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建構主義作為一種社會科學理論,最早適用于教育科學領域并取得了巨大的影響。然而該理論不僅僅能夠推動教育科學領域的改革,更能夠給人一種嶄新的視角去研究主體與客體之間的關系。本文從建構主義視角出發,采用生態人類學的方法,試圖論證“族群”與“生態”之間的動態變遷過程。尋找它們互相影響產生變化的原因。
【關鍵詞】:建構主義;族群;生態;生態人類學;動態變遷
一、引言
建構主義自皮亞杰(J.Piage)教授提出至今已接近百年。它作為一種強調主觀價值的理論范式為我們在工業化高度發達,但是環境卻日益惡化的今天提供了一種思考和反思的途徑。“族群”與“生態”是息息相關的一組詞語。在建構主義視角下,“族群”與“生態”不在簡單的是一個問題的主客體兩方面,而是將他們囊括在一個動態的建構體系之中,族群之內的人不再是去被動的改造自然而是因為他們身處在自然生態這個大環境之種去主動建構以適應自然的變化,而自然也在人們有序或無序的建構之中反饋于人們本身,人們也會在這個過程之中得到經驗與知識的重構。這與生態人類學的研究在很多方面有著很多相似之處,生態人類學是采用人類學的理論和研究方法去研究人類與生態環境之間的關系從而為人們未來的發展提供新的思路。本文作為云南民族大學研究生創新基金項目《生態變遷對家庭經濟影響研究-以富源古敢水族鄉為例》(編號2015YJCXY045)結項報告思路的邏輯起點希望能能夠為生態問題的合理化提供新思路。
二、建構主義理論淵源
建構主義雖然是由皮亞杰教授提出,但是從其思想淵源最早可以文藝復興時期。
維柯(G.Vico)是文藝復興時期意大利著名的哲學家,他從哲學的角度出發,認為人類不同于其他動物,而使人類不同于其他動物所獨特的一面就是文化。他在其著作《新科學》(1725)中提出:“人與生俱來就有一種本能的、獨特的“詩性智慧”,引領著他們以隱喻、象征和神話等形式對周圍的環境做出反應。”他認為文明社會是人類所創造的,社會的各項原則可以從人類自身心靈的變化中去發現,而創造人類社會的過程的同時也創造了人類自身。因此每一種文化必然關系到人類的創造,人類只能清晰地理解他們自己構建的一切。
近代德國著名哲學家康德對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和經驗主義的進行綜合,全面提出了主體性的問題和對主體性的主觀結構分析。康德認識到經驗論和唯理論的片面性,提出了“先天綜合判斷”的基本命題,試圖對近代認識論進行綜合,同時也對科學獨立的可能性進行了論證。他揭示了認識的雙向性即:人在認識世界的同時也認識了人類自身,人類在建構與創造世界的同時也建構與創建了人類自身。這與維柯的觀點不謀而合同時又更一進步證實了這個觀點。
杜威受實用主義和生物進化論的影響,把經驗看作為現實世界的基礎。他試圖用心的經驗方法取代二元論的非經驗方法,主張用經驗方法重新確定被傳統哲學所割裂的經驗與自然、主體與客體、精神與物質之間所固有的聯系。并將它們作為一個統一的整體加以認識。在杜威看來,“經驗”是一個兼收并蓄的整體,是經驗者與被經對象之間的相互作用,或者尅說是有機體與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杜威在他的著作《經驗與自然》中強調了經驗的能動性,認為經驗是現在伸向未來的過程,經驗的中心思想是在主體有目的選擇對象的基礎上對現有事物的改造及主觀創造。
皮亞杰在總結了前人的思想后提出了自己獨特的建構觀即事物本身是有結構的,或者說事物本身就是一種結構,然而,若是離開了建構事物的主體,那么事物就不會產生。
總來的來說建構主義者們認為世界是客觀存在的世界,但是,如何去理解和感知世界是由個人來決定的,我們每個人都希望能夠去理解、處理、感知和領會這個世界,但是由于個體之間的存在著差異性,所以每個人對世界的理解也是不同的。
三、水族生態變遷過程
水族自稱“雖”(Sui ),漢稱為“水”。[1]“他是一個古老的民族,如果仔細查閱文獻,水族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神話時代。水族主要分布在黔滇桂地區,水族人民依山傍水而居,自然環境十分優越。
(一)自然生態環境變遷
水族的主體在秦漢時期就定居在苗嶺山脈以南珠江水系的柳江和龍江上游一帶。水族世居人口喜歡連片居住,多聚集在中低山丘陵地帶,其分布有三種特點:第一,壩區多環山聚結村落,田園居中;第二,丘陵和壩區連接處以“串珠”狀的聚居村落較為明顯;第三,山區聚落分布上呈現水灣筑寨或背山占崖的村落狀態[2]。
按照時間的不同我們需要對于水族發展的歷史時期進行分段,以此進行分析。水族按照其自身的發展大致分為原始社會時期自然生態情況、封建社會時期自然生態情況、近現代時期自然生態情況。
首先,在原始社會時期,作為人類發展的最初階段,自然生態情況較好。水族的先民最初居住在今廣西地區,由于生產力落后,人們改造自然的能力較差,因此如同其他民族一樣采用刀耕火種的方式進行最原始的生產資料采集。盡管那個時候生態環境基礎較好,但是經過多年的人為破壞,自然環境也日趨惡劣。
