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權的憲法保障

【摘要】：我國憲法沒有明確地把家庭權寫入條款中，但可根據憲法的根本法的作用，以及憲法第49條的分析，尋找到憲法對家庭權作為基本權利的基本保障方面的作用。本文在分析家庭結構的基礎上，總結出家庭權的內涵以及家庭權的憲法保障的具體內容，借鑒美國將憲法規定內容作為實踐中原則的現象提出我國憲法保障的實施方法，即進行必要的原則性約束。

【關鍵詞】：家庭權;憲法保障;原則性約束

一、家庭結構

從古至今，家庭形態不斷地發生變化，由此反映出人類文明的不斷演進，彰顯出家庭成員觀念和人權意識的逐漸增強。家庭權的產生基礎存在于家庭結構之中，不同的家庭成員之間構成權利與義務的相互作用。何謂家庭結構？家庭結構是指家庭成員之間社會關系的構成。家庭諸多分子不同的層次和序列的組合。家庭結構反映家庭有哪些成員、成員多少、家庭成員的輩份、家庭成員是否齊全和家庭規模的大小等。

家庭結構是建立在家庭關系基礎之上的，家庭關系是一種特殊的社會關系，是基于婚姻關系、血緣關系或收養關系而產生的親屬間的權利與義務關系。家庭關系的基礎既有性愛和

血緣關系等自然性的一面，又有權利與義務等社會性的一面。其社會性的一面包括道德、法律、經濟、勞動、心理、情感等方面的關系。家庭關系存在于大量、經常、頻繁的互動之中。家庭關系主要包括：夫妻關系、親子關系及其他家庭關系，包括婆媳、兄弟姐妹、祖孫關系等等。當然，夫妻關系是核心，親子關系和其他家庭關系共同存在，構成復雜的家庭關系。家庭結構一般需要從兩個方面去劃分：一是家庭成員及關系的分類;另一方面是家庭成員的數量統計。前者構成家庭類型結構;后者構成家庭規模結構。

家庭類型結構一般有以下幾種：核心家庭、直系家庭、聯合家庭、不完全家庭四種。由一對夫婦及其未婚或未成年子女構成的家庭是核心家庭，有三代及以上的家庭構成直系家庭，有兩對夫妻以上的家庭是聯合家庭，又稱擴大家庭，而不完全家庭是指夫妻雙方缺少一方的家庭，即單親家庭。隨著一個國家社會經濟的發展，家庭結構發生了變化，其結構由復雜趨于簡單，家庭規模由小變大。以聯合家庭為主的傳統家庭結構形式趨于減少，而以核心家庭為主的當代家庭結構形式在增多。家庭結構的簡單化以及家庭規模的縮小并不代表著家庭需要受到保護的權利隨之減少，相反，權利內容因人類經濟的發展和思想的進步而更加細化和全面。

二、我國家庭權的憲法保障

我國憲法第49條規定：“婚姻、家庭、母親和兒童受國家的保護”。民法通則第104條做了類似規定。現行的婚姻法也為落實憲法精神，規定了人的婚姻自主權、親權、監護權、撫養權等一系列家庭中的權利。另有《人口與計劃生育法》和《繼承法》等法律對人在家庭中的生育權、財產權給予了詳細的規定。但上述各法無論是基本法、憲法性法律還是一般法或者特別法，都沒有明確家庭的概念，亦未存在相關司法解釋。縱觀國外的立法規范和我國的憲法內容，家庭權無疑已被看作是公民的基本權利，因此憲法應發揮其根本法的作用，保障家庭權作為基本權利的實現。

（一）母親、兒童的國家保護義務。我國憲法第49條第1款規定國家保護母親、兒童，在程度上至少是禁止虐待老人、婦女和兒童。雖然基本權利的效力對象一般針對國家，也就是說，侵犯公民基本權利的往往是國家。但是從虐待一詞的使用來看，國家并非這里的虐待的禁止對象。因為即使國家虐待老人、婦女和兒童，那屬于侵犯公民人身權利的問題，不應落入婚姻、家庭條款的保護領域。如果聯系《刑法》中的虐待罪，可知這里的“禁止虐待”應是指禁止家庭成員之間的相互虐待。也就是說，國家負有家庭成員虐待老人、婦女、兒童的保護義務。這在憲法學上稱之為基本權利的保護義務功能。

