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小說《恩惠》主要以弗洛倫斯的口吻以倒敘的方式回憶了以弗洛倫斯和“悲哀”為代表的黑人女孩經歷各種成長的劇痛蛻變為成熟獨立的女性的過程。本文旨在通過分析這些女性人物的成長經歷,呼吁女性掌握自己的命運,勇敢地建構女性的話語和身份。
關鍵詞:《恩惠》;女性人物;成長;獨立
作者簡介:張淑君,女,漢族,河南焦作人,現為鄭州大學外語學院2014級碩士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24-0-01
《恩惠》是美國著名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于2008年推出的一部力作,這部小說主要講述了農場主雅各布和四個來自不同地區不同種族的女性、白人男性“契約工人”威拉德和斯卡利以及自由黑人鐵匠之間的故事。筆者認為這是一部典型的成長小說,小說展示了女性受到男權、父權制和蓄奴制的毒害之后如何走出這種控制獲得成長的過程,反映了以弗洛倫斯為代表的黑人女性的覺醒和成長。
1、經歷創傷
1.1弗洛倫斯的創傷——童年期被母拋棄
童年時弗洛倫斯被母拋棄的經歷成為她人生中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母親當年懇求雅各布帶走自己,自己被拋棄的場景時時出現在她的夢里,小說中有這樣的描述:
“求你了,先生。別要我。要她吧。要我女兒吧。”(托妮·莫里森,2013:27)
上述弗洛倫斯被母親拋棄的痛苦經歷時常在夢里出現,正是弗洛伊德所理解的創傷的一種,即對童年早期經歷的事件的回憶。其后來在寡婦家的經歷和在鐵匠家里看見那個小男孩時也想起當年被拋棄的自己,這種場景的回憶是弗洛伊德對創傷的一種理解,即后期經歷事件觸發的對早年事件的回憶。
1.2“悲哀”的創傷——海難失家,被救失身
“悲哀”,原是一船長的女兒,在海難中父親喪生,她僥幸存活。這場海難改變了她自由的身份,直接導致了其淪為奴隸的命運,忘記姓名暗示著女性失去了話語權,失去名字意味著失去了自我。第二次致命的創傷就是她失去純潔。被鋸木工救下之后,她慘遭到其兩個兒子的強暴,并導致了第一次懷孕。兩次的創傷,也給其帶來了身體和精神上的嚴重傷害,正是在雙重的創傷之下她成為奴隸,成為商品,成為父權制、男權和奴隸制的犧牲品。
2、收獲頓悟
2.1弗洛倫斯的頓悟——被鐵匠拋棄
鐵匠的到來打破了弗洛倫斯的平靜生活,她瘋狂地愛上了鐵匠,但在愛情中她喪失了自我。在小男孩兒和弗洛倫斯之間,鐵匠選擇了小男孩,拋棄了弗洛倫斯。“我要你走。不。現在就走。 因為你是個奴隸。擁有你自己吧,女人,離開我們。……你向后退著,說,離我遠點兒。(托妮·莫里森,2013:155-156)”在這一刻,她才明白在鐵匠的心目中,她的愛是低下的,她對他而言,什么也不是。此刻,她頓悟了,她不要再做個奴隸,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成為獨立的自我。
2.2“悲哀”的頓悟——第二個孩子的降生
由于“悲哀”堅持認為是莉娜把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扔到河里的,所以在遠離農場的河岸邊上偷偷生下了她的第二個孩子。這次分娩,如小說中所說,“盡管一生中總是被男人——船長、鋸木工的兩個兒子、老爺,如今則是威爾和斯卡利——拯救,但她自信她這次獨自完成了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在此刻她得到了頓悟,她甚至想好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完整”(托妮·莫里森,2013:148),她開始料理日常雜務,開始安排寶寶的一切。
3、獲得成長
3.1弗洛倫斯的成長
在被鐵匠拋棄之后,弗洛倫斯一下子變得堅強起來,“我一整夜都在走。一個人。沒有老爺的靴子,很艱難。”,最終安全回到農場。至此,她真正地獲得了成長,她的腳不再是“莉娜說我的腳沒有用處,面對生活永遠都太嬌嫩,而無法擁有一雙生活所需要的、比皮革還要結實的腳板”(托妮·莫里森,2013:2)。“不過,失去你之后,我的路清晰了”,這是弗洛倫斯發出的自我宣言,是其發出的自我獨立的最強音。
弗洛倫斯獲得個人成長的另一個重要體現是她開始進入太太麗貝卡禁止進入的那間屋子,并在墻壁和地板上記錄自己要說的話。她放棄出逃,決定照顧保護莉娜,勇敢承擔責任。此時,她在代表女性向男性說話,在努力地爭奪女性的話語權。至此,她完成了身心上的質的蛻變和成長。
3.2“悲哀”的成長
“悲哀”的成長體現在第二個嬰兒出生之后。小說中有專門記述“悲哀”變化的,“只有“悲哀”的變化在他們看來是一種進步……她信任,但她更需要信任她自己”(托妮·莫里森,2013:160),她開始擺脫對別人的依賴,這個過程也是“悲哀”在逐步地構建自我、實現個人獨立的過程。麗貝卡貼廣告要把“悲哀”給賣掉之時,她改名字,并計劃著逃跑。由此可見,“悲哀”從嬰兒出生后,尤其重視自己作為母親的身份,也正是母親的身份讓逐步找到自我,努力擺脫蓄奴制和男權制的奴役,這也是其逐步走向成熟的標志。
結語:
正如小說結尾弗洛倫斯的媽媽(憫哈妹)的話,即“接受支配他人的權利是一件難事;強行奪取支配他人的權利是一件錯事;把自我的支配權交給他人是一件邪惡的事”(托妮·莫里森,2013:184)。小說中的弗洛倫斯和“悲哀”兩個女孩擺脫了套在其身上的厚重枷鎖,她們不再把人生的支配權交給別人,獲得了人生的華麗蛻變和成長,她們不再是男人和奴隸主的附屬品,開始以獨立的女性姿態開啟屬于自己的人生,并且勇敢地發出自己的獨立宣言。
參考文獻:
[1]托妮·莫里森著,胡允桓譯[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3.
[2]周櫟.莫里森作品中的女性成長研究[D].南京師范大學.2014.