其次,隨著秦朝實現了大一統的格局,水族也從原始社會向封建社會轉型。因為秦始皇統治時期,秦國多次向外發兵,水族人民深受戰亂的侵擾,不得不多次抵抗和搬遷。因此在這時人民沒有一個相對穩定的自然生態環境供其居住和生活。“公元前207年秦王朝被農民起義軍推翻,水族先民遷移到廣西北部與貴州南部一帶”[3]。雖然后期水族也在中央集權的壓迫之下不斷的進行遷徙,但是基本生活在今天的貴州、云南、廣西三省。即使到了近代而后至新中國的建立水族的大部分人民扔在以貴州省荔波縣為中心連片居住。“在1957以后年以后則是以貴州省三都水族自治縣為中心”[4]。
在原始社會到新中國成立這漫長的時間里水族的自然生態環境基本穩定,但是各個水族村落之間的自然生態各不相同。多樣的土壤、氣候以及地形,也就早就了不同的或者綜合的生產生活方式。水族居住地區水熱供給充足,且季節搭配合理適合農業和畜牧業的發展,但是因為其地勢較高,惡劣天氣和災害頻發也為生產生活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二)人文生態的變遷
人文生態環境是一種各種環境綜合的結果,簡而言之它是在一定制度下人們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的相互作用的總和。
水族的人文生態首先應該確定是他的制度變遷的時間節點。據史料記載水族先民有過端節的習俗,“相傳在水族人民進行遷移的過程中扛著鋤頭和犁耙根據“諾仙術”的指引找了一個事宜居住的地方,后來經過發展水族人民人口不斷增加,原本找到的壩子已無法居住太多人,因此有的人選擇搬去更遠的地方,通過“端節”與其他族人進行團聚,他們在“端節”會開展賽馬、敲銅鑼、吹蘆笙等活動。”[5]這個活動我們可以把它看做為原始社會后期的部落聯盟。而我國最早出土的犁耙是在春秋戰國時期,因此我們可以推斷,在春秋戰國時期水族人民開始走到了原始社會末期。
在秦漢時期水族人民過渡到封建時期,在這個階段,水族人民遷徙到基本穩定的地區,開始了封建社會的生活。上文提到水族遷徙到的地區雖然有自然災害以及惡劣天氣,但是總體來講還是相對事宜封建的農業經濟發展。直至隋唐以來今天水族居住的地區東謝地區“地方千里”,人口殷實[6],足可以看出水族人民的富裕生活。
1954憲法頒布后,民族區域自治制度被明確寫入,到1957年水族人民的居住核心由原來的荔波縣改成三都自治縣,水族人民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四、水族生態變遷的建構主義分析
在建構主義的視角下,我們可以將自然生態與人文生態一個相互影響的動態體系。
水族的先民在秦漢時期的定居開始他們新的生活,而在他們定居以前還是飽經戰火侵擾的民族,因此我們可以認為人文生態影響到了人民的行為,而人們行為的改變也建構了自然生態環境,他們選擇了遷移到新的地區,那么他們在新地區的自然環境必然不同于他們原來生態環境。建構主義者認為在建構的過程中應當有特定的情境,而在整體生態變遷的這個過程里,政治制度就是這個情境。水族人民作為主體既推動了生態的變遷又構建了變遷這個過程的范圍,即每一個變遷過程除了他自身的內在的推動力之外,還有外部阻力。而這個外部阻力又是一定歷史階段所必然的產物,它被中華民族這個更大主體范圍所建構,進而可以抑制水族這個主體所建構的范圍。
水族的整體生態環境不是被動的接受,而是源于改造他的主體也就是水族人民的歷史經驗。所以筆者認為關于生態變遷的建構是一種雙重建構,即人作為人文生態的一部分,無時無刻不在對其產生作用和反作用,而人文生態又在對人們賴以生存和發展的自然生態產生新的影響使他們能夠適應新人們的所建構出的新結構。當然,如果達到了一種相對的平衡,那么自然生態的發展會促進人文生態的進步,而一旦打破這種平衡,就會使整個系統的運轉產生矛盾,最終會使建構的出的整體生態趨于毀滅。
另外,水族自然生態的承受能力在于水族人民對于經驗世界的組織與總結,不在于人們思維中的客觀存在。水族人民在進行自然生態的建構時,所遵從的規律應當是從客觀世界總結出的經驗的和。而不是通過自己想象客觀世界所得出的結論。因為人文自然環境與生態自然環境雖然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由于人這個主體對于客觀世界的認識能力的差異性,因此他們對于自然生態建構的能力也是千差萬別。因此作為主體,人們不是要去發現事物規律的必然性,而是以某種方式去參與到現實世界的建構中去,以不斷豐富自己的經驗,提高自己的認知能力。
五、結語
總的來說,建構主義視角下,生態的變遷既不完全像生態人類學中的環境決定論,認為自然生態環境的因素可以影響人類的人文生態環境。又不贊同將當今生態環境的惡化完全歸因于人文生態環境中人的無序化。它更像波蘭尼在大轉型提出的嵌套結構,即整個生態嵌套與環境之中,牽一發而動全身。不管是自然生態或是人文生態都應當合理的去建構,否則都將為整個系統帶來災難。
注釋:
[1]《水族簡史》 編寫組編寫 北京民族出版社 2008.04
[2]《中國水族文化研究》潘朝霖,韋宗林 貴州人民出版社 2004.04
[3]《史記·南越列傳》
[4]《中國水族文化研究》
[5]《水族民間故事》岱年,世杰 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 1984.01
[6]《水族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