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洞的《勸學篇》與“中國夢”

【摘要】：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的夢想。“中國夢”自提出以來，就顯示了其巨大的感染力和號召力。平常老百姓紛紛討論中國夢，社會輿論大力宣傳中國夢，海外華人也都在述說著中國夢，甚至國際社會也在時刻關注中國夢。本文結合清代張之洞的《勸學篇》為“中國夢”的提出提供理論依據，同時也為“中國夢”的實現尋求途徑。

【關鍵詞】：中國夢;知類;會通;兵學

中國夢，是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所提出的重要指導思想和重要執(zhí)政理念，正式提出是在2012年11月29日。[1]中國夢不同于傅立葉、歐文的空想社會，中國夢并不是憑空產生的，也不是黃粱美夢、南柯一夢，因為張之洞的《勸學篇》可以為中國夢提供強有力理論基礎。

一、《勸學篇》與“中國夢”的提出

習近平總書記在參觀《復興之路》展覽時，深情指出：“現在，大家都在討論中國夢，我以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就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的夢想。”[2]習書記的這句話既闡釋了中國夢，又強調了民族的認同感、責任感以及種族意識。

中國夢的本質是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中國夢是集合了國家情、民族情、人民情相統(tǒng)一的夢。“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家”以及“國泰則民安，民富則國強”都完美詮釋了家與國、民與國的相互依存的關系。中國近代的洋務運動中后期，張之洞在《勸學篇》第四篇“知類”中就開始勸說國人要知類，其中的類其實就是民族或種族的意思。張之洞旁征博引，先是引用《左氏傳》中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說明神和普通民眾都有族類的區(qū)分;接著引用《禮記》中的“有知之屬，莫不知愛其類”說明種族的意識古代就有;最后在篇末中通過將眾所周知的典故說明人們不知類的危害。近代中國遭受著諸多列強的侵略，最需要愛國志士，可是總有一些人不關心國家的安危，甚至為了一己私利，充當賣國賊，搞分裂主義。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一些二鬼子在日本侵略中國時幫助日本侵略者出賣自己的同鄉(xiāng)換取一時的利益或者保命，但最終還是不能有個好下場。張之洞在文中寫道“昏墨之人，則視國家之休戚漠然無動于其心，意謂此非發(fā)捻之比，中華雖淪，富貴自在，方且乘此阽危，恣為貪黷，以待合西伙為西商，徙西地入西籍”。[3]但是這樣不顧國家的生死存亡，拋棄祖國和民族，其下場也是可想而知的。比如印度被英國侵占后，印度人們的地位一落千丈，行為處處受排擠和限制，甚至被歧視，“印度屬于英矣，印度土人為兵為弁，不得為武員，不得入學堂也”。[4]誓死不做亡國奴不僅僅是一句口號，更要身體力行。雖然今天世界相對和平，但是我們不能讓錦衣玉食的生活毀滅我們的精神，時刻保持居安思危的態(tài)度。今天我們更加要提倡民族認同、弘揚民族精神，今天的中國夢就是要把民族利益、國家利益和人民利益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沒有國哪來的家，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樹立家國天下、心系祖國的意識。知類其實也是為了保種，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張之洞在文中贊揚了王猛和鐘儀的愛國情懷：“夫君子不以所惡廢鄉(xiāng)，故王猛死不伐晉，鐘儀囚不忘楚”。[5]另外，也列舉了“樂大心卑宋亡其家”和“韓非覆韓殺其身”兩個典故說明禍害祖國禍害鄉(xiāng)土的人罪大惡極。歷史不止一次的告訴我們，每個人的前途命運都與國家和民族的命運息息相關，只有國家和民族興盛起來，每個人才能安居樂業(yè)。從這個意義上講，中國夢的提出不是抽象的而是具體的，它能夠引導我們樹立正確的民族觀和國家觀，增強我們作為中國人的底氣和勇氣，凝聚全體中國人力量，團結奮進。

二、《勸學篇》與中國夢的實現

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是全體中華兒女的共同心聲，是一種美好的愿景。對此，每個中國人無不翹首以盼中國夢的實現。如何實現中國夢呢？中國夢的實現，需要文化的智力支持;中國夢的實現，也需要軍隊的保障。張之洞的《勸學篇》對文化和軍隊建設有著他獨特的見解，對中國夢的實現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中國夢的實現離不開文化的智力支持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強盛，總是以文化興盛為支撐的。中國夢的實現離不開文明的繼承和發(fā)展，也離不開文化的大發(fā)展、大繁榮。中華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是我們民族的“根”。2013年11月26日習近平總書記來到山東曲阜，參觀并考察了孔府、孔子研究院，他強調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突出優(yōu)勢，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以中華文化發(fā)展繁榮為條件，必須大力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6]