（二）成年子女的贍養扶助義務。憲法第49條第3款后半句規定的成年子女對父母的贍養扶助義務，可以說是對成年子女的財產權、人身自由的一種限制。贍養著重于經濟上的供養，扶助著重于生活上的照顧。同時，從該條將義務的主體限定為成年子女來看，憲法對成年子女和未成年子女的態度是不同的。對于成年子女，憲法更強調其義務，而對于未成年子女，憲法更強調其權利。

（三）婚姻自由。也稱為婚姻自主權。根據通說，婚姻自由包括結婚自由和離婚自由。自由權作為第一代人權，都是先于國家而存在，而婚姻本身則是國家法律建構的結果。因此，才會出現對婚姻自由的限制內在于婚姻制度本身中。比如《婚姻法》第10條，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婚姻無效：（一）重婚的;（二）有禁止結婚的親屬關系的;（三）婚前患有醫學上認為不應當結婚的疾病，婚后尚未治愈的;（四）未到法定婚齡的。這到底是說“有上述情形的不構成婚姻”還是說“上述情形是對結婚自由的限制”。雖說沒有法律，婚姻自由無從談起，但是自由權并不依賴法律而存在，因此，我們更愿意強調，婚姻自由是一種法律權利，而不是憲法上的基本權利。

三、家庭權的憲法保障原則

在美國，雖然聯邦憲法對家庭法的介入大部分是通過聯邦法院的判例實現的，然而憲法的條款也發揮著其作用，自1976年的Loving v. Virginia案開始，法院開始大規模地運用美國憲法修正案第5條和第14條來解釋婚姻家庭權利，將憲法修正案的條款作為基本原則運用到實踐中，適用正當法律程序和平等保護雙重原則審查立法。 在司法判例中確立的家庭法的基本價值與制度有：第一，尊重婚姻，強調結婚是基本權利。認為結婚的權利是很長時間以來人們追求幸福的一項至關重要的權利，關涉到人們的生存與發展。第二，尊重個人自由和平等。個人自由包括兩層含義，一是家庭在很大程度上是私人的事情，無論是聯邦還是各州都要充分尊重家庭的隱私，雖然聯邦法院通過正當法律程序和平等保護介入了家庭事務，但仍強調個人自由是第一位的;二是家庭成員中的個人自由，即成員之間不存在人身依附關系，如父母有權決定子女的撫養和教育方式，但僅限于針對未成年人。第三，尊重家庭，強調父母的權利。和結婚權一樣，聯邦最高法院將父母在撫養、監護、為孩子作相關決定的權利上升到基本權利的高度，受到司法最嚴格的保護。第四，保護未成年人的利益。在未成年人權利保護方面，一個極具爭議的問題也與同性婚姻有關，即同性父母是否可以收養。第五，維護開放性的家庭結構。某些州的法院承認同性婚姻和同性收養。

可以看出，即使美國憲法沒有明確規定家庭權的具體內容，但是通過遵守憲法的原則和精神，以及法官的自覺運用，再加上美國判例法的傳統，家庭權有了憲法的根本保障。因此，我們在對家庭權進行憲法保障方面，可以進行必要的原則性約束。

將平等的內容引入家庭權之中，強調夫妻之間、父母和子女之間的平等關系。從社會分工來說，夫妻雙方天然地承擔著不同的職責，如今女性在各種場合中都與男性有平等的地位，這并不是給女性增加負擔，而是給女性以更多的選擇的權利。在我國憲法中并沒有從正面提及父母子女的平等，而在憲法33條中規定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更多層次體現在訴訟中，在實體法中并不能真正體現其平等的含義。由于我國目前不存在憲法的司法化，但是可以從法治理念的深入強化這種思想，同時可以與道德層面的家庭理論相結合，使得家庭在平等基礎上更加和諧。

注釋：

①來自中國知網百科;中國小學教學百科全書·教育卷。

②呂來自中國知網百科;人口管理實用詞典。

③參見李明昌：《在家教育法制化之研究》，輔仁大學法律研究所 2003 年碩士學位論文，第 24 - 25 頁。

④姚國建《憲法是如何介入家庭的？—判例法視角下的美國憲法對家庭法的影響及其爭拗》[J].《比較法研究》2011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