。以今日之視角看待古往之事，大多都是不義之舉，或許未來之視角看待當下之事亦是不正義居多。

7.講到正義不得不提下“墨家精神”。兼愛非攻，兼愛籠統(tǒng)的說就是博愛，非攻廣義的講可以是不行諸惡。墨家思想，只有兼愛才能非攻。僅此四個字遠勝于柏拉圖式《理想國》之正義。但可惜的是，其命運與《理想國》一樣都只是理想。雖然墨家精神的兼愛式正義沒有完全得到奉行，但其中卻衍生出另一種正義之舉——俠之精神。這種精神一直保留在我們中國人的血液里，流淌了幾千年，它是生生不息的。看過武俠小說的人，曾經(jīng)心中都有一個英雄的影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快意斬恩仇式的江湖是沒了，但扶個老奶奶過馬路的事如今我們這個時代還是常有的事。

三、非正義、非經(jīng)典的角度進行反思

1.可惜的是，為何世間大多這些經(jīng)典式的正義為何都成了理想。我想應(yīng)該是正義被帶上了高帽離人都遠了吧。如果把正義掛墻上供奉起來，那正義是否會保佑你呢？

2.如果我們站在“不正義”的視角的來看：縱觀當今，“資本”被灌上了惡的性質(zhì)，仇富之事屢見不鮮、對于財富的偏見可見一斑。但又有沒人想過，如此兇橫猛獸般的惡，卻無處不充斥著；反觀那正義呢？“資本”的惡為何會如此大行其道，因為它不“經(jīng)典”。它融入我們生命之中了。今天的社會如果沒有錢，可能連飯都吃不起，生存的保障需要資本這道保險杠。對于想活的人，沒有“經(jīng)典”人還可以活，但沒有資本卻不行。“晝出耘田夜績麻，村莊兒女各當家。童孫未解供耕織，也傍桑陰學(xué)種瓜。”這種田園式的生活早已被資本吞沒。如果把經(jīng)典都從天上請下來，或許能實現(xiàn)真正的正義之邦。

四、以“心”的角度把握正義

1.道不離人，人卻離道。正義亦是如此，世間永恒不變的是變。對于永遠變化著的正義表象，不知道正義是什么。但人可以做的是管好自己，這一點與柏拉圖的思路大方向上是一致的。保持好一顆平常心，但平常心卻非常心。人世間勾人心魄的事情太多，而要在這萬惡的大染缸里出淤泥而不染，是需要何等的智慧和何等的勇氣。

2.正義因人而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正義。天地之間這股浩然正氣從來不會消失。人之初，如若是性本善，則不忘初心即是正義。

3.從言語文字的角度來講，正義二字的理解非常簡單就是棄惡從善。道理很簡單，行動卻艱難。如今社會，我們遇到一點事情，多數(shù)情況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花錢了事，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最可怕的是這已經(jīng)成為一種思維習(xí)慣。拿句玩笑話來說“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人人都在套路中，唯獨缺了一點真誠。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演完一處，又一處。從善之心雖說艱難，但也可以不艱難。一個善良正義的人最重要的是知，是要明辨是非。因為正義和善良是不會因為環(huán)境的改變而改變的，邪不勝正就是這個道理！在把套路作為理所當然的事的環(huán)境里，選擇套路還是真心都在于自身。

4.古語有云：“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這樣的正義看似簡單，做起來卻非常需要氣量和心胸，更是一種智慧。因為我們經(jīng)常處于一種顛倒流離的狀態(tài)而不自知。因為我們經(jīng)常會因為一些小的好事不樂意做，想做大好事，而一些小的壞事無所謂做了又如何的態(tài)度。殊不知，這種心就是非正義之舉。那什么又是大呢？大是無所不包，無所不容，太多人不明白“大”的含義，所以說需要氣量和心胸去施舍那一點點正義感，因為我們常常覺得自己心胸大、氣量大反而不舍得一點點心胸和氣量去做一件“小善”，都留著做“大好事”。這都是因為我們無知的心在作怪，缺乏平等心的智慧。

5.什么又是平等心？舉一個小小的例子來說：如果你手頭有一條細線，用力往兩邊扯，如果你一用力，扯斷了，那我們該責(zé)備這個斷點嗎？如果這樣，你再拿起斷成兩段的其中一段，繼續(xù)往兩邊扯，再用力，繩子還是斷了。你發(fā)現(xiàn)了嗎？繩子的任何一個點都可能斷，對于繩子來說它本身是平等的，用禪的話來說，斷點斷的不是繩子而是我們的心！

6.正義之行既簡單又困難。不知從何時起，我們身邊會發(fā)現(xiàn)一種奇怪的現(xiàn)象：一個人做了一件好事，總會有不同的聲音來評價這件事。現(xiàn)在社會大多數(shù)人只看表象，尤其是在“互聯(lián)網(wǎng)+”的時代，不過這些現(xiàn)象表面上來看無非就是名利與道德問題。但如果有在這些現(xiàn)象更深入一層了解就會發(fā)現(xiàn)就是人心的貪、嗔、癡、疑、慢在作怪。我們現(xiàn)在人大多數(shù)人討論問題無非是圍繞著事物利弊來思考，而幾乎不從我們自身的內(nèi)心出發(fā)去看問題。很多人會說就事論事，這一定是沒錯，但絕大部分人是沒有理解就事論事的真正的意義的！就事論事解釋起來簡單的說，就是按照事物本身的特性來評價是非得失。那么，我們具體實踐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樣的正義之舉？比方說，涉及自身的利益的問題，你能無貪欲來就事論事嗎，還是被利益左右而評價它；一件讓你失去冷靜的事，你能無嗔念來就事論事嗎，還是讓你的脾氣來評價它；對于你喜愛的事物，你能放下喜愛之心來評價嗎；一件你看不上的小事，能放下傲慢之心來就事論事嗎？

五、結(jié)語

我個人一直認為正義是一件非常純粹的事，它是容不得瑕疵的。對于這個信息如此發(fā)達的社會，外界的評價很多是我們無能為力的，但對于自身我們還是能把握的。春夏秋冬，冷暖自知。對于一件正義的事，我們是帶有功利心去做它還是看它，這個只有我們心中自己清楚。我們社會發(fā)展了，對事物的包容性強了、豐富了，這都事物發(fā)展的自然規(guī)律，但是正義和道德問題是事物發(fā)展亙古不變的主心骨。人類歷史的進程中，如果缺了這塊主心骨，那是非常可怕的！禽獸與人最大的區(qū)別還不是四肢的靈活度和大腦進化程度，而是是否具有正義和道德的區(qū)別。一個四肢靈活，大腦高度進化的人，如果缺乏正義感和道德感，那比禽獸不知道要可怕多少倍。正義還是要從內(nèi)心做起，放下外界的偏見，凈化內(nèi)心的執(zhí)見。

參考文獻：

[1][古希臘]柏拉圖著.柏拉圖全集[M].王曉朝譯.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2][古希臘]柏拉圖著.理想國[M].郭斌和，張竹明譯.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6.

[3]包利民著，《古典政治哲學(xué)史論》，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

[4]聶敏里.《理想國》中柏拉圖論大字的正義和小字的正義的一致性[J].外國哲學(xué)，2010.

[5]《王陽明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