一談起文化建設就不得不提三個方面：文化的繼承、文化的創(chuàng)新以及文化的安全。繼承和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就不得不說儒家文化。盡管儒家文化在歷史上遭到過“焚書坑儒”以及“打倒孔家店”的重創(chuàng)，但是儒家文化中的精華仍然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中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張之洞的《勸學篇》的內篇中的“宗經”一文中將儒家的《論語》和《孟子》等看做圣學，并且說“故九流之精，皆圣學之所有也;九流之病，皆圣學之所黜也”，“宗經，周秦諸子，瑜不掩瑕，取節(jié)則可，破道勿聽，必折衷于圣也。”。[7]在這一篇文章中張之洞還對其他的文化進行了深刻的剖析，如：認為老子學說對晚清而言是最為害政和害事的學說之一。他一針見血的指出“老子見道頗深，功用較博，而開后世君臣茍安誤國之風，致陋儒空疏廢學之弊，啟猾吏巧士挾詐營私，軟媚無恥之習，其害亦為最巨。功在西漢之初，而病發(fā)于二千年之后，是養(yǎng)成頑鈍積弱，不能自振之中華者，老氏之學為之也。”[8]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不忘本來才能開辟未來，善于繼承才能更好創(chuàng)新。”[9]我們不能拋棄傳統(tǒng)，因為如果拋棄傳統(tǒng)、丟掉根本，就等于割斷了自己的精神命脈。所以我們要認真汲取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思想精華，深入挖掘和闡明其講仁愛、重民本、守誠信、崇正義、尚和合、求大同的時代價值。但是，正如孔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我們也不能不加思考的盲目學習傳統(tǒng)文化，否則就會像張之洞所說的“故學老者病痿痹，學余子者病發(fā)狂。”[10]對待傳統(tǒng)文化，我們必須毫不動搖的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方法態(tài)度，堅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有鑒別的加以利用，有揚棄的予以繼承，既不能片面的厚古薄今，也不能片面的厚今薄古。

傳承和弘揚中華傳統(tǒng)文化，不意味著固步自封，閉門造車。張之洞的《勸學篇》中提倡人們游學，認為“游學，明時勢，長志氣，擴見聞，增才智，非游歷外國不為功也。”[11]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鑒而豐富，對各國人民創(chuàng)造的優(yōu)秀文明成果，我們當然要借鑒學習，而且要認真的學習借鑒，在不斷汲取各種文明養(yǎng)分中豐富和發(fā)展中華文化。

隨著全球化時代的到來，文化安全和如何更好地衡量和對待本土文化和外來文化成了一個不能避而不談的問題。對此，張之洞的《勸學篇》外篇的第十三篇“會通”中談到了“中學為內學，西學為外學;中學治身心，西學應世事。”[12]這句話是張之洞對待傳統(tǒng)文化和西方文化的態(tài)度的凝練概括，從中可以看出張之洞的“中體西用”思想。他是主張對文化進行改造的，不同于頑固派那種只堅持自己本土的，全盤排斥西方等外來的文化;也不同于維新派那種全盤西化，拋棄老祖宗留下的一切東西。張之洞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思想”在今天是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但是他對待文化的“以我為主，為我所用”、“融會貫通”的原則對我們今天實現中國夢、建設文化強國很有啟發(fā)意義。“會通，知西學之精意，通於中學，以曉固蔽也。”[13]張之洞提到“今惡西法者見六經古史之無明文，不察其是非損益而概屏之，如詆洋操為非，而不能用古法練必勝之兵;詆鐵艦為費，而不能用民船為海防之策，是自塞也。自塞者，令人固蔽傲慢，自陷危亡”。[14]此外，他在文中還談到“略知西法者又概取經典所言而傅會之，以為此皆中學所已有”以及“溺于西法者甚或取中西之學而糅雜之，以為中西無別”，上述三種人的錯誤都在于不觀其通。今天而言，我們要避免這種錯誤，時刻牢記會通。

（二）中國夢的實現離不開軍事保障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著眼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對加強國防和軍隊建設做出了一系列的重要論述，他指出要建設一支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yōu)良的人民軍隊。習近平總書記在會見駐穗部隊領導干部時闡述了“中國夢”是強國夢也是強軍夢。[15]

強軍目標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必然要求。[16]實現中國夢對軍隊來說就要實現強軍夢。富國與強軍，是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兩大基石。中國夢包含強軍夢，強軍夢支撐中國夢。中華民族有著悠久燦爛的文明，長期居于世界文明發(fā)展的前列。而近代中國的災難，是從西方列強在軍事上比中國強大并欺負中國開始的。清朝自比于天朝大國，自傲自大;西方國家卻在你爭我搶中不斷增強軍事戰(zhàn)斗力。歷史經驗表明，任何一個國家要想真正強大起來，沒有堅強的軍事實力做后盾是絕對不行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絕不是輕輕松松就能實現的，我們越是發(fā)展壯大，面臨的阻力和壓力就會越大，遇到的風險和挑戰(zhàn)也會越多。菲律賓和中國的南海爭端為題，時刻提醒著中國：沒有一個鞏固的國防，沒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沒有安全保障。只有加強國防和軍隊建設才能為實現中國夢提供力量保證。日本向來尚武，中國從古至今則更多的講究和合之道。但是武力有時是國家的必需品，張之洞的《勸學篇》外篇的第十篇“兵學”中講到建設海軍、陸軍和空軍，談到“兵學，教士卒不如教將領，教兵易練，教將難成也”，[17]這句話對于我們今天建設軍隊的啟示是：加強高素質新型軍事人才的培養(yǎng)，實施人才強軍戰(zhàn)略，堅持院校優(yōu)先發(fā)展戰(zhàn)略，把聯合作戰(zhàn)指揮人才、新型作戰(zhàn)力量的培養(yǎng)作為重中之重，努力造就能夠擔當強軍重任的優(yōu)秀軍事人才。此外書中還強調對軍隊加強思想政治教育，教育部隊里的官兵懂得忠愛廉恥，培養(yǎng)他們的愛國精神。今天的軍隊建設也要抓好思想政治教育這一塊的工作，引導官兵們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只有這樣才能建設一支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yōu)良的人民軍隊。

張之洞的《勸學篇》外篇第十四篇主張非弭兵。“非弭兵，惡教逸欲而自斃也。”[18]張之洞生于清朝國勢日漸衰微，列強侵略日迫的多事之秋，他的軍事戰(zhàn)略思想，始終立足于守備御侮。他說“兵之于國家，猶氣之于人身。”“人未有無氣而能生者，國未有無兵而能存者。”這一觀點和毛澤東的“槍桿子里出政權”異曲同工。[19]面臨列強一次又一次的的政治干涉、經濟掠奪和軍事侵略，張之洞認為，中華民族要想生存，不能沒有軍事力量，“力者，兵之謂也”。在近代國際強權政治格局中，一個國家毫無原則的簽署不平等條約、一味乞求和平，是決無出路的，相反只會一次又一次的助長西方侵略者的囂張跋扈。只有加強自身的國防實力，才能在國際社會有一席之地，不受外國侵略者的侵擾。張之洞指出，作為弱國的中國高倡“弭兵”之議，是自欺之談。他認為“茍欲弭兵，莫如練兵。海有戰(zhàn)艦五十艘，陸有精兵三十萬，兵日雄，船日多，炮臺日固，軍械日富，鐵路日通，則各國相視而不敢動。”[20]在近代，不能弭兵，而在今天，我們仍然需要加強軍隊和國防的建設。因為好逸惡勞就是在自取滅亡。當今世界，求和平、謀發(fā)展、促合作已成為了不可阻擋的時代潮流，國際形勢保持總體和平、緩和、穩(wěn)定的基本態(tài)勢，但天下還未真正的和平，霸權主義、強權政治和恐怖主義有所上升，世界依然面臨著現實的和潛在的戰(zhàn)爭威脅，世界急劇變化增大了國國安全的不穩(wěn)定性和不確定性。特別是近年來我國釣魚島事件等海上爭端不斷，大國地緣競爭、軍事安全較量、民族宗教矛盾等問題更加突出，維護國家政治安全和社會穩(wěn)定的任務更加艱巨。中國夢的實現不是只和中國自身有關，還與世界形勢的發(fā)展變化息息相關。這和人的發(fā)展會受到環(huán)境的影響相似，國家的發(fā)展也要受到世界大環(huán)境的影響。世界相對和平了，中國的發(fā)展就會進展的比較順利，而世界秩序被破壞了，中國也不能夠獨善其身，發(fā)展步伐會減慢。但是無論怎樣，都不能放棄軍隊的建設和強大。因為歷史方面“弱國無外交”，因為現實方面外國特別是美國對中國還在設置各種發(fā)展障礙。世界安全形勢的復雜性和嚴峻性，要求中國的國防和軍隊建設必須有一個大的發(fā)展，這樣才能保障國家的安全和中國夢的實現。

中國夢是“個人夢”和“家國夢”的交織體，個人夢想的實現離不開家國夢的支撐。中國夢是屬于所有中華兒女的夢想，帶有鮮明的民族情懷和民族身份的體認。中國夢的提出是以“知類”為基礎和前提的，并且中國夢的實現需要“宗經”，需要“不弭兵”。自從18大以來，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社會以及生態(tài)等各方面建設的發(fā)展變化足以證明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是有盼頭的，中國夢不是抽象空洞的，更不是遙不可及的。

參考文獻：

[1]德慧閣劉報.致敬《中國夢》--世界人民代表大會.網易新聞.

[2]中央電視臺《復興之路》節(jié)目組.《復興之路》[M].人民出版社，2013年1月，第463頁.

[3]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76頁.

[4]同上.

[5]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76頁.

[6]中共中央宣傳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M].學習出版社和人民出版社，2014年6月，第99頁.

[7]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24頁.

[8]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83頁.

[9]楊鳳城.《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fā)展道路 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河北師范大學學報.2012年第2期.

[10]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83頁.

[11]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24頁.

[12]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202頁.

[13]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25頁.

[14]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202頁.

[15]劉新如.《“中國夢”也是強軍夢》 解放軍報.2013年03月03日09：00.

[16]中共中央宣傳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M].學習出版社和人民出版社，2014年6月，第133頁.

[17]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25頁.

[18]同上.

[19]馮天瑜.《勸學篇·勸學篇書后》[M].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211頁.

[20